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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心疼,可黄金有价玉无价,这东西的确是带色古玉,别说远了,转手就能五百两卖给城中最大的玉店……他紧皱了眉头,像是肚子疼。
洪虎见掌柜犹豫,觉得自己过了,不好意思退让,只能装到底:“就说你们没钱吧?我们走!”
掌柜切齿道:“你们等着!”转身跑回了店中!
洪虎和张镖师交换了个愕然的眼神,掌柜匆匆从店里出来,拿着一个布袋,递给了洪虎说:“这里是二十两黄金,百两纹银。”一般来说,一两黄金能兑换八两到十两银子,这个掌柜到底卡了他们一下。
洪虎见了钱,也不想多计较了,将袋子给了张镖师,说道:“好好数数!”张镖师打开了袋子口,一块一块地捏了黄金,又匆忙掂了掂几大块银子,对洪虎点了头。
洪虎从怀里拿出了小老虎给了掌柜,掌柜珍重地捧在手里,用疼爱的目光仔细端详。
洪虎一拍张镖师的肩膀:“走!我回去找找,好像还有个小龙……”
“什么?!你还有?!”掌柜尖叫起来,洪虎皱着眉回头:“怎么啦?我小兄弟给了我好几个呢!小龙小羊……”
“啊?!你真有十二生肖?!”
洪虎摇头:“没那么多!”
掌柜额头渗出汗珠,左右看了一下,到洪虎的跟前低声说:“你们去城中最大的珍玉楼,卖你们的玉件,那个龙的千万别少要,至少要五百两!”
洪虎瞪眼看掌柜,掌柜干笑:“别说是我说的!”掉头跑回了店里,他激动地看自己手里的小虎,虽然凑不齐十二生肖,但也能配个龙虎斗。如果那个大店买了龙,那就得出大价钱买自己的虎,算了,不管什么镇店之宝了,先赚一笔再说……
洪虎与张镖师没有去玉珍楼,反而先出了城——把钱放在城外自己人手里。现在知道了那些小玉器那么值钱,洪虎摩拳擦掌,要狠狠地卖个好价钱,也让人们记住他!他再进城,除了张镖师外还带了王镖师壮胆,去了玉珍楼。
玉珍楼的装潢比那个当铺高档多了,外面门上的黑色牌匾用金粉漆了,里面一水的红木柜台,门内靠墙设了太师椅,供来客坐下喝茶。
但是洪虎因为刚过手了一笔“大钱”,底气特别足!他大步走到了柜台前,拿出一个小龙说:“让你们掌柜的来看看!”
伙计厌恶地看这几个乡下人,“掌柜的也是那么好见的?”
洪虎大咧咧地说:“我有好东西自然能见到掌柜!我的小兄弟说了,这玉件儿可值钱了!至少要六百两!”两个镖师在他身后下扯嘴角,使劲皱眉——免得笑出来!
伙计看了一眼洪虎手里的玉,哼了一声:“没见识!”
如果洪虎没有前面的经历,可能就被吓住了。但他此时可不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佬了,大声说:“你才没见识!我小兄弟的家世你根本想不到!他的东西你不会认识的!让你们掌柜的来!”
伙计撇了下嘴,真的喊道:“去找李东家来!有东西请他看一眼。”——那块玉的成色的确不错。
李东家有些富态,慢条斯理地从里面走了出来,问道:“什么东西呀?”
洪虎见对方这么平缓,倒是泄了些气,伸手给他看:“就是这个!”
李东家拿起来,在手指间仔细看,见龙身上有紫气隐隐缠绕,半晌后,才安然地问道:“你要多少钱?”
洪虎有些心虚了,可还是鼓起勇气道:“六百两!”
李东家撩起眼皮,静静地看洪虎,洪虎有种想转身就跑的冲动。但是他想起他为何要来当这个东西——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留下个印象,就挺起了腰板说:“你不给就算了!还给我!我去别家!”
李东家眼中终于有了一丝讶然,但又很和蔼地问:“你还有别的吗?”
洪虎见自己态度恶劣,对方竟然这么有涵养,就变成了个听话的孩子,从怀里又摸出了个小羊。
李东家看了看,自语道:“该是那……所说……十二生肖……”
洪虎说:“前面那个买主也说……”
李东家看洪虎,目光里透出一缕犀利:“买主?”
洪虎很骄傲地挺胸:“是啊!我卖出去了个小老虎!你不要的话,我再回去找他!”
李东家想了片刻,说道:“两件,一共七百两。”
洪虎不高兴:“一件就该六百两的!”
李东家也不急,慢吞吞地说道:“你这些东西凑不成套,就不值那么多钱,我只是想要你这个龙,那个羊算是捎带的。何况,这城里能出得起这个价的,可没几家,你前面的那个,肯定没卖过三百两银子去,我给你七百两两件,你已经得了便宜。”
洪虎一想,可不是吗?这已经比前面的价钱高了……
李东家像是看出了他的犹豫,叹息道:“算了,你看着像我的一个侄子,这样吧,一共给你八百,你拿了,千万莫要告诉别人!”
洪虎连忙点头:“好吧,就照你说的。我要黄金,拿着方便。”
李东家让人去取了金子,放在个小托盘里,推给了洪虎。洪虎与两个镖师验了,把金子包成了包裹,洪虎背在背上,对李东家一拱手,“谢了。”
李东家语气缓慢地说:“小哥倒是个做买卖的好手,不贪不惧,日后可以往这方面多试试。”
洪虎卖掉了东西,恢复了天性,咧嘴笑着说:“谢谢东家!”兴高采烈地与两个镖师走了。
看着他们出了门,李东家将那只小羊玉件递给在一旁站着的伙计说:“放个风声,说找到了和氏璧角料雕的玉握,只有皇家能用。太后是属羊的,让他们把这个玉握镶在个小玉香炉上,放到我们京城的店里,说是专门给太后祝寿用的,五千两起,少了拿不出手去。”伙计忙从柜台下拿出个锦盒,把小羊放了进去。
李东家又说:“去城中当铺里打听一下,谁买了小虎,五六百两买下,也送往京城,弄个龙行有风虎行有雨的摆饰,卖给要为天家做礼的人,跟他们说,起价一万六。”伙计恭敬地答应了。
后来,所谓用和氏璧角料做的玉握一说,真的被传得神乎其神。李东家指示创作的两样玉器被卖了比他开价还高的钱。又后来,机缘巧合,在外面跑生意的洪虎真的知道了这两件闻名的宝物,想到他卖了多少钱,憋屈得差点吐血。再后来,许府因谋逆之名被抄家时,库房里找出了同样玉质做的十二生肖里的其他属相——许家竟然藏着国玺用料做的玉器,明显僭越,灭门罪行之上又加了一条。
此时,洪虎自然不知道这些,他情绪高涨,出城后,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将那件衣服也扒拉出来了,这次不带镖师,自己就进了城。这是他今天第三次来当东西,洪虎飞速地成长为爱卖东西的商人,充满了马到成功的信心。
找到了一处收衣服的当铺,洪虎拿出了件从领子折边绣到了袍襟青蓝底色的衣服,展开了摊在柜台上,得意地看伙计:“这个你们给多少钱?”
一脸刻薄的干瘦伙计扫了一眼:“一两!”
洪虎急了:“怎么可能?!你看看这绣工!至少二十两!”
瘦伙计嗤笑道:“你疯了吧?哪里有旧衣服当二十两的?”
洪虎叫:“这怎么是旧衣服?这边角的绣花一点儿都没旧!”
瘦伙计哼道:“那我们就不要了!”
这本来是洪虎套路的词儿,现在被对方用了,他有点儿承受不了这种心理反差,很想拿了衣服就走。可这是个大物件,当了最有可能被追踪的人发现,只能忍着怒火问:“你是不是瞎了?这么好的东西为何不要?!”
瘦伙计鄙夷地说:“看你这副乡下样子!不知道是在哪里偷的这衣服!我跟你说说,日后别伸手干这种没用的事!”
洪虎咬牙说:“这才不是偷的!是我小兄弟给我的!”
瘦伙计哼声:“让你当?他是不是被赶出家了?”
洪虎眨眼:“你怎么知道?”
伙计指着衣服说:“这是大家院里主人的绣衣,这种层次的衣服,高门户绝对不会从当铺随便买来给公子少爷们穿的,一定要自家绣制或者高级的绣楼定制才可,所以我们如果标了高价,肯定没有大户人家来买件旧衣,而平民小户,也付不起这件衣服的价钱。如果我们标了低价,平常人家就是买了,也不敢随便穿出去——能穿成这样的,必然得有马车随从,一个走在街上的百姓若是敢这么穿,随时可能被人抓了说是偷的。所以我们不要!”
洪虎恍然,没了脾气,对瘦伙计说:“受教了!”
他这么恭敬,瘦伙计就缓和了脸色,挥手说:“你走吧!”
洪虎却执意要当,坚持道:“但是你可以买下来,放在窗户上装点门面哪!你看这绣得多好,跟一幅画一样!我……不多要你钱,就十两吧!”
瘦伙计歪嘴:“你可真敢说!还十两?五两都多!”
洪虎争辩道:“你看看这些绣花,剪下来放框子里都能挂墙上了,要不是……我才不想当呢!算啦,就五两给你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占了多大便宜!”
这件衣服五两的确便宜了,瘦伙计骂骂咧咧地:“五两买了个挂件,你这不是坑人吗?”给了五两银子。
洪虎大声说:“有钱了!我喝酒去!”昂头走出去了,输阵不输人!
瘦伙计果然找了个架子把衣服挂了起来,给店铺提些档次。
洪虎出了当铺,就没了气势。他深感将绣得那么漂亮的衣服卖得这么便宜真是亏了!虽然这五两银子在边城算是数量不菲,可比较着那几件玉器,真显得微不足道。他从成功的顶峰跌落,心中不快,就大手大脚,在城里买了许多粮食用品,把五两银子花了个精光。
他再出城时,天色将晚,城门都快关了。洪虎与镖师们找了个城外客店,大家挤在屋中,商议后面该如何行动。
现在他们有了千两多银子的“巨款”,人们既激动又忐忑。
洪虎说:“这是我那小兄弟的钱,咱们只是替他先管着,有要紧的地方可以花,但不能浪费了!”
镖师们都同意——虽然这么说,那位少年病成那样,这钱最后肯定落到洪老大手里。洪老大的仗义人所周知,边城中谁不佩服?他能亏待了大伙儿吗?人们本来以为只能分二两银子,现在看来钱会多很多,所以要有舒坦的良心来享受。
这些天的独立行事,让洪虎变得比过去口严多了,他那时与父亲猜出小石头是京城被灭门的卫家后代,他从来没有告诉过镖师们。但他还是怕有人说话露出些痕迹,就嘱咐众人道:“大家都知道我那小兄弟和他侄子有仇家,这事可不能再对别人说了!”
张镖师点头:“对,要是被他们那仇家知道了,我们也没好。”
洪虎说:“咱们现在就说好了,这故事是我们在路上遇到了强盗,大家都被冲散了。日后我爹回去,他带的人是落难的,被他救了。”
王镖师说:“对,大家伙儿可真得小心,连浑家都不能随便说。”
张镖师嘲笑地看洪虎:“但是你肯定会告诉你娘吧?”
洪虎脸有些红:“我们家不一样,爹要带人回家,不跟我娘说,我娘许是以为……”
人们笑:“知道,你爹在外面有了儿子!”“哈哈哈,老大一向正经,不懂嫂子为何那么多心……”
洪虎忙打断人们:“好啦好啦!我们既然把东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