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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攻心机深[穿游戏]-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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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宝贝,没事没事。”熊有年色眯眯的安慰道,看得众人直泛呕。

“哼!”

九姨太被村长铿锵有力的一声“哼”,吓得没了声音。

可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不一会儿,她指着尸体前一位面容悲切的大叔,低声说:“老爷,那不是玉匠李大脸么,他弄丢了我一只耳坠子,那玉可是个好东西,快叫他赔给人家吧。”声音虽低,刚好够站在他们旁边的苏幕听到。

“宝贝宝贝,他命根子都丢了,就暂且别要了。”熊有年见美人要生气,连连道:“明个儿咱再换十个八个玉坠子,咱不差那一个坠子。”

金镶玉一听十个八个,马上乐了,“好吧,那得去京城那大地方换。”

苏幕懒得再听,他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摸了摸自己手里这只玉坠子,丝毫杂质都没有,想来就是他这种暴发户戴的。整件事情或许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复杂,玉坠子与这也并没有什么干系。

九姨太让李大脸修玉坠子,人为缘故导致一只玉坠子掉在了他小儿子的襁褓里,歹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带走了那坠子,抛尸之时也一齐扔掉了。

苏幕松了一口气又叹了一口气,自以为很关键线索又断了。

苏故遥见他皱眉,以为是他站太久了的缘故,关切道:“师父,你的背疼了么?”

“无碍。”苏幕摸了摸他的头,想顺势把被他扶着的那只手抽出来,谁知他却不依,头也不抬只是紧紧抓着他的胳膊。二人好像是慈禧太后和李莲英,苏幕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的任他抓着。

直到村长说出验尸结果,再到回家,苏故遥也不曾松开手。

“好了,我又不是断了腿不能走路,快撒开手吧,遥儿。”

苏故遥仍是不动,表情甚至有一些忡愣,苏幕便又问他:“你又怎么了?哈哈,为师有些口渴了,你去给为师倒杯水吧,遥儿。”

“是!徒……遥儿这就去倒。”

他一松手苏幕就甩了甩被他捏的僵硬的胳膊,面上不禁浮上笑容,心里其实很是受用。

喝过几口水,苏幕便开始琢磨验尸结果。

四具尸骸,虽然已被鹫鹰蛆虫啄食的面目全非,村长却也将他们大致拼接在一起。那四个婴孩,皆是被活活剥了皮,然后再掏心。

尽管尸体的胸膛上有窟窿,村长很确信那只是抛尸后被鹫鹰啄破的,所以连他也不能确定,那种不开膛破肚隔空掏心的手法是什么。

“莫非是妖怪?”当时有人怀疑道。

花村长面色苍白,不知在想什么,这时又有一白发老者道:“约摸五十年前,咱们於山村也有这样的事发生,不过那时失踪的尽是些妙龄女子。”

在座最大的也就周大叔王员外等五六十岁的,于是那老者将目光投向村长,以求得肯定证实他所言非虚。众人只见花村长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众人一片哗然,周大叔也突然发话,“我想起来了,那年我六七岁,家里有个将要出嫁的长姐,就是被歹人以此等残忍之法夺去了性命。”或许他家还有个婴孩的缘故,他气的声音发抖,“不管是人为还是妖邪,我必让他肠穿肚烂,再以火诛之!”

“以火诛之!以火诛之!以火诛之……”周大叔常年给人剪布裁衣,在村民中也颇有威望,他的一席话引得众人共鸣。

一张张激愤的脸在苏幕的脑海里过,他思来想去,又发现了一处疑点。

以前自己开了上帝视角,不管柳辛夷拿着那块皮子有多可疑,苏幕都觉得她语气平静是因为常葛的bug,可仔细想来,熊有年的九姨太不就是被吓得大惊失色么?还有花想容,她能面色如常,定是常年跟着爷爷和师兄弟们开膛破肚的习惯了。

所以,想来想去,这半个月以来的婴孩失踪案,柳辛夷还是有最大的嫌疑。

“遥儿,你知不知道清平他们家,夜半的怪声是什么样的?”

“听他说很像咱们吃饭嚼东西的声音,咕叽咕叽的。”

“那柳姑娘住在员外府多久了?”

“额……二十几天吧!”





第12章 胡不悔兮(七)
苏幕走在街上,每隔几米便有个火盆,里面的火已被熄灭,那是村民们想出的办法,就是由男人们每夜轮流死守。

这法子虽然耗费人力物力,倒也挺管用,这几日确实没有婴孩失踪案再发生。

由于小故遥穿的衣裳有些大,裙角被泥地磨破了边,苏幕便想着去周剪刀那里看看衣服有没有制好,如若还没制好,就让他先捡遥儿的做。

殊不知他自己还穿着破衣烂衫呢。

许是最近没有婴儿再失踪,周大叔人也还是乐呵呵的样,“都裁好了,昨个儿刚裁好,正要差人给贤侄送去呢!”

“周大叔果然名不虚传。”苏幕看了看衣服的剪裁和压线,整合的十分严谨,心里不禁唏嘘:放在现代就是高定啊,如此看来,还是古人生活比较精致。

这裁缝铺咋一看挺干净,仔细一看角落里还是有一些细灰,想来每日都是周大叔一个人打理,毕竟是男人嘛,到底还是不精细。就说那角落里的桌子上,剩余的边角余料,上锈的剪子,还有一笸箩废旧麻线团,都一股脑堆在一起。

苏幕拿着成衣正要往回走,不经意间就看到桌子下的一堆黑色泥土,那是黑松林里特有的泥土,只有去过那里,才能沾上那种黑泥土。

苏幕心下一紧,刚迈出去的腿又拿了回来,问道:“周大叔,不知这几日花村长和容容姑娘可有来过咱家铺子?”

周大叔摇了摇头。

“那刘大哥呢?刘屠户刘大碗,他有没有来过?”

周大叔又摇了摇头,“也不曾来过。”

“那,遥儿也没来过吧?”

“那是自然,我听说那脏……咱们遥儿被贤侄教养的很是得体,甚是孝顺。贤侄最近受了伤,可都是他寸步不离的在照顾。”说到这周大叔放佛才想起什么似的,关切的问:“贤侄的伤怎……”

可还没等他说完,周大婶子便从内堂走了进来,抱怨着周大叔,“还有心情跟苏公子闲聊,快些把柳姑娘的大氅给裁出来吧。”

“急什么急,人家柳姑娘又没催,一件大氅,赶在入秋之前做出来就成了。”

周大婶阐述道:“怎么没催?昨个儿人家就亲自来问了。”

“周大婶,您是说柳姑娘昨日来过?”

“对啊!”周大婶的表情不明就里,好像是觉得苏幕的问题有些怪。

周剪刀问她,“什么时候来过?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你去给熊财主的小老婆送成衣的时候。人家来了,我白眉赤眼的,没法子说,只能给人赔不是。”

周大婶子嗔怒,状似撒娇,苏幕担心自己由于被塞满狗粮变得营养过剩,赶紧回了家。

回家第一件事便是让遥儿把新衣换上,一身玄衣衬的他肤白若雪,再扎上袖口,灵巧又不失分寸。

苏幕满意的笑了笑,不知不觉又到了晚上。

这几天后背虽好了些,可於山地处湿润,现在又正是阴雨季节。苏幕依旧少眠,被砸伤的伤口又痛又痒,只好趴着。

就在苏幕好不容易瞌上眼皮时,房顶的稻草传来声音,他努力抬了抬眼皮,以为是老鼠便不去理会,紧接着又传出急促的几声,苏幕才听出来,似有人在房上走。

苏幕不顾后背的伤,猛得从床上跳下来,与此同时房门被黑衣人一脚踹开,苏故遥也被这门响惊醒。

来者不善。苏幕大呼一声:“侵晓!”

这几日时时与苏故遥接触,内力倒是源源不断,可剑法却不太熟练,一把软剑韧似游龙,几个回合都险些伤着自己。

来者只是拿着一把短小精悍的匕首,身段娇小,一看便知是个女人。

不管好赖,苏幕还是有个系统加持的,虽然它有点坑爹,但总算靠谱一回,勉强在黑衣人肩膀上划了道伤。

黑衣人捂着肩膀的伤,好像怕苏幕听出她的声音认出她似的,一声未吭便逃走了,等苏幕追出门的时候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黑衣人悄无声息,路上守夜的村民听到声响还问了一句:“苏公子,怎么了?”有的甚至还开玩笑道:“小脏猴儿,你是不是又惹苏公子生气了。”

苏幕回头方看到小故遥也跟了出来,带着一脸担忧,“师父您没事吧?”

苏幕摇了摇头,见他只着单衣,未免恼人,“夜里水汽重,你怎么不穿件衣服就出来了,还不快些进去。”

“怎么会有人想要杀您呢?您知道是谁么?”

“暂时还不确定。”苏幕叹了口气,看着已经挺尸的门板,可惜道:“门坏了,今夜盖严实些吧。”

深更半夜,王清平喂完他那一指粗的大黑蜈蚣,方心满意足的出了书房,往卧房走去。

回廊里守夜的小丫头顿时精神抖擞小脸绯红的叫着少爷好,企图想爬上少爷的床从此翻身农奴把歌唱,殊不知王少爷学医多年,练就了一只和师父一样灵活的鼻子,最烦的就是那股呛人的脂粉味。

他视若无睹的向前走,突然,他顿住脚步,在那浓烈的脂粉味里似乎还夹杂着一股别的味道,淡淡的泛着腥甜。

“厨房已经歇息了,哪来的血腥味?”王清平扫了那两个小丫头一眼,“不对,不是她们身上传来的。”他皱着眉头寻味而去,最后在一间客房停下,顿了顿,他还是决定敲门。

手刚抬起来,小丫头就刚好从房里出来,看到他有些惊慌,结结巴巴道:“王,王,王少爷,我们小姐,已,经歇息了。”

“哦哈哈!我是来提醒你家柳小姐,最近歹徒横行,望不要吓着她。”大半夜在人家闺房前被人撞见,王清平还是有些尴尬,可他看到小丫头拿着一个布包,里面血腥味尤为浓重,遂问道:“这是什么?哪来这么多血?”

“这是,这是,我家小姐的月事布,我要丢掉的,脏了王少爷的眼,很是过意不去。”毕竟是小姑娘,在男子面前提起这事还是不好意思的。

王清平越发尴尬了,转身回了自己的卧房。

第二日一早起来,他听说隔壁进了盗贼,他觉得此贼定从远方来,不知谁家贫。还听说门差一点就被偷走了,便想着去慰问慰问,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这苏故遥会那点木匠活,就只能修补修补,但像安个门什么的就有点为难他了。师徒两人正商量着怎么办呢,王清平就到了。

“不如苏兄和小遥搬到我家去吧。”

“清平你太客气了,这怎么好意思呢,再说下午去找个木匠工做一个就是了。”苏幕推脱,倒不是别的,就是员外夫人对遥儿的态度让他反感。

“做一扇门哪那么容易,伐木破木打磨什么的,得个十来日,我们家也不差那两间房,苏兄跟我就别见外了。”

苏幕刚想张嘴,苏故遥却一点也不客气道:“我和师父睡一间就够了。”然后他回头又对苏幕说:“师父,你后背的伤还没好呢,夜里门关不严实,被大毒蚊子一口咬更坏了怎么办?”

“可是你……”苏幕又要说些什么,又被王清平给打断了,“是啊,小遥说的对,苏兄你就不要再推脱了。况且你看小遥,瘦的跟猴儿似的,万一着了凉染上风寒怎么办?你不心疼自己难道也不心疼小遥了么?”他说着把苏故遥搬上来,怕苏幕再推脱。

苏幕笑了笑,心里涌上一股暖流,一生能有几个人,至诚待你。遂不再推脱,去了王员外府。

王清平叫人给收拾出一间房,还吩咐人沏了壶茶,方坐下与苏幕闲聊起来。

“这是我炒的药茶,对苏兄的伤有好处,请。”

“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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