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秦惟去拉了小森的手说:“别用力,小心疼。”
夏玄弘站了起来,回了浴室,片刻后出来,把一个小药瓶放在了桌子上。
秦惟现在对他如此合作心惊又担忧,不说“谢谢”也不说“小爷”,拿起瓶子打开,用手指挖出药膏,拉了小森的手,细细把药抹在小森皴裂的手背和小臂上。
小森咧嘴,又笑又叫,看着很欢乐。
夏玄弘眼中瞳仁漆黑,似是在走神儿——小匪首的语气能这么温和,当初如果让小匪首给自己上药呢?他一定也会这样轻柔吧……
多生说:“开锅了。”
秦惟说:“先给小森。”
多生盛了一碗,秦惟端到小森面前桌上,把勺子给小森,说道:“慢点,烫的。”
小森马上接了勺,低头就着碗,呼噜呼噜地往嘴里扒拉喝稀饭,秦惟接着说:“慢点啊!烫着嘴!”
多生又给了秦惟一碗:“寨寨……主,这是你的。”
秦惟接过:“好,谢谢。”拉了椅子坐在了小森身边。
多生很不好意思:“寨寨……主,不用说谢谢。”她又给其他人都递了一碗,自己才盛了,也开始吃。秦惟拿了把勺子,装模作样地舀了一勺放在嘴边慢慢地抿着,可是嘴唇沾着稀饭,怎么也不进嘴。
坐在小森对面的夏玄弘也吃得极慢,一口稀饭半天没有下咽。
屋中的人们都在用食,没人说话。小森第一个放下勺,双手捧了碗,将剩余的稀饭全倒入了自己嘴里。秦惟忙将自己的一碗递过去,说道:“小森真乖!来,帮我吃了这碗。”
小森饿坏了,接过来拿起勺子,又吃上了。
夏玄弘放下了碗——小匪首早上就没吃东西,现在怎么也该饿了吧?要不我把我这碗给他……
秦惟对夏玄弘瞪眼:“怎么不吃?!别让小爷生气!”
夏玄弘想起早上小匪首说每天生气都气饱了,犹豫着是不是该开口对小匪首说句软话……
秦惟看出夏玄弘表情温和,暗叫不好,一抬下巴说:“别忘了,你还是小爷的囚犯!你得听小爷的!吃饭!不然小爷给你些颜色看看!”
就是 give you some color see see!秦惟觉得英文更给力,可惜不能这么说。
听到囚犯两字,夏玄弘微蹙眉——夏家的确还没有到,自己仍然是高鹏的阶下囚,这个时候还不能和高鹏交谈!再等一天就该可以了。他默默地把碗推给了小森。
这算什么?表示他听了我的话还是没听?
小森喝完了秦惟给的稀饭,嘿嘿笑着捧过夏玄弘的碗,又呼呼地吃了个精光。
夏玄弘罕见地对小森露出了一缕笑容。
秦惟的心提了起来,笑着对小森说:“小森真乖!自己吃得多好!叔叔就喜欢爱吃饭的孩子!”他对夏玄弘乜斜了下眼睛,表示你不乖!
这一声“叔叔”说得夏玄弘眼中发热!小匪首为何对那孩子自称“叔叔”?那孩子不是他的儿子吗?他不敢认?!怕日后山寨破了,他的孩子无法生存?所以只能叫叔叔?
夏玄弘很想对小匪首说他会保护小匪首还有他的孩子,但此时开这口没有说服力!要在夏家攻破山寨,自己以胜利者的身份才能说!
秦惟对小森指着夏玄弘说:“小森呀!从今后,你就跟着这个叔叔啦!他会管你吃管你穿,将你拉扯大的!”
夏玄弘脸一沉,扭开些脸不看高鹏——干我何事?!那是你的孩子,自己养!
小森傻傻地笑,看看秦惟,看看夏玄弘。
坐在小凳子上的多生抬头说:“寨寨……你自己的……自己带就是了。”
秦惟瞪多生——乱说什么?!他用高鹏蛮不讲理的口吻说:“小爷是坏人!对孩子的成长不好!孩子得跟着个好人,反正好人抹不开面子,不好意思虐待孩子,懂吗?所以……”他看向夏玄弘:“小爷这些日子养了你,你就得养这个孩子!不要知恩不图报!耍赖不还情!”
是我想到你这里来的吗?胡搅蛮缠!原来你锁了我,是为了那个丫鬟,而对我好,是为了挟恩图报,让我帮你养孩子?!夏玄弘脸色铁青!
秦惟说:“你不答话就是理亏!小爷就当你同意了!小森,日后你就叫他干爹!”
“咔”夏玄弘一惊,吸气时被口水呛到了,捂着嘴咳嗽,气得到处看,想找口水喝。多生放下碗,匆忙说:“哦!得烧些水!”赶快往铫子里倒水。
秦惟继续叫嚣:“你既然是正人君子,就不能不养这个孩子!你不是想见义勇为吗?不是要扶老携幼吗?那就得对这个孩子负责!要给他好吃好喝,好穿好住,将他养大!……嗯,如果他不能自立,你就要把他养到老!如果你不这样做,那你不就成了我这样的坏人了吗?你难道不是好人?!那怎么对得起夏家的名声?”道德绑架谁不会?这种忙着指使别人干好事的假圣人最好当了!
夏玄弘咬着牙,以免失态——他很想对高鹏说,好吧,我就帮你养这个孩子!连带着你这个小匪首!……可在小匪首这种语气下,这不形如投降了?!
秦惟满意地看到夏玄弘面色紧绷,暗自庆幸:如果夏玄弘张口答应下来,那就更严重了!现在夏玄弘还端着架子,甚好甚好,这样两个人之间还是保留了些疏远。
将小森托付给了夏玄弘,秦惟心中又放下了些负担。他看小森,小森张嘴笑着:“……惟……好……”
秦惟抬手摸了摸小森的头,脸上止不住露出笑容,小声说:“小森对我真好!”小森每一世都来帮助他,哪怕是个傻孩子,也找到了他!
夏玄弘余光见到高鹏脸上真诚的笑容,又有种想对高鹏说话的冲动……可是怎么开口呢?也许刚才该应下关于孩子的事情……
秦惟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检查了下早上在身上绑着的武器等等,披上大氅,拿起剑,尽量随意地对韩杨树说:“你跟我走,咱们到处看看。”
韩杨树一个劲儿地看多生,多生一甩手:“寨寨让你跟着,你就去跟着呀!”
韩杨树特别不情愿地走到了秦惟身后,秦惟回头看小森,说道:“小森!你要小心哪!别乱跑!”小森嘿嘿笑:“惟……惟……”
秦惟又看多生:“你给我当证人啦,小森出了什么事,你就去找那个姓夏的算账!”
多生扯嘴角:“寨寨……主!你早点回来就是了。”
秦惟没应声,往门外走,小森跳下椅子,咯咯笑着去追秦惟,秦惟挥手:“在这里等着我,你鞋子都没穿,跑什么跑?!”
小森听不懂的样子,还是继续跑,就要抓到秦惟的衣服了,一双手从后面掐着他的咯吱窝将他抱离了地面。秦惟看去,却是夏玄弘!小森嘎嘎笑,秦惟可不敢笑,避开看夏玄弘,对多生说:“如果有事就进里屋,闩上门。”
多生嗯了一声,小森笑着想挣脱夏玄弘的双手,叫着“惟……惟……”秦惟不想再告别,头也不回地出了屋门。
冬天日短,才是申时,就是下午三四点,太阳就往西边去了。秦惟发着烧,脸热口干,觉得小风凉飕飕的。他胸腹部一阵阵作痛,他真想抱着肚子弯腰,可他还是打起精神,带着韩杨树穿过冷冷清清的的院子,走向大门。
院子里,他可以看见几个躲躲闪闪的人影,不知道是偷懒的寨众还是逃出来的村民。
高家大院还像过去一样,房屋坚固,院墙高耸,可这些都无法保护住他的生命。高家几代积攒下的财富,无法给他买来一天光阴。
出了院门,秦惟带着韩杨树往寨子边缘走。韩杨树担心地问:“寨……寨主,我们不是只在院子里看看吗?”
秦惟看周围没什么人,招手让韩杨树靠近些,小声对他说:“我带你去个地方藏起来,好看他们打架。”
韩杨树马上说:“那……那怎么不带上多生他们?”
秦惟说:“你不下山去找夏家人,我就得让你在他们进寨时去见他们。你对他们一说你知道夏三公子在我那里,他们肯定就去救夏公子了,多生那边很安全。我们要去的是寨墙那边,不能带他们。”
“去……去寨墙那边?!那边……那边……”韩杨树立刻觉得不好了。
秦惟安慰:“没事没事,我们不会那么近!我也不想卷到打斗里,我正难受呢。”
韩杨树不高兴地说:“那……那就好。”
我难受竟然好?但秦惟已经没精力跟他计较了。红叶前世也是胆小的,这辈子能做到这样已经不容易了。
鹰岭寨依山而建,面对山下的寨墙与山壁相连。秦惟凭着高鹏的印象,走向地势开始升高的山寨边缘,拐了几处弯,躲着人,爬上了一处山壁,从这里可以看到下面寨门左右的一段寨墙,秦惟示意韩杨树与他靠着山壁席地坐了。
太阳开始西斜,山峰的阴影笼罩了大半山寨。秦惟裹紧大氅,但是冷得发抖,方才那番攀登,让他精疲力竭,想睡过去。他闭了眼睛。夏家来的人不多,应该是夜里攻寨,可会是今晚吗?如果不是今晚,秦惟不知道他能不能等到……
韩杨树坐了会,发现只要他不探头,那些在寨墙上的人们也不会看到他,就不那么害怕了。扭头看高鹏,见高鹏脸色发灰,嘴唇干裂,小声问:“寨主?你怎么了?”
秦惟努力发声:“如果他们今晚不攻寨,就会是明天,你还到这里来,夏家破了寨,你去找夏二公子,记住了?”
韩杨树嗯声,秦惟无力地说:“有动静,你就叫醒我,我想睡会儿。”
韩杨树惊道:“寨主!这么冷,你怎么能睡觉?!”
秦惟忽略他,想昏昏入睡……可他的五脏六腑都像是要碎了般疼,四肢沉重如铅,头痛欲裂,秦惟不自觉地哼哼,韩杨树着急地说:“寨主!别……别睡了……你醒醒……”
可是说了几次,秦惟都不睁眼,韩杨树只好放弃,孤单地看着太阳落下了山,天色慢慢黑了。
慢慢地,寨墙上亮起了火把,一线排开,点缀在黑暗里。
韩杨树坐了半天,已经冻得手脚发木,想着现在该没有人能看见自己了,就站了起来,小心地活动手脚。
在他的眼前,前一刻,他还能看到下面寨墙上火把下的隐约人影,下一刻,火把接二连三地掉了下来,寨墙所在变成了一片漆黑。韩杨树听见铜锣大响,人们喊着:“有人袭寨!”“有人上墙啦!”
前世,当夏玄锋领人到了山寨下,因为茅二等人的截击,夏家的人已经损失了七七八八,只余下十几高手。山寨里,李猛万升等人,将寨墙守得严严实实,一有动静就放滚木山石,夏家的人根本无法近前。
可是这次,夏家被金家接应,粮草充足,而鹰岭寨中内斗正酣,无人出去拦截他们,夏家和官兵们一路无阻而来。夏玄锋领着四十来人和温三春的二十多人为先头部队,比大队人马早了两天的路程。他们在山下歇息了一天,夏玄锋等不及后面的几百人,天一黑就摸上来了,想试探一下鹰岭寨的防守。
谁知鹰岭寨的守卫稀稀拉拉,他们到了寨墙下,寨上的人们才发觉,滚石都没来得及放下,夏玄锋等几个高手就上了寨墙,接着,还有人给开了寨门!外面主事的葛叔知道这是诱敌之计,可夏玄锋已经在寨墙上了,葛叔就带着人杀入了寨门内,与寨墙上的夏玄锋配合,将寨门附近的匪徒杀了大半。
赖光头知道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