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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公子靠在椅背上,手里捧着茶碗,笑着解释:“我们现在手里没有一支完整的船队,造船技术也不及南地,想要重新整合费时费力,徐北跟我提了你们万家的船队,我也觉得可行。另外,我想开船厂造船,靠我们自己人,不行。”
四公子明白北地的弱势,河海航运上与南地相比的确差得远,所以才想从南地入手借力行事,而万家在这方面掌握着优势,与万家合作不是不可行。
至于万家可不可靠,对四公子来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何况他是相信万秋实的,秋实与徐北一样,身上都发生了一些匪夷所思的事,但好在二人都不是心思深沉复杂之人。
“好,我马上去和父亲说。”万秋实喜道。
路允之悄然退了出去,公子与万家九少相处的情景他看在眼里,觉得没什么不好,在九少面前,他能感觉得出公子眼里都带着轻松的笑意。
第70章
无人肯听江策肺腑之言,满腔抱负无人理解,江策羞愤离去,并放言坚决不承认数典忘祖的人为江家子孙。
徐敏庆笑而不理,大厉朝才开朝多久,江策难道忘了江家真正算起来乃是前朝人士,后来还不是眼见前朝日益衰败再无复起的可能,江家才投向了新朝,没想到这才多少年,江策就将自己当成了廖家的奴才,还要拖上整个江家的人。
江策的固执己见和对朝廷的一片赤胆忠心,却并没有收获多少好感,能够前来北地观看北地文举盛事的,大多不是迂腐之人,亦非朝廷高官厚禄之辈,他们对朝廷的忠诚,并不如江策以为的那么坚定。
更有那走遍许多州府目睹百姓过的是何种日子的人,在来到北地后对照不一样的情景,心中的信念也在动摇,虽然口头上并没有说什么,只谈诗文,莫谈国事。
大比的策论,徐敏庆的文章经众人一致商定,最终得到了第三名的成绩,由于文章早已公开并广为流传开来,对于这一结果并没有太多人持有异议,甚至就因为他的年龄和无功名负身,评审的人将他的名次稍稍挪后了一些。
大比结果出来后,徐敏庆便被王府授了官,作为四公子近身的中书舍人,如今早已成为四公子左右手的路大人,当年也是从这个位置上做起的,因而人人都知道,王府和四公子是极为看重徐敏庆的,他日高官厚禄不愁。
许多人对徐敏庆的生平津津乐道,又对他的际遇羡慕不已。虽说徐北在文官眼中名声不怎样,可有一点再瞧不上他的文官也不得不承认,徐敏庆能有今日的成就,离不开这位兄长的帮扶。
人们对徐氏夫妇没供亲子进学反而对养子极力栽培大加称颂,徐氏夫妇去后,又是徐北这位长兄一力担起抚养弟弟的担子,谁不赞一声徐氏一门都是忠厚积善之家。
徐北听到外面的那些传说嗤笑了一声,顶着“忠厚积善”四字,他浑身发毛,谁给搞出来的说法,他找人算账去。
这几日出门,碰到那些文官,以前对他没有好脸色的,现在居然对他露出了笑脸,尤其是年长于他的官员对他露出可称之为“和蔼”的笑容,让他恨不得离那些人越远越好,他宁愿这些人对他继续横眉怒目,实在不习惯态度的骤然大逆转。
就在徐北关紧门户时,王府又传来了新的任命,徐北升官了!
徐敏庆身世曝光的热议还没减弱下去,又传来徐北升官的消息,将许多不看好他的人炸晕了,怎么可能,王府和四公子怎可能重用这么一个莽夫,别以为他们不知道,许多文书和折子都是由他身边的人代写的,一天学堂没进过的人指望他能认识多少字?可有人亲眼目睹过,徐北连笔都抓不稳的。
徐北会理直气壮地告诉他们,那软趴趴的毛笔,还真不如他的炭笔使得畅快。
徐北三级跳,一跃成为王府辖下的五品官员,这让刚刚因徐敏庆这少年才子而对他升起好感的文官们,又发生了哗然,徐北无功又没有太多的资历,如何就能担得了这么大的福份,他们哪一个不是一级级地往上爬的,就徐北特殊?
“王爷,”北地的老臣在萧王爷面前痛陈:“那小子何德何能担当大任,何况他身上又没有战功,贸贸然提拔上去让人如何信服!”升官速度快的当然有,有那战功赫赫的少年将士,一步三级跳,实打实的功劳无人可以否认,可徐北这个粗人却不是从战场上爬起来的。
萧王爷也委曲得很,他都觉得现在给徐北的还嫌太少了,看吧,不过稍微提拔了一下,下面就哭喊成一片,看人家徐北小子都没闹呢,他可比旁人更有理由叫屈呢。
萧王爷抹了把脸正色说:“徐北并非无功,相反,他的功劳极大。”
老臣抬头看向王爷,惊讶道:“就凭互市之功?小徐大人功劳再大可也越不过四公子和杨大人。”互市是由四公子从朝廷那里争取来的,四公子是首功,其次是杨大人,作为互市监敬业踏实,然后才轮到徐北。
萧王爷一看就知道他误会了,同情地看着他说:“老大人以为水泥之功如何?土豆、红薯和玉米三样农作物的功绩如何?”
“当然是功在社稷利在万民,无法衡量,后人定会记住王爷和世子的功绩。”老臣万分激动地说,这两样可为北地作出了巨大的贡献,此次来北地的各方文士见了后无不称赞,心动不已,甚至有人想要建议萧王爷,将这几样向整个大厉朝推广,让天下万民再不用无法饱腹。
随着这些文士的回去,北地和萧王府的名声会更加响亮,萧王爷可不仅仅是会打仗的莽夫,治理北地同样不逊色,等三样农作物推广开来,就连南地的百姓都会记住萧王爷的好。
萧王爷眼中同情之色更浓,说:“老大人可要撑住了,水泥是徐北这小子给出的配方并亲自带人研制出来的,三样农作物,也是徐北这小子托万家的人从南边沿海地带寻来的,并且亲自试种后才上报王府,你说,我才封了他一个五品官,是不是太亏欠这小子了?唉,也是他太会来事,要是少做点功绩我还能心安理得点。”萧王爷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什么叫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萧王爷这种人。
老臣当场惊呆了,半晌都没消化掉听到的内容。
这怎么可能?
王爷绝不可能骗他的,将不是徐北的功劳推到他头上,这两样功劳,无论哪一个放在一人身上都足够飞黄腾达了,何况还落在同一人身上,王爷才给了个五品官,北地的官员就上窜下跳地叫屈了,真正该叫屈的反而一声不吭。
老臣直到走出王府的时候还处于恍惚中,原来印象中的莽夫粗汉,形象豁然高大起来,心中顿觉惭愧,他居然也犯了个以貌取人的错误,谁说对朝廷有功的定要是饱读诗书的,徐北这两样功绩可是做再多的文章都做不出来的。
“老大人,怎样?王爷说什么了没有?”等在府外的官员一见到他出来就跑过来急切地问道。
老臣之前还看不明白王爷为何用同情的目光看他,现在却能理解了,他同样用同情的目光看向这些焦急的官员,将王爷对他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王爷之所以告诉他,也就是想透过他的口告诉北地的官员,可以消停消停了,徐北,是萧王府保定了的人,谁也动不得。
看着一群被炸晕了的官员,老臣背着手摇摇晃晃地走了,让这些人好好体验一下他之前的感觉。
唉,他老了,管不了太多的事了,看到北地如今的形势,他也能含饴弄孙安享晚年了,他们这些跟随老王爷打江山的臣子,可以安心地去见老王爷了。
老大人透出来的消息飞快地城内传播开来,听者无不震惊,难怪徐北一个粗汉会得四公子如此看重。
仔细想想,其实并不是毫无痕迹可寻,可他们都被自己的眼睛给蒙骗了,几乎无人把这样天大的功劳往徐北身上靠,也只有非常熟悉徐北的人,多少知道一些内情,如祝康延和张猛万秋实这些人,但知道得也不全面,张猛知道徐北托自己找来的正是后来推广的农作物,可也不知道水泥这物同样是出自徐北的手,听到外面的传言也是惊叹连连。
原本瞧不上徐北的人后悔不迭,早知如今,他们早该与徐北处好关系才是,单凭这两样功劳,徐北在王爷和世子心中的地位就不会下降,也无法下降。王爷既然把消息传出来,那就是让天下百姓记住徐北的大名,是他引进了新作物让百姓有饭可吃,将来谁还会跟天下百姓作对将徐北问罪,除非他是犯了谋逆大罪。
若是在朝廷,凭这样的功劳早可以封爵了,也许……王爷和世子心中早就备好了。
之前还有人羡慕徐北教养了江三公子的后人,而徐敏庆又是感恩的,依靠着徐敏庆,今后徐北荣华富贵是跑不掉的,现在才知道这样的想法多么可笑,徐北哪里需要借助江家的势和依靠徐敏庆。
徐北实在受不了外面那些人的热情,在衙门里整理资料的他赶紧带着姜平逃回宅子里了,没办法做事了。为了保证宅子的安全,他可是向王府借了些侍卫守着。
徐敏庆也正好从王府回来,两人在门口相遇,徐敏庆笑道:“哥,这本就是哥应得的,哪有像哥这样怕麻烦的。”
徐北拍了他一记脑袋,佯怒道:“没大没小的。敏庆,你说四公子好好的怎会说出去的?”徐北摸摸脑袋,有些心虚,真靠他自己,他可没那些人以为的伟大,只不过是将上辈子知道的东西照搬了过来,换了旁人穿过来,估计只会做得比他更好吧。
姜平和江宏看兄弟两人肩并肩走进去,默契地笑了笑一起去安置马车。
徐敏庆侧头看向他大哥,含笑道:“谁让四公子想给哥升官而那些人又意见太大的,都闹到王爷那里了,说哥的官升得太快了,四公子和王爷总要让那些人心服口服吧。”其实在他看来,四公子只是在寻找一个恰当的时机公布出去,现在这个时机是别人送上来的。
对他来说,这本就是大哥该得的,大哥不在意,他却放在心里,等着有一日能堂堂正正地告诉别人。
他大哥并不像别人以为的大字不识几个的莽夫,大哥以后也不用借助他徐敏庆就足够荣耀的了,相反,是他徐敏庆一直依附于大哥,别人以为他年少有为,在这般的年纪就有如此成就极为难得,可他却知道,再不努力进取,他会被大哥抛在后面的。
他想跟大哥并肩,可不想只追赶着大哥的脚步。
徐北亲昵地捏捏敏庆的鼻子,说:“其实我不耐烦当什么官的,也不耐烦跟那些官员打交道,特别是那些总爱掉书袋子成天之乎者也的,听了我就头大,你小子,以后可别跟那些大人学了这坏毛病。”
徐敏庆笑着躲开:“知道了,我绝对不会的,哥你放心。”徐敏庆心里哈哈乐,现在也出入王府跟那些官员有接触了,让他碰到一次大哥口里的情况,看大哥当时恨不得把那位大人拎出去的表情,徐敏庆赶紧上去救场,把大哥解救出来。
“把手上这事办完,以后可不想再做什么官了,还是背靠王府做生意简单些,当大官的任务还是交给敏庆你了,我挣钱供你花。”徐北很有自知之明,有多大能耐干多大事,可敏庆却像天生吃这碗饭的,所以他觉得兄弟两人,留一个在官场上就足够了。
徐敏庆含笑不语,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