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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给纪淮惹麻烦。
纪淮是盛星的总裁,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会影响很多人。
还没准备好足够的公关之前,他肯定不能再轻举妄动了。
林饮月还挺感兴趣的:“能给我看看吗?”
宋辞点了点头,把石头从脖子上解了下来,递给了她,其他的人也好奇地围过去看。
那是一块白色的小石头,通体纯白,质地光滑,状如白玉盘,圆润通透,看上去倒不太像是石头,反倒像是玉一样。
林饮月问道:“这是玉吗?”
有人伸手摸了一下,从触感估摸了一下,摇摇头:“不,不太像。”
宋辞解释道:“这个不是玉,这就是一块小石头而已。”
“这居然是石头吗?”汪怜寒也凑了过来,她最喜欢收集石头,对奇形怪状各式各样的石头全都爱不释手,她伸手摸了摸小石头,惊叹道,“这手感也太好了吧。”
方默倒是觉得有点奇怪:“宋辞你戴一块石头干什么?”
在把石头递出去的时候,宋辞差不多就已经猜到了他们会问什么,闻言,轻描淡写道:“这个是很重要的信物。”
定情信物,他送给纪淮的,还有一段很奇妙的过往。
发生在纪淮主动第二次吻他的时候。
想到在海岛上发生的事情,宋辞的眼睛弯了一下,忍不住笑了起来。
众人也没多问,每个人摸过一遍后,又把石头又还给了宋辞。
在街边逛了会儿后,大家决定一起去吃大排档。
现在正值夜市最热闹的时候,吃吃烧烤,吹吹晚风,很是惬意。
大家点了很多东西,上的时候满满的一大桌,还开了一箱啤酒,一边聊天一边说笑。
宋辞喝了点啤酒,忽然,殷期凑了过来,拿啤酒杯和他的碰了一下:“宋哥,这一杯我敬你。”
宋辞顿了一下。
他和殷期没怎么接触,自从在少年2的舞台上后。
“那时候年少无知不懂事,”殷期对他十分诚恳地笑了一下,“被有心的小人给骗了,这半年来我一直都在圈子里混,看了很多人,也经历过了很多事。我明白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少年2的时候是太意气用事了些,希望宋哥你别介意。”
宋辞看了他一眼,头顶上挂着简陋的白灯,灯光洒下,铺陈了殷期一脸,衬得他的脸色格外柔和,似乎还多了些认真和自责,还有忐忑。
——看来他是诚心来道歉的。
这半年过去了,宋辞的记性也没那么好,桩桩件件的小事全都事无巨细的记得,少年2的那次表演,他只记得似乎是蔡鸣跟殷期打电话,然后两个人说了些很过分的话,当即把宋辞气得不轻,直接没留实力,把殷期PK下去了。
那件事情对于宋辞来说已经是很遥远的过去了,如今看见殷期想起来,宋辞也没什么感觉,就像是一片云淡淡地掠过心头,它飘过去了,也就过去了。
既然小孩正儿八经的过来道歉,宋辞也就顺手推舟,拿起了啤酒杯,对他笑了一下:“哪能呢。”
两个人纷纷将啤酒一饮而尽。
殷期伸手抹了一下嘴角,微微一笑,笑容干净清爽,带着少年特有的单纯:“谢谢宋哥的谅解,我再干一杯。”
于是又喝了一杯。
宋辞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不用喝了。大家是出来玩的,不必讲酒桌上的那一套规矩,开心就好了。”
殷期只是笑,但也没继续喝了,坐回了自己原来的位置。
热热闹闹的吃完了烧烤后,大家继续一路前行,途经一家小寺庙,十分清幽,寺庙门口挂了盏古香古色的灯笼,风一吹,灯火便跟着摇曳。
汪怜寒走不动路了,停下了脚步:“唉!我知道这个庙!灵心庙,据说特别灵,别看它小,但实际上别有乾坤,无数人特地跋山涉水过来求签呢,十有八|九都是灵验的。”
众人来了兴趣,商量了一下,决定进去瞧瞧看。
身为明星,想要问的东西那真是太多了。
——我还能火多久?
——我什么时候能拿到影帝/影后?
——我这一生能赚到足够多的钱吗?
——我什么时候才能尝到一夜爆红的滋味?
灵心庙进去后,是一个幽静别致的小院子,穿过院子,才是正经的庙房。
一个小和尚坐在门口,面前摆了线香,线香边放了一个功德箱,箱子上还贴了个二维码,下面一行字:支持微信/支付宝支付。
汪怜寒上前问道:“小师傅,我们想求签。”
小和尚懒洋洋地支起身体,站了起来,看了他们一眼,言简意赅道:“一次只能进一个人。”
来了寺庙,既然想诚心问签,那肯定得按照规矩来,大家没什么异议。
于是汪怜寒第一个走了进去。
宋辞站在寺庙门口,对求签问卦的兴趣不太大。
他对现在的现状已经很满意了,他觉得没什么好问的。
但是当轮到他进去的时候,他又漫不经心地想,算了,既然来都来了,那还是入乡随俗,随便问点什么吧。
宋辞走进去后,小和尚便把门关上了。
大堂里摆了一排的团蒲,佛像慈悲而威严,高坐在莲台上,眼眸下垂,神情淡然。
宋辞合起手,鞠躬拜了几拜,然后跪在地上磕了个头。
小和尚在一边闭着眼睛,低声喃喃着什么。
宋辞起身的时候,看向他。
小和尚拿起竹筒,递给了他,开口道:“想一想你要问什么问题,不需要说出来,想完后摇竹筒就行了。”
宋辞依言而行,随便想了个问题:我和纪淮能永远在一起吗?
想完了这个问题后,他摇动竹筒,停下来的时候,一支竹签落了下来。
宋辞捡起来一看,在摇曳的烛火下,竹签上的字触目惊心: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最下面是两个红色的字:大凶。
宋辞的心一惊,差点没拿稳竹签,让它掉下去。
小和尚接过竹签,看了一眼:“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宋辞知道这句诗。
这是李煜写的,写在亡国后,意思是只有做梦才能忘记沦为阶下囚的悲伤,偷享一时的欢愉。
可是这跟他问的问题又有什么关系?
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儿。
宋辞想也没想,讪笑道:“小师傅,你们这签,好像不太准啊。”
他和纪淮情投意合,现在感情正好,测感情怎么还会测出一个大凶出来呢?
而且签语还这么的……不着调。
小和尚不语,似笑非笑地看了看签,又看了看宋辞,悠然道:“有点意思。”
宋辞低下头:“我不太明白这个签的意思。”
“这个签语你不能按照它本身的意思去理解。”小和尚懒洋洋地道,“它就是字面意思。”
宋辞直直地看着他:“什么字面意思?”
小和尚静静地回视着他:“梦里面不知道自己是他乡旅客,一味的贪恋欢愉的时光。”
宋辞的心就像是遭遇了一记重击似的,整个人都呆愣在了原地。
“其实你求问的事情用另外四个字来形容更为恰当,不知道你听不听戏,有一出戏很有名的,叫……”小和尚想了想,一字一顿地道,“游园惊梦。”
这一瞬宋辞心神巨震,瞳孔猛然骤缩,冷汗在这一瞬间刷的一下喷涌而出,浸湿了后背。
他僵立在原地,烛火的光芒细碎而斑驳,勾勒出了他修长的侧影,他像是一具石塑似的,一动也不动。
“施主最近还是小心些为妙。”小和尚双手合十,手里捻着佛珠,慈悲温和,可吐出的字却字字诛心,宛如惊雷在宋辞的耳边炸响,“你即将有杀身之祸。”
第80章
宋辞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了。
十个年轻人,档期全都是以分钟计算的,好不容易能出去玩一次,自然是各种撒欢,玩到尽兴为止。
宋辞洗完澡后,躺到了床上,他闭着眼睛,试图催眠自己,让自己不去想那么多。
但是往往大脑就是这么神奇的一个东西,当你努力地想要去记起什么的时候,无比费劲而困难,但如果你对它下达指令让它强行忘记什么的时候,它却又记得无比深刻,每一分,每一秒,甚至于每一帧,全都历历在目。
清晰到让人难以忽略的地步。
宋辞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折腾了半个小时后,他反倒是比刚躺下的时候更清醒了些。
宋辞死死地攥着身下的床单,像是放弃了什么似的,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拧开了床头灯,翻出了手机,他没有给自己犹豫的机会,直接打给了纪淮。
嘟,嘟,嘟……
几秒钟的等待,却被拉成了漫长的一个世纪。
在最后一声嘟声响起的时候,宋辞的手刚刚垂下,以为纪淮不会再接了,纪淮却在这一瞬接通了。
宋辞赶紧坐起身来,把手机贴向耳边,他张了张嘴,方才睡不着的时候明明有那么多的话在脑海中盘旋,但是在这一刻,仿佛全都被堵在了喉间似的。
纪淮的声音隔着手机,在他的耳边响起,带着未消散的睡意:“小辞?”
宋辞闭了闭眼睛,喉结轻轻滚动着,半晌,他艰难地嗯了一声。
电话那边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纪淮再次开口道:“这么晚了,还没睡吗?”
“睡不着……”宋辞蜷缩起来,双手抱着膝盖,他的神情有些发怔,“一直在想你,所以睡不着。”
这原本应该是一句充满了依恋和缱绻的情话,但是此刻从宋辞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却带着浓浓的不安和惶恐。
纪淮静了片刻:“要开视频吗?”
宋辞愣了会儿,下意识地拒绝:“不……不要。”
他不想看见纪淮,他只想听见他的声音。
看见他的人,却摸不到,他觉得自己大概率会很难受。
他不想在纪淮的面前这么软弱。
“好。”纪淮依着他,声音出奇的温柔,“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噩梦了?”
“噩梦吗……”宋辞喃喃,小和尚说的话一遍遍在他的脑子里循环重复,吵得他耳朵、脑袋,全都像是要炸了一样,他不由自主地问,“纪淮,你觉得我是在做梦吗?”
游园惊梦这个戏,他知道的。
难道他是里面的杜丽娘吗?
可是有什么办法能证明不是呢?
周公梦蝶……他怎么知道这一切不是他做梦梦见自己成为了桥上的你这本书里的宋辞呢?
纪淮顿了会儿:“不是。”
“可是我觉得……我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太好了,我还有你……”宋辞像是陷入了一个怪圈似的,“万一我是在做梦呢?”
纪淮的声音淡淡的:“你觉得你自己不清醒吗?”
宋辞的脑子混乱成了一片:“我不知道……”
纪淮:“可我是清醒的。”
宋辞呆了一下。
纪淮继续道:“如果你觉得你在做梦,我就等着你醒来,如果你觉得你是清醒的,那么刚好,我也是。”
宋辞的呼吸一滞,纪淮的这句话像是给了他莫大的安全感似的,让他从纷繁的思绪中脱离开了一些。
他闭了闭眼睛,小声地道:“我今天去寺庙求签,庙里的小和尚说我在做梦,说我是在游园惊梦。”
纪淮漫不经心道:“胡说八道,无稽之谈。”
宋辞隐去了小和尚说的自己会有杀身之祸这一段,他觉得不太靠谱,说出来纪淮也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