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这未免太放肆了吧!
一道阴影落了下来,陈子槿掀了掀眸,来者身着月白色长衫,长发高高束起,腰间别着佩玉。
他来这里的这段时间,把精力都放在考查常识上,免得惹笑话。
佩玉是有讲究的,除了功臣、贵族,平头百姓是不能够佩玉的。
陈子槿当那么多年的大家子,眼界还是有的,白玉晶莹剔透,绝非凡品。
俩人四目相对,陈子槿咬了咬腮帮子,这人,他记得。
赵昀文的小叔。
一想到这里,陈子槿眼前一亮,伸出自己握着糕点的油爪子,单纯道:“你吃吗?”
赵云晋看着那油腻的爪子,掩唇轻笑,“我就不用了。”
“太好了。”
陈子槿一把将糕点塞进嘴里,仿佛就在等着对方拒绝似的。
赵云晋:“……”
他的内心很微妙啊。
“你读的是何书?”
“鬼谷子。”
赵云晋来了兴致,“你喜纵横?”
“也就看看。”
“读到第几册了?”
“读完了。”
他上一辈子的职业是演员,必须用最快的时间,把所有的台词消化掉,并且把自己的感情融入进去,才能够更好的表演。
赵云晋看着桌前的小山高的书简,不禁道:“真的?”
“你不信可以试试。”
赵云晋不信这个邪,随手抽出书简,随意的校考着,陈子槿不但对答如流,还能够阐明自己的观点,以及分析书简上的意思。
两人一问一答,赵云晋握着书简的手微微颤抖,怪不得师父急着把人收入囊中,这孩子简直就是天才!不仅过目不忘,还能够说出自己的感悟,这举一反三的能力,简直不要太强。
赵云晋合上了书简,关心道:“累吗?”
“我想吃叫花鸡。”
“成,师兄带你去吃叫花鸡。”
陈子槿嘴角上翘,没想到赵包子的小叔竟是他师兄,这意味着他比赵包子大了一辈。
赵云晋跟齐宣打了声招呼,带着小师弟出去晃悠。
陈子槿装得一手呆萌,一口一个师兄,软软萌萌的声音,令人无法回绝。
“我有一个侄儿,也跟你差不多大,他一点都不喜欢吃甜食,老气横秋的,一点都不可爱。”
陈子槿耳尖抖了抖,来了兴趣,敢情是在说太子坏话呢?
“那他是不是特别皮?”
“是啊,他觉得夫子的之乎者也乏味,还不如,掏鸟窝来得舒坦,整天舞刀弄棒的,没个正经的。”
陈子槿弯了弯嘴角,“那他有没有做过什么糗事啊?”
“当然有!”
远在东宫的太子爷,完全不知道自己被自己亲叔叔卖个干净,什么糗事都使劲往外捅,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等你拜师宴时,我再带他来见你,想来你们应该能够合得来。”
赵云晋这番,简直就是瞌睡送枕头啊,他正愁着没办法接近赵包子,多谢师兄神助攻√。
不日,陈家大操大办拜师宴。
人们皆知陈二子,并不知陈长子。
直到拜师仪式开始时,人们才把陈长子看得真切。
陈子槿身着青白色长袍,绸带扎腰,黑发高高的束起,神采奕奕,弯弯柳眉,桃花眼微挑,眼角一点朱砂,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之姿。
端茶,磕头,烧香,一个都不能少,一套流程下来,他的脸都笑僵了。
宴会开席,这里成了大人们的社交场所,陈子槿嫌麻烦,躲到亭子躲闲,随意的叼着一根草,一副小痞子的模样。
然而,麻烦可不是他想躲,就能够躲得掉的。
陈溢远红着眼眶,眸子里盛满了怨愤,咬牙切齿道:“陈子槿,你不要得意,夫子如今只是一叶障目,等夫子回过神,他一定会知道,我比你更加的优秀,你等着瞧好了!”
陈子槿慵懒的靠着栏杆,不经意的摆了摆手,“好好好,我等着你,等你比我优秀再说。”
“你不要得意,我迟早会超过你的。”
“等你超过我再说。”
“你……”
陈子槿懒得跟小朋友浪费唇舌,腾了腾地方,准备再去找个清静的地方,奈何身后的小奶狗不依不饶的唠叨着,他耳朵都快起茧了。
说来说去,无非就是那两句台词,说白了,两人压根就不是一个段数的,段位碾压,没有什么可比性。
他的手臂猛得被人一拉,陈子槿着实是烦了,翻脸道:“你到底烦不烦啊?要缠着我到几时?”
赵昀文手一僵,抓也不是,放也不是,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得了什么魔障,仅仅是看到对方的背影,便情不自禁的追了上来,哪怕被对方训了一通,他始终不舍得放手。
陈子槿一说完就后悔了,反手就想给自己一巴掌,QAQ自己大灰狼的模样被男主看见了,不能够愉快的装小白花了。
他赶忙补救道:“对不起,我不是有心要凶你的,我以为你是刚刚的那人,实在对不住 。”
陈玉米耷拉着脑袋,小模样可怜巴巴的,仿佛被凶的人是他一般。
赵昀文轻咳一声,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嗯,这次,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你了。”
“你好,我叫陈子槿。”
“赵昀文。”
陈子槿忍俊不禁,赵姓是国姓啊,傻狍子,掉马了都不自知。
他主动牵住赵昀文的手,调笑道:“那我叫你昀文可以吗?”
赵昀文耳尖微红,“既然你都这样真心实意的恳求我了,我就答应你好了。”
陈子槿笑眯眯道:“正所谓礼尚往来,我叫你昀文,那你叫我子槿吧。”
“嗯。”
“嗯什么嗯?叫我子槿。”
“子槿。”赵昀文老实道,小模样别提多耿直了。
陈子槿把太子拐在手,带他偷偷从侧门摸了出去,太子既然出宫,身旁定有暗卫,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赵昀文长在深宫,鲜少有出来的机会,对周围什么都觉得好奇。
陈子槿买了一根糖葫芦,自己咬了一个,把糖葫芦递到他手中。
赵昀文没有跟别人分食过,有些不知所措,“干嘛?”
“给你吃啊,笨。”
赵昀文有些不满,他好歹是堂堂太子,怎么可以吃别人咬过的东西,愤愤不平道:“下次,得先让我咬过,再给你。”
不满归不满,他还是老实的把糖葫芦给吃了,这感觉有些奇妙,他甚至不知道为何。
陈子槿掩唇轻笑,“好。”说罢,牵起他的手,“我们去那边看看。”
赵昀文没有回绝,反倒握紧了对方。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太子:“我的鸟呢?”
玉米:“在你裤子里。”
太子:“哦。”
把玉米塞进裤子里。
第68章 004
赵昀文养在深宫,对外面什么都好奇,什么都想瞧一瞧,摸一摸。
机会难得,陈子槿并没有扫兴,带着他到处走走看看。
俩人站在闹市中心,俩小伙伴十字紧扣着,不远处有一个半大的小姑娘,眉清目秀,颇有几分姿色,泪眼婆娑,看上去更是楚楚可怜,跪坐在街边,旁边草席上躺着一个老迈的男子,小姑娘胸前挂着一个木板,上面写着“卖身葬父”。
赵豆丁踮起脚尖,使劲往前面张望着,询问道:“子槿,前面发生了什么?”
陈子槿向来不爱凑热闹,为其是这种事,巴不得躲得远远的。
然而,赵包子就是一个好奇宝宝,拽着他走近看热闹。
“卖身葬父。”
赵昀文咀嚼着这几个字,回头道:“子槿,你身上有碎银子吗?”
陈子槿马上就猜到他要做什么了,赵豆丁是熊孩子不假,但是,他的本性不坏,甚至可以有说是单纯得可以。
夫子常说,君王得爱民如子。
赵昀文好不容易找到实践的机会,哪里舍得放过啊,拿着碎银凑上前去,“这些够吗?”
小姑娘错愕的看着他,不停的向他磕头,青石板的小路染上一抹嫣红,“谢谢恩公,恩公的大恩大德,晴儿一定会尽其所能报答恩公。”
这点钱,对于太子爷而言,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他摇了摇头,“这钱不是我的,是我兄弟的,你把家人好好安葬吧。”
“是。”
苏晴麻利的将碎银收起来,抹了抹眼泪,询问道:“不知恩公住何处?晴儿应去哪里寻恩公报恩?”
赵昀文:“……”
陈子槿双手环抱,一副事不关己,静静的看着熊孩子作死,看你怎么圆。
赵昀文唇角微动,正准备回答之际,几个身着青色条纹长衫的家仆推开了行人,为首的是位华袍男子,他手握木扇,手托腮,打趣道:“哟,这不是苏姑娘吗?卖身葬父呢?你缺钱,你可以找本少爷啊,只要你开口,本少爷都能满足你。”
苏晴冷笑道:“不劳秦公子费心,已有人把晴儿买下了。”
闻言,秦魏伦整张脸都黑下来了,不满道:“本公子出双倍的价格,看谁敢跟我抢。”
苏晴压根就不买账,冷淡道:“奴已有主,秦公子莫要纠缠。”
秦魏伦是开国公的儿子,讲起来,跟赵昀文还真有几分亲戚关系,秦魏伦已得到世子封号,接手开国府是迟早的事。
开国公是爵位,秦家算是陪太祖打天下的武将之一,太祖特赐铁卷,以示荣耀,铁卷更代表着免死金牌,秦容德为人厚道,多次出征,在削藩上,颇有建树。
秦家虽是武将出身,但是,颇得天家的信赖,然而,秦魏伦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跟家里的长辈完全不是一个画风。
秦魏伦霸道惯了,父亲常年不在家,他少了个人管束,母亲又一味的溺爱,再加上他们家是保皇派,家中有铁卷,这厮压根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他一把抓住苏晴,捏着她的下巴,“牙尖嘴利,你不是说有人买下你了?人呢?”
赵昀文眉梢拧起,不满道:“我买下她的,怎么了?”
一时之间,气氛剑拔弩张,仿佛大战即将一触即发。
陈子槿眼看这事情兜不住了,赶忙上前道:“秦公子,光天化日之下,拉着我的家仆做何?男女授受不亲,秦公子自重,我知秦公子对晴儿有意,但是,晴儿尚在孝期,成婚这事,恐怕不合时宜。”
秦魏伦一脸的嫌弃,不满道:“成婚?谁会跟奴仆成婚!”
“既然如此,便莫要拉拉扯扯,谁知道拉拉手,不会怀孕。”
秦魏伦猛得甩袖,“你以为我稀罕?”
“不稀罕正好,我正担心会不会伤着秦公子的眼。”
陈子槿凭着三寸不烂之舌,直接把话题带跑偏了,等秦魏伦意识到问题,陈玉米已经打算跑路了。
秦魏伦咬牙切齿道:“你敢框我?来人,给我打!”
“还愣着做什么?快跑啊!”
秦魏伦怎么看都有十四、五了,身边又带着家仆,手臂拧不过大腿,不跑准被收拾了。
两个人小豆丁腿短,根本跑不快,很快就被人追上来了,陈子槿下意识的把人护在身后,宛如护犊子的小母鸡。
“昀文,我拦着他们,你赶紧跑!”
赵昀文抿着嘴,坚持道:“我不!要走一起走。”
陈子槿:“……”
蠢东西!
人已经追过来了,想跑已经来不及了,陈子槿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这副壳子本来就是大病初愈,哪里经得起这般折腾啊,哪怕他会点古武,但是,如今完全派不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