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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上面一张请柬就是给豆豆的。乍一看和其他的请柬一样,但仔细观察; 会发现右上角多了一团不起眼的暗纹; 圆形的; 吴轩猜测应该是族徽之类的东西。
“不看你的面子; 难道是看我们的?”吴文韬翻看请柬,感叹大户人家就是讲究,办个宴会都这么正式。
柳思源也道:“这种规格的宴会; 是我们高攀了。”
吴轩问豆豆,“咱们要不要去?”
豆豆道:“我想去。”上次顾瑾来的时候; 和他说打算办宴会请众人赏画; 许多珍品古画都是顾尚书的珍藏,外面根本看不到。
“但是如果轩哥不想去; 那我也就不去了。”不管什么时候; 吴轩在豆豆心里总是最重要的。
“咱们去!”吴轩拍板定音。他才舍不得让豆豆委屈; 不就一个顾瑾嘛,有什么目的尽管放马过来!
“太好了!”吴文韬第一个兴奋地跳起来,“我去告诉修竹,让他也高兴高兴。”
自从考完试; 杨修竹就一直心情低落地闷在房间里,很少出来。
——
九月初一,秋高气爽,正适合出门游玩。
吴轩租了客栈的马车,启程前往举办宴会的流觞园。这是顾瑾的一处别院,位于京城北郊。
马车在离别院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下了,有小厮引导着车夫把马车停到单独的院子里。吴轩扶着豆豆下车,紧紧拉着他的手。
别院门口站了一排小厮,专门验看请柬为客人引路。
吴轩递上他和豆豆的请柬。
小厮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于公子,您请稍等,我们派人送您去内园。”一般拿到族徽请柬的客人,都会从另一个门直接驾着马车进园子里,他们这边只接待普通客人。
另一个小厮小跑着往远处去了。
豆豆看着其他往园子里走的人,问道:“我们和他们不是去同一个地方吗?”
小厮道:“您是我家少爷亲自邀请的客人,自然要去内园的。”
“内园是看古画的地方?”豆豆又问。
小厮道:“对,少爷特地拿出了老爷珍藏多年的古画,在内园与友共赏。”
两人说话间,后面又过来了一群人,其中还有一个熟人。
“文韬兄,你们怎么不进去?”翟乐笑呵呵地上前跟吴轩和吴文韬打招呼,仿佛他们真的是关系很好的同乡。
另一个人看了看面色纠结手里还没有请柬的豆豆,刻薄道:“莫不是请柬造假,被拆穿了?”
吴轩几个还没来得及维护豆豆,正在验看请柬的几个小厮异口同声道:“公子慎言!”
那人一下子被这场面惊住了。
负责陪着豆豆的小厮道:“于公子是我家少爷亲邀的贵客,任何人不得怠慢。”
不远处一个中年男子快步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一辆精致的小马车。
“刘叔!”小厮朝中年男子示意了一下位置。
刘叔小跑着到了豆豆面前,“于公子,劳您久等了,实在抱歉。”
豆豆道:“没有久等。”只是说几句话的时间而已。
刘叔道:“您请上车,我送您去内园。”
豆豆紧紧抓住吴轩的手,“我可以带轩哥一起吗?”
“当然可以。”刘叔微笑答道。
吴轩道:“我们可以再带几个人吗?”
“呃——”刘叔脸上的微笑僵住了。他只准备了一辆小马车,最多能盛两个人。
一般拿着族徽请柬的人,都是顾家的世交亲友,或者其他身份十分贵重的客人。按理来说,贵客想带几个人随行都可以。但是贵客一般都自持身份,干不出这种拖家带口的事情。
吴文韬道:“大堂哥,你跟豆豆走吧。我们去普通的宴会就可以。”
能参加顾瑾举办的宴会,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很难得的机会了,哪里能不要脸到跟着去内园。不过,顾公子竟然给了豆豆特殊的请柬,他们是怎么认识的?怎么从来没听大堂哥提过?
“好吧,我们走!”吴轩只是看顾瑾不顺眼,但犯不着为难顾家的下人。
——
马车虽小,但装饰得十分漂亮,车内还飘着淡淡的香气,似是某种花香。
慢悠悠地走了好一段路,马车才停了下来,车夫道:“两位公子请下车。”
面前是一个大门敞开的园子,朝里望去,只能看到影壁前郁郁葱葱的青竹。
吴轩跳下马车,又扶着豆豆下来,就见顾瑾从大门处走了过来,“豆豆,就等你了。”
吴轩语气平淡道:“我们来晚了,真是非常不好意思啊。”
顾瑾摇了摇手里的折扇,“文轩兄,男子汉大丈夫应有自己的事业,整天跟在豆豆身边算怎么回事?”
豆豆急忙反驳道:“顾公子,是我离不开轩哥,让他陪我过来的。我身体不好不能一个人出门。”
顾瑾似笑非笑地看了吴轩一眼,“是吗?”
“顾公子,你再这样说话我要生气了!”豆豆语气强硬起来。
“对不住,是我一时口无遮拦。”顾瑾又恢复了如沐春风的样子。
其实顾瑾对吴轩的印象并不坏,也认可吴轩的才能,但吴轩跟豆豆未免也跟的太紧了一些。让他不得不怀疑,吴轩已经猜到了豆豆的身份,在蓄意讨好。
可是,现在的袁家有什么值得讨好的呢?世袭罔替的武安侯爵位已经被削,袁阁老已身死多年,门生故旧也散的一干二净。袁家唯一的血脉袁月阙也消失在茫茫大海里,再也没人见到过。
就连他,也是刚刚听父亲说,捣毁冯阁老私人盐场的势力,有可能是当年逃到海上的袁氏残部。
这么机密的消息,吴轩是不可能知道的。所以,吴轩真的只是不放心豆豆,单纯喜欢黏着豆豆?
——
三人绕过影壁,进了院子里。
只见这是一处颇为私密的小院,看着不像是赏景的园子,更像是主人住的地方。
顾瑾带着两人进了左边的书房,“阿延,我给你带来了一个朋友。”
原本正欣赏一幅挂画的谭延回过头,一眼看到了吴轩,激动道:“是你!我记得你!”
吴轩回想了一下,道:“玄字第十二号,顺天府谭延?”
“哈哈哈,对,难为你记这么清楚。我就记得你做的卤肉味了,特别香!”谭延一副十分回味的表情。
吴轩道:“卤料是我自己配的,刚好手里还有几个配好的卤料包,你要是喜欢,我给你送过来。”
“这多不好意思啊!”谭延道,“你住在哪儿,我自己上门去拿吧。”
“刷——”一把展开的扇子横在了吴轩和谭延中间,顾瑾的声音中带上了一股咬牙切齿的意味,“你们怎么认识的!?”
谭延抓住顾瑾的手腕,“阿瑾,我不是跟你说过,乡试考第一场的时候,坐我后面的人做饭特别香吗?就是他,他做的卤肉太香了!”
本朝科考虽然对考生所带食物没有什么限制,但考生们图简便,都是随意带一些肉饼饭团,热热就能吃。像吴轩这样当场煮卤肉的,着实不多见。
顾瑾眯起眼睛看吴轩,“你很会做饭?”
吴轩仗着身高居高临下地看回去,“以后有机会,请你和谭公子尝尝我的手艺。”
豆豆拽了拽他的袖子,想说轩哥你别害人家。
谭延却非常高兴,“一言为定!”能配出那么香的卤料包,吴轩做饭一定也非常好吃。
第74章
“好了好了。今天是来赏画的。”顾瑾一把拉过谭延; 试图转移话题。
他可不想继续谈论做饭的话题了,阿延这个小吃货; 万一真的喜欢上吴轩的手艺; 他岂不是要气死。
“阿延; 你刚刚在看哪副画,给豆豆介绍一下。”顾瑾好不容易才从顾尚书手里; 借来了这些珍稀的古画。就是打算借着赏画的机会,让谭延和豆豆熟悉起来。
“哦; 我在看袁阁老的南屿奇石图。你临摹的仿品,比起原作失了一份神韵。”谭延果然被顾瑾转移了注意力; 开始品评画作。
说完; 他主动走到豆豆面前,“你就是阿瑾经常提到的豆豆吗?阿瑾说你很有作画的天分。”
豆豆道:“顾公子的画技比我好很多。”
“他的技巧是不错,唔——”谭延带豆豆去看墙上挂着的画; “这是阿瑾临摹的。”然后又桌上的木盒里取出一个卷轴; 小心翼翼地展开; “这是袁阁老的真迹,你看; 此处行笔——”
豆豆的眼神一下子被吸引了过去。
顾瑾道:“阿延,那边两个箱子里都是画作,你们慢慢欣赏; 我去招待客人了。”
“好。”谭延头都没抬地应道。
顾瑾往门外走去,走了两步,回过头看吴轩; “怎么?你也想留在这儿?”
“不行吗?”吴轩反问。
“当然不行!”顾瑾怎么可能让一个外人留在他的书房里,他道:“你跟我去招待客人吧,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说完,顾瑾询问豆豆的意见,“豆豆,借你的人用一下,没问题吧?”
豆豆抬起头朝他们笑道:“没问题的。”
吴轩:豆豆,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你怎么能为了几幅画就狠心抛下我呢?
“走吧!”顾瑾对吴轩做了个请的姿势。
两人出了书房,步行到不远处的一个小园子里。
园子里约莫有十几位客人,正三三两两凑在一处聊天。见顾瑾过来,纷纷抱怨他来的太晚,害他们等了老半天,必须罚酒。
顾瑾自斟三杯酒,一饮而尽。
众人纷纷赞他豪爽。
吴轩在一旁暗暗吐槽,办个宴会还把客人分成三批,也不嫌麻烦。
这个园子里的客人明显都和顾瑾十分熟悉,应该是他交好的朋友。顾瑾没有介绍吴轩,吴轩也没有融入这些人的想法,自己找了个空位坐下来。
等顾瑾一一应酬完这些客人,又和吴轩一起去了大园子里,开始新一轮的谈天说地。
吴轩想到了第一次见到顾瑾时,顾瑾一副万事不入心十分潇洒不羁的样子,和现在这副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模样简直不像是同一个人。
不过看他一个人应付这么多人也游刃有余,吴轩就歇了帮他应酬的心思,去找吴文韬三人聊天了。
吴文韬好奇地问道:“豆豆呢?怎么没和你在一块?”
“豆豆在赏画。”吴轩道。
“大堂哥,你们什么时候和顾瑾这么熟了,竟然能得到他的特殊招待?”吴文韬又道。
“我也想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和他这么‘熟’了。”顾瑾对他和豆豆太好了,完全是对朋友的态度,而且还是那种世交好友。
所以——
吴轩摸了摸手上戴的指环,里面装着豆豆母亲留下的那块玉佩。
所以,和顾家是世交,而且姓“袁”的人家,吴轩只能想到一位,那就是崇文一朝的内阁首辅——袁淳。
那位历经三朝文武皆能,不靠爵位科举入仕,为国尽忠鞠躬尽瘁,最后为了保下年幼帝王而死的不明不白的袁阁老。
——
宴席结束后,谭延送了豆豆出来。
豆豆手里抱着好几个卷轴,都是顾瑾临摹的名家画作。
吴轩难得大方地没有计较,帮豆豆拿着这些画,扶他上了马车。
豆豆道:“前朝有几位宫廷画师,用色十分大胆明艳,很有风格。不过我还是最喜欢本朝袁阁老的画作,寥寥几笔意境深远。”
他从吴轩手里拿过两个卷轴,自己抱在怀里,“怀瑜公子临摹的作品虽然比不上原作,但已经有几分意境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