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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鬼医就是鬼医。没有人敢忤逆他。即是凶悍如厮,俱是臣服。
莫音和不知道鬼医是谁,他只知道走向他就够了。
“给你选择的机会。你要烙印在哪里?”
莫音和没想到还要烙印,烙印在心里不好吗?
“随便你,只要你亲手烙印。”
周围又是一声抽气声,还有低声讨论传来。莫音和无心他们想说什么。极乐宴,本就该畅所欲言。
他们算是咂出几分味道了,这人就是冲着鬼医来的。这么轻佻的语气,大家都觉得鬼医会立即毒…杀…这人,却见鬼医并没有发怒,更没有拂袖离去。他只是静静看着这个最终走到了他身边半跪下的男人,然后点头,答应了他的要求。
到底谁才是猎物?鬼医无所谓谁是猎物,只要是他的就可以。莫音和看着有侍者给眼前男人抵上一支烧红的铁,那烙印是一朵莲,印在了莫音和的后颈之上。
莫音和全程一声未哼,眼睛一直停留在鬼医的身上,没有离开分毫。
“你是羲和,但从今而后,你只是我的望舒。”
莫音和一愣,没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直白而又大胆的话。他温顺低眉一笑,满目俱是多情,理所当然道:“好,独属于你的。”说罢其实莫音和脸上也有几分热意。这种话只适合在chuang上说的话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的确有几分羞耻。
眼前这人声线平稳不见丝毫情绪,却不想这样的话竟是张口即来。
鬼医对莫音和的答案很是满意,无论他说的是真是假。堂堂一个羲和,愿意给人当望舒,这件事真是闻所未闻。他知道这人或许是对他的身份有所图,但那又如何?打下了他的烙印,难道还能离开吗?
“我是你的,那你的名字总该告诉我吧?”莫音和俯身靠近一直坐着不起身的秦楚,调…戏之意令得周遭之人目瞪口呆。即使是对鬼医有所图,也不该一来就这样吧?
奇怪的是鬼医似乎对他此般逾矩与此般轻佻并没有生气。在场的人都知道鬼医性格很是不好,此般三番二次容让,已经让人嗅到几分不对劲。
以往送上门给鬼医的没有几个完人能回来,难道鬼医偏好这一类的人吗?
鬼医见到莫音和带笑眉眼,竟也不自觉想要微微一笑,却是拉扯不了多年已经没有扬起过的唇角,只在面具之后露出一个不像笑的笑。
“江夜寒。”
莫音和点点头,嗯嗯,好名字,其实在有人说他是鬼医之时,莫音和就隐约有种预感,他就是江夜寒。竟然又是和命运之子有所牵扯的人,莫音和心下叹息,怎么办呢,自己的男人,自然还是得为他出力费神的。
“那我就叫黎亭衍吧。”
即使眸中没有疑问,但莫音和知道江夜寒定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叫做黎亭衍。
莫音和再次凑近江夜寒,然后用只有他能够听见的声音,轻轻说道:“以前我听过一个诗人的一句诗,寂寞离亭掩,江山此夜寒。我觉得,黎亭衍这个名字很好。”和江夜寒很配。
即使看不到面具后的神情,莫音和都知道现在江夜寒脸上的表情乃是无奈。
没毛病啊,原身是个杀手没有名字,天十七也不过是个代号,给自己取个名字还不行吗?
明显江夜寒是知道莫音和底细的,知道黎亭衍根本不是他的名字,但还是默认了这个名字。他认真地重复了一遍:“我记住了,黎亭衍。”
只是第一眼,江夜寒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他就能够如此容忍。
或许是因为他很特别吧。
“你的腿怎么回事?”陌生的气息又喷在耳边,让江夜寒很是不习惯。他很少会和人有这么近的接触,也很少会回答别人问题。
这个人,他是个很特别的人,江夜寒转头看向离得极近的双眸。即使脸上满是血污,即使一开口就问出这么失礼的问题,江夜寒却一点都不觉得被冒犯了。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他从来没有回答过的问题。同样,莫音和问这个问题也是因为,这个问题在世界线里也是无解的。
他,是不一样的。
江夜寒看着凑近的脸庞,或许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脸上全是血…水,一向很有洁癖的江夜寒应该是将他喝退,厌恶推开,或者是将他直接毒…杀从此眼不见为净,但江夜寒什么都没做。他甚至在忍受着刺鼻的血…腥…气。
他用只有两人能够听见的声音回答。
“因为我是魔。”
第174章 半面鬼医·三
极乐宴不会因为两个人而停下来。人们的声音渐渐再次在雕梁画栋的花室响起,莫音和与江夜寒的身影被众人的身影遮挡住。
震惊离奇过后,他们还有自己的欢yu要去享…受,又岂会花太多的精力在无关人身上。
对于江夜寒摸凌两可的答案,莫音和就知道他是不想细说。没有关系,反正他总会知道的。
江夜寒的椅子是一个可以让他借助内力就能够使用的椅子,但是内力用多了毕竟累,而且不用诊脉,莫音和都知道江夜寒的身体并不算好,内力也并不强,既然莫音和现在已经在他身边,自然就变成了他帮江夜寒推木轮车。
江夜寒似乎根本不担心莫音和会加害他,将后背就这样曝露在莫音和的眼前。
莫音和闻到了江夜寒身上传来的淡淡药味,疑惑问道:“你身体很弱吗?我闻到了药味。”说罢,莫音和才发现,各种味道沉浮在空气里,百味混杂,此味道真是不怎么好闻。这时在角落里莫音和闻到了令人不愉的味道,才想起了自己是个羲和,能够闻到各色气味并不奇怪。
“身为羲和,能嗅到不是应该的吗?”不知为何,莫音和就是觉得在面具之下的江夜寒挑了一下眉,随即江夜寒又说:“推我回屋吧,这里太嘈杂了。”
莫音和也觉得这里太过于嘈杂了,在江夜寒的指挥下推他回屋。
江夜寒的屋子很大,莫音和看得出来极乐宴主对江夜寒的这间房是下了苦心的,没有台阶,没有门槛。房屋奇大,能够让江夜寒的木轮车畅行无阻。
才进入屋内不久,江夜寒便对莫音和指出了衣服所放之地与沐浴之所,这是赶着莫音和去沐浴。
莫音和自然知道此事自身狼狈,但看江夜寒侧脸不看他的模样,他就觉得有趣。
莫音和半跪在木轮车旁仰视江夜寒:“不摘下面具吗?应该挺闷的。”
话音刚落,莫音和就知道他又踩到了江夜寒的痛脚。这个问题一如之前那个为何不能行走的问题一样,应该都是江夜寒的逆鳞,但莫音和就是这样肆无忌惮的揭开了逆鳞,末了还像想要吃糖葫芦的小孩子一样仰头看着江夜寒,满眼光采都在等待江夜寒的答案。
江夜寒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也没有催促莫音和离开去沐浴,他只是看着莫音和,然后缓缓抬首摘下了面具。
肌如白玉,唇如朱玉,眼如黑耀,眉如柳叶。
只可惜,这般好容貌只有一半。另一半全数都是黑色纹路,如同鬼面。鬼面之上的眼睛乃是白瞳。
他说他是魔,这般话,半分不假。
“害怕吗?”江夜寒的声音很轻,莫音和却觉得他似乎就要离开了。
莫音和摇摇头,这有什么可怕的。
“你又何必宽慰我。我们今日只是初见,若你害怕,我又不会吃了你。”江夜寒托住莫音和的脸,让他更近得靠近自己。
莫音和似是被他的态度给欺骗到了。这人的气息靠近,就连身上香味都带着要拖人进入深渊的引诱气息,却是眉目冷厉,眸中含冰,就连手都是微凉的。
这人,如此矛盾,却又如此引人。
江夜寒细细分辨着那眼眸之中的神色,的确没有办法害怕或者惊惧。可这人本就是个杀手,最会掩饰,最会骗人……江夜寒还看到了他眸色之中的两分惑色,让江夜寒心中一动,随即便放开了莫音和的下颌。
江夜寒放手了,莫音和却将身子…挺…起几分,凑近了江夜寒。那药味更浓了,温度也变温热了。
“天生的还是后天的?”
江夜寒直直笑出了声。多少年了,身为鬼医多少年没有笑过了?
鬼医无行,阎王绕道。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腿有疾,也所有人都在怕他。身边无人敢靠近他,笑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江夜寒自己都不记得了。
“不关你事,去沐浴吧。”江夜寒用手抵住莫音和的肩膀,将他向后轻推开。
手中的温度骤然失去,江夜寒竟觉得有些许留恋。
这人就像是一株上好的未知药草,引得他不住地想要去探究,却又不敢轻易下手,生怕破坏了药性,生怕害得他枯萎。
莫音和不再继续闹江夜寒,乖乖去沐浴了。其实他早就嫌弃这一身血气了,但是看到这样的秦楚就在身边,他却又舍不得离开。他从未见过此般沉寂而又惑人的秦楚,恨不得再看一眼,再多看一眼。
依依不舍地看了江夜寒一眼,莫音和快步走向了沐浴之所。
下水之前,莫音和摸了摸自己的后颈。这是他放弃了身为羲和的骄傲所给予江夜寒的承诺。那是望舒的源香所在。莫音和身为一名羲和,自然是不会有什么源香的,所以,江夜寒的意思再明确不过。
莫音和再次失笑。从一开始莫音和就知道自己是羲和,但是天地蛊所出的羲和与大多羲和并不一样。他们从小便吃秘药,一声无后,就连寻香都是很浅的,几乎没有,反正莫音和能够闻得到江夜寒的寻香却是闻不到自己的。但即使如此,莫音和也还是一名羲君,选择了在后颈烙印,这就意味着他一生再也不能拥有一名中宿或者望舒。他所有的一切,都属于江夜寒。
即使只是初见,也有这么强的占有…欲…吗?莫音和失笑,快速洗完便再去叨扰江夜寒。自然,莫音和完全没觉得自己叨扰了。
他身上的白衣是属于江夜寒的,江夜寒的寻香乃是药香,将莫音和包裹住。两位羲和的寻香纠缠在一起,极富有攻击性地开始纠缠。莫音和闻不到自己的寻香,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味道。却知道,自己放任着那一股药香一点点入…侵。
江夜寒看见莫音和这么快就出来些许惊讶,他正在看着一本医书,莫音和却走过去半跪在他身前,抽走了那本书。
江夜寒也不恼,转而撩开莫音和的披散的湿发露出了后颈的炼化印记。
“这不该碰水,我以为你懂的。”江夜寒皱眉看着因触水而发白的伤口。
莫音和浑不在意,“我懂,但我懒得。”一个小伤口而已,何必过多在意。
江夜寒眉头微蹙,显得他奇异的半面更像鬼面。莫音和看不见他的神情,只觉得江夜寒现在心情可不太好。
“不要动。”即使眉头蹙起,江夜寒的声音却不像他所以为的那般冰寒。
莫音和自然是乖乖听话的。
后颈传来轻微的疼痛,他知道应该是江夜寒在为他清创。
现在江夜寒有些后悔了,为什么要在这人身上打下烙印。就应该亲手为他纹上墨纹,而不是用这么粗劣的方式。
江夜寒用袖中收着的小刀为莫音和轻轻刮去泛白的伤口rou糜。他的动作很轻,明明是在清创,莫音和却是几乎感觉不到有多痛。也许是因为原身身为杀手本就已经习惯了疼痛,但或许江夜寒自己都没有感觉到,他的动作是多么的小心翼翼。
良久,莫音和感觉后颈一凉,是膏状的药。
江夜寒的手指纤长若玉,为莫音和的伤口细细涂抹膏药,轻的若不是这一抹凉意,莫音和都感觉不到他的手指。
“疼吗?”
“疼。”
其实一点都不疼,江夜寒的手太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