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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瘦兵士不解地摇头:“有什么要紧的?”
矮壮兵士一挥手:“反正没咱们的事!我拿钱去买吃的,大家吃点!”握着铜板走开了。
一大队骑马的人呼啦啦地到了清泉居门前,尘土飞扬,马蹄哒哒。潘杰一个示意,半数人骑入了院子里,队中一人高喊:“有人没有!出来!牵马!我们要住店!”
独眼龙跑了出来,叉着腰先骂了句脏话,接着说:“你走错了地方了吧?以为是青楼呢?谁都得伺候你?我们这儿全住满了!去别的地方吧!”
那个人放开喉咙:“掌柜的!掌柜的出来!”
独眼龙呸地往地上吐了口吐沫,说道:“你以为你是谁?客满了还得掌柜的出来告诉你?!”
那人哗啦一声抽出了腰畔的刀向独眼龙挥去,独眼龙抬手一挡,只听金属碰撞的亢啷一声,那刀向空中滑开,独眼龙一连退了几步,他右手的衣袖裂开,露出了绑在手臂上的一条铁板。
几乎同时,客栈里一片人声,许多大汉举着包着铁片的棍棒跑了出来,喊着:“有人打架吗?”“独眼龙?谁欺负你了?”“哪个不长眼的来这里喧嚣?不知道有军爷正睡觉吗?”
果然,人群后有几个带着刀剑的军士,边走边皱眉说:“哪儿来的?敢来石城捣乱,不是奸细吧?”“好好问问……”
院落迎面客房的二楼几扇窗户打开,里面露出弓箭。门外的潘杰见了,脸上冷笑:看来早有准备——此地无银三百两!
潘杰驱马走入院门,在众人的包围下,带了丝笑意说:“各位何必这么剑拔弩张,我们来是因为听说这里有位神医,治好了洪老板的背伤,我这里的兄弟也有受了伤的,正好想见识一下。”
在窗户后面阴影里的洪老大皱了眉,知道在哪里出了问题——东宫一定也知道十七皇子医术高超,才会顺藤摸瓜地找来。他在心中大骂洪老三,为何没有警告他这一点!他哪里知道洪老三对曾经救了东宫谋士这事引以为耻,真心不想提,而且,洪老三还一厢情愿地地觉得人得有良心,十七殿下那时显露医术救了那个人,那个人就不该以此来加害十七殿下……
洪老大看向身边的曹源,曹源大声地清了下嗓子,理所当然地说:“竟然有人如此高抬我,在下甚感荣幸!”
潘杰的手下意识地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上,抬头看向窗口,微蹙了眉头道:“那就有请神医来为我的兄弟看看伤。”
曹源说:“我的要价甚高,见面就得十两银子,你怕是付不起。”
潘杰冷笑:“神医竟然比青楼头牌架子都大,我看在兄弟义气上就不还你的价了!放心,你出来,看不看病的,十两银子定是少不了你的!”
曹源大笑,闪身到了窗前说道:“这位兄弟真是豪爽!我等不及下楼了,就从这里往下跳!快点!你们接着我!”
下面几个大汉笑着到了窗下,都举了手说:“神医!您慢着些!”“神医!一会儿得分些银子吧?”
曹源坐在了窗户边缘,对下面挥手说:“你们可接稳了,我得了银子,与你们平分!”
众人哄然,曹源往下一跳,十几个将他托住,也不放下,就抬着他到了那些院子里骑马的人面前,曹源坐在人们的手臂里抱拳行礼:“这位兄弟!在下不才,仗了这些人的帮衬才得见到了你!你现在付银子吧!然后我再看看你兄弟的伤势!”
人们乱乱地叫:“就是就是!付银子啦!”
潘杰看着这个满脸横肉的家伙暗咬牙,干笑着说:“我听说的神医可不是您这副尊荣,该是个十七八的少年人!他治好了你们洪老大的伤,您老大不小的,可不该冒领了别人的功劳。”
曹源瞪大眼睛,问人们说:“洪老大的伤是不是我治好的?”他的确是开药抓药敷药的人,这话说得理直气壮。
院子里的人同声大喊:“正是!神医威武!”然后是一片笑声。
潘杰抬头看向二楼,洪老大慢悠悠地出现在了窗口处,淡淡地说:“这位兄弟是何方人士?是来此寻医还是寻仇?若是寻医,我洪老大以性命担保,曹郎中的确是妙手神医,我洪老大得其医治才有今日。若是来寻事,我洪老大半死不活地在这石城里活了十几年,日日找死,早就不怕人吓唬了。若是寻人或是有要干的事,何不直说?我洪老大听了缘由,也许能相助一把。”这话说的,把左中右全选了。
院子里的人们一片喧嚷:“正是啊!我们老大最重义气!”“要什么就说呗!还打着个找神医的旗号!”“不是来闹事的吧?”“别多说啦,神医在这里,先付银子啊!”……
潘杰看着面容矍铄,目光如鹰的老人,意识到自己大意了——他本来想的是出其不意,闪电般杀到客栈,一刀取了十七皇子的头颅,以免风声走漏,让十七皇子逃了……
可谁知自己这一队人风驰电掣地到了,却撞上了个呛茬子,明摆着敢与他硬碰硬。对方看着有百十人,听对方的话,这洪老大还是个地头蛇,他这五十个人不见得能讨得便宜,别到时候十七皇子没见着,自己的兄弟折损大半。现在只能去借助地方武装了,有东宫的令信,不信他们不听!
潘杰笑了笑,对人说:“给这位郎中十两,我们先去衙门里过个明路,然后再来拜访!”
有侍卫掏出了银子扔在地上,鄙视地说:“拿着!看看谁能花得起!”
独眼龙大喊:“找茬打架是不是?”大汉们哄嚷着举了棍棒,把人马往外赶:“出去!出去!瞎了眼了!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以为是你家呢?!由着你的性子来?”……
潘杰喝了一声:“我们走!”领着人退出了清泉居,骑出了众人们簇拥,找人问了衙门的地方,前去借兵。
看着那些人离开了,独眼龙穿过笑谈怒骂的人群,到了二楼上去见洪老大。
洪老大还是站在窗前,双手搭在腹前的拐杖头上,看着院子里的混乱。
独眼龙到他身边,说道:“大哥,他们是去找官兵了。”
旁边一个人说:“就是调来了兵,还得有个师出有名吧?平白无故的,想要干什么?”
另一人说:“调来调不来还不知道呢!经略副使应郭将军之召去边关上参见,可现在郭将军死了,那边一团乱,谁也不知道经略副使何时回城。他们想要动兵可不容易。”
洪老大哼了一声:“让请来的兄弟们就宿在这里吧,好好犒劳大家,告诉他们多些警惕,别让人家夜里来端了锅。”
旁边的人乱声答复:“是!”“肯定不会!”“好,我去跟兄弟们说!”……
他们在清泉居谈笑,潘杰则带着人马一路扬尘,进了石城县衙。
第22章 第一世 (21)
与杀气腾腾的清泉居不同,这里的几个衙役都笑呵呵的,知道是京城来的人后亲自迎到前院的虚胖县令更是笑容满面,让潘杰觉得这个衙门该和清泉居掉一下个儿——这里该开门做生意。
县令让衙役们帮着牵马,自己陪着潘杰去了后面的客厅,潘杰与县令相互通了名姓,知道这位县令姓胡,在此已经五年。
入座后,潘杰出示了东宫印信,说自己要去清泉居抓捕朝廷逃犯,希望县令让衙役和本地驻军配合。
胡县令的笑容浅了些,“东宫之命下官岂可不遵,只是下官是个九品文官小吏,管着此城税收治安,只有十来衙役可供驱使。前往清泉居那种地方抓人,实在不易。”
潘杰也看到了那边的土匪行径,蹙眉道:“所以我才说要借用本地驻兵,一起行动。”
胡县令笑着摇头:“这怕是难了,经略副使此时不在城中。”
潘杰看他:“我也听说了,他离开了,难道无人接替兵权?”
胡县令依然保持着良好的耐心:“大人有所不知,若经略副使离城,接管兵将乃是无衔领兵,若非紧急军务,绝对不会轻易动兵。”言外之意——你要抓要犯这事,算是紧急军务吗?
潘杰看着胡县令,“你为县衙,与经略副使官位相当,难道不能令百多兵士协助我行事?”
胡县令连连摇手:“在下是文职官员,断不会染指兵事!”别拉扯上我!经略副使不可能来指使我的衙役,我也不会去指使他的兵。
潘杰眉头依然皱着,胡县令心中发憷——这人该不会强拉着我和衙役们去清泉居吧?
胡县令虽然每年只二十五两银子的薪水,可这里往来商客频繁,经常有人来开路引文书等,衙门油水滋润。城外的飞禽走兽也不少,他还常与经略副使出城打个猎,逮个兔子之类的,日子过得很惬意。现在京城来的人要抓东宫指定的逃犯,还不是朝廷的正经命犯,这说来都不是在他的职务范畴内,他没什么献身精神。
胡县令未语先笑:“大人,清泉居乃是退伍军士所开……”
潘杰冷哼道:“的确目无王法!”
胡县令又摇手:“也不能这么说,这么多年来,他们从没有惹过麻烦,洪老大是个通情达理的,对城中退伍军士十分照顾……”
潘杰转眼看胡县令,目光狐疑,胡县令继续说道:“大人其实不用与洪老大起冲突,何不与他好好说说,看他能不能帮着大人找出要犯?”这话里就是不想前往打架的意思。
潘杰心说这个洪老大就是窝藏要犯的人,但是其中缘由又不能告诉胡县令。听胡县令这种口气,看来是官匪一家了,想来也是合理,这边境之地民风凶狂,这个县令软绵绵的,一副老好人的样子,肯定是个万金油人物,与各方人士你好我好大家好……
潘杰压下怒气,平静地说:“那我等就先在县衙住下,等经略副使回城再做行动,只是,烦劳县令带我的人前往清泉居附近监察他们的行为,再打听一个少年行医之人的去向,并容我等在城门处截挡行人。”
胡县令点头:“好,好,就听大人示下。”只要别让我的人去帮你抓人就行了!他的态度很诚恳很体谅的样子,但潘杰看透了他的推脱,心里一点都不领情!
潘杰等人被引到衙后客房,这里也是经略副使过来处理公文的地方,给往来的兵将留了足够的房舍,潘杰等五十来住下并不拥挤。
一个时辰后,出去打听消息的人回来告诉潘杰:“清泉居的确有位行医的少年人,擅在人身体开刀,手法快异。给城里好几个人都治过伤。有人看见他今早与几个人骑马离开了清泉居。”
潘杰憋气:他就晚了半天!
他起身前去找胡县令,老远就听见胡县令与几个衙役在说说笑笑,到门前听见里面说:“这事得去问问洪老大身边的大虎,他该知道底细的。”“那小子好像不在。”“应该是,不然现在早到处吵吵了。”……
潘杰深吸气,放重了脚步,屋里的几个人停了话,都看向他。潘杰板着脸行了个礼,胡县令忙起身回礼,“大人请坐,不要这么客气。”潘杰是武官五品,比他官衔高多了。
潘杰坐下,严肃地说:“我们要追的犯人有谋逆之嫌,东宫之令是就地斩杀,不可让其逃脱!”你们都注意点儿!沾上“谋逆”两个字,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胡县令的田字脸上,还是带着顽固的笑容:“如此严重?不知此人姓甚名谁?与哪件案子有关?”
潘杰嘴角双双向下:“具体案情,不能外泄。我听说此人已经离城,县令可有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