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时心中又大骂路允则以及他的狗腿子们,有些人以前敢怒不敢言,现在巴不得书院把这些纨绔逐出去,没有他们在,书院里也会清静不少。
“不会……真的是江大学士的手抄本吧?”看那夫子双手都哆嗦起来,一旁等候的其他夫子声音发抖地问。
“气煞老夫也!”夫子气得留的一撮胡须都一颤一颤的,“查,马上给我去查!老夫要亲自过问,这种斯文败类绝不能姑息!”
&&&
“不好了……”留下来想看好戏的人一见形势不好,立马溜过去给路允则通风报信,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路少爷,不好了,那乡巴佬房间里居然有江大学士的书,不对,是手抄本……”要是原本那更是罪加一等。
路允之被人侍候着吃点心喝茶,抹了抹嘴不在意地抬头说:“什么江大学士?江大学士是哪一个?”
一帮狗腿子都还在,都在等着盯梢的人传来好消息,一听那人的话立马惊慌失色地站了起来,等再听到路允则的说法后眼前一阵阵发黑,他们虽然与那些才子相比不算成器,但好歹也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但居然有人不知江大学士是谁。
第55章
有些事情,自下而上也许花费无数精力也不一定能得到如意的结果,可一旦自上而下,再复杂的事情也会变得简单之极,行事效率会变得极高。
当徐敏庆上门的课结束刚出来时,就专门有人等在外面,声称山长有请。
一上午,谁也没敢接近徐敏庆,看向他的目光纠结复杂得很,至于那位姓蒋的同室学子,还没等他走到徐敏庆假惺惺地安慰一番,就被人请了出来,他早早就出来了,尚不知事情发展的结果,还洋洋自得,浑然没发觉身后某些知道情况的学子同情的目光。
谁也不相信这位蒋学子在这起事件中是无辜的,少了他,谁能闯进徐敏庆的房间大搞破坏,偏偏他还当个没事人一样照样锁了房门在外闲逛,就那明晃晃挂在门上的大锁和他的寝室的完好无损就足够显露了他的嫌疑。
事情果然如他预料一样地闹大了,连甚少在学子们面前露面的山长都被惊动了,徐敏庆面不改色,镇定自若的向来人有礼地道了声谢,便随他而去。他一离开,后面的学子便炸开了,都在讨论山长会怎么处置那些肇事者。
山长是北地有名的文人,年约五十,相貌普通,端坐在那里却独有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气质,仿佛一幅山水画一般,幽幽远远,飘渺淡泊。山长姓柳,早年也是少年成名,虽不及当年的江三公子,但也足够让北地的读书人骄傲的,尤其是一手丹青,那是连南地挑剔的文人也不得不赞一声。
柳公淡泊名利,只是受王府所邀,同时也希望北地能出现更多的才杰,才出来担任山长一职。多年来,柳公只收过一位弟子,那就是萧王府的四公子萧谦,只是外界甚少知情,徐敏庆也是从路允之那里才知悉这一实情,先生在授课时常提及这位,曾得他几次提点,收获颇丰,与徐敏庆敬重他一样,他也将柳公当先生一样尊重。
柳公身边,依次坐着书院内的几位重要人物,最末的才是早上出现的那位要求彻查的夫子。
徐敏庆进去后先依次给各位见礼,非常郑重,在山长微笑着点头后才起身站立在一边等着问话。眼睛扫了一下,山长面前摆放的是亲手抄的书页,上面的污垢已被清除,撕裂的地方能修补的也修补好,只是毁坏得严重仍没办法完全复原。
不过在座的人心里虽有惋惜,但也没太过痛心疾首,因为徐敏庆早上的话已经透露出一点,那就是路允之那里有手抄本,虽然他的行为出格了点,但也不是所有人都看他不顺眼,山长本人就是,否则当初也不会对他加以指点。
文人中有两种行事风格,一种是真正的淡泊名利,只醉心于诗文或是琴棋书画,另一种,表面上仿佛也是如此,实则却是沽名钓誉,前者心胸开阔,看淡身外之物,更多的推崇自然之道,规矩与教条大多不屑一顾,行事不拘一格,在这种人眼中,路允之背离家族的行径便不是那么地离经叛道,后者却不同,把规矩与教条看得比性命都重要,一言一行都属恪守圣人的训导,绝不能行差踏错一步,成为世人奉行的楷模。
受四公子和先生的影响,徐敏庆对柳山长还未见面时便心生敬佩,见他出面,便知道自己的手段即便被他看穿,应当也不会不留情面的当面揭穿大加鞭鞑。
柳山长微笑着对他说:“你就是允之最近收下的学生?入学考核我也看了,还算对得起允之的一片心血。”
徐敏庆露出愧色:“学生能得先生指导是学生的幸事,学生起步晚,只得在平时多下些功夫,这次是学生的不是,惊动了山长和各位夫子。”
“哪里的话,书院本就该是安心求学的地方,哼,就是因为那起子人把好好一个书院搞得乌烟瘴气。”这位是个脾气比较火爆的,对于书院中的一些权贵世家的子弟早就看不习惯了。
柳山长没有附和也没有反驳,仍是脾气温和地微笑着,会让人误以为他性子绵软。他又说:“这次事情不怪你,只是这手抄本却没办法修补了,只得辛苦你再去允之那里借来抄上一本了。”其人也伸长了耳朵有些蠢蠢欲动起来,他们也想借来抄上一本,闲时仔细研读品味,只是也想到路允之与柳山长以及萧王府的关系,心知不能依仗辈份行事,只得将希冀的目光投向徐敏庆。
徐敏庆站出来说:“学生听令,学生也正有此意,想必先生不会驳了学生,等回去后学生便让书童送封信给先生。”
对于徐敏庆的上道,有人抚掌而笑:“好!”
柳山长又关心了几句才让他站在一旁听此事的调查结果,正是早上的那位夫子插手了整个过程,所以对此事一清二楚。
其实整个事情非常简单,也是那伙人小看了徐敏庆,没想到他有胆量反抗,而且一出手就如此狠辣,以前那些人哪个不是乖乖任他们欺负,甚至有些家境贫寒的不得不中途离开书院,因为实在没有银钱支持他们继续读下去。书院尽管有王府与其他世家的财力支持,但笔墨纸砚与书本上面的花销也不是穷苦人家能够承受的,哪里经得住被别人一再糟蹋。
因为根本没想到会失败,所以他们那伙人依旧像以前一样行事,简单粗暴,徐敏庆的同室以及路允则那伙人一个不落,全被揪了出来,甚至,以往路允则都不会出面,只让跟在他身边的人动手,只是这次徐敏庆不一样,一想到他那个让路家丢脸的异母兄长,路允则的火气就一径地往上窜,所以亲自跑到徐敏庆房间里砸了一通,那些洒落在地上的书页上,有不少脚印就是他留下的,有些书页都被踩烂了。
当时砸得极为痛快,一想到徐敏庆回来看到时伤心愤怒又敢怒不敢言的表情,他就浑身舒爽。
可这次就栽在了徐敏庆身上,不仅如此,因为事情的闹大,学子们也看出书院方面这次不会善罢甘休,以往被欺负了也不敢吭声的不少学子跑到夫子面前告状去了,于是,路允之一伙人以及与他类似的其他世家的一些人倒霉了,让调查此事的夫子越看火气越大,就连那学监都没得个好脸。
在座的各位听得都皱起了眉头,大多数夫子一心扑在教学与研究学问上,管理学子的事情一般都是交给学监的,没想到私下居然会有这么些不堪。
“真是混账!这种学生包括包庇这些学生的学监,不能再留在书院里坏了书院的风气了,否则长此以往如何了得!”他们滟阳书院能在北地坐稳第一的位置,并不单单靠的王府的扶持,而是书院培养出来的人才,若是书院里走出来的尽是路允则之流,他们书院的名气也会受到影响,被其他的书院后来者居上。
“你们看如何?”柳山长好脾气地问向没出声的几位夫子。
那几人互相看看,其中一人犹豫道:“那些世家会不会有异?毕竟书院中的经费有一部分是他们提供的。”
柳山长微笑道:“无妨,书院是属于整个北地的,不是哪一家的。”
清楚柳山长脾性的人清楚,柳山长表面上清风淡月,实则心中对书院积累下来的问题已经不快了,书院的运转,就连萧王府也不会多加干涉,除了拨款和起到监督的职责,反而书院刚建立起那些参与的世家一个个在书院面前拿大,将自己的子弟硬塞进来,其中便有如路允则这样不学无术的人。
忍无可忍时便无需再忍,他们清楚,柳山长是借此机会向这些世家开刀了,不由地看向一旁面色平静的少年,这事发生的时机怎会这么巧合?这少年又会不会清楚其中的内、幕?小小年纪居然能有如此城府,不喜不怒,让人看了不禁暗叹。
“徐敏庆,你对此事的处置是否有异议?”柳山长话风一转看向徐敏庆说。
徐敏庆恭敬地说:“学生不敢,学生听从书院和山长的安排。”
柳山长微笑道:“那好,你先回去吧,我与大家再商议一下。”
“是,山长。”徐敏庆恭敬地退下。
有人眼中闪过一抹赞叹,柳山长眼中也流过一抹异色,这份镇定的功夫,比当年的允之可是出色多了,难怪允之会看中这个孩子,虽然手段激进了点,但不得不说送了一个极好的契机给他们整治书院,而且他年纪尚小,留在书院的这几年,想必可以将他的性子扭转过来。
他还是很看好这个孩子的。
“看这孩子,小小年纪一手字已经初露锋芒了。”柳山长指着身前书页上的字笑道。
“不错,”有人抚掌道,“虽然尚嫌稚嫩,但假以时日,未成不能成大器,听说这名学子非常努力。”
&&&
江宏被人带信说他的少爷被传去见山长了,立即跑到必经之路忐忑不安地等他的小少爷,直到看到他的小少爷安然无恙地走出来,才松了口气。
徐敏庆看他这副模样笑道:“担心什么,你主子我是这么没用的吗?都说了有事的不会是我,房间都收拾好了吗?”不重新收拾哪里还能住人。
江宏连连点头:“收拾好了,还有人过来帮忙呢。”是其他学子派了书童过来帮忙,徐敏庆一听就明白,这是有人向他表达交好之意,他当然不会推却,敢于反抗并将路允则那些败类赶出了书院,肯定会让他在寒门子弟中收获一部分人心,至于会不会惹来那些世家子弟的敌视,徐敏庆笑了笑,不待见他的人照样还是会不待见他,但也未必所有人都视他为敌,并不是所有人都认不清形势。
他今日将自己超出年龄的心性的一面展现了出来,在这个能人辈出的书院中,没必要再遮掩低调下去,他就是要让自己在数百名学子中脱颖而出,进入那些夫子和山长的眼中。
他心里也松了口气,想到在为“水泥”忙碌的大哥,唇角微微扬起,不为其他,单为了大哥他也必须尽快成长起来。
因为这件事,徐敏庆在滟阳书院中开始崭露头角,终有一日会大放光彩。
仍在闭关之中的徐北可不知他弟弟的丰功伟绩,当然如果知道了,也会大声叫好,甚至还会嫌自家弟弟手段太软了,敢欺负他弟弟的人,只是从书院滚蛋还嫌太轻了。
两个月后,山上的积雪开始融化,沉寂了一个冬日的北地,又开始有了新绿,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