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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他的背后有人撑着,而且……地位比爸爸高?”想通了,池哲的脸色却更阴沉了几分。
“除了这个理由,我找不出其他的可能了。”关崎叹息着揉了揉太阳穴,“还有那批毒品,我还记得直到我离开帮会的时候,除了被毁的部分,那批毒品有绝大部分被藏在了市里。”
“……这是后招?目的是爸爸?”静默一会,池哲才开口,他说的很慢,却带着森然的冷意。
“应该就是这样,所以,我建议把池然叫回来。不然,……”关崎没有说下去,但,池哲很清楚他接下来的话。
落单的她很可能成了靶子。
闭起了眼,很长的时间,池哲都没有说话。
“害怕了?”关崎递给了池哲一杯热热的奶茶。这样的时候,温度和充足的糖分可以让人觉得温暖。
“不是,”池哲有些落寞,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只是第一次发现原来我真的生在一个政界家庭。”
是家族。知道池家存在的关崎并没有说话,安静的听着,他知道池哲现在需要的只是一双耳朵。
“我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真的。”池哲的语速快了起来,“爸爸从没有把这些事情带回家里过,他也没有和我们说过。我没有什么特权,没有豪车,没有投怀送抱的美女,没有进过什么官二代的圈子,我甚至连同学都记不住几个。”
他的思绪乱了,说的话也有些语无伦次,“我不知道现在的省长,省委书记,国务院总理是谁?我只知道最大的那个叫什么,连他老婆是谁,我也记不得。我一直觉得家里只是有些钱,我就像是普通的,扮猪吃老虎的富二代。我从来没有想过,想过……”
他的手虚虚的在空中抓了几把,又像是要挥掉一些脏东西,“有人会这样的想要我们的命。”
“我知道。”关崎温和的搂住池哲,给了他一个温暖而坚定的拥抱。
“他们想要害死我们,害死我……”靠在关崎的怀里,池哲喃喃的重复着这句话。
关崎以为他是又想起了池然的死,叹息一声,把池哲搂的更紧些,紧紧的贴着自己的心脏。只有池哲自己知道,他想起的是自己两世的死亡。
还有,……池毅清对这次事件的完美处理。
他是知道的,他应该是知道的,对吗?
池哲在问,问着那个躲藏起来的自己和那些被封锁的记忆。
没有人回答,他的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那颗名为怨恨的种子终于得到了一滴雨水的滋润,缓慢却无可逆转的伸展出第一片嫩叶,在那个连池哲也不曾注意过的角落里。
池然是被电话吵醒的,要安排和布置的太多了些,她最近都是一沾上床就睡着了,抬起眼皮,瞟了一眼号码,她不情愿的爬起来,赤着脚,踩着满地的或空白或打了个位数分数的试卷,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水,直接倒在毛巾上,再干脆的把整条还滴着水的毛巾盖在脸上。
冰冷刺骨的感觉让她终于有了片刻的清醒,晃晃脑袋,确定自己的思维还能正常运作,她才回拨了那个电话。
“喂。”无论什么时候,池然的声音总是稚嫩却充满活力的。听到她的声音,池哲胸前的抑郁不自觉的散去了些。
“姐,6月9号是我生日哟。你要来吗?”
“你以为我会缺席你的生日?嗯?”池哲的声线突然的上挑,隔着电话,池哲都能想象出她现在的样子,挑着眉,翘起一边的嘴角,一副嘲讽的样子。
他嘿嘿的笑了出来,挠挠头,觉得自己在池然面前好像永远都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总是会问这样笨笨的问题。
“哼,又问这样的傻问题了,傻弟弟。”池哲冷哼一声,语气里却透着关怀。
她是边走边接的电话,现在,她正好站在了穿衣镜前。她平静的看着里面那个女人,浮肿的眼泡,充血的眼睛,黯淡的肤色,乱糟糟的头发,松垮垮披着的校服。
僵硬如同石雕的脸上,无悲无喜。她伸出两根手指捏住脸颊上的嫩肉,用力一扯,那张脸露出一个变形扭曲的笑。
真难看。
“或者,你又想让我做什么事?”池然的语气轻快而愉悦。
“呵呵,”池哲又只能傻笑,“那个,姐,我生日你能提前回来吗?嗯,一个礼拜或两个礼拜都行。”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只是爸爸不是说要大办宴会吗?他让我去送请帖,我……”言犹未尽,池然却知道自己弟弟烦恼的是什么了?
“那行吧,我会提前半个月回来的。对了,妈妈那边你给我解释。”作为19岁就大学毕业的神童,乔柔还是很看重女儿的成绩的。
“没问题。”池哲拍着胸脯保证了,现在他也算是个学霸级的学生了,乔柔对他还是宽容的。
“那就这样吧,困死了,我要睡了,”池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再见。”
“嗯,再见。”
挂了电话,池然躺在了床上,身体在休息,大脑却在高速运转着。
因为要亲自送请帖而担心?如果他真的只是一个从小就呆在校园里,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好学生那的确有可能。
然而不要忘了,他的理想是当一个导演,从13岁起,他就跟着剧组东奔西跑了,每天接触的都是不同的人,不同的事,有时还有被迫面对一些隐匿在深处的污垢与黑暗。
他会害怕见陌生人?
当然,也可以说是因为第一次要送请帖到政界,商界那些经常出现在电视里的大人物手中而紧张。
可紧张到要让自己刚读高中远在外省的姐姐请假回家陪他?
那个和他关系亲密的关崎读的是当地的学校,如果害怕,不是找关崎更为稳妥吗?
重生,重生……
池然叹息一声,那之前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吧?
但愿,他还是我认识的池哲。
我给你我能有的全部信任,请给我希望。
不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的……弟弟。
池然翻了一个身,用毛毯把自己裹成了一团,沉沉睡去
39
第二天上午;池然就去学校请了假。学工处的假条批得很痛快;这是一所私立学校;也是上市的公司。从这位大小姐入学起,他们就被校长找去谈过话;对池然自是大开方便之门。
“谢谢。”池然双手接过假条,微微弯腰道谢。
学校是个神圣的地方,或许有些东西已经变质了,或许她也是破坏这种神圣的一员;然而自始至终的,她都对这样的地方抱着一种敬畏。
池然离开的时候;正好是广播操的课间休息时间;一路上,有看见她的学生对着周围的人窃窃私语。
池然在学校里算是异类。不属于好学生;却也不能把她归于差生。永远干净利落的短发,整洁的校服,普通的平板鞋,发胖的身材,和那些吊儿郎当,经常逃课的学生完全不一样。然而她逃的课却比任何人都多。一个学期,几乎没有人见过她几次。从来不交作业,考试交白卷,中途离开等等,算的上是劣迹斑斑。
“池然。”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池然回头,看到了自己的班主任。
“老师好。”池然微笑着打了一声招呼。
那个男人,不,更准确的说是大男孩对池然露出一个明显的惊讶的表情,然后笑了起来,笑容阳光而灿烂。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他有些不自在的挠了挠头,即使是班主任,他和池然的接触也并不多。顶天了,就是刚开学的时候,池然来的还比较勤快些。
“不,我只是不觉得学校会收这么大年龄的复读生而已。”
“……你还真是一点没变,还是这样的性子。”杨晔无奈的摸了摸鼻子,“对了,你今天是准备回来上课的吗?你的数学拉下了挺多功课的,老师我就勉为其难的帮你补补课吧。”
他笑得时候,一口雪白的牙齿在阳光下亮的发光。
“不,我是来请假的。”池然平静的挥了挥手里的假条,看见对面大男孩那突然郁闷下来的表情,不自觉的翘了翘嘴角。
嗯,心里不舒服的时候逗逗这样的傻大个挺有趣的。
“池然,你现在有时间吗?我们去我的办公室谈谈,行吗?”杨晔的脸色突然的就正经了起来,一脸的认真和诚恳。
谈谈?池然看了看表。还有半个小时司机才会上门,她点了点头。
“可以。”
杨晔的办公室是单独隔出来的一个房间,不大,窗台前有几盆花草,房间收拾的很干净,窗帘大开,阳光明媚而灿烂。
挺适合他的办公室。
进了门,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池然下了这样的结论。
因为习惯性的对环境的掌握,在来这里上学之前,池然的手里已经有了一份详细的,关于她以后会重点接触的人的报告。
她未来三年的班主任自然也名列其中,她还隐隐记得那份资料。
杨晔,男,京都理工大学数学系毕业。传说中的标准模范生,初中保送高中,高中保送大学,大学又被推荐出国,拿了一个研究生学位。苦读两年后,认为自己的天赋不足,在数学上再也没有向前一步的能力。于是毅然停止学业,回国当老师,立誓要教导出一个数学家的学生。
父母均是大学教师,书香门第,家境优越。
因着这些理由,才养成了他这样不谙世事的性子和理想化的愿望。
“池然,你,”憋了很久,杨晔才开口,眉头皱的紧紧的,似乎很难以启齿的样子,“你如果家庭困难的话,我可以资助的。真的,那个,我没有别的意思,不是对你有什么想法,只是觉得你在数学上很有天赋,浪费了真的很可惜。那个,那个我……”
他有些慌张的摆着手,又使劲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却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涨红了脸。
挺可爱的。
池然的嘴角勾起了一个柔软的弧度。
不过,家境困难?
“放心吧,老师,就算是要潜规则,如果不是有特殊的癖好,大多数人都会觉得是我占你的便宜才对。”
杨晔的脸红的简直要滴血了。他生得好,又爱运动,古铜色的皮肤虽不是现在的主流审美,然却是健康而阳刚的。
他打篮球的时候,总是有一群的小女生围观尖叫。
比起发胖了,圆润润的池然,到确实是他被潜规则的可能性更高些。
“不是,那个我,我……”他越说越结巴,急的直挠头,却半天憋不出一个字。他本就不是擅于沟通的人,对面的池然还一脸微笑的看着她,他更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不过,老师,你是从哪里知道我的家境不好的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池然对杨晔的这个认知很是感兴趣。
“你的衣服,鞋子,还有眼镜和书包。”池然转移了话题,他也终于松了一口气,说话也流畅起来了。
池然挑挑眉,扫了一眼身上的衣物,了然了。
虽然她不是一个好学生,但她还是觉得到学校就应该穿的像个学生。昨晚她是穿着衣服睡得,原本的校服被弄得皱巴巴的。来之前,她特意换了衣服,鞋子和书包。
大概是放了太久一直没穿的缘故吧。校服看起来干净,然而袖口,领口,口袋边是有些泛黄的。
鞋子的上沾了些灰,眼镜可能是昨晚睡觉的时候被摔了几下,下边的边缘缺了小小的一角。她自己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