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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他会只是出面吗?”严衡恼道,“他解决事情的手段从来都只有一种!”
“那样不是更好?”姚重扬起嘴角。
严衡和姚重争执的时候,吴名已经走到了府门。
门外,一群糟老头子正声嘶力竭地振臂高呼,周围聚了一堆百姓在看热闹。
地震后,严衡就控制了城门,无论普通百姓还是士族富户都被限制出入。出城的限制相对要少一些,只要在城门处登记备案就行。可一旦出城,短时间内就别想再进来,而他们的房屋也会被郡守府接收,对废墟进行搜查和清理,以免有尸体残留在废墟当中,引发瘟疫。
郡守府并不会将这些房屋据为己有,之所以让他们登记备案,也是为了清理结束后,这些房屋可以物归原主,免得被旁人占据冒领。普通百姓大多响应了这一政策,反正他们家中一没余财二没余粮,就剩下一堆不能住人的破屋烂瓦,还不如交给郡守府统一处理,自己去城外的安置点避难。
也正因为这一点,如今的襄平城内已经没剩下多少百姓,就算有热闹看也来不了这么多闲人。之所以会出现里三层外三层地被人围观这种情况,究其原因只有一个——这些人来自城外,是这些糟老头子把他们带了进来。
吴名没有急着动手,目光一扫,先将围观的人打量了一遍,发现他们中的绝大多数只是普通平民,衣着、打扮、模样都没什么问题,只有少数几个人像是混在当中做搅屎棍的,正或小声或咆哮地鼓动人群。而在街道两边,还有更多的百姓更往这边聚集,显然是城门那边已经失控。
没见过血的士兵果然不顶事!
吴名心下腹诽,伸手将门外一名侍卫的佩剑拔了出来,迈步向这群老者走了过去。
他一露面,立刻有人认出他的身份,大声叫嚷起来——
“是严衡的男妻!”
“是那个煞星!”
“呸,煞星又怎样,有胆子他把我也宰了!”
“啊——”
最后叫嚣的那人话音未落,一道寒光便划过了他的脖颈,圆溜溜的头颅立刻从他的脖颈上飞了起来,紧接着,鲜红的血液便如泉水般喷涌而出,将周围人吓得连声尖叫,紧挨着这人的几个老者更是被喷了满头满脸,有两个胆小的当场便晕厥过去。
“还有谁想死?”吴名甩了甩剑上的血迹,漫不经心地发问,“我满足他。”
“你……竟然敢……”一个老者拄着拐棍,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你知道他是谁吗?!”
“当然知道。”吴名嘲弄地扬起嘴角,挥手就是又一道寒光,将这名老者的脑袋也给送上天空,“死人。”
围困郡守府的族老顿时吓瘫了大半,外面围观的人群也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
吴名身后的侍卫亦忍不住谏言,“夫人,那是主君的叔祖!”
“这就是你们不敢对他们动手的原因?”吴名瞥了侍卫一眼,冷哼一声,转头朝这群老者喝问道,“还有谁姓严,全都站出来!”
“你……你还想干什么?”一名老者壮着胆子走了出来。
吴名打量了这人几眼,很快便灿烂一笑,“我记得你,新年祭祖的时候,我们见过。”
“你……”
老者没能说出第二句话,吴名手起剑至,硬生生将他拦腰斩断。
围观的人群顿时又爆发出一阵惊呼,一小部分人掉头就跑,但更多的人却选择了留下,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中变化。
吴名没再多问,目光微转,又从这群族老里找出两张熟面孔,立刻举起长剑,将这二人的性命也逐一取走。
就在他举剑刺向其中一人的时候,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声疾呼,“不许杀我祖父!”
呼喊中,一个矮小的身影钻出人群,朝吴名扑了过来。
吴名右脚一抬,就将这个身影踹飞出去,同时改刺为砍,将原本想要一剑刺死的家伙从脖颈从劈为两半。
“祖父!”矮小的身影其实是个十来岁的男孩,见祖父惨死,立刻惨叫一声,从地上爬了起来,再次朝吴名扑去,“我跟你拼了!”
“拼你麻痹!”吴名想杀人的时候,从来不管什么妇孺老幼,但这会儿,他却没有直接将男孩斩于剑下,再次将腿一抬,一勾一带,便将男孩撂倒在地,踩于脚下。
“放开我!你这个恶徒!”男孩一边奋力挣扎,一边破口大骂。但他明显在过于美好的环境下长大,连骂人都讲不出污秽的词语。
男孩的父母并没有露面,不知道是他擅自出场,还是有人特意加戏。
吴名冷冷一笑,抬头看向围观的百姓,扬声道:“你们或许还不知道,地震的可不只是辽东!从辽东到陇西,再至巴蜀黔中,无一地幸免!你们要是觉得辽东不安全,大可以往其他地方逃难,看看那边的百姓现在是什么情形,怎么过活!对了,走的时候尽量往西南走,可别去琅琊、会稽之类靠海的地方,因为那些地方已经被海水淹没,你们去了也只能看到一片汪洋!”
人群中立刻掀起一阵哗然,原本负责鼓动百姓的那几个人也被吴名杀人不眨眼的模样吓得不敢轻举妄动。
吴名却没有就此罢休,一边踩着男孩,一边用剑将落在他附近的一颗人头挑了起来,用另一只手拎住,举向人群。
“都仔细看看这张脸。”吴名举着人头,用法术将自己声音扩大了几分,“看看这肤色,这皮肉,再和你们自己家中的阿父阿母阿祖什么的比一比,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同?”
人群一阵骚动,很快就有一人接言道:“他可比我家阿父富态多了!”
“没错!”吴名用剑身拍了拍人头的脸颊,“你们家里的阿父阿母都在忍饥挨饿,哪里长得出这么多的肉来!”
“啊!”有些人还懵懵懂懂,有些人却已经发出了惊呼。
“再看看我脚下的这个小郎!”吴名松开脚,把男孩从地上拽了起来,“瞧这嫩白的小脸,结实有肉的小胳膊小腿儿,还有他身上的衣服、饰物……”
“放开我!凶手!强盗!”男孩奋力挣扎,但胳膊哪里拧得过大腿。
吴名根本没理会他那点反抗,一边说,一边将他身上的衣服和配饰全都剥了下来,一件接一件地丢进人群。
到了这会儿还敢留下看热闹的全都是胆大的,见吴名朝他们丢东西,立刻一窝蜂地哄抢起来。而抢到东西的人也很快就发现这男孩身上的衣物确实件件不凡,衣服是上好的绫罗绸缎,配饰是精雕细琢的黄金宝玉。
一名抢到金项圈的妇人把项圈塞进怀里便开始嚎啕大哭,“我的儿啊!若我也有这等好物,又怎会连个游医都请不回来,只能看着你活活病痛而死!”
她这一哭,原本还想上前抢夺金项圈的人全都迟疑起来,另一些有过类似经历的人更是受其感染,或咒骂,或悲恸,看向场中老者和男孩的目光也渐渐变得不善。
见男孩身上已经只剩下一个肚兜,吴名便把男孩扔回地上,重新用脚踩住,继续对周围的百姓说道:“若是往日,他们享他们的福禄,你们过你们的日子,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谁也干系不到谁。但现如今,天下灾变,你们居所俱毁,衣食无着,若不是严衡严郡守拿出军粮赈济大家,你们能安稳地守在襄平城内,只需干活就可填饱肚子吗?睁大眼睛,看看你们面前的这座郡守府!这里也屋倒房塌,也需要修缮,但至今为止,严郡守没分出一兵一卒给自己盖屋子,到现在还住着帐篷!”
说着,吴名便转过身来,一脚踹开虚掩的大门,让围观的百姓去看郡守府内的情景。
第135章 一三五引领
严衡的帐篷其实在第二进的院子里,就算推开郡守府的大门也无法看到。但为了方便府内的小吏和属官们入府理事,严衡又命人在第一进院子里搭了三个小些的帐篷,充作理事、等候之所。而郡守府内的建筑也确实尚未修缮,于是乎,大门一开,门外百姓看到的就是破败一如己家的郡守府,还有捧着竹简疾走奔忙的侍从、小吏。
严衡原本已经到了门口,但他过来的时候,吴名已经拿起了屠刀,若他出去阻止,只会让吴名的所作所为彻底白费。无奈之下,严衡只能停住脚步,站在门后等待吴名的进一步举措。
让严衡吃惊的是,吴名竟然没有一口气将人全部宰杀,就吴名说出的那番话语来看,严衡甚至觉得吴名似乎想要说服百姓,让他们相信郡守府才是他们的靠山。
但就在吴名踹开郡守府大门的前一秒,严衡忽觉身子一瓢,整个人便换了个地方,再一定神,便发现自己和姚重都已到了帐篷后面,而商鬼正仪态优雅地立在他们身旁。
“鬼老?”严衡一愣。
“老实看着,让那小子自己表演。”商鬼淡然说道,“论起煽动百姓,你们这些人都得拜他做祖宗。”
这是何意?
严衡愈发愣愕。
这时候,门外的吴名已经转过头来,对周围的百姓大声道:“郡守府的模样,你们已经见识过了,那这些人的府邸又是何种模样,你们可想去见识一番?!”
“想!”一群人哄然响应,之前抢到东西的那几个叫得最为响亮。
“那就跟我来!”吴名举起染血的长剑,“先去哪一家,你们决定!”
“城北赵家!”
“城东罗家!”
“去王家,他家贩过盐,可有钱了!!”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叫喊起来。
吴名把剑一挥,“最近的一家!”
“城东罗家!”马上有人接言,“他家老头子也在这里,就是穿绿衣的那个!”
“前头引路!”吴名扬声喊道。
“这边!”
不等之前接话的人带头,其他人就先一步调转方向,朝罗家所在的位置大步走去。
吴名立刻快走几步,让自己处在中央偏前的位置。
人潮很快从郡守府面前转移,只留下一群被吓傻的老头,一个个瘫坐在地上,屎尿横流。
郡守府里的严衡也看傻了。
“这……这就走了?”严衡只能转过头来,向商鬼求释疑。
“有人带头,还有便宜可占,为何不走?”商鬼冷笑着反问。
“有何便宜?”严衡微微一愣,随即心下一动,脱口道,“难道夫人会纵容他们瓜分人家府邸不成?”
“你以为呢?”商鬼的笑容里充满讥讽,“所谓的不患寡而患不均从来都是以己少而邻多做前提的,如今有机会均一下邻居家的财富,还有人领头顶缸,何乐而不为?”
“这……”这可是强盗之行!
这样的想法只在严衡的脑海里闪了一下便被他咽回了肚子。法不责众,就算他要惩戒这些化身乱匪的百姓,也得想想如今这个时候一下子处置这么多人会引起多么大的恐慌。更何况带头的可是他家夫人,难不成他还要将他家夫人一起处置?
但不处置也同样不行……
心念百转,严衡终是拿定主意,迈步朝府门处走去。
“主君?”姚重赶紧快步跟上。
严衡没有理会,径直走到郡守府的大门口,在门槛处停下脚步。
门外,一群老者还都瘫坐在地上,并未被吴名裹挟着和人群一起离开。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