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只是高鹏放弃了,可秦惟不能懈劲儿,他还有事情要做。
山寨的大牢是一个岩洞,外面加了粗大的铁栏杆。牢外有两间石头房子,住着看守的寨众。秦惟到了石头房门处拍门:“有人吗?”
房门一开,一个已近中年的牢卒开了门,见到高鹏惊讶地说:“寨主?!”屋里另外两个牢卒站了起来。
秦惟扫视屋内,问道:“你们一共几个人?”
开门的牢卒道:“就我们三个了,赖爷把其他人都叫走了。”
秦惟神色严肃:“你们把钥匙都交给我!马上收拾一下,也去寨墙上吧!去找茅富,我跟他说了,要把寨子里的人都给他送去守寨!”
中年牢卒有些勉强,秦惟皱眉道:“你还磨蹭什么!快去守寨!不然今晚寨子就要破了!”
几个牢卒大惊:“真的?!寨主?!”
秦惟点头说:“当然!快把钥匙给我!我可不放心别人,这些人日后还可以当人质的!你们快上城去!”
中年的牢卒将腰间的一环钥匙解下,交给了秦惟。秦惟拿着钥匙,等着他们出去。几个寨匪见寨主在这里督促着,只好出了石头房子,一边交谈着一边走远了。
秦惟可不管他们是去守寨墙了还是要逃跑,他去了大牢的栅栏门前,里面关着几十个村民,大多是男子。人们用仇恨的眼神看秦惟,秦惟来回看,找到了个面容淳朴的青年,指点着他说:“你过来!”
那个青年走到栅栏前,秦惟将钥匙放在了栅栏外的两尺处,指着钥匙说:“我放这里,你一会儿拿个棍子什么的扒拉一下就能拿到了。”
青年的脸上露出惊愕的神情,其他的村民也挤到了栅栏门前,有人说:“恩人!好事做到底……”
秦惟将手指竖在嘴唇上:“嘘!你们都听我说,不然我把钥匙拿走!”
人们安静下来,秦惟说道:“你们拿了钥匙,不要马上就出来,要等到天黑了再出来,明白吗?不然你们跑出来,一被发现了,肯定就是个死。”
有人点头,有人小声说:“这……这不是……那个小寨主吗?他那天切尸体时,我看见了……”
一下,大家看向秦惟的目光从激动又变成了愤怒。秦惟心说这就是为何我要把钥匙放在两尺之外!秦惟接着说:“夏家的人到了山下,他们攻打寨子的时候,你们如果从里面给他们帮个忙,他们就更容易得手。”
有人质问道:“你不是寨主吗?为何会帮着我们?”
“这不是陷阱吧?”
秦惟做出激愤的表情:“我手下的人想杀了我,我自然不会让他们如愿!要死大家一起死吧!”
人们不做声了。
秦惟回身指着方向:“顺着这条路往下走,第一个路口左拐,然后第二个路口再右拐,那边一条街都是高家大院,在院子中部有库房,是个黑顶灰墙的大房子,你们逃出这里就去那里拿些东西,别空着手回家,这也算我对你们的一些补偿吧。”
村民们像是看神经病一般看秦惟,秦惟不管这些,说道:“好啦,你们好自为之!记住,别太早出来!”转身背着手走了。
栅栏里的人们一边找东西去够钥匙,一边小声议论着:“这个寨主是疯了吧?”“看着像啊!”“真是个败家子!”“他不败家,那我们能活吗?”“一定要抢光了他才对得起我死去的……”
拿到了钥匙,有人等不及打开了锁,大家激动得相拥流泪,可是还是听了疯子寨主的话,没人出去,看着日头才正午时分,人们焦急地等着天黑。
秦惟快步往高家大院走,忽然,一个破衣烂衫的孩子摇摇晃晃地从被烧毁的房子里钻了出来,呵呵傻笑着,向秦惟跑来。
秦惟一看,眼泪一下就涌上了眼眶:“小森?!小森!”忙张开双臂迎着孩子跑过去,抱着小孩的双肩蹲下身。
孩子也就五六岁,身上穿的衣服破烂得没了袖子,露出孩子两只黑瘦的胳膊,孩子满脸尘土,头发打着结,咧着嘴笑。秦惟又叫:“小森!小森!”
可是孩子看向秦惟的眼神痴呆,没有反应,只是还在笑。
旁边有人走过,急促地说道:“这是老李家的傻子!小时候烧坏了脑子。他们家和李猛是亲戚,全死了……啊!是寨主啊!您……您……”那个人撒腿就跑了。
秦惟想抱起小森,可高鹏的个子矮,胃又疼得厉害,只好拉着小森的手说:“走,跟我回家,吃点东西。”
小森呵呵乐,不知道是听懂了没有。
冬日正午的阳光白惨惨的,秦惟感觉不到一点温暖,反而觉得冷。这是发烧的征兆了,是腹膜炎?是胃穿孔?……他紧握着小孩子的手,孩子的手却是热乎乎地,秦惟想起小森在梦里说会来找自己,可这是个小傻子,小森是入了这个孩子的身体?还是这就是小森的投胎,脑子本来是好的但烧坏了?不管什么,秦惟也得保护好小森,只是现在他自己的情形不好了,要回去看看夏玄弘和多生走没走。
秦惟拉着小森走回高家大院,对路上碰到的零星寨众喊:“去寨门!去寨门!去找茅管家!”他还特地绕了下库房,想把看守的人支走,可发现库房的门被钉死了,外面也没人把守了——寨众怕茅管家发现,拿够了东西就钉了门,一走了之了。
秦惟现在不想深究这些,就拉着小森回了澡房。
夏玄弘和多生都没有走。
夏玄弘焦急地等着小匪首回来。而多生听外面没动静了,就不急着逃跑了。后来韩杨树偷偷摸摸地过来了,告诉她院子里没什么人,可以溜走,多生也不想走,还想见寨寨。
所以等秦惟回到澡房时,推开门,屋里站了三个人。
秦惟高兴地说:“你们都在呀!太好了!这是小森!”以后,你们得帮我照顾他了!赶快给你们介绍一下!
夏玄弘听见小匪首的脚步声,心中一大块石头落地!他那时见小匪首跟着一帮匪徒走了,差点跑出去。但当时听着小匪首像是控制住了局面,就没去搅局。可那之后,他一直心绪烦乱!
现在小匪首终于回来了!他并不惊讶!小匪首会编瞎话,技高一筹,肯定会蒙住一干匪徒。他只是觉得小匪首回来得太晚了!自己对鹰岭寨不熟悉,小匪首不会放心自己的!就是给自己塞了个丫鬟,小匪首也应该知道自己不喜欢!他与小匪首处了这些天,已经有了种默契。小匪首应该急忙赶回来才是!怎么耽误了这么长时间!
他意外的是小匪首拉着个破衣烂衫的孩子进了门,又听小匪首说这个孩子的名字叫小森!这是小匪首昨夜做梦哭哭啼啼叫的名字!这该是小匪首在外面生的私生子吧?!
看这年纪该是小匪首十五六岁就有的孩子!这孩子傻傻的,大概是小匪首生在了外面,他父母不让他带回来!现在小匪首找到了他!难怪小匪首睡觉都惦记着这个孩子,是他的骨肉啊……
一瞬间,夏玄弘就脑补出了父子离散小匪首难舍孩子的情节,心里酸疼,眼睛都有些湿了……
多生也很吃惊,看着小森张嘴傻笑的样子说:“这孩子……有点毛病吧?”
秦惟摇头说:“没毛病没毛病!只是还没开窍,长大了就好了!”
小森不知道听懂没有,嘿嘿笑。
多生来山寨的日子不长,也觉得这可能是小寨主的儿子,马上说:“就是就是,我知道有孩子七八岁才说话呢!”
韩杨树比多生还没常识,自然附和着:“是啊!小孩子活着就好!”
这是说这孩子肯定是傻子?多生瞪了他一眼,韩杨树眨眼,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秦惟放下手中的剑,边脱外衣靴子,边说:“我去给他洗个澡,多生,现在院子里没人了,你去找找,看有什么吃的,再弄些水来。”
多生答应了,韩杨树说:“我陪着你去。”
秦惟拉着孩子往浴室走,对多生说:“别忘了我嘱咐你的事情。”
多生刚要出门,回头说:“好,我会让他去给夏家带路来这里……”
秦惟忙看多生,挤眉弄眼地让她出门,多生哦了一声,赶紧出去了,韩杨树不知所措地跟着她,还帮着把门关上了。
秦惟收回目光时正见夏玄弘在盯着他,秦惟马上立眉:“看什么?!我让夏家来就是赶快把你领走!小爷……不想见你了!怎么啦?!哼!”
当着小森的面,秦惟不能说少儿不宜的话!
小森又傻笑,秦惟握着他的手进了内室,夏玄弘站了会儿,觉得自己被冷落了!小匪首回来没对自己说几句话!还说不想见自己!夏玄弘已经不把小匪首的话当真了,可这句话刺得他心疼——自己这么担心他,小匪首怎么能这么说?!夏玄弘皱眉走到浴室门外,往里面看。
第86章 第五世 (22)
秦惟给小森脱衣服和鞋子,笑着说:“小森呀!还记得我吗?我是秦惟……”
他还没说完,小森傻笑着说:“惟……嘿嘿嘿……惟……阿……惟……”
秦惟一愣,抱了小森的双肩:“小森!你记得我?!你能听懂?!”
小森还是咧着嘴笑:“惟……呵呵……惟……”
秦惟热泪盈眶,把小森拉到身前紧紧抱了,低声说:“小森!你想起我来了?我需要你!你不帮我,我怎么办?”他一直靠着小森的陪伴面对死亡,小森傻了,他非常心虚!高鹏也在秦惟的脑子里抽泣——我就要死了!要死了!
秦惟反而不能哭了——怎么跟高鹏那小子一样觉悟?!
小森在秦惟耳边嘿嘿笑,好像这是特别好玩的事,间或含糊着说:“惟……惟……”
秦惟放开他,看了小森半天,小森傻傻地回瞪,眼睛也不眨——不像明白的样子。秦惟叹道:“来,咱们洗澡。”又拉了小森的手,引着他下台阶,嘴里说着:“只能走三步,好了,就坐下来吧,别动,我去拿水舀子给你洗头……”
门外,夏玄弘的眉头皱成了疙瘩——小匪首为何说他叫秦惟?!这个名字特别耳熟!好像他过去听过了许多次!难道小匪首不该让孩子叫自己“爹”?难道小匪首不是孩子的爹?可是小匪首怎么对这个孩子这么亲?!看着小匪首给孩子洗澡,夏玄弘心里好像有一根线牵着,扯到了他的痛处。
秦惟给小森洗了澡,拧开头发,也不扎上,又找了件自己白色的内衣,撕去一截下摆,给小森穿上了。小森像是个穿了大衣服的娃娃,秦惟端详小森,一张普通孩童的脸,眉毛弯弯,眼神呆呆的,只是一直在笑。
夏玄弘见高鹏拉着孩子往外走,忙转了身,无表情地坐在了桌子旁边。秦惟没有鞋子给小森,屋里热,小森和夏玄弘一样赤着脚。小森笑着自己爬上了椅子,坐在了桌子的另一边。
房门响,多生端了个土锅,韩杨树提着桶水。两个人进来,多生说:“我在厨房找到锅饭,我尝了口,还没坏,就放些水煮成粥吧,寨寨……主也能喝点。”
秦惟现在腹中火烧火燎,疼得像是有根棍子在搅动,别说粥,水都不敢喝了,忙说:“煮粥时间太长了,加水烧开了,让大家赶快吃些东西,小森饿了。”
多生把锅放在火盆上,韩杨树去找了个杯子,从水桶里舀了杯水倒入锅中。多生往火盆中加炭块,小森手拍着桌子,嘎嘎傻乐。
秦惟去拉了小森的手说:“别用力,小心疼。”
夏玄弘站了起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