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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成王更是气愤而又恐惧——因为在经过他身边时,这位陛下轻声的还夹杂着戏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子衡啊子衡,你也真是太耐不住性子了,也不够果决,偏偏又野心勃勃不识时务,现在你的同盟正自顾不暇,你猜猜你的军队又会是怎样呢?”
看着成王一瞬间惨白的脸色,凌易笑的反而开怀:“诸位爱卿怎么还在跪着?还不赶快起身?跪久了身体不适,到时候诸位怕是会觉得朕不够关心臣下,起了另投明主的心思,朕可怎生为好?”
一听见这话,大殿里的人都明白了这位皇帝陛下到底知道了多少——大半的臣子表着忠心,别说是站起来了,一个个好像都听不见头磕出的声响,而少数的几个则是对着成王使着眼色。
成王此时也有些慌乱,但到底是想着他手中握着兵权,虽然有着皇帝的警告,但到底真假不明,也就不再同这位出现的不是时候的陛下虚与委蛇:“若是皇兄是个明主,又何苦担心臣子们另寻良木?既然皇兄自觉不够圣明,不如就干脆退位让贤吧!也好全了你我的兄弟情谊。”
凌易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看着那些又开始变得犹豫不决的臣子,眉梢里展开一抹冷笑:“是吗?子衡倒是着实替朕着想,偏偏朕却不能领会,怕是要白费了子衡的苦心了。”
成王也不再啰嗦,唤着他的臣属:“来人啊,请太上皇回乾坤殿!”
那些跪在地上的大臣也有些出列,恭恭敬敬的回附着成王的话。
凌易看着成王胜券在握的神情,又看了看下方的大臣,头上的珠冕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清脆却细微的碰撞声,被湮没在了嘈杂的大殿里。
但是很快,碰撞声清晰可闻——因为警卫军副将大步走进了大殿,却不是朝着越发得意的成王,而是径直的朝着皇帝跪了下去:“启禀陛下,臣等不辱使命,将叛贼成王及其党羽的家人尽数控制起来,而京城卫将军已经将叛贼的军队悉数瓦解,正在城外候命。”
这一连串的动作和话语将成王和底下臣子的心彻底打入了绝望的境地——这场摄政,甚至是夺位的阴谋已经彻底被粉碎了。
这位正坐在皇位上的陛下成为最终的赢家。
“这不可能!这洵国明明是我的,是朕的!你连子嗣都没有,你的妃子都背叛你,有什么资格得到它!朕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你还不知道吧,狄国现在已经在攻打边界了,很快,我得不到的,你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被别人夺走!”成王疯狂的喊叫着——这也让原本投奔的大臣心中悔恨无比,几乎个个都开始求饶起来——没想到一位王爷竟然会做出叛国这种蠢事,害得他们全部被牵连进去,死无全尸不说,他们的家人也统统逃不过一劫!
凌易很有些不屑意味的勾唇笑道——成王之前看的那些信件都不过是伪造的:“背叛朕的妃子?你指的可是马淑仪?至于朕的子嗣,你很快就会知道真到底有没有了。至于边关的战况,据朕所知……”
“陛下,捷报!翟远翟羽将军大捷!狄*队被打得落花流水,节节败退!”还不等凌易说完,探马就飞奔了进来,满脸的喜色让殿中诸人明白了这件事的真实性。
凌易一听见这个,心里的喜悦一时间压抑不住——也懒得再在这些人身上找乐子,于是便将人统统关进大牢,按着查出的罪名审判,便前往了后宫。
后宫毕竟和前朝隔绝,消息并不灵通,妃嫔们尚还未得知凌易归来的消息,凌易也懒得再去同这些妃子周旋,而是径直发了圣旨——毕竟这一次的事情朝中有不少妃嫔的家人都有所参与,这些妃子自然也不免责难,皇贵妃和皇后就首当其难,前者因为尚有皇嗣在身,只是被降为了昭仪,而后者则是去了皇后的名号,降为了妃,再加上之前搜集到的证据,德妃贤妃的谋害皇子,以及不止一次陷害妃嫔的马淑仪统统被打入了冷宫,被查出也曾陷害过其他宫妃的被贬为妃的前皇后则是同样打入了冷宫。
就当众人以为皇帝会召开选秀,扩充后宫,为皇族开枝散叶时,宫里有传出了消息——韩妃根本就没有怀孕,只是因为太过于渴望而产生的假脉,而丽妃的流产则是为了保护皇嗣做出的一场戏,实际上皇嗣依旧好好的存在着。
先不论大臣们作何感想——经历了皇帝大刀阔斧的平乱和改革,大臣们早就生出了畏惧的心理,实在是不敢讨论这位皇帝的私事了——而对于拒绝选秀的皇帝也丝毫不敢作声。
而很快,在这场未成的宫变中的胜利者之一的丽妃则是诞下了当今圣上的长子,被荣封为了皇贵妃——但不幸的是因为曾经被人设计而虚弱的身体到底没能抗得过被称为女人一生中最大劫难的生育而逝世——于是皇贵妃又被追封为了嘉仪皇后,这位被起名为祁禹瑞的皇子则顺理成章的被封为了太子。
而在此之后,当今圣上数次拒绝了礼部的选秀折子,对于已逝的皇后娘娘一心一意——这当然只是民间流传的版本。
但是前半句的确是正确的,后半句却只是以讹传讹罢了。
而听见这个传闻的皇帝陛下不以为意的笑笑,继续翻阅着折子,反倒是在一旁的翟远有些郁闷。
“怎么,这种无稽之谈的话你也信?这种醋你也要尝上一尝?这话八成是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沈兰泽散开的——她现在可正合前任御前侍卫长不知在哪个角落逍遥快活着呢!”凌易察觉到了爱人有些低沉的心情,放开了手里的折子,走到爱人身旁,拿起爱人桌上的字帖看了起来:“这一横有些短了,这一竖劲道倒是足得很,可惜却是嫌长了些,收放还不自然……”
翟远听着爱人的点评,面色并不自然——毕竟无论是谁都总是希望能够给爱人看到自己最好的一面的,可是偏偏……。
“难不成不是一般长短?”翟远有些郁闷——实在是自己对于书法一窍不通。
“罢了,不过是书法而已,又何必较真?你又不是那些文臣对于此类斤斤计较。”凌易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爱人认真琢磨的样子:“再说,我的字写的也不过是堪堪过眼而已,你也……”
“禹瑞的字都已经比我写的要工整多了——更何况是你呢?”翟远很明显是对于这件事耿耿于怀。
“禹瑞练了多久的字,而你呢?”凌易笑话着爱人的小肚鸡肠:“一提起这件事,你当初因为字写得难看怎么也不肯多写信给我的事,我们还没能好好计较计较呢!”凌易觑了爱人一眼,显然对于这件事很有些愤愤不平。
翟远对于这件事着实是无话可说,只能放下毛笔,亲自堵住了爱人即将脱口而出的指责:“抱歉。”
凌易眉眼里带着嗔怒——不知到底是因为爱人狡猾的封口方式,还是因为爱人之前只写了四个字信的行为——但是并没有抗拒爱人的亲热,而是渐渐着迷的主动回复起来。
翟远自然也沉迷在和爱人唇齿相依的美好触感里——两个人把桌上的纸墨笔砚统统扫落在地,半躺在桌子上一边亲吻,一边不自觉地抚摸着对方。
偏偏就在这时——“父皇,翟叔叔,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一听见稚嫩的童声,凌易和翟远在怎么不舍也只能分开仍然牵扯着银丝的唇瓣,翟远伸手整理好了爱人身上被扯乱的衣裳,调整好了还有些急促的呼吸,对着正被来福抱着背对着他们的祁禹瑞开口道:“参见太子殿下,臣和陛下只是在玩闹而已。”
终于挣开了来福的祁禹瑞很是疑惑的看了看两个大人,转头对着正向凌易请罪的来福:“原来大人们都是这样打闹的?那本宫是不是也可以这样?”
原本窝在内室的二白也悠悠然的被吵醒,不顾翟远恶狠狠的眼神警告,亲昵的跳上了凌易的肩膀,正用头蹭着凌易的脖子——听见小太子的问题,二白用嘲讽的眼光扫了眼翟远,似乎是在说——瞧瞧这个禽兽,整天自己不学好就算了,现在还在试图带坏小孩子。
翟远虽然和二白并非一个种族,却偏偏能够理解二白的意思,上前伸手将二白提溜了下来,扔进了小太子的怀里。
“当然不可以,这是大人的游戏,等你长大就可以了。”虽说这个太子不是亲生的——沈兰泽本身就没有身孕,这个孩子是从祁思贤别的兄弟那里偷偷领养过来,装作是嘉仪皇后遗留下来的子嗣——但是凌易对于这个孩子的教育还是颇为上心的。
“真的?那儿臣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祁禹瑞其实还是很好哄骗的——更何况骗人的还是他最信任尊敬的父皇,自然是毫不犹豫的相信了,并且还傻乎乎的询问道。
“等到你继承了父皇的位子,那就是长大了。”凌易笑着将祁禹瑞搂到怀里,将他举过头顶:“瞧,你要长到这么高,才能算作是大人了。”
“这么高……”祁禹瑞有些为难的嘟嘟嘴:“儿臣会努力长的!”
凌易看着祁禹瑞认真承诺的样子,哈哈的笑了起来,祁禹瑞怀里的二白趁机又钻回了凌易的肩膀上,还十分得意的看了眼翟远。
翟远好笑的看着爱人哄骗着小孩子,然后乐不可支的模样,心里也觉得好笑得紧——只可惜他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肌肉变化,但这也足够让了解自己爱人的凌易心知肚明。
凌易的目光一移向翟远,翟远就发现了——两个人目光交接的一瞬间,都会心而笑。
翟远离开了战场,又恢复了禁卫军将军的职位,成日里守在凌易身边,自然也就知道爱人如今正在大肆提拔新人,尽量放权给这些有抱负有理想但却足够忠诚的臣子们,试图让他们能够成为洵国未来的肱骨之臣——但却不是他的。
自从翟羽和和敏公主一同从边关回来后,两个人已经是如胶似漆了,对于自己弟弟和国君之间的私情也开始视而不见,被赐婚后更是主动请辞,和闲不住的和敏公主一起游山玩水去了。
而原本的御前侍卫长早在局势平定之后,就带着假死的爱人沈兰泽一同离开了京城,不知道去哪里浪迹天涯了。
这些年下来,虽然朝中不少大臣都已经明了了皇帝眼前的红人,一代名将翟远翟将军和当今圣上之间的情谊,但是到底还是名不正言不顺,每年依旧会有一些不懂得看皇帝眼色的老顽固一次又一次的上折子请求皇帝疏远翟远的——翟远虽然不在意,但是凌易到底还是在意的,除了对于这些老臣的折子置之不理束之高阁和更加关注这些臣子以外,还一直筹划着退位一事。
这些年凌易培养的人才也大都是为了退位以后,尚且年轻的新皇能够坐的稳皇位而准备的。
父子两个人玩闹了一阵,也就到了就寝的时间了——来福也就带着太子离开了。
而翟远则是将二白扔到了它的窝里,细细的啃噬着爱人的肌肤,凌易也就任由着爱人的举动,甚至配合的在爱人的身上煽风点火——直到摸到爱人身前一道横贯胸口的伤疤。
凌易轻柔的摩挲着:“疼吗?”
翟远摇摇头,依旧低着头在爱人的身上为所欲为。
“看你练字练得那么认真,明天摹般若经十遍。”凌易觑了他一眼,对准爱人的唇吻了下去。
翟远露出一个带着安抚意味的笑,没有反驳的回应着爱人,渐渐地占据了主导地位——谁让他们同样都心知肚明,当时那所谓的因为觉得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