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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玄弘头也不回,散开头发,沉入水中,将头仰着把头发全浸在了水里。他的确是上次没洗透,高鹏一下就把他捞上来了,他觉得自己被抓后,多日积下的灰尘没有洗干净,尤其头发里面很痒。夏玄弘不管高鹏的叫嚷,任头发在温泉里散开,调整镣铐,用一只手在发中揉搓,觉得很爽……
他倒是舒服了,秦惟早上刚下去的肿胀又起来了,连鼻子里面都发痒。秦惟恶狠狠地说:“快上来啊!小爷要急啦!”你不上来我快流鼻血了!这个夏玄弘,知道我不会动你了,这是逗我呢吧?!
秦惟跳脚:“快上来!伤口要化脓了!你感染生重病!小爷会哈哈笑的!”
夏玄弘微微抿唇:小匪首心肠倒是很好……不行!我手铐脚镣没卸下前,绝对不能对他有好颜色!
夏玄弘慢慢腾腾地洗了头发,觉得身上的伤口的确疼了,才站了起来,大大方方地踩着玉阶上岸。
秦惟真痛苦死了!高鹏经受不住这样的考验!早跳腾到了极限!可秦惟还得去架子上拿了两条大巾子,忿然地摔给夏玄弘一条:“赶快擦!别以为小爷不敢打你!擦完坐下!”
夏玄弘用巾子轻轻擦拭自己的前胸胳膊等处,然后将巾子往腰上一围,湿着头发就坐在了躺椅上。
秦惟咬牙:好你个坏蛋!这么折磨我!他嘴里说着:“你等着!小爷一定要弄死你!”上去拿巾子给夏玄弘擦头发,那天拧得匆忙,今天要好好擦干。秦惟用巾子来来回回给夏玄弘揉了头发,又小心地把他的后背擦干,嘴里说:“你别太得意!就是因为你长得好看我才对你……嗯,没用强!你要是感激,就以身相许吧!但是小爷是不会动心的!肯定始乱终弃!……”
夏玄弘闭着眼睛,听着高鹏在后面啰嗦“小爷”,竟然升起了亲近感,他现在能听出这些话后面的关怀——高鹏的确喜欢自己!可是并不想让自己喜欢上他!为什么?自然是因为高鹏觉得没有未来……
夏玄弘心头一阵发酸,脸上隐约的笑意消失了。秦惟给他擦完头发,将巾子往椅子上一扔,“自己上药,快穿上衣服!不然就别穿了,让小爷养养眼!”说完就往屋外走——赶快撤退,不然高鹏就要从夏玄弘后面狗窜上去了……
秦惟在外屋深深呼吸,平静下自己躁狂的身心,然后走到门前,刚要出去要早餐,多生就来推门了。秦惟开了门,多生以为秦惟在守着门,也不进来,小声说:“我都来了两次了,寨寨……主都没起来。早餐早就准备好了,我这就送来。”
秦惟还没从方才的激动中缓过来,心不在焉地点头,多生小声说:“韩表哥早上把其他人都送出寨子了,他听说李猛的大院那里打了一夜呢!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攻破了!”
秦惟心里一凉,他想了想,低声问:“你觉得这个韩表哥人怎么样?”
多生的脸一下红得要滴血,喃喃地说:“我……我也不知道……”
秦惟啧一声:“哎!我是说他是不是个可靠的,会不会是茅管家那边送来卧底的?”
多生正常了些,尴尬地笑:“我……我怎么知道,但他说如果那些人真来杀寨寨了,他可以带着我……们逃下山……”她忽然觉得这样对寨主不起,忙说:“可我说了,我要和寨寨……主走到最后!要逃寨寨也与我们一起逃吧!”
你是想说带着你逃下山吧?没那个“们”!秦惟摆手:“别管我了!你们能逃就逃,你觉得他那么说是真心的吗?”
多生的脸又有点红:“该……该是吧……早生让她表哥跟她下山,可韩表哥把她送出了寨门,就又回来了……无论如何,我不会不管寨寨……主的!”多生忙补充道。
秦惟怎么能让一个女孩子守着自己,抬手说:“别!到最后,你一定要听我的!我会帮着你和你那个韩表哥的。”
多生一撅嘴:“他才不是我的表哥,是早生的!我不是对寨寨……主说了吗?!”
秦惟忍着笑说:“那你跟他说,只要李猛的院子一破,但别在这之前,要等到真的攻下了,就赶快去对人说夏家的人打过来了!”
多生惊讶:“真的?!”
秦惟眨眼:“应该是吧。”金氏那么恨自己,该帮着传话吧?
多生皱眉:“可夏家打过来……”
秦惟大而化之地说:“到时候再说吧。”
多生往屋里看了一眼,小声问:“这就是为什么……寨主对那个人很好?”
秦惟昂然道:“什么很好?我对他很不好!我就是想占他便宜!”不能落下任何口实!
这回轮到多生忍笑了,面部抽了一下:“我去给寨寨……主端早饭来!”急忙走了。
与多生说了话,秦惟平静多了,回身见夏玄弘从浴室走出来,只穿了件自己干净的掩襟内衣,露这小腿,上面小臂也在袖子外面,神色淡淡的,该是听见了自己方才的宣言,秦惟再接再砺地说:“你别以为我知道夏家要来了就会讨好你!哼!小爷厉害着呢!他们进不进来另说着,但是你别想从小爷手里逃走!小爷肯定会得逞的!”这样你到最后该会逃跑了吧?
夏玄弘眼睛都没抬,坐下来开始读书,好像屋里没高鹏这个人。
秦惟坐在他对面,又觉得不够气派,就也去取了本书,装模作样地看起来。他几乎可以预见两个人的相处模式了:夏玄弘就这么酷酷地不理自己,该吃吃,该睡睡,而自己得说些狠话,别让气氛太亲密……这样,也不错啦!
后面的几天果然与秦惟想的差不多,只是院子里只有多生一个丫鬟,她做不了什么吃的,秦惟就得在澡房里煮粥煮菜。作为天下第一懒,秦惟自然指使夏玄弘去洗米洗菜……而夏玄弘也知道现在被圈在这里,得与小匪首同舟共济,只要小匪首不触及自己的底线,自己就让他奴役一下也没什么,所以夏玄弘虽然冷着脸,但是还是去做了高鹏让他干的事。
高鹏每次见到夏玄弘修长的手指戴着手铐淘米洗菜就激动得不行,而秦惟因为多生为他留下了,只好委屈夏玄弘继续戴着镣铐,况且这样“虐待”着夏玄弘,也算是向夏玄弘证明自己没有对他敞开心扉。
秦惟知道夏玄弘不会杀了自己,晚上就不再把夏玄弘的手绑床上了。可他还是担心夏玄弘会趁着山寨的混乱逃下山去,这样就可以避免夏家前来攻寨。但是秦惟却不能让他这么干。犹豫再三,还是将用一条布穿过手铐,然后绑在自己的手腕上,夏玄弘如果想下床,就必须解开自己的手,那样自己肯定会醒的!秦惟觉得自己很成功,因为每天他醒来时总是嘴脸靠着夏玄弘的肩,腿这样手那样,而夏玄弘沉睡不动,醒的总比自己晚。
夏玄弘一点也不感激小匪首不把自己手绑床上了,因为小匪首在睡梦里有时会拿起自己的手哼哼着放他嘴里啃,真是烦人!而且小匪首夜里越来越不安生,频繁地动弹,嗯嗯打鼾,搅得夏玄弘一会儿睡一会儿醒。
高鹏在夜里睡不实在,早上就醒得越来越晚!天亮时分特别不老实,手脚并用地往他身上爬……他总得一动不动地等一个多时辰,躺得后背僵硬,只能靠闭目吐息练习内功来消磨时间,这倒是让他身体恢复得很快,内伤外伤都可忽略不计了。
李猛那边的院子在坚守,秦惟就能在这边的稀里糊涂地混日子。每过一天,秦惟的希望就多一分——夏家快到了,就是李猛那边现在完了,自己也可以带着夏玄弘在山上躲两天,高鹏知道好几个隐蔽的山洞呢。
多生一个人住在高鹏原来的卧室里,韩杨树就住入了二进的厢房,算是给多生守着门。一进的寨众们见多生又黑又瘦,认为韩杨树很没眼光。
秦惟觉得自己的胃越来越不舒服,每天的粥都开始难以下咽,自己的内脏大概受损后开始停工了。他不敢想日后的痛苦,也不敢在夏玄弘面前露出痕迹,吃饭时自己盛一小碗粥,只盖着碗底,不让夏玄弘看见,喝的时候还大声吧嗒嘴,其实都是空气。
死亡临近,秦惟十分想念小森。在睡梦里,秦惟到了一处白雪皑皑的山间,他莫名感到小森就该在这里,他大声喊:“小森!小森!”
高鹏嘟嘟囔囔地说话,又把夏玄弘吵醒了,天已经蒙蒙亮,他仔细听,好像高鹏在叫“小森”……
秦惟的梦里突然风雪交加,他远远看见小森穿着破旧的僧衣走在路上,一辆马车从他身边驰过,溅起冰雪,小森抬手喊,可是马车没有停下,片刻后,马匹在转弯时滑倒,滚下了悬崖,小森飞跑到了崖边,用身体顶住被马匹扯着已经到了崖边的马车前辕,马车上的三个人相继跳下马车,而小森再也支持不住,随着被悬空马匹拉扯的马车一起消失在了风雪中……
秦惟哭着喊:“小森!小森!”
忽然,小森就到了他的面前,小森看着像是四十多岁了,他无声地说:“别怕,我会去找你……”
秦惟抽泣:“小森……小森……”
夏玄弘皱着眉看小匪首梦魇了,抱着自己的一边肩膀哽咽着喃喃,小匪首这是想起了谁?他平时不动弹,免得弄醒高鹏,现在他犹豫着是不是该翻个身……
突然,透过厚门,隐约传来喊声:“寨寨……主!快开门哪!我是多生!”
夏玄弘动了一下肩膀,并没有翻身,秦惟就醒了。听见外面的声音,秦惟顾不得自己正抓着夏玄弘的肩膀洒泪,连滚带爬地下床,光着脚拉开门闩,跑到外屋打开了门。
多生和韩杨树在门外,多生惊慌地说:“寨寨……主!”秦惟不想让夏玄弘知道坏消息着急,就做了个小声的手势,多生压低声音:“李猛的院子被攻破了!”
第84章 第五世 (20)
秦惟的脑子还没转动起来,机械地重复:“李猛的院子……被攻破了?”
韩杨树点头:“他们才在外面院子讲……讲的,有人从李猛那边院子跑来,说茅二茅管家就要来了,叫人准备……动手……”
这是来杀自己了?秦惟使劲眨眼,双手擦脸,让自己醒过来,轻声问多生道:“你让他对别人说了夏家那事了吗?”
多生急得顾不上害羞了,说道:“寨寨不是说攻破才去说吗?他刚知道消息……”
我真晕了!秦惟摇了下头,对韩杨树沉声说:“那你现在快出去对人说夏家来了,朝廷的军队也来了!”
多生瞪大眼睛:“啊?!”
韩杨树傻问:“真的?!”
秦惟对韩杨树挥手:“如果天兵天将能来,我也肯定让你这么去说了!又不犯法!快去悚言听闻,越可怕越好!说完了别让人逮着你,最好赶快下山去!哦……”他看多生:“你要等着他一起跑吗?还是现在就走?”
多生摇头:“寨寨,我不走!”她扭头对韩杨树说:“你快去呀!傻站着干吗?!”
韩杨树结巴着:“那你……那你……怎么办?”
多生坚定地说:“我要在这里!”
韩杨树迟疑,秦惟说:“你去说了,我们就该没事!不说,我们也许就危险了。”
韩杨树转身就跑了。
多生松口气,问道:“寨寨……主,我去给你送水来。”温泉里有洗漱的水,但是喝的水,每天早上还得她提过来。秦惟急忙说:“现在先别管那个了,你跟我进来吧。”示意多生进了屋子,又让她在门边站着,然后轻手轻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