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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规矩地坐下,四公子虽然脾气温和,手下的人却都是自愿听他差谴。
四公子曲指敲击着扶手,慢条斯理地说:“我们暂时没办法动马总兵了,别急,先听我说完,你们也知道,南方也遭了灾,因而原先与朝廷说好的那批粮食也没办法兑现了,这个关头,马总兵的位置就十分突出,动了他就是动了朝廷。”
祝康成顿时怒了,十分不忿地道:“分明是朝廷那边的借口,难道他们会不知道粮食的缺口一旦打开,边关将要面临多大的压力,朝廷是想以此为借口拿捏我们才是,他们说他们遭了灾,怎遭了灾那女人还有兴致游山玩水劳民伤财。”
“康成,稍安勿躁!”路允之呵止祝康成,“现在不是发怒的时候,关键是要怎么解决缺粮的问题,度过眼前的危机。”
“允之说得不错,”四公子呷了口茶,“这件事处理得不好,整个北地都会面临极大的危机。今秋关内出现旱灾,关外情况也不太好,蛮夷部落的冬日难熬,肯定会在入冬之前大肆抢掠一番,一旦战事发生,粮食问题就更加严峻了,朝廷那边不会想不到这个问题,所以,他们肯定在等着我们前去求粮。”
“这么一来,那马瑞德岂不是更加嚣张了,我看那蒋赟小子都得横着走了,原本那小子就连四公子都不放在眼里。”说起那混球祝康成就恨得牙痒痒,那混账东西居然敢在外面调侃四公子的容貌,他早就想一刀宰了他。
“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什么时候不好解决,可那些被害者的家人需要等上一段时间才能得到公道了。”四公子黑亮的眸子暗了暗。
“公子,那王爷决定了派谁去跟朝廷谈判吗?”路允之问道。
“这也是我把你们叫回来的原因,边关形势紧张,离不开人,所以这趟行程只能由我前去了,你们收拾一下跟我一起出发吧。”四公子抬眼谈笑道。
“公子,”路允之声音拔高,“您的身体怎能吃得消这一路的颠簸?”
祝康成也露出担忧之色,不谈路途遥远,而且一到冬日,公子的身体总会反反复复,与朝廷谈判求粮又是劳心劳力之事,对公子的身体来说负担极大。
“不碍的,”四公子仍是微微笑着说,“正好大哥也打听到那边有位大夫医术不错,原本想派人请过来,现在也不用这么麻烦了。”四公子眼中看不出丁点阴郁之色,仿佛他身体的病况并不存在似的,但凡求医问药,他无有不从,可每每那些所谓的神医摇头叹息时,他也没露出消沉之色,仿佛他们诊断的并非他的身体。
祝康成与路允之互望了一眼,想要再劝的话也无法再说出来,只希望这次的神医真的能不负虚名,治好四公子的身体。
“公子,那我们下去准备一下。”
“嗯,将有关万家的情报都带上。”四公子吩咐道。
两人再对望一眼,公子这是打上万家的主意了,倘若公子真能得手,那么,即使朝廷那边不借粮,北地的危机也能度过。四公子的能力他们是非常有信心的,也许,这趟京城之行,并不会太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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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阳城。
张猛等人匆匆上了岸,连口热水还没喝上一口,家人也没见上,就有人前来告知:“九少爷来了,正在别院里。”张猛等人心中一惊,又马不停蹄地往万家别院赶去。
万家早就搬去了京城,不过万家生意遍天下,在酉阳城有一处别院也不是罕事,不过九少爷身份可不一般,极受万家家主的宠爱,轻易不会离开京城。在张猛等人的印象中,九少爷是在溺爱中长大的,性子难免骄纵了些,这次来酉阳就不知是出来游玩还是怎么的,要是让这小祖宗不满意,他们可都落不到一个好。
这么一想,张猛的眉头就拧成了一个“川”字形,说来这位九少爷与他新认的小兄弟徐北年纪相差不大,可生长的环境却千差万别,一个是在金山银山中长大的,一个却差点连口饭都吃不上,因此这性子也相差甚远。
“你们也别太慌,我打听过了,九少爷最近改变挺大的,不再像以前一样出外访友谈论诗文,而是开始帮老爷打理生意了,你也知道的,此次那位,”那人用手指往上指了指,继续说,“从外面回来后心情可不好,就连老爷都被叫进宫里挨了顿骂,最后还是九少爷把那位哄开心了,才让万家没有被别人落井下石。”
“真的?”张猛等人听得一惊,这性子与以前所知不相符啊。
“我怎会骗你们,九少爷接连处理了几桩生意,都让老爷非常满意,所以这次九少爷前来酉阳,老爷就没太过反对。我提前跟你们说这些,就是希望你们不要不把九少爷当回事糊弄他,否则挨了罚连我也帮不了你们。”这人是万家在酉阳城的管事,与张猛之间就算没有称兄道弟,关系也是非常融洽的。
“多谢了,等过两日安顿下来我请你吃酒。”张猛感谢道。
“知道了,快去吧。”管事拍了拍他的肩膀。
到了别院,没让几人久等,很快就来了九少爷面前,闻名不如见面,张猛看了一眼暗道,难怪这位九少爷倍受宠爱,这身气质与相貌,就算皇子王爷的也能比得上了。只一眼,张猛便没有任何小瞧之心,不是因为九少爷的相貌,而是他的神色,面对他们这些跑船的莽汉,九少爷并没露出鄙夷的神色,反而眼神非常温和沉着,这也让他相信之前管事的话,九少爷的确变了。
“张叔,常听父亲夸赞张叔勇猛,早年对父亲还有救命之恩,父亲让我此次来多听听张叔的意见。”身着华服的少年玉树临风,对张猛谦和道。
“哪里,九少爷客气了,哪里值得九少爷一声张叔,九少就叫我一声老张吧,”张猛挠挠着憨笑一声,几日前还跟年纪相仿的徐北称兄道弟的,现在被九少一声张叔叫得浑身不自在,“当年就算没有张某,大爷他也不会遇险,所以别再说什么救命之恩了,张某惭愧。”
“好吧,老张,至于父亲跟张叔之间的事,还是张叔自己跟父亲论道去吧,”九少爷万秋实弯眼笑了笑,“对了,老张你们是刚从船上下来吧,我让人准备了些菜,等你们吃完我们再叙吧。”
“好,多谢九少爷,我们先下去了。”
离开书房,张猛抹了把脸,几人面面相觑,九少的确同传说中的不一样了,原来的那位九少可是以文人自居,不愿沾染这黄白之物,在京中也多与那些权贵人家的少爷公子来往。
第17章 出发
康县。
徐北颇费了些功夫把敏庆送进了行知书院,说是书院,只是比一般的学堂规模稍大一些,在整个磺州以及北地的名气并不响亮,但条件越好的书院进入的条件越高,至少需要有具备一定地位的人的推荐,徐敏庆最缺少这一项,虽然行知书院不算出名,但入学的门槛也不够高,看在银子的份上倒没有太过为难他。
“先在这里学习,以你的天分应该很容易入了那些先生的眼,到时得了他们的推荐,想去条件好的大书院也不是不可以的,再说大哥在外行走,说不定也能认识个把人,到时再通通门路。”徐北担心敏庆不能安下心学习,语重心长地劝慰,他想尽量把敏庆塞进好的书院里,这就跟上辈子念书一样,那些望子成龙的家长,还不是拼命走关系将自己的小孩送进好的学校,盼望将来能考个好大学出人投地,他感觉自己现在就是类似于那些家长的心态,他不是在养弟弟,而是养儿子了。
当然这些话就不需跟敏庆说了,总之银子能够再赚,那就尽自己所能地培养弟弟吧。
徐敏庆跟在哥哥身边忙前忙后,兄弟俩在书院附近租了房子,不单如此,哥哥还请了婆子平时照料他们的生活,帮着洗衣服做饭收拾屋子,徐敏庆本就是个聪明的,看大哥的安排就知道,大哥可能要离开一阵子,才会将事事都安排妥当,不会再像在镇上那般白日出去做生意晚上再回来。
想到可能会有一段时间见不到大哥,徐敏庆既不舍又担忧,外面既有山贼,又有官匪,怎么看都不安全。
脑子里在想事,手上就有些乱了,将刚刚叠好的衣服又摊开来,徐北看他心不在焉的样子忙抢了过来,拉着他坐下来说话:“怎么了,担心在书院里跟其他人处不好关系?”徐北这是真将敏庆当孩子一样看待了,以家长的心态来揣摩孩子的心思,是不是因为换了一个新的环境而焦虑了?
徐敏庆挣开手,站起来给大哥倒了杯水,坐回位置上低着脑袋,有些恹恹的:“大哥,你真的要出去跑买卖吗?”看了一段时间大哥缺胳膊少腿的字,大哥那鬼画符一样的字也算认了个七八成,所以也知道大哥想干什么事,可这意味着大哥不能常跟他在一起了。
“哈哈,原来是担心这事,放心吧,这次出去你哥我肯定能赚上一笔,你就把心思用在念书上,银子的事大哥包了,你大哥也就只会干这些事。”徐北喝了口水笑道。
“大哥,天越来越冷了,不能明年再出去吗?”徐敏庆发现大哥的思路跟自己的不在一根线上,换了个说法劝道。
“不行!”徐北一口否决,看弟弟的眼神变暗,试着跟他解释,“你看,最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粮价都在上涨,一方面我们不能坐吃山空,另一方面何尝不是个机会,趁其他人还没发觉,我出去多收一些货,等回来也能卖上一个好价钱。”
“粮价在上涨?哥,会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徐敏庆不由地被这句话吸引过去,本来灾后官府虽然加强了控制,可粮价本就比平时涨了不少,现在仍在上涨?那老百姓的日子岂不是要雪上加霜?
“其他问题不是我们能管得了的,不过粮价一涨,其他日常物品的价格肯定也会上涨,所以趁着手上还有些银两,我肯定得要跑这一趟。”对徐北来说,其他的问题那是官府需要考虑的,不是他这等升斗小民需要顾及的,哪怕真的出了什么问题,多多揣些银两在兜里比什么都重要。
想到沿途听到的有关定北军与关外蛮夷之间常有的冲突,徐北又觉得,自己应该利用空间藏些粮食和其他生活用品才是,万一真的有战事发生,自己跟敏庆也不至于饿肚子。
正好,外出的时候把这些问题一道解决了。
徐敏庆咬了咬嘴唇,知道自己很难劝阻大哥了,不过心里依旧担忧大哥在外的安全,脑中突然闪过张大哥他们的身影,徐敏庆建议道:“大哥,你在外我到底不能放心,不如这样,大哥能不能通过张大哥那边请一个身手好的人,还有大哥,在外面碰上什么事千万不能逞强,我……我……”
徐敏庆说不下去了,徐北却是听明白了,摸了两把敏庆的脑袋,说:“放心吧,路上就算碰上什么事,我也会以自己的小命为重的,拼不过还不能逃吗?你就在家里乖乖等我回来,张大哥那边,我托码头上的人传话问问看,你说的也是,就是家里,最好也请个看家护院的人过来,我在外也能安心些。”
徐北越说越发觉得自己跟敏庆是相依为命的,如果没有敏庆,他都不知道自己重新活在这个世界有什么意义。
“嗯,我听哥的。”徐敏庆总算忍住了没有眼红,悄悄地把自己的脑袋往大哥的手上蹭了蹭,比任何时候都依恋大哥,尤其是想到大哥马上要离开,伸手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