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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进行的很激烈,池哲看的饶有兴趣,他不曾发现池然见到鼎的瞬间那僵硬的动作。一旁的贺老倒是看的分明,想起早些年的事情,他叹息一声,他来这里也算得上是临时起意。本以为这样的拍卖会没什么太好的东西,却不想居然……
池家的这个丫头恐怕要心存芥蒂了。
不过毕竟是人老人精了,转念一想,他倒是笑眯眯的看着池然:“池家的丫头,据说这可是能镇气运的宝物呢?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池然摊摊手挑眉,笑得极为自然,“贺老,您会相信这些?”
“怎么,你不信?”不过短短的功夫就能把情绪调节回来,不愧是乔家那个老不死的选出来的孩子啊。
相比起来,她身边那个活泼的小子的确是太嫩了些。哎,可惜了,要是个男孩……
贺老摇摇头。
他们这辈的人,虽然重男轻女,却也开始看重女孩的能力了。要是池然再生的早些,估计无论多有才华都只能沦为联姻的工具。
“信,我怎么会不信呢?”和这帮老成精的老爷子们聊天,池然大多时候是用的轻松的口气,甚至会习惯性的带些调侃。位置太高了,人也就寂寞了,他们通常不喜欢小辈太过拘禁。
“只是,我现在可还用不到这玩意呢。”
“哦,怎么说?”贺老也提起了点兴趣。
池然微微一笑,转动手中的酒杯,状死漫不经心的道,“鼎这种东西,本就是铸于国家最繁荣昌盛的时候,用以延续气运,保祖宗基业的。我现在,”她顿了顿,耸耸肩,“可还是处于创业阶段呢,要这样的东西倒像是诅咒似得。”
“诅咒我一辈子的事业都超不过现在。”
这句话她说的很轻,不仔细或许根本听不到。
下一刻,她又笑了起来,“其实我倒是希望一辈子也不要得到个鼎呢。鼎,按着传说那就是顺天而生,顺应天命的,古时的君王也把它看成是权利的象征,然而他们忘了。”
“忘了如果真的是顺应天时的话,他们的王位应该通通让给夏禹的后人才对。造反立国,本就是逆天之举。逆天而又希望被天必佑,岂不是自相矛盾?”
池然笑得愉悦,然后冲着贺老调皮的眨眨眼,“我想贺家应该也用不到这玩意呢。”
“说的不错。”贺老也笑了,他喜欢池然这样肆意而看的分明的孩子。想起家里那群拿着老祖宗的东西装模作样的家伙,他的笑容里带着隐隐的不屑,都没一个小姑娘看的明白。
名声这种事固然重要,却永远比不上利益。
关崎望着池然若有所思,池哲眨眨眼,唔,这里提供的点心不错,等会问问在那里做得,能不能打包。
一场拍卖会结束,最终池然也没有拍下任何东西。
71
作为BOSS或者继承人,池然无疑是出色的;然而;作为一个母亲;她算的上是失败。
抱着怀里;望着池然的背影哭得昏天暗地的宝宝,池哲有万般情绪,最终也只能长叹一声。
总有些事情是难以用对错来衡量的。
京大又开学了;而池然始终没有来京都;怀里的宝宝也终于不再哭闹了。习惯了池哲和关崎的气息;他握着小拳头乖乖的趴在他们的肩膀上。
开学一周后;池然给池哲打了个电话道歉,她最近又有紧急事情需要处理。孩子,暂时还是由池哲带着。
“……姐。”长久的沉默后,池哲开口了,声音涩涩的,带着祈求与叹息,“能给宝宝起个名字吗?”
池然的孩子,至今……都不曾有过名字。
不是考虑的太多,没选好,而是他们的母亲……忘记了。
电话的那头,池然也沉默了,良久,她平淡的道:“池明,他叫池明,日月交辉谓的明。至于另一个……池晔吧,日中正华的晔。”
“嗯,好,再见。”
“再见。”
挂了电话,池然望着眼前空旷冰冷的房间,久久未语。
池哲的大学生活依然过得平淡而孤独。因为他习惯了低调,也因为他现在的处境实在有些微妙。
普通的学生把他当成性子古怪的富二代,信佛、冷漠、待人疏离。刚开学的那段时间,是池哲最迷茫而无助的时候,为了内心的平静,他整日整日的呆在佛寺里。甚至没有参加军训和为了帮助新生尽快融入集体而举行的聚餐,少了共同的回忆,少了共同的汗水,少了共同的欢乐,他错过了融入一个群体最佳的时间。
而为了照顾孩子,不住宿舍,按时回家,又让他和整个群体都格格不入。
而同样被归为富二代的学生,大多需要的是狐朋狗友或是安静的学习环境,人脉圈的建立与维持。他不属于第一类,却也很难和第二类相处融洽。其实,哪怕有几世的重生经历,他依然不喜欢这样带着漩涡与陷阱的交流。
而最后的那一类应该和他处于同一阶层的人,他遇到过,交流过。然而总觉得他们身上有一种奇怪的东西,那是一种……和池然极为相似的感觉。他分不清自己的心思,却知道自己是并不喜欢这种感觉的,甚至有些……嫉妒和自卑。那样从骨子里透出的骄傲与自信,他再也不可能拥有。听着他们轻描淡写的谈论着某些被报道外面便是惊天秘闻的消息,池哲越发的觉得自己的异类。
他知道自己不该逃避,然而他还是借着孩子离开了这个圈子。
大多的时候,他上课,照顾孩子。偶尔有了空闲,他望着京都灰蓝色的天空发呆,呼吸着浑浊的空气,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就这样站了很久很久,窗外的天渐渐变黄,他给自己点了根烟,又很快掐了,家里还有孩子。
国内的教育考的就是记忆力,而继承了这具身体过目不忘的能力的池哲,无论怎么折腾,怎么厌学。考试前,稍稍翻上一遍书,便能有个好成绩。
一切都来的太容易了,容易的池哲有些惶恐。解决了那个20岁必死的魔咒,按部就班的把电影搬上银幕,看似充实的生活,他的心却是空的。
几十年的伪装生活磨平了他所有的棱角。他真的喜欢拍电影吗?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从未来而来,他重生过数次,他能带来什么的?他也不知道。
他觉得自己无能而苍白,却又不知道怎么改变这种现象。他看着网上各种吐槽的帖子,各种对现实的抨击,有时心里会燃起一股火,却又不知道该烧哪里。
没有兴趣,没有爱好,没有未来。他陷在松软的床上,想象着自己以后的生活,平淡的没有一丝起伏。他偶尔会想起自己暗恋的女孩,然而似乎随着分离,想念的次数也越来越少,有时候他是恍惚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还在不在乎她。
感情这种东西,很玄妙,似乎上一刻你还在为之寻死觅活,下一秒你就放弃了。
他甚至开始分不清自己是谁。是池毅清的儿子,池然的弟弟,还是那个成功的青年导演?
关崎隐隐提醒过他,他也知道自己的生活状态不对,不能在这样了。
于是,他开始积极的筹划下一部电影。
下一部,嗯,要搞笑的,要让人能从头笑到尾的。没有内涵,没有深度,只是单纯的欢乐。
依旧找的是合作过两次的小编剧,两个人一商量,题材定位了轻松的爱情喜剧片。用了灵魂交换的题材。
同一个家庭了,妹妹和哥哥交换了灵魂。妹妹极为讨厌哥哥的女朋友,而哥哥和妹妹的男朋友是死对头。然而两个人都深爱各自的恋人,于是妹妹勉强照顾女朋友,而哥哥被迫和男朋友牵手逛街。
相处久了,意外的,妹妹发现原来女朋友不是那种柔软的白莲花,只是长相如此,又想在哥哥的家人面前表现的更温柔体贴,她其实是个性明朗活泼女孩。而哥哥也发现原来男朋友和他有着许多相似的爱好兴趣,甚至连个性都是互补,两个人相处的融洽无比。
然后是一个意外,妹妹和哥哥又换回了身体。然而两对原本相爱的情侣却突然的生疏了,她们似乎觉得和另一个人相处的更为融洽,于是……
“从此以后,公主和公主,王子和王子过着快乐幸福的生活。”相处了这么久了,小编剧也越来越放得开了,她顺手操起稿纸卷成一卷砸到池哲头上。
“老大!你要不要这么重口味啊!一部戏,BG、BL、GL全有!虽然我觉得很带感,但现在国家还没有这么开放啊!”
“我没这么说,后面可是你说的。”池哲捂着头,对着小编剧翻了个白眼。
“可是你的意思就是这个”接连两部戏大热,小编剧的底气也足了起来,双手叉腰,气场十足的反驳池哲。
“那你就改改呗,反正我只是提供梗概,细节是你完成的。”池哲一脸的满不在乎,他只是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罢了。大学的课程,对于一颗过目不忘的脑袋而言,实在太简单了。至于做什么,他还是真不在乎。
况且,这就是一部纯粹的商业片罢了,剧情、节操什么的,需要吗?票房才是硬道理,有些暧昧的元素反而更好。
池哲并不是个太有城府的人,也算不得多么热爱导演这行。但毕竟是为之付出了近十年的行业了,他的心里也有自己的盘算。
导演的圈子,奖项是实力,票房才是根本。同样一个剧本,一部电影,一个口碑好的导演和一个票房高的导演,娱乐公司会选谁呢?如果没有特殊的原因,最终获胜的自然是票房高的。
无论现在他是否喜欢导演这个职业,不可否认的,这是他收入的来源。他的前两部电影,一部偏现实的文艺爱情片,一部冷面题材的历史片,票房都相当不错,看似是叫好又叫座。然而他心里清楚,第一部电影的成功很大一部分来源于池然的院线支持,如果没有池然,光是上映就是一个相当大的难题。第二部稍好些,却更多了一项道具的花费,同样的,没有池然的帮助,他一个新进的无名小导演,到哪里去借那些价值连城的首饰呢?
而且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池哲所能赚取的钱财也并不算多。第一部尚可,第二部电影的大场景大制作花费何止过亿。一部电影想要盈利,单纯从票房来看,只有达到成本的四倍以上才有可能。即使第二部电影票房不错,收支也不过堪堪持平而已。
所以,无意或者有意,他的第三部电影只能是商业片。
任何一个经济上不能独立的人都算不得是独立的。在需要的时候,他会借助亲友的力量,然而仅仅是借助。
如果有一天,现在的他缺钱,那么应该是缺钱享受。而那些在前世被大奖或其他馅饼砸中的人缺钱,则有相当多的是缺钱生活。
或许在不经意间,他抢夺的不是一个人的机缘而是一家人的生机。他不愿意去做那样的事情,所以,他必须有自己的生活来源。而且,最好是在脱离他人帮助的情况下。
更何况……池哲想起上一部电影杀青时,剧组内有些诡异的气氛和相熟老前辈的欲言又止。
或许……他应该抛弃最早的一个人单干的想法了。
池哲在小编剧走后,躺在微微摇晃的藤椅上,缓缓叹了口气。
生活的无奈啊。
“这是池哲的新剧本?”池然看似漫不经心的翻着手中的稿纸。
“是的。”神情平淡的女孩恭敬的回答。
“你可以走了。”池然没有抬起眼,淡然的让女孩离开。
女孩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