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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小,好软,他甚至有种只要自己动作稍大一点,那若有似无的呼吸就会被吓的停止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被按了暂停键,连呼吸都快静止了。
可惜怀里的那位察觉不到他微妙的心思。睡觉觉的歌歌没有了,宝宝喜欢的摇摇也没有了,他皱起淡淡的小眉毛,小脑袋开始不安分的晃动起来。
感觉到了宝宝的不满,池哲放轻呼吸,边走动,边哼着记忆中的小调。
宝宝咂咂嘴,满意了,又睡了过去。
这样走了十几分钟,确定宝宝真的睡熟了,池哲才轻手轻脚的把他放回小小的婴儿车里。
宝宝踢踢小腿,蹭蹭,总算是安静了。池哲这才长舒一口气,活动活动有些僵硬的四肢,顺便打量起了四周的环境。
佛寺不大,然环境清幽,香火鼎盛。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市。这里的每天来来往往的人并不比一些名寺的少。
他住的是寺里的留给客人的禅房,一床、一柜、一桌、一蒲团,再无其他。若是有心修佛之人,这自然是个好去处,然而如果多了一个孩子……
先不说生活用品上的各种不方便,单是寺庙里的香火人声就足以让孩子稚嫩的咽喉受损了。
要不……让关崎带着?
正当池哲犹豫不决的时候,宝宝醒了,这个时期的婴儿总是这样的易睡和易醒的。揉揉大眼睛,踢踢小腿。圆滚滚的眼睛对着天花板。
一片白茫茫,什么图案都没有。
揉揉眼睛,再看看。还是什么都没有,没有五彩的小球,没有毛茸茸的玩具,没有蓝天白云。视线范围内也看不见人,没有人发现宝宝醒了。
宝宝是个好孩子,发现自己呆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了,不哭不闹。小手用力往下撑,软软的小身子一挪一挪的。
喘口气,抹把汗,终于坐起来了。
坐起来的宝宝看见前方那个叔叔的背影,心里高兴了,总算见到熟人了,大脑袋又往前凑了凑,正准备啊啊的叫两声,提醒他自己的存在,结果……
乐极生悲,忘记了自己现在还是三头身的娃娃,一个没坐稳,大脑袋砸床上了。
“呜呜呜……”再乖的宝宝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宝宝哭了。
池哲听到哭声,回头一看,差点没把自己吓死。宝宝的脑袋就砸在婴儿床栏杆上,再过去一点,他就直接落地了,还是脑袋朝下的!
连忙又抱又哄的安抚宝宝,感觉着那个小小的身子趴在自己心脏的部位一抽一抽的抖着。手掌下比成人温度略高的小脑袋安静的依靠着自己,小手牢牢的环住自己的脖子,仿佛离开了自己他就不能独自存活般的依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没有对自己疏忽的指责,有的只是满满的信任和喜悦。
这样弱小而干净生命,这样被依恋被需要的感觉。池哲的心不由一暖,他长叹一声。
算了,明天就搬走吧。
“池哲,你说池然买那只约克夏计划多久了?”在帮那个小恶魔换完第N块尿不湿之后,关崎仰面瘫在地板上,一脸痛苦的问身边的人。
“她大概早就算计着让我们帮她带孩子了,是吧?”
池哲耸耸肩,“难道你到现在才想明白吗?过去一点,让我把这里也铺上地毯。医生说宝宝应该多活动的。”池哲用脚尖提提关崎的腰。
“不要。”关崎躺在地板上死活不肯起来,“昨晚这家伙闹腾了一宿,我都没睡好。”他一把捞过池哲只穿了一层薄薄的睡裤的小腿。“来,陪爷睡会儿。”
因为照顾孩子的关系,两个人最近是睡一个房间的,昨晚,关崎记得很清楚,池哲也是一夜未眠的。
“要不是你给他乱吃东西,宝宝能晚上难受的睡不着吗?”说道这个,池哲也是一肚子的气。
“快起来,我买了包边带了,把房间里的边边角角都给我贴上,不要偷懒。”
孩子来的第一天,池哲是去请了保姆的。然而在发现那个保姆哄着宝宝叫她妈妈的时候,他就毫不犹豫的把人给辞退了。开玩笑,这孩子的妈可不是你能当得了的。
后来陆陆续续的又请过几个,可惜几乎都不合意。一个家里只有两个男主人和一个婴儿,尤其是这两个男主人长的还都非常不错的情况下,难免给人遐想的空间。
不是毛遂自荐的表示自己愿意无偿付出,安慰他或关崎看起来孤独而寂寞的心灵及肉就是在一边用自以为隐晦的眼神偷看他们,啧啧,两个男人带一个孩子……。
不一定是鄙夷,也有好奇的、兴奋的。但,那种看大熊猫似的眼神还是让人极不舒服。
关崎和池哲对这样略带些恶意的视线都是敏感的,两个人一合计,干脆还是自己带孩子得了。虽然累了些,然而两个人将来都是极小可能有孩子的,嘴上抱怨着,心里却还是欢喜的。
池哲自然是因为重生。关崎则是因为见得太多了,混黑道的人,有孩子的少,真少。或许真应了那句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混黑混的多了,混的久了,心里难免有些坎是过不去的。上一刻你施以暴行的人,下一秒就可能这样对付你的后代。要不然怎么黑道收义子、养子的风气还这么流行呢?冤冤相报何时了的道理所有人都懂,可真能放下仇恨的却没有几个。
所以,他也乐意亲手照顾这个如果不出意外,将来定然能一生平安喜乐的孩子。如果他以后闲来无事的时,偶尔还能记起自己童年是的这么一位叔叔,抽空给自己收个尸。清明扫墓时,从一堆祭品里抽出两只花,一杯酒,那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要是能更好点,带孩子去的时候,让他到墓前冲自己叫声关爷爷,那他在做梦都能笑醒了。
……
池哲一脚踢过去,“起来了,发什么呆呢?”
关崎抬头,对上一张粉嫩嫩、肥嘟嘟的小脸,一双圆鼓鼓的大眼睛正好奇的望着他,花瓣一样柔嫩的浅色小嘴微微的张开,某种可疑的透明液体挂在嘴角。
咳咳,厚脸皮如关崎也不禁尴尬了起来。
这孩子现在连周岁都没到呢,等他有孩子要到什么时候。
他叹口气,算算年纪,重生前的30加上现在的22,他也是五十多的人啦。
老头子喽,怪不得最近总是有这么多奇怪的念头,也到这个岁数啦。
在没有亲手照顾一个孩子前,你永远不知道照顾一个孩子需要花费你多大的精力。
刚到关崎家,池哲还想的好好的,要上课,要念经,在家里照样可以礼佛。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
不是说宝宝是个多么调皮捣蛋的孩子,事实上,比起大多的孩子,他都是乖巧听话的。给他一个小球,只有有人呆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他就能安安静静的玩上一天。
问题就在于他太乖了,尿了,饿了,难受了,除非是真的到了一定程度了,否则人家从来都不哭。
看着他那双湿漉漉,水润润的大眼睛,看着他一个人抱着一个彩色的小球,坐在地上,自娱自乐的样子。池哲的心像是被泡在海里一样,又酸又涩。
人常说,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的确,会哭会闹了,才会让更多的人关注到那个孩子。乖巧安静的,总容易让人忽略。然而那是指家里不止一个孩子的时候,当家里只有一个孩子时,你或忙碌或悠闲的完成了一天的工作,起身给自己泡杯茶、吃些小点心的时候。蓦然间发现家里还有一个孩子。
不哭不闹,一个小小的身子抱着一个大大的球或是毛绒玩具,自己玩着玩具或是眨巴着大眼睛巴巴的望着你工作的背影。不说话,不吵闹,把怀里的东西抱得紧紧的,缩在安静的小角落了。你冲着他伸手,他立马就乖乖被你抱着。只是小小软软的手紧紧的环住你的脖子,像搂着他所有的一切。
这孩子,怎么能乖成这样呢。
如果不是知道池然肯定没虐待过他,池哲简直要心酸的落泪了。
太乖,也太安静了。
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孩子,池哲想起明天是他和寺里的大师约好的一周一次的谈心时间。
虚无缥缈的佛祖,手里暖暖软软,全身心的信赖你,依恋你,需要你的孩子。
算了,等会打个电话道歉吧。
池哲的胳膊紧了紧,下了决心。
在池然回来之前,还是先一心照顾这个孩子吧。
作者有话要说:从信佛到放弃,不是池小哲变得太快,其实他本身信佛就是为了给自己重新树立一个信仰。
70
池哲的电影赶得是贺岁档,首映式的时候;他这个缺席许久的导演必须到场;还要留在现场接受媒体的采访。
作为导演;池哲的上一部电影虽然大受好评;然而出名的是他选中的演员。作为导演;他还处在被观望期;大多圈子里的人还在旁观;看他到底是流星式的爆发还是能做一棵长青树。一部电影;并不能代表太多。不过;这次电影的主演大多都是业内有名气有资历的老人了;借着他们的光环,到时候到场的人还真不少。
池哲拿着副导演准备的资料;光看厚度就觉得头疼。
他并不是个擅于言辞的人,虽然选了导演这一行,他几乎天天和摄像机打交道,然而那是站在幕后。面对摄像头,站在聚光灯下,他还是会一阵阵紧张。
唯一可以庆幸的大概就是为了扩大宣传,电影首映式选在了京都,他来去方便些。
首映式那天,关崎抱着宝宝坐在中间的位置,在池哲不安的时候递给了他个信任的眼神,举着宝宝的握成拳头小手给他加油。
看着关崎拿那张俊美阳刚的脸做出和怀里宝宝一样的表情,池哲忍不住翘起了嘴角,心情一下子就放松了许多。
副导演是圈子里的老人了,准备工作安排的很到位,现场安排的井然有序。稍稍引起骚动,大概就是池哲摘下帽子后的外貌了。
虽然手上有详细的演员表,虽然池哲衣着普通,面容修饰的极少,然而比起清秀的主演,大多数人还是把他当成了男主角。
好不容易结束了台上的活动,池哲长舒一口气,弯下腰,借着昏暗的灯光的掩饰,一溜小跑到了关崎边上特意留下的空位。
“宝宝来,给舅舅抱抱。”池哲用那张精致如精灵般的脸做出了一副怪蜀黍的样子。好在他家宝贝不在意,咯咯的笑着,往他怀里钻,还主动奉上了两个湿乎乎的热吻。
池哲笑得眉眼都飞扬起来了。
他生得好,气质被熏陶的优雅贵气,忽然展颜而笑的样子是极美的。
关崎看惯了并不在意,却不妨有外人看的呆住了。
这次……真没白来呢。
他们身后,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缓缓的勾起了嘴角。
导演?池哲?
或许下次……
挺新鲜的感觉呢。
“池哲,为什么那个女主角身上的珠宝看起来和一般电影中的不一样呢?似乎很有……质感?”关崎努力的回忆形容词。
“嘿嘿,看起来很不错吧。”池哲得瑟了,这可是他得意之作,“不光是她,里面主演身上的珠宝大多都是真的。池然名下有珠宝店,我问她借的。怎么样,看起来就是和一般的场景不一样吧。”
“嗯嗯,是挺不错的。”看着池哲得意的就差摇尾巴的样子,关崎暗笑着附和道。不过池哲的眼光是真不错,也不算是说谎。
只是看着片中兰陵王的一块低调而华丽的墨玉配,他倒是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
结束了首映式,回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