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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哪里是想掺一手就能掺一手的?也要看别人买不买账哈……”那人笑盈盈地道。
祁瑾年睫毛颤了一颤,道:“自然您肯给这个机会,我们自然会把握住的。”
那人被祁瑾年的话逗笑了,“好啊。”
第四张牌,祁瑾年的是草花9,对方是草花10。
两个人翻开了最后的一张牌。
对方手中黑桃10、花草10和红桃A、草花A凑出了两对。
祁瑾年手中的暗牌是草花8。
草花9,方块10,方块Q,红桃J,再加上这张草花8,可以凑成一个顺子。
“我赢了。”祁瑾年丢下了手里的牌,起身往外走去。
那人还有些回不过神。
“你去做什么?”察觉到祁瑾年要离开,那人忙出声。
少年回头看去,竟然微微弯了一下唇角,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一瞬间那些沉沉的死气褪去,绽放出叫人惊艳的光彩。
他的眉眼温柔,声音清澈,说:“有人在等我。”
没等人反应过来,他已经拉开了包厢的门出去了。
刚下楼,走到金鼎盛辉的门口,就看见谢遗站在路边,将手中的一束花递给了一个女人。
那的确是一个美貌的女人,她就像是什么上好的烟草燃烧出的烟雾,一举一动之间,迷离妖冶,百般风情。
她捂住了脸在笑,笑的花枝乱颤。
谢遗的手正扶着她的手臂。
祁瑾年的脸色在一瞬间褪去了所有柔和,冷凝如霜。
※※※※※※※※※※※※※※※※※※※※
好饿呀。
想吃肉肉。
第42章 掌上珠【请假一天】
他站在灯光和盆栽阴影的交界处; 目光冷漠地看着谢遗拦下一辆车; 送走了那个不知姓名的女人。
那时候夜色深沉,金橘色的光从高楼外墙的霓虹灯上投下来,如薄淡的金粉柔柔洒了他一肩。可是腰身之下的双腿,却淹没在浓重的黑暗里; 一点也看不清。
他像是踩进了深不见底的泥沼; 随时会被脚下乌糟的泥泞吞噬。
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他终于动了一下。
双腿像是挣脱了黑暗的缠缚,从光与影的交界之处走了出来,少年的影子在地上拖得极长极狭。
站在路边的青年似心有所感,抬起头; 看了过去。
“你来了。”谢遗望着他; 目光是清澈而柔和的,还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 问道; “你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祁瑾年像是没听见他的问题; 一言不发地走到了谢遗的面前; 最后伸手握住了谢遗的手腕。他的力气太大了; 谢遗被他捏得手腕生疼; 甚至有一种腕骨都会被捏碎的错觉。
谢遗细长的眉蹙了蹙,没有出声。
少年妃色的唇瓣翕动着,像是将那个名字于唇齿间细细咬过品味再三; 才舌尖打滑一般吐了出来:“谢遗。”
“嗯?”谢遗茫然地看着他; 等着他的下文。
祁瑾年雪白的面孔上; 那双漆黑的眼眸仿佛噬尽了所有的光,有一种幽暗难明的情绪,在其中浮现:“刚刚走的那个人,就是谢遗的朋友吗?”
“……她就是谢遗喜欢的人吗?”
他的声音太低了,余下的半句话,被汽车驶过带起的烟尘盖住,谢遗没有听清。
因而青年微笑着,说:“是。”
果然,弄脏了呢——祁瑾年这样想。
“我给过谢遗机会了。”少年看着他,目光柔和缱绻,声音低哑而优雅,却有隐隐的险恶蕴藏其间,“可是,你为什么不珍惜呢?”
“什么?”谢遗不解地看着他。
祁瑾年一点一点弯起了唇角,他像是在笑,可是眼眸却是刺骨的寒凉。他说:“我给你的机会啊,为什么不珍惜呢?”话到末尾,声音低了下去,竟显得有些委屈。
谢遗不明白他的意思。
谢遗知道祁瑾年是有些精神上的疾病的,也就是所谓的“心疾”,他猜测祁瑾年可能是犯病了。
没等谢遗开口,祁瑾年又问:“她叫什么名字?”
谢遗道:“台秋烟。”
台秋烟。
祁瑾年将这个名字无声地念了两遍,舌尖一卷,吞咽下腹。他笑了,不知想到什么,声音带上了些愉悦的意味在其中:“我知道了。”
谢遗看着他,眸中蕴着困惑。
“我不会生气的……我永远不会生谢遗的气。”祁瑾年缓缓放轻了自己握着谢遗手腕的手的力气,他笑着说,“错的不是谢遗。”
他松开了谢遗的手,轻声道:“再见。”
谢遗一头雾水,顺着祁瑾年的意思,也说了一声“再见”。
祁瑾年站在原地,目送谢遗离开。
许久,一声叹息,幽幽地从唇瓣中吐出,消融在黑暗里——
“谢遗,你为什么要喜欢上别人呢?”
……
祁瑾之和台秋烟订婚的消息传出来的时候,谢遗正在上次去过的咖啡厅里,买一份黑森林拿破仑蛋糕。他确实非常喜欢这个口味,上次与台秋烟分别后,经常光顾这里。
付完账,出门的时候,被三五个人拦住了。为首的人笑得凶神恶煞:“谢先生可真是让我们好找啊。”
谢遗认识这个人,因而也知道对方找上来所为何事。只是……
“我没有躲。”他道。
谢遗确实没有躲着他们,至于为什么他们直到现在才找上来,那就不得而知了。
“呵。”那人嘲讽般地笑了一声,道,“是乔先生想要见你。”
谢遗闻言脸色不变,垂眸道:“我们走吧。”眉眼一片疏淡冷漠。
几人相视一眼,请谢遗上了车。
谢遗到的时候,乔修泽已经在屋子里等了许久了。
见到谢遗开门进来,他笑了,声音舒朗散漫:“谢先生,别来无恙?”
谢遗知道他的目的,也无意和他寒暄,开门见山地道:“您请我来,是为了祁家的事?”
“不错,”乔修泽道,“想必你也知道,祁瑾之要和台秋烟订婚了。”
谢遗点了一下头,容色平静:“是。”微微一顿,又道:“不过我已经离开祁家了,想必帮不到你们什么。”
“怎么会呢?”乔修泽道,“今夜的晚宴是在祁家举办的,我会想办法让你进去,想必,你是有办法引祁瑾年出来的。”
“祁瑾年?”谢遗佯做无知,“这关祁瑾年什么事?”
乔修泽轻轻敲着桌面:“关他什么事,你不必知道,只要想办法引他出来就好。”
谢遗沉默了片刻:“我能得到什么?”
乔修泽轻轻笑了一声,一丝冷意自眸中浮现,稍纵即逝:“你不如想想,你如果是不这么做,你能得到什么?”
“……”
夜色沉沉,星月暗淡。
夏季的山顶是充斥着淡淡的凉意的,月季和琼花的花期已经过去,别墅的花园里绿意盎然,地灯照出一片莹莹剔透的青碧色。
谢遗拉开了车门,下来,又向着车内伸手,小心地迎下了一个女孩。
那是他的女伴。
晚宴是在祁家的别墅举办,延请社会名流,没有请柬的话,谢遗想要进去并不容易。但是乔修泽却早已经为谢遗准备了一份请柬,甚至为他配备上了这位女伴。
所谓的女伴并非是乔修泽的人。
临行前,乔修泽叮嘱谢遗,他们的目标不同,女孩若是想要做什么,谢遗不必管。
大厅内觥筹交错衣香鬓影。
女孩挽着谢遗的胳膊,缓缓而来,她的每一步都走得优雅,行动之间摇曳生姿,丝毫看不出大腿内侧是绑着木仓的。
两人入场便分开。
谢遗不知道她是去做什么,只是临别前,女孩依偎着他,在他的耳边轻轻吐出四个字:“合作愉快。”潮湿的热气搔得他的耳朵酥酥麻麻地痒。
谢遗甫一进入大厅,祁瑾年便看到了他。
因为出席宴会的缘故,谢遗抛弃了以往偏于休闲风格的衣裳,换了一身正装。他的食指和中指带着两枚样式简单的铂金戒指,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遮掩疤痕。
谢遗显然是不适应这样的环境的,下意识地往人少处走,祁瑾年的目光追随着他,整个人依靠在二楼的栏杆上。
直到彻底看不见谢遗。
祁瑾年站直了身体,想要下楼去,却又想起什么似的,下意识往某一处看了一眼。那边,台秋烟端着一杯酒,正和祁瑾之说着话,言笑晏晏。
祁瑾年又忽然生出些愉悦了——你看,你喜欢的女人,要和别人在一起了。
他的舌尖抵着上颚滑过,慢慢地,低声吐出了一句话:“我会替你惩罚她的。”
他这样想着,忍不住地唇角上扬,带着几分雀跃地追随着谢遗的痕迹而去,最后在水池边看见了自己想要寻找的人。
谢遗的眉眼淹没在黑暗里,只有从窗户里透出的光,勉强照出了他的轮廓。盛夏的流萤,闪烁着微微泛黄的冰凉的光,擦着他的衣角而过。
祁瑾年慢慢地走上去,驻步在了谢遗的身侧:“谢遗。”
青年转过头。
“没想到谢遗竟然会来这里,”祁瑾年轻声说道,颊上的梨涡里淌出一抹堪称甜蜜的笑,“见到谢遗,我很开心。”
谢遗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细而软的长睫被从窗户里透出的光一照,显出一种过于柔和的浅黑色。
他道:“我也很高兴能再见到你。”
“是吗?”祁瑾年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在一瞬间透露出极其微妙的险恶用心,宛如涂抹了满满的一层蜂蜜的尖锐刀锋,“你是来看她的吗?”
“嗯?”谢遗有些困惑。
少年的音色清澈如山间泠泠的溪水,却透着隆冬冰雪未消的寒凉,“虽然,谢遗辜负了我。但是我知道,错的从来不是你,错的是她才对……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不是吗?”
最后三个字,带出一丝堪称迷离的色气,像是从喉管里发出来的微弱的气音。
若非黑暗遮掩,少年眸中的欲望已经无所遁形。
他在渴望着什么。
谢遗冰凉的指头触碰上了祁瑾年的手,慢慢地握住了。他的声音依旧是清冷的,却轻易消减了少年在那一刹生出的所有负面的扭曲情绪。他叫出了少年的名字:“祁瑾年。”
祁瑾年由他握着手,忽然安静了下来,沉默着去听谢遗接下来的话。
“我并不想辜负你。”谢遗说,“我只是想要一件东西。”
祁瑾年问:“什么?”
谢遗微微启唇,正要出声,大厅内忽然爆出了一声木仓响。
谢遗瞳孔一缩。
紧接着,是几声连续的木仓响,间或夹杂着女子的尖叫。
少年挣开了他的手指,转而握上了谢遗的手腕。
“做错了事,就要接受惩罚。”他的声音带着笑,听上去天真又纯净,视线投向了大厅的方向,姣好的眉眼舒展开一片愉悦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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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大纲来说,这一段应该是比较正常的发展。
但是,为什么我会写的这么奇怪???!!!
第43章 掌上珠
谢遗赶到的时候; 一切都结束了。
大厅里一片狼藉; 不知是红酒还是鲜血的液体淌了一地,在纹理优雅的大理石砖上浸染出妖艳绮丽的花,盛开到放肆。
女孩半跪在地,皮肉绽裂的膝盖下面是染血的破碎玻璃; 堆叠成塔的高脚杯被打碎后化作成百上千的尖锐碎片; 叫天花板上垂下的精美吊灯照出一片流光溢彩的晶莹璀璨,却又慢慢地,被从女孩身上淌出来的浓烈的鲜血黯淡了。
她中了两木仓,一木仓贯穿了她的肩胛,另一木仓则打中了她大腿上的动脉。轻易卸掉了她所有的攻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