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具体不清楚,不过应该就是子弹啦,刀片什么的。这小子太吸引仇恨值了。他的几个下面人都冲到最前面了都是活蹦乱跳的回来的,就他一个坐正后方的老大是被人放在担架上抬回来的。”
“他……在哪?”
“京都,外公名下的医院里,普通医院也不敢收这种说不清原因的枪伤的病人啊。”
“具体地址。”
池然报给他了一长串的地址。然后劝说,“其实你不一定要去看他的,我问过医生了,他真的没事。你这一去恐怕就要留在那里了,再过两天就要过年了,爸妈也希望你呆在家里。关崎那边自有他的兄弟情人照顾,不缺你一个,我听说他住进去的第一天,病房外边就挤满了人,特别是年轻貌美的女孩。”池然刻意在“年轻貌美的女孩”上加重了读音。
“……我会尽快回来的,再见。
“嗯,再见。”
挂了电话,池哲深吸一口气,想要弄清自己的思绪,嗯,先要和女孩道别,然后给女孩医药费,她身边没钱……要和爸妈说一声……要带些东西去看关崎,他生病了……女孩……
第 74 章
池哲拍着自己的脸颊;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温暖的手指下是一片的冰凉,冷的像块冰。
他分不清这究竟是心冷还是冬日的寒风太过凛冽,只匆匆的裹紧了身上的衣物,就往住院部走。
他一开始走的很慢很慢,边走边想接下来的事情应该如何安排;怎么和女孩说,什么时候去看关崎,要带什么去……
越想他的脑子越乱;一片混沌,然而脚下的步子却越来越快;慢步;快步;小跑……最后池哲竟然在医院内跑了起来。
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医院内药水混合着消毒液的味道从鼻腔灌入肺叶,连带的周围的景物都有些模糊了。
身后叫骂的人,走廊上端着饭菜躲闪的家属,似乎都成了幻影。
枪伤……住院……关崎……
“池哲!”沙哑而带着哭腔的声音。
池哲茫然的回头,一个纤细柔弱的身体扑进了他的怀里,他下意识的接住,那是女孩温热而柔软的身体。
“怎么办,爸爸的病情又恶化了,医生说如果撑不过,那,那……”女孩在哭,哭得很厉害,不是什么梨花带雨,当真正悲痛时,没有多少人还记得形象,巨大的悲痛扭曲了她原本清秀而美好的面容。她哭得声嘶力竭,歇斯底里的痛苦与愤怒,但脸上的表情却又显得那样无助。
僵硬的站着,池哲望着女孩哭得一塌糊涂的脸,突然胡思乱想起来。
这是女孩最脆弱而需要人陪伴的时候。
这时候他应该给女孩一个温暖的拥抱,用手掌包住她柔软细腻的小手,在她耳边温柔而坚定的安抚:相信他,一切都会没事的。再乘着女孩心房最弱的时候,陪伴在她身边,耐心细心用心的呵护女孩,帮她照顾老人,照顾弟弟,得到她家人的认同……
……这是关崎告诉他的。
那时关崎一手勾着他的肩,一手晃着杯中的酒,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的和他谈着追女秘籍。带着淡淡酒味的温热气息暧昧的流动着,灯光昏暗,模糊了视线,沙哑而磁性的声音让他的耳垂一阵发麻。
“池哲,来,让我告诉你,女孩可不是那么追的……”隐隐的,他似乎又听见了关崎的声音。
关崎。
池哲的精神有一瞬间的恍惚。对,他现在应该留下来。嗯,按着关崎说的去做。池然是不会对他说谎,既然她说关崎没事,那就应该是真没事。
关崎不是常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见过断手断脚上街的,没见过在大街上裸奔的。
嗯,他给留着自己的衣服。
池哲试着张嘴,然而一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干涩的要命。他笨拙的想要伸出手去拍女孩的肩膀,把女孩深深的搂在怀里,手试着动了几次,却像是有千斤重般怎么也抬不起来。
……嗯,姐姐不会骗我的,关崎应该没事的。
那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他睡着了?忘了?
为什么池然能知道?
或者……
这是所谓的善意的谎言?
如果是为了自己好,池然是肯定不介意撒谎的。
这个念头一起,池哲再也平静不下来了,他的大脑开始疯狂的告诉运转。他突然想起了很多事。
枪伤,如果是穿透还好,否则子弹会留在体内,甚至会在身体里游动,如果运气不好……关崎会不会……
所有的漏洞都被紧张和不安填满,他突然对自己的猜测深信不疑。
池然猛然间推开女孩。
女孩惊异而又疑惑的望着他。
“等、等等,”池哲慌乱的从口袋中翻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了一张信用卡。
他在女孩有些呆滞的眼神中把卡塞到了女孩的怀里。
“密码是你的生日,后六位,里面有六位数。如果不够我会再给你打钱的。我有一个朋友受了伤,我要去看他,就这样了,再见。”池哲的语速很快,正是午饭时分,在嘈杂的环境里更显的含糊不清。
等女孩回过神来的时候,见到的只是一个匆匆的背影。
“池哲!”女孩忍不住大声喊了起来,声音近乎凄厉。
旁边的人都是一愣,池哲第一次听到素来温婉的女孩发出这样的声音,心里一顿,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留下来,好吗?”隔着人群,女孩开口对着他说出近乎祈求的话语。这是池哲第一次见到她的姿态放的如此的卑微,他看的连心都似乎疼了起来。
可是……关崎……
池哲闭了闭眼,对着女孩的方向轻声的说了一声:对不起。
然后……转身离去。
匆匆离开医院的池哲和一个似曾相识的男人擦肩而过。
来不及换身衣服,从医院飞奔而出的池哲直接去了机场。大雪的天气,飞机晚点。隔着巨大的透明玻璃墙,池哲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终于有了整理自己心情的闲暇时间。
关崎,关崎……
他在舌尖重复了无数遍的名字,此时却显得陌生起来。
他在乎的人是关崎,但为什么会在乎他呢?
紧张和不安过后,他甚至开始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无理取闹。所以,他忍不住想给自己一个理由。
因为他也是和自己一样重生了?因为他陪伴了自己曾经的死亡岁月?还是因为自己……羡慕他?
是的,池哲羡慕关崎,因为在最初,在他的理想中,他是想成为一个关崎那样的人的。强悍,肆无忌惮,有着对外人而言神秘的职业,游戏人间,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他渴望成为这样的人,渴望能这样的独立、肆意而疯狂。这样的人就像色彩浓重的画笔,或许有人并不喜欢那样过于艳丽的颜色,然而没有人能忽视那样的浓墨重彩。在这样的人周围,其他人似乎都成了陪衬。
所以,他喜欢池然,喜欢关崎,喜欢池毅清,喜欢拥有这样个性的任何人。
因为他太过苍白了。毫无特色的简历,毫无特色的性格,毫无特色的喜好。他平淡的就像一杯白开水,正常的社会离不开这样的人,然而白开水永远登不上大雅之堂。
……嗯,饭店酒店里都只卖矿泉水来着。
噗,池哲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逗乐了。
收回随着雪花到处跑的思绪,池哲继续最初的思考。
所以,他担心关崎是因为喜欢关崎,而喜欢关崎的原因是因为想成为这样的人,对关崎各种羡慕嫉妒恨?
……
池哲抚额,我这是有受虐症吗?
不行,不行,这说不通,换一条。
换……呃,关崎在我生病的时候陪了我那么久,现在轮到关崎住院了,我怎么也应该去陪床的不是?
嗯,这个比较合理些。
他手托着下巴,很认真的想。所以,我这是去……报恩?
一想到这个词,池哲天才的脑袋很给力的立即浮现了国内神话中最出名、被传颂最广的某个神话故事中的女主角。买一送一,附带配音:官人~~~
雅芝阿姨的声音一波三折,娇柔哀怨。
池小哲被自己雷的外焦里嫩,连带着对关崎的担心都减了不少。
嗯,煮熟了,可以上桌了。
池哲到京都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了。到了医院,轻轻的推开那扇门,蹑手蹑脚的进去。
借着窗外蒙蒙亮的天色,望着那个难得如此安静的躺在床上的男人,池哲终于松了一口气。坐在床边,在模糊的视线中看着关崎的脸,他呆了好一会儿。过了一阵,才回过神来。下楼,利用池然给的特权要了关崎的诊断报告,就那么坐在医院的走廊里看着。等看完了,伸个懒腰,抬手看了看表,凌晨三点,正是人睡得最熟的时候。放下一桩心事,困顿和疲惫一起涌了上来,
找了医院附近的酒店,简单的洗漱后睡了一觉,直到中午时分才醒来。睁开眼的时候,思绪还处于混沌中,望着明显陌生的房间,池哲有那么一瞬间不知身在何方的感觉。
肚子饿的胃都在抽筋,却对着食物兴致缺缺,这是长途旅行后的人特有的倦怠感。勉强在房间里吞了半碗热粥,池哲边思索着要带给关崎带点什么礼物,边打理自己。不经意间,视线掠过卧房内的全身镜。
凌乱的发梢,微黑的眼圈,带着褶皱的衣服,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池哲不自觉的蹙眉,真难看。
想起关崎的病历,似乎没有什么大碍了。那要不……先收拾一下自己再去?
这样子见人总是不礼貌的。
虽然……关崎好像看过自己更落魄的样子?
池哲的脸微红,想起每次去见女孩是特意提前一个小时收拾自己的行为,脸上的温度又上去了些。
算了,不管了,先打理打理再说吧。
打理外表这种事,其实男女都一样的。等池哲把自己收拾的觉得可以见人了,从店里出去,一抬头,天都黑了。
于是,原本决定下午去医院的计划硬生生的被拖到了第二天中午。
“关崎,说吧,准备怎么补偿我。”池哲翘着腿,一副流氓样的抖着脚,和他那明显被精心打理过的外表极不相符,“看看,为了你,我可是连夜赶过来的,连就快到手的女朋友都给抛弃了。怎么样,讲义气吧。”休息了一天,满血满蓝的池小哲很得瑟。
“嗯,是够讲义气的。”放下手中的勺子,关崎意犹未尽的遗憾的看了眼被吃的干干净净的粥碗,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唇,洗净了手,方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池小哲,“既是如此大恩,看来唯有以身相许方能报之一二。”
“以身相许?”池哲挑着眉,一只手指勾起关崎的下巴,“来,让大爷我看看,够不够格。”
关崎配合着露出一个“娇羞”的笑容,“爷,您老人家还满意吗?”
“嗯,皮相不错。”池哲顺手在关崎年轻健康而富有光泽的皮肤上摸了两把,很有些花花公子的感觉,“就是脑子不怎么够用。身边那么多人跟着,居然还能把自己弄进医院。爷给好好考虑考虑后代的智商问题,不能光因着一张脸就不顾祖宗基业啊。池哲语气沉痛。
被调戏了,关崎也不恼,任凭池哲的手抚着他的脸,还笑了,笑容灿烂而阴狠,流氓腔又出来了,“爷,您真是误会我了。既然我住了院,其他人怎么着也给有几个进太平间才行啊。
池哲一怔,手下的动作缓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