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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黑暗间,他仿佛听见了水声,哗哗在他心头响起,伍霍睁开眼睛,发现怀里空了!惊!
他从床上跳起来,看到那个精致的山水屏风后飘起袅袅雾气,伍霍顿住了脚步。
“伍霍,来帮我擦背。”声音软绵绵的,带着他熟悉的撒娇的尾音。
如他心里所想的那样,景姒正在洗澡。
完全忘了景姒病刚好不会洗澡,伍霍的神智都被那水声吸走了。
他转过屏风,果然看到景姒正背对着他站在浴桶里,及腰的墨发被打湿了沾在白腻的肌肤上,发梢上滴的水,顺着修长的曲线滑下,隐没入神秘的沟壑……
不知睡了多久,伍霍被推了几下,恢复了些许意识,还昏昏沉沉间,就被踢下了床。
跌在硬邦邦的地板上,伍霍瞬间清醒过来,他坐在地上抬头,对上景姒红透了的脸颊和愠怒的眼睛,“不要脸!”
伍霍看着自己一柱擎天的大兄弟,被景姒骂懵了。
第51章 第二世(21)
景姒方才将伍霍踢下床; 本就疲乏的身体变得更加绵软无力; 他虚虚靠在床头,眼睛防备地看着伍霍。
他是被热醒的; 醒来后看见伍霍近在咫尺的脸; 愣了一下,没过多久,就感到一个热硬的东西在他腿间磨蹭。
猜到那是什么,景姒闭着眼忍耐了一会儿; 察觉到那东西的顶撞越来越大力; 大有更进一步的趋势之后,景姒出离愤怒; 终于忍不住了; 咬着牙毫不留情地将人踢了下去。
伍霍愧疚地看一眼自己的大兄弟,刚开荤就要斋戒,对他这样食髓知味的少年而言,实在是再悲惨不过的一件事。
知道景姒现在还很排斥他; 伍霍一轱辘站起来; 打算去外面冲点凉水,对付过去。
但这站起来的动作,却让景姒心里拉响了警报; 他警惕地看着伍霍,像一只初到新环境的奶猫; 不安地瞪着眼虚张声势,“你想干什么?”
原本体谅景姒身体不舒服; 打算放过他的伍霍,听到这一而再再而三的防备的话之后,心里骤然生起一股无名火——明明是他的娘子,却整天摆出一副被强迫的模样,这如何忍得?!
他大步上了床,在景姒惊恐的目光中将他推倒,伏身下去。肢体交缠之后,伍霍把脸埋在景姒颈窝里,深深嗅了一口气,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竟然还能嗅到甜美的桂花香。
喘息着吐出粗气,伍霍抬起头,眼睛发红,“干你!”
“你放肆!”景姒如玉的脸上布满红霞,伍霍熟悉的侵略性气息,竟然让他有回抱过去的冲动?
这冲动让景姒害怕起来,声音里满是无法掩饰的慌乱,“给我滚下去!”
听出来景姒的色厉内荏,伍霍狡猾地笑了笑,果然景姒是不讨厌他的亲近的。
“你是我娘子,不干你干谁?”伍霍完全没被他吓住,嘴边扬起一抹嚣张的笑,粗俗的话让景姒脖子都红了。
“你不要脸!”景姒心里慌乱得不行,陌生的悸动让他只想逃开。
两手被伍霍一手禁锢在头顶,无法动弹,景姒动了动腿,想故技重施地把他踢开,却被伍霍先一步重重压制住了,“喜欢踢人,嗯?”
“宝贝,这是个坏习惯,夫君帮你改改。”伍霍并非纯良之人,景姒这点抗拒他还不放在眼里,他低低笑了一声,“我要脸干嘛,要你就够了。”
说完,他强制分开了那双修长的腿,正想不管不顾用景姒的腿发泄一次时,被景姒眼里的泪吓得顿住了。
景姒眼睛还是睁着的,泪就这样一滴滴滚落出来,洇没在细软的枕头里,他紧紧抿着唇,没发出一点声音,只是沾湿成一簇簇的眼睫和绯红的眼角,暴露了他的脆弱。
“……怎么还是这么爱哭。”一看到景姒的眼泪,伍霍就没法接着做下去了,甚至那处还软了软,有消退的趋势。
景姒就是他的克星,而景姒的眼泪,就是克他的法宝,偏偏景姒还很爱哭。
伍霍一个在北疆战场长大,见惯了生死离别堪称铁石心肠的儿郎,在遇到景姒之前,从未想象有一天,有人只需要用一滴眼泪或一个笑靥,就能让铁融石烂。
他从景姒身上下来,拧了帕子给他擦眼泪,“你这么爱哭,怎么能当太子?”
景姒也在努力止住泪意,听到他这话,哼了一声,不理他。
无论是身为太子的景姒,还是作为孤魂野鬼的“小寒”,一直以来都只有伍霍这么恶劣,屡屡把他欺负到哭。
直觉不能让伍霍知道这件事,否则这大坏蛋说不定不仅没有丝毫愧疚,反而觉得荣幸,更加乐此不疲地欺负他怎么办?景姒缄默不语。
伍霍也没想着他会回答,把帕子丢回盆里,伸手去摸景姒的额头。
刚才他一时气血上头,拉着景姒闹了一会儿,可别又害得他退下没多久的烧热又起来。
景姒这次没躲开,抱着被子乖乖让他查探。
“应该没什么问题。”伍霍嘟哝着收回手,他毕竟不是大夫,无法准确判断,像个老妈子似的嘱咐,“有什么不舒服就马上告诉我,生气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知道吗?”
景姒张张口,想让他别这么啰嗦,他父皇都没这么话多的,但话还未说出,肚子里便率先穿出一阵“咕咕”声。
伍霍一愣,拍拍自己的脑门,“宝贝,忘了你现在是人,必须得吃东西了。”
“你等等,我去给你弄。”说完,便一溜烟地跑出去了。
景姒看看外面,天色已经很晚,钟麓书院的饭堂肯定早就关门了,不知道伍霍要去哪儿弄。
想起伍霍给他弄来的那些玩具、零嘴,以为他有什么神通,景姒慢慢放下心来。
等了许久,肚子都已经饿麻木了,伍霍才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健步如飞地推门进来。
景姒真的饿极了,听见声音便不知不觉地坐起来,翘首以盼。
做太子的时候虽然事务繁多,但吃穿用度均少不了,还都是挑着最好的给他,做鬼的时候,虽然会嘴馋,却不会感到饿。这还是他第一次饿这么久。
“宝贝吃面吗?”伍霍说,“面粉藏的隐蔽,我找了许久才找到。”
景姒吃了一惊,“这是你做的?”伍霍竟然会做饭?
“饭堂里只有剩菜剩饭,宝贝怎么能吃那些。”伍霍把筷子细致地擦了几遍,挑起几根面条送到景姒嘴边,“张嘴,尝尝夫君的手艺。”
景姒还处于震惊状态,下意识就着伍霍的手吃了几口。
咀嚼咽下之后,景姒的眼睛亮了亮,面条做的清淡,却用了不少心思,汤调了许多配料,很合景姒的胃口。
不过他还在奇怪伍霍竟然会做饭这件事,便问了出来,“你怎么会做饭?”
姑且不论儒家所说的君子远庖厨,伍霍堂堂世家子小将军,怎么也轮不到他来做饭吧?
“拜我爹所赐,”伍霍的表情淡淡的,一边喂景姒一边说,“从我十岁开始,他便把我丢在军营里,让我与士兵们同吃住,还下令不允许任何人对我优待,否则就严刑处置。”
景姒也一边吃,一边听着他讲。
“军营里的东西我吃不惯,便跟在火头师傅身后偷学,久而久之,也就练出了一手厨艺。”伍霍说完,发现景姒没有张嘴,“怎么不吃了,不合你口味?”
“没有,我很喜欢。”景姒垂下眼帘,竟然心疼起伍霍来了。
难怪阿淼会说,伍霍身上有浓重的煞气。
北疆的战事有多残酷,景姒还是太子时便知道得一清二楚,就算过了几十年,北疆也依旧是葬送了大雍无数大好儿郎的巨型坟场。
伍霍十岁便在那里摸爬滚打,景姒这个旁观者都于心不忍。
“喜欢就好。”伍霍心里窃喜,他猜测景姒喜欢清淡的口味,特意调试了许久,还好猜对了。
景姒太瘦了,伍霍打算以后多喂喂他,把他养胖些。
接下来,两人一喂一吃,很快便消灭了小半碗面条。
景姒感到肚子有些涨了,便把伍霍端碗的手往外推了推,“吃不下了。”
“你就吃这么点?”伍霍皱眉,“再吃几口。”
“饱了。”景姒执意不愿再吃了。
事实上,景姒的胃口比这还是要大一点的,但受昨夜那场情|事的影响,他总觉得还有什么东西顶着他的胃,涨涨的很不舒服。
“好吧。”伍霍看景姒实在吃不下的样子,也放弃了投喂。
他握着筷子转了个方向,把景姒吃剩下的面风卷残云地扫进了嘴里。
景姒看得心头一跳,脸颊泛起绯色,“这是我吃过的,你怎么能……”好歹换双筷子吧?
伍霍已经迅速地吃完了,他冲景姒挑眉一笑,“宝贝吃过的,才更香。”
“……不要脸。”
为了照顾景姒,伍霍也一天未曾好好进食了,他又回到饭堂后厨,给自己随便煮了一大碗面,填饱了肚子才回到学舍。
景姒等他等的都快睡着了,靠在床头假寐。
伍霍看到那双漂亮的眸子半睁半合,惺忪含雾的样子,忍不住心痒痒地在他眼上亲了一口,把景姒给吓醒了。
“睡觉吧,宝贝。”伍霍怕景姒追究,急忙转移话题,“明天还要早起去学堂呢。”
景姒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推着伍霍不让他上来,“你去另一张床睡。”
按理说,伍霍的学舍也应该住四个人的,因为他霸道,只住了他一个,但屋里还是摆了两张床,虽然没有铺被褥,但景姒记得橱柜里还有备用的被褥,重新铺一张床完全不成问题。
听到景姒赶自己,伍霍垮了脸,“宝贝,别闹。”
“你不去,我去。”景姒对伍霍那方面的自制力实在没信心,很担心明早醒来,又要陷入某种尴尬的境地。
他作势要起来,被伍霍慌忙按住,“你好好躺着,我去就是了。”
景姒这才又窝回去。
他看着伍霍从橱柜里抱出被褥铺床的一连串动作,竟然莫名看出了委屈的意味,像是没吃到小肥羊的大灰狼在失落一般。
联想到伍霍垂着一条大尾巴,脑袋上趴着两只狼耳朵的样子,景姒忍不住笑了一声。伍霍听见他的笑声,回头看他,眼神幽怨,“不和我睡就这么开心?小没良心的。”
灯被熄灭了,房间里一时陷入寂静,过了许久,景姒的声音响起,“伍霍,你睡着了吗?”
伍霍怀里少了香香软软的宝贝,用什么姿势睡觉都不得劲,正和房梁干瞪眼,“还没,宝贝是想我了?”
“不是,”景姒淡声否决了他的想象,唇边却勾起了一抹柔软的笑意,眼里划过一丝羞怯,“你以后,不要再叫我宝贝了。”
“……”伍霍在黑暗里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心想自从景姒恢复记忆之后,越来越不怕他了,教训才刚过去没多久,就又试图剥夺他身为人夫的权利。
不仅不让碰,连叫也不准叫了?伍霍气得牙痒痒,恨不得飞扑过去,把景姒浑身上下啃上几口,就算他哭也不会停!
“你可以叫我,姒儿。”景姒注意不到伍霍翻腾的情绪,他把红了的脸藏进被子里,小声地说,“叫宝贝,有点奇怪。”
伍霍心里翻倒的江海,瞬间被这柔柔的声音安抚得服服帖帖。
姒儿……一听就是景姒的小名,只有关系亲密的人,才能这样叫。
比起宝贝,显得更加亲昵特别。
他笑了一声,“姒儿,要不要夫君给你暖床?”
“……不要。”
“对了,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