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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桂花心里本就憋着一股火,老太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偏偏还要戳她的肺管子。她气到面子也不顾了,“你个老太婆骂谁赔钱货!你自己不也是个赔钱货!”
薛氏扶着老太太的胳膊,装腔作势地回道:“大嫂,不可对老太太不敬!”
“凭什么敬你们?一群吃白饭的厚脸皮!”孙桂花骂道。
同一个桌子的妇人开始劝架,“桂花妹子,别吵了,前院那么多客人呢!要是被听不到岂不是丢了里正的面子。”
另一人也拉住她,“对对,还有好几位附近村子的老员外,都是体面的读书人。”
就连一直和她不对付的田婶子都劝了一句,“今天是庆贺两个孩子考中秀才,你一个做长辈的,不要给孩子们拖后腿。”
孙桂花咬了咬牙,恶狠狠地瞪了三房一眼,“你们等着客人走了以后的!”
吴老太太才不把她的威胁当回事,等客人走了,他们也吃饱喝足麻溜走人。
见两边不吵了,刘招娣拿起桌上的点心盘子,给众人介绍廖记的点心种类。
“千层云霜是用糯米做的,又甜又软。”
“对,特别软,我第一次吃的时候,差点咬到舌头。”
气氛重新热闹起来。
——
而前院,每桌两坛子秋枫红助兴,气氛比后院可热闹多了。
杨员外仰头又干了一杯,感慨道:“孩子们比我们当年出息多了!”
吴大成点头应是。
荀员外摸了摸花白的胡子,在桌子上环视一圈,问道:“哪个是吴文轩?听说院试考了第二名,仅次于顾尚书家的公子。”荀员外有举人功名,是在座所有人中身份最高的。
吴大成连忙起身:“轩小子在另一桌,我喊他过来。”
吴轩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动静,没等吴大成来喊他,自己端着酒杯走了过去。
吴大成朝荀员外的方式示意,小声道:“这是荀员外,崇文一朝的举人。”
吴轩恭敬地行了一个晚辈礼,“后学吴文轩,见过荀员外!”
“一表人才,又谦和知礼,是个好苗子。”荀员外赞道。考中了秀才,才算正式迈进了科举考试的门槛。而以后的乡试会试,比考秀才难了千百倍不止。
只有像吴轩这种,院试成绩非常优秀的,才有继续考中举人的可能性。
“您过奖了。”吴轩谦虚道。
荀员外爱才心切,招呼吴轩往他身边坐。可是这一桌子早就坐满了人。荀员外左边坐着有秀才功名的张员外,自然不能给吴轩让位,而右边,坐着三爷爷。
三爷爷尴尬地看了一圈,拄着拐杖颤巍巍起身。
吴轩道:“承蒙荀员外看重,晚辈站着就好。”
荀员外听完又是好一顿夸赞,夸完又勉励道:“不日县学即将开课,文轩切记不可荒废时光,应进学苦读一年,以备明年秋进京赶考。”
吴轩听得一愣:“进京赶考?”明年秋天的乡试不是考举人吗,为什么要进京赶考?
荀员外抚掌大笑,“真兴府不放主考,下辖生员按例应去顺天府参加乡试。”
其他人也笑了起来。吴轩都考中秀才了,竟然还不知道乡试在哪里考。
吴轩真的十分震惊。他单知道真兴府离京城很近,但他没想到离得这么近啊!近到归属于同一个考场!
大阑国其他地方的学子,会试的时候才进京赶考。而他们,乡试就要去京城了!和京城本地学子一起考乡试!
吴大成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虽然京城多大儒,生员水平也比较高,但只要勤勉读书,也是能考中的。”
王秀才也道:“顺天乡试历来艰难,但只要考过,会试亦不远矣。”两年前王秀才去京城考过一次乡试,落榜了。他们同行的二十三位同科,无一得中。
吴轩:那当然了,千万学子挤独木桥,挤过去的自然是有真才实学的。
吴大成继续安慰他,“乡试能去顺天贡院,是咱们直隶学子的荣耀。乡试考过一场,对贡院环境比较熟悉了,会试再考时,也能轻松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九点补一章
第55章
后半场宴席; 吴轩一直震惊于进京赶考的事情,没有心情理会其他。
就连孙桂花和吴三成的媳妇薛氏动手撕打的事情; 也是过了几天才从田婶子口中听到。
这天是八月二十八日; 吴轩和木器行定好验收家具的日子。
一大早吴轩坐着吴文寿的牛车; 和田婶子一家人进了城。
木器行准备了两辆马车,跑了五趟才把吴轩定做的家具都运到了广平街的宅子里。这时候的家具都是纯木头做的; 稍稍放置两天通通风就能直接入住了。
吴轩这几天就住在了城里,一边给宅子里置办东西; 一边和吴文寿商议好了时间,给白瓷铺子开了张。
说好铺子交给吴文寿管理; 吴轩说到做到。除了帮忙画展示柜的图纸; 还有给门口的牌匾题字,别的吴轩就都没有插手了。
红绸揭下,端端正正的“定山白瓷”四个字; 出现了围观人群的面前。
吴文寿喜气洋洋地点燃门口的鞭炮; “新店开张; 买茶具送瓷碗,买花瓶送瓷碗; 不管买啥都送一个瓷碗啦!”
听到送瓷碗,众人都好奇地涌了过来,纷纷问道:“送什么瓷碗?多大的?”
吴文寿从门口柜台上摆放的一摞瓷碗中; 拿起一个,道:“正宗的定山白瓷,两只巴掌大的瓷碗。只要买东西; 就白送一个!一共一百个,送完即止!”
立刻有人进了铺子,道:“我刚好想买一个新茶壶,本来打算托亲戚从窑厂捎。要是你这儿价格差不多,我就直接买了。”
吴文寿道:“您放心,保证和直接从瓷窑里拿的价格一样。”
定山县的人平时都习惯了,让人直接从窑厂里捎带瓷器。但这种零星买卖,窑厂要价并不低。吴文寿直接从窑厂拿了一大批货,全都付了现银,窑厂给他的价格自然比平时零卖的低多了。
所以他按着平时的价格卖,还是有不少赚头的。
当然,一切能这么顺利,全都靠吴轩给的大笔银子。
吴文寿看向人群中围观的吴轩,虽然不知道大堂哥为什么这么相信他,几乎把大半身家都给了他开店。但这份恩情他记下了,以后一定好好经营铺子,多给大堂哥挣钱。
吴轩:你真的想多了,只是一块金子就能解决的事情而已。
——
广平街的宅子收拾得差不多了,吴轩和豆豆带着一车行李,搬了过去。
还有五天,县学就要开课了,提前搬过去适应一下环境。
新宅子只置办了大体积的物件,其余的细节方面还需要再装饰一下。
豆豆最近迷上了制作绢花,连以前最喜欢的画画都暂时抛下了。
各色绢花家里已经摆不下了。豆豆突发奇想,把绢花做成了真花的样子,有绿叶有花枝,然后从白瓷铺子里买了好多花瓶,开始插花。
一时间家里到处摆满了各色花朵。
吴轩觉得有些太鲜艳了,想弄些别的摆件中和一下,突然想到了泰格给他的暖玉。
吴轩对县城并不算熟悉,不知道哪里有加工玉石的手艺人,所以中午去大田叔铺子里拿卤肉的时候,顺便问了一下。
大田叔道:“单论玉器,手艺最好的当属章家的玉林阁。他家有一个老师傅,姓计,祖传的手艺,雕工一流。”
说着又摇了摇头,“可惜那章家的当家人不争气,整日里吃喝嫖赌,一点不管铺子。玉林阁渐渐不景气了,只靠计师傅的手艺硬撑着。”
吴轩道:“不管铺子怎么样,只要手艺好就行,我去找那计师傅问一问。”
大田叔道:“对,你单独找计师傅问问,别从玉林阁下单。计师傅现在活儿不多,应该有空接私活。”
吴轩点了点头,拎上手里的卤排骨正要走,就听到有客人抱怨:“怎么又涨价了。”
田婶子解释道:“您也知道,盐价又涨了。我们做卤肉用不少盐,这价格自然也稍微涨了一些。”
一提到盐价,那客人叹了一口气,“哎,连年涨价,都快吃不起盐了。”
吴大田送了吴轩出门。
吴轩问道:“盐现在很贵吗?”
“二十文一斤,和肉差不多的价钱了!”吴大田感叹道。
吴轩道:“是有些贵了。”
——
回到家,吴轩把买回来的东西都放好,去了书房。
书房角落放着一个大箱子,吴轩打开,双手抱起那块比他脑袋还大的玉石料子。
虽然他想把整块料子雕成一个摆件,但是这么大块的玉料拿出去,太显眼了,肯定会惹上一身麻烦。
吴轩抱着玉料到院子里,拿斧头“咣咣咣”砸了几下。
玉石不愧是易碎品,比金子好砸多了。吴轩捡起地上巴掌大小的碎片,心里寻思,这块头,做成玉佩刚刚好。
玉林阁也在主街上,不过比起周围人来人往的店铺,这间铺子显得冷情许多。
吴轩没进正门,而是绕到旁边的小院,敲响了左边的小侧门。
“找谁?”里面有人问道。
吴轩道:“我找计师傅。”
“等一下。”里面的人道。吴轩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才见一个五十多岁的汉子打开门,道:“刚才在盘丝,脱不开手。你找我有什么事?”
吴轩打开手上的盒子,道:“我这儿有几块玉石料子——”
计长峰只瞄了一眼盒子,就被里面的玉料惊住了。他赶紧敞开门,示意吴轩进来,“你先把盒子盖上,咱们里面说。”
吴轩跟着他进了院子。
计长峰请吴轩在院子里坐下,把盒子端端正正地放在桌子上,才打开盒子,取出一块玉片仔细观察。
“这玉不仅颜色清透品质上乘,而且触手温润,竟是难得一见的极品暖玉!不过——”
计长峰看着玉片边缘的断痕,疑惑道,“这断痕不似天然,倒像是被人砸的。”
第56章
吴轩尴尬一笑; 略过了这个话题,道:“计师傅; 我想把这些玉料做成玉佩。”
计长峰一一查看了盒子里的玉料; 挑出了两块比较厚的; 道:“这两个可以雕成玲珑球,其他比较薄的适合雕玉佩。”
吴轩点头; “您是专业的,您看着雕吧。”
计长峰盖上盒子; 道:“你要是信得过我,我可以给你立一份私契; 这些料子我带回家做。”
吴轩点头。
计长峰又道:“你放心; 我们计家祖祖辈辈都在定山县。我又跟玉林阁签了长契,一辈子都离不开这个地方了,不可能跑的。”
吴轩笑; “你就是带着这些玉料跑了; 我也没关系。”
吴轩是真的不在乎; 不就是拿斧头再砸一块嘛,分分钟搞定。但计长峰听了这话; 却非常感动,毕竟暖玉的珍稀有目共睹,吴轩肯全权交给他处理; 是对他的信任。
两人签了一份契,定下了十八两银子的手工费。
按惯例要先给二两银子的定金,但计长峰没要。吴轩肯把玉料直接交给他; 他自然也要信得过吴轩。
——
九月初,定山县学开课。
考中秀才的学子们都可以入县学听学。县学的夫子比普通书院的夫子水平高多了,至少都有举人功名。偶尔还会有一两名进士,轮流到各县县学讲课。
听学第一天,新来的秀才们按户籍分配了宿舍,四人一间。
吴轩,吴文韬和杨修竹因为户籍都在县城南郊的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