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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晔想象着身边的枕头是池然,做了一个狰狞的表情,狠狠的向天挥了挥拳头。
真是羡慕嫉妒恨啊,最讨厌这样挥霍天赋的人了,一定要把这家伙拐上正道!
“新娘是你父母安排的。”池然的声音依然很平稳,大脑也依然运作正常。
她不曾察觉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着,抖动间,八分满的咖啡顺着杯壁一滴滴的落在了洁白的纸上,留下深棕色的痕迹,触目而惊心。
“……我自己选的!!”哪怕只是在最近见过一面,那也是我自己选的,杨晔愤愤的说,最讨厌这样什么都猜的出来的人了!最讨厌了!要这么聪明做什么,显示差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吗?
“父母安排相亲选的吧。”
池然一针见血。
杨晔开始磨牙,要不要猜的这么准。
“那也是我自己选的!!”
接下来又是一轮的掐架,当然这是杨晔单方面认为的,若是和池哲交好的老前辈在这里,定然又要笑眯眯的觉得这是对小情侣在吵吵闹闹了。欢喜冤家,总是这样热闹。
杯壁上的咖啡已经凝固,一道道的,留下宛如泪水的痕迹。
“那就这样吧,我挂啦,记得一定要来呀!”杨晔意犹未尽的挂了电话。
“杨晔,是谁的电话呀,聊了这么久。”杨妈妈带着慈祥的笑容,给儿子端了一碟子的水果。
“这是人家小涵切得,看看刀工多好。”
自己选的儿媳妇怎么看都满意,别说是她刀工真的不错了,就是直接把东西一切两半,杨妈妈也会这么夸她的。
自家儿子自己知道,即使披着层古铜色的皮,他也就是只绵羊,儿媳妇厉害些,正好。将来他们老了,也有人护着儿子。
成熟的芒果散发着诱人的甜香,被切成了大小均等的方块,上面插着几根牙签,很是勾人食欲。
“唔,这回买的芒果真不错,谢谢。”嚼着果肉,杨晔冲方涵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他素来对给自己食物的人很有好感。
女人脸稍稍有些红,摆摆手,示意不用客气,不过没有羞涩的低头,一双水润灵气的眼睛凝视着面前的男人。
她是家中的独生女,更是被父亲当做公司的继承人来培养的。父亲的公司不大,普通的物流公司,很小的时候,她就习惯了面不改色的混在一群粗野的男人中间说黄色笑话。然而,现在,只是看见这个男人就会脸红。
她的婚姻本是件难事,现在社会上娶了妻子,靠着岳家爬上去,再寻求“真爱”的例子太多了。即使是夫妻真有感情,男弱女强,也很容易滋生怨恨。
杨晔是单纯的性子,一根筋,有些傻气,正是这样的傻气让她心动。
他不会去理会那些世俗的观念,没有什么大男子主义,只要结了婚,这个男人会一辈子对她好的。
她的眼里充满了爱意和柔情。
可惜杨晔并没有看到,他转过身,又吞下去一块水果。
唔,这样吃起来,虽然很干净,还真没有上次和池然坐在台阶上,大口大口的直接啃着吃来的过瘾,芒果也没有池然自己带的那种好吃。
“是我的一个学生,数学上很有天赋,可惜就是不爱学习。蔫坏蔫坏的,老是喜欢逃课,虽然每次到学校都穿的是干干净净的校服,头发也是没染的五彩缤纷的,看起来和那些个小痞子一点不像,但骨子里透着坏,还老是和我这个老师顶嘴,还抢我的芒果,她……”
说起池然,杨晔滔滔不绝的讲了好久。
杨妈妈拉着方涵带着笑的坐在儿子的床边,看着眉飞色舞的儿子。
听杨晔的话,那应该是个很调皮的男生,不过,他也是真喜欢这个学生呢。
杨妈妈和方涵这样想着。
对,男孩。
数学好,偏科,逃课,和老师顶嘴,可不就是个淘气顽皮的男孩嘛。
49第49章
杨晔的婚礼定在了这个暑假;为了照顾他带出来的第一届的学生,他希望和自己的学生分享喜悦。
想了想,他又给池然打了一个电话。
“再说吧,有空的话,我一定会到场的。”再接到杨晔的电话时,池然随手抽了几张纸巾;正细细的擦着咖啡杯壁上的痕迹,眼底毫无波澜。
“……我一生一次的婚礼,你居然不一定到场!”杨晔开始磨牙,这死孩子,你敢说整个暑假都抽不出一个下午来参加我的婚礼?!
“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把婚礼定在那天。”他赌气的说。
池然轻轻的笑出声来,明明是隔着电话的;杨晔却觉得那声音仿佛就在耳边,痒痒的,像有人在用羽毛拂过他的耳朵,不自觉的缩了缩肩膀。
这家伙……笑起来的声音挺好听的。
池然平素说话,总是低低的音量,轻描淡写的样子,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许多人觉得这是一种含蓄和无形的傲气,只有池哲和几个极为亲近的人才知道,池然这么做,是因为她天生是嗲嗲的娃娃音,正常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甜甜的撒娇。
“班上的每一个同学,你都是这样打电话邀请的吗?”
“呃,我在班会上统一说了,谁叫你老逃课不来的,我能不催你嘛。”杨晔有些莫名的心虚,说着说着却理直气壮起来。
没错,都是池然老逃课闹出来的事,她要每天乖乖去上课,我用的着这样的催着嘛,他这样告诉自己。
“可是,就算你说了,那时候也不可能每一个人都到吧。”池然刻意的恢复了正常的嗓音,嫩嫩的,柔软的,尾音自然的上翘,像是情人的喃语。
“……你和他们又不一样。”杨晔皱着眉,“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只是朋友?池然想要这样问,然而终于忍住了。
“是朋友就不能原谅我的一次缺席吗?”
她的声音又恢复了一贯的低沉。
“可是……我想让你参加我的婚礼,总觉得……你应该在我的婚礼上。”杨晔有些郁闷,低着头,看着窗台上和池然一起在网上抢购的动漫模型,心里闷闷的。
这样的话真让人误解呢。池然捂着眼睛,遮住眼前的光线,低低的笑了,开口却是,
“……我会尽量抽时间去的。”
既然明知道没有结果,她还是希望那个人一辈子都不要明白的好。
有些事情,还没开始,就已然结束了。
池哲脸嫩,在导演的圈子里是个新手,却是实打实的混了多年的片场的。这是个讲究辈分的地方,在场的工作人员对他这个年轻的老前辈还是客客气气的。
开机仪式举行的很简单低调,讨个彩头罢了,也没有什么宣传。
几个老资格的有些不解,电影,是讲究宣传的,拍的再好,没人欣赏,也是无用。这部片子又是新导演,新编剧,新演员,唯一有些名气的是那个几乎半年都不曾接过戏的二线男演员乐峰。
即使幕后的团队是顶尖的,很少有观众会注意到这点的。
他们找池哲聊过天,却被池哲笑着说服了,只心里还是担忧的。
池哲感激这些老前辈的提点,却是带着些疲惫的。
自己的宣传,有没有结果都是一样的。
他想过把这部电影变成自己单纯的奋斗的成果,然而现实却让他妥协了。
导演和制片人不是这么好当的,没有人脉,没有强大的号召力,哪家院线会理会这部小成本的电影。
而送去海外参赛,有了名气,再回国放映,也是不现实的。不说种族国家和文化差异的问题,这部电影的小成本,新演员,是幕后顶尖的团队也无法弥补的硬伤。
他想过独自承担失败,然而小演员信赖的眼神,幼稚却坚定的话语,前辈的鼎力支持,编剧和工作人员的尽心尽力,让他犹豫了。
有现成的资源,而弃之不用,真的能表现独立吗?
池然的手上有港都数一数二的娱乐公司,有内地几十家的合作院线,有蜚声海外的影视报刊。
只一句话,他的电影就能一夜成名。
这样的资源,为什么不利用呢?
如果说在轮回的最初,他还有那种青涩的倔强和傲气,拉不下脸甚至觉得这是一种屈辱的话,现在的他已经可以坦然的面对这种事了。
擅于利用手中的资源,并不是无能的表现。
开机仪式当天,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友情客串男主角的乐峰也出席了。
不似电视中那般刚硬冷漠,现实中的乐峰笑起来有极浅的酒窝,很阳光很温和,把在场的一干女性迷得神魂颠倒,一个个不顾形象狼嚎着求签名,求合照。
乐峰倒是好脾气,都应了下来。
安抚了激动的粉丝,他还特意的找池哲聊了聊天。
讲剧情,讲角色,谈自己的理解。他看剧本看的仔细,而作为演员,他的视角和导演是不同的,池哲亦觉得受益匪浅。
没有聊私人话题,没有谈共同爱好,两个人却意外的相处的很融洽,临别前,算得上是半个朋友了。
晚上回到家,池哲给池然打了一通电话,让她拿主意。
池然思索片刻,交代池哲暂时不要有任何的动作,等到整部电影完结后,再统一的进行宣传。
媒体的无孔不入,池然是有体会的。宣传的太早了,对新手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
影片的拍摄进行的很顺利,女主角的演技青涩,却是有灵气的。被乐峰带着,很容易的就入了戏。
两个小演员也是毫不怯场,本色演出,极为真实。
池哲很满意这样的进度,按着这个速度,20岁之前,他或许还能拍上那么两三部的电影。
也许是一切都太顺利了,所以当池哲接到那个赞助商撤资的电话时,才会那么的惊讶。
一百万的缺口,临时拉赞助商太难了。而电影也已经开机了,场地、道具、演员,这些都是要费用的。
难道真的自己出钱?
池哲手忙脚乱的时候,接到了池然的电话,她想当这次的赞助商。
“……姐,我不想事事都依靠你们。”池哲舔了舔因一上午的奔波滴水未进而显得干裂的唇,擦了一把汗,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带着一种深深的无奈和疲惫。
“我知道。”池然摩挲着手中红的刺眼的请帖,淡定的回答,“把我当成普通的赞助商就好,我只会投资一百万,而且,我的投资是有代价的。”
“什么代价,你说?”池哲稍稍安心了些,如果是这样,他倒是可以接受的。他没有那种可以接受陌生人不怀好意的无私奉献,而对家人真诚的帮助呲之以鼻甚至暴跳如雷的习惯。
既然他只是需要赞助商,别人可以,为什么池然不可以呢?就因为她是他的姐姐?
“那个女二号的戏份改改,我演。”池然说的平静,池哲却惊的好险没把手机直接摔了出去。
“……是乐峰?”池哲只能想出这样的理由。
“嗯,”池然平静的承认了,话锋一转“池哲,你知道我和他是怎么认识的吗?”
没等他回答,池然又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是在港都的街头,那次,出了些事,倒在地上。躺了很久,也不曾有人伸过手,大概因为我那时候还是很胖很难看的吧。太阳很热,地上也是滚烫的,很痛、很疼、很难受,……”
九分真一分假,真假难辨,池然深谙其道。
她的声音依旧是那样的平淡,淡淡的说着故事,池哲的心却渐渐的揪起来了,脑海里已经勾勒出了一个唇色发白的池然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