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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
一进内室,众人便发现呼救的并非吴名,在吃惊的同时也松了口气。
“夫人。”嫪姑姑率先问道,“这一位是……”
“据说是叫高阳。”吴名撇了撇嘴,把试图翻身爬起的高阳踩回原地,“至于是不是本人,我就不清楚了。对了,叫人在周围搜一搜,查查这家伙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要禀告郡守吗?”嫪姑姑问。
“当然要告诉他。”吴名冷冷一笑,“万一是郡守请来的客人,那可就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
“谁跟你是一家人!”高阳按捺不住地叫骂起来,“这里原本是我的家,我的府邸!我才是郡守夫人!你不过是偷了我的身份,鸠占鹊巢的贼!”
“夫人,莫要让他胡言。”嫪姑姑提醒道。
“没事,我倒想听听他都能说出什么。”吴名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将右脚从高阳的胸口移到脖颈,“说说看,什么叫鸠占鹊巢,什么叫你才是郡守夫人?”
“你们先下去。”不等高阳作答,嫪姑姑先将身后仆妇撵出门外,自己也退了出去,安排人去院外寻查,去严衡那边报信。
但仆妇们一走,高阳反而不说话了,伸手抓住吴名的小腿,张嘴就往脚踝处咬去。
吴名哪会让他咬到,灵力一转就把高阳的双手震开,接着就屈膝抬腿,朝着高阳的脑袋狠狠踹去,一脚将他的脑袋踹歪了半米,正撞在旁边的床脚上。
只听咣地一声闷响,接着便是一声惨叫。
这一下显然撞得不轻,惨叫之后,高阳只能一边流泪一边哀鸣,动都无法再动一下。
吴名却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走上前,再一次将脚踩在了高阳身上,只是这一次的落脚点乃是他的'胯'下。
“还记着我刚才问你什么吗?”吴名先轻柔地在上面划了两下。
高阳似乎还没从撞击的眩晕中清醒过来,好一会儿才自顾自地再次骂道:“骗子!小偷!我才是郎君的夫人……我才是……”
吴名扯了扯嘴角,干脆省了追问的力气,直接脚下用力,在那个软绵绵的物件上狠狠碾压起来。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立刻响彻云霄。
得知吴名这边出了意外的时候,严衡正向宾客们炫耀乌冬。
一只会说人话的鸟原本就是让人惊奇的,更何况这只鸟不仅会说人话,更能听懂人话,聪明得就像传说中的金乌。
但这样的炫耀过犹不及,严衡很快就用吃喝堵住了乌冬的嘴巴,不让它表现得太为过火。
被嫪姑姑派来传话的玳瑁便在这时到了严衡身边,将高阳突然出现在吴名屋里事简单讲述了一遍,请严衡定夺。
严衡心下一惊,脸上却不动声色,先将乌冬放飞出了前厅,然后又叫了一群打扮'香'艳的舞姬进来,将宾客们的注意力引走,接着才站起身,跟玳瑁一起去了吴名那边。
等严衡赶到,吴名已气定神闲地盘坐在案几上,而高阳却双手抱着'下'体,以一种极其不雅的姿态在地上哀嚎。
“夫人。”严衡快步上前,一把握住吴名的双手,仔细打量了一下才继续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不等吴名作答,地上的高阳已哀声唤道:“郎君——”
一听这声音,严衡便打了个冷战,而正与他十指相握的吴名也感觉到了,顿时诧异地挑起双眉。
严衡转回头,原本想问高阳怎么进来的,但刚要开口就记起这时候的自己并没有见过高阳,根本不该与他相识,赶忙改口道:“你是哪个?!”
“郎君,你……你不记得我了吗?”高明泫然欲泣,一手捂着依然疼痛的'下'身,另一只手则转而按向胸口。
他或许是想表达自己的心痛,但两个动作叠合在一起却让人觉得既猥琐又微妙。
吴名就一下子想起了后世很红的邪恶漫画,立刻被膈应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严衡比吴名还不舒服,只恨不得一脚将高阳踹飞,再也别出来碍眼,但高阳的一句“不记得”却让他不得不警醒起来,愈发怀疑这个人或许也和他一样重生一世。
但眼下却不是审问的场合,严衡当即下令,“堵住他的嘴巴,捆起来送姚侍人那里去!”
“诺!”侍卫立刻迈步上前。
吴名撇了撇嘴,冷眼旁观。
“不要,郎君!”或许是真的受了惊吓,高阳终于一口气把话说完,“阮橙偷换了我和他的八字,我才是您要娶的郡守夫人!他骗了您!他骗了您……呜呜……”
因严衡并未改变命令,侍卫还是撕下高阳的衣襟,堵住了他的嘴巴,将他五花大绑。
“带下去。”严衡挥挥手,将侍卫和高阳一起撵了出去。
待屋中没了旁人,严衡才转头向吴名问道:“你真的换了八字?”
“我没做。”吴名面不改色地答道。
他穿过来的时候都已经是婚礼的前一天了,哪有那个美国时间去换什么八字。就算真有其事,那也是原主阮橙干的,与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严衡也没敢深问。
生辰八字不过就是个借口,在人选定下来之前,严衡就已经决定要娶阮橙了,两家送来的庚贴他根本连看都没有看过,哪里会知道上面写的八字有没有被人篡改。
若吴名反问一句庚贴上写了什么,严衡是一个字都答不出来的。
“夫人莫恼,我不是在怀疑你。”严衡干脆在吴名身边坐下,搂他入怀,实话实说道,“你也清楚,八字什么的都是借口,我要娶的就是你,跟你的八字没有半点关系。”
“那他是怎么回事?”吴名挑眉反问,“这么轻而易举地摸进了我的院子,是你给他提供了内应,还是他对这里太熟?”
84、第 84 章
“夫人冤枉我了。”严衡赶忙撇清,“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会给他提供内应……”
“嫪姑姑派人去找你的时候,难道没让人告诉你他叫高阳,是上了你男妻候选名单的高家小郎?”吴名皮笑肉不笑地看向严衡,“还有,你若真的连他是谁都不知道,怎么不奇怪我为何要与他交换八字,反而一下子就知道这八字是用来和你结亲的?”
“我……”严衡顿时哑口。
他以为他掩饰得很好,没想到却是欲盖弥彰,反而露出了更多马脚。
“这高家小郎不会是你抛弃的旧爱吧?”吴名挑眉问道。
“胡说!”严衡立刻将吴名抱紧,生怕他起了怀疑,“夫人不要误会,我与他真的是一点干系都不曾有,今日亦是第一次相见!你若不信,自可找人调查——他一个小官家的幼子,哪来的脸面与我相识!”
“那他为何平白无故地叫你郎君?”
“谁知他得了什么失心疯!”严衡将吴名抱到怀里,一手搂着他的腰身,一手捧住他的脸庞,哄劝道,“夫人放心,今日之事,我定会让人好好审问,仔细调查,给夫人一个交代!”
我倒要看看你能给我什么交代。
吴名撇了撇嘴,对严衡的话是半点不信。
高阳好歹也是官宦人家的嫡子,父亲又是严衡的下属,按这年月的潜'规'则,就算高阳真与郡守府内的某人勾结,潜入进来,严衡也得先把人放回去,把郡守府内吃里爬外的家伙查清楚再去追究高阳的罪过。
可眼下,严衡却又是堵嘴又是绑人的,摆明了是不打算再让这人出去讲话了!
若高阳真是个不相干的,严衡至于这么折腾吗?
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吴名心下怀疑,却也没再出言追问。
男人嘛,最清楚男人,如果真有什么想隐瞒的,逼问是没用的,只能上手段,或者自己去查!
吴名抓住严衡已经开始四处作乱的大手,冷冷道:“你不用再回前面待客了?”
“晚些回去也没关系。”严衡努力控制住脸上表情。
若是可能,他现在很想把吴名抱上床去,榨干他的精力,让他没时间再去胡思乱想。正好吴名一贯是累了就要睡觉的,等到一觉醒来,一切早已尘埃落定。
但吴名却是摆明了不想给他机会,拍开他还想作乱的大手,纵身从他怀里跳开。
“你先回去待客,晚上的时候,咱们再说那高家小郎的事。”吴名道。
严衡想了想,觉得这样也好,自己大可以先去处置高阳,然后再回来安抚吴名,立刻跟着站起身来,再次拉住吴名双手,正想再说几句软话,却发现吴名正顶着一张臭脸。
严衡愣了一下就被这张臭脸愉悦到了,心情也一下子雨过天晴。
不高兴总好过不在意。
会生气,才能说明“阮橙”的心中有他!
严衡立刻将吴名拉到怀中,狠狠地亲了好几口才恋恋不舍地放开。
“晚上我再过来。”严衡又把吴名的右手拉到自己胸口,“夫人放心,我的心里只有夫人一个,纵是沧海桑田,亦不会负了夫人。”
“呵呵。”吴名笑了笑,不置一词。
严衡只当他还在生气,笑呵呵地凑上前,在他唇上又亲了一口。
挖心掏肺地说了一堆甜言蜜语,严衡终是起身离开。
他一走,吴名便把嫪姑姑单独叫了进来。
“你没把我见过高阳的事告诉郡守?”吴名直白地问道。
“夫人,一仆不事二主。”嫪姑姑一脸无奈。
吴名顿时有些惊讶,“我以为这郡守府里只有一个主人。”
“夫人,您这是在责备我没有向主君通风报信吗?”嫪姑姑哭笑不得,干脆换上一张正经脸,一本正经地发问。
“我就随便一说,你别当真。”吴名立刻摆手,把话题转回正轨,“我叫你来是想问问你在哪儿能找到姚重姚侍人。”
吴名想见姚重的时候都是找下人去叫,还真不知道姚重住在什么地方,平时在哪里活动。
“夫人想问的是高家小郎会被送到哪里吧?”嫪姑姑显然听到了严衡让人把高阳送走时说的话。
吴名也没否认,点头道:“没错。”
“姚侍人住在郡守府西南角的院子里,也就是下人们常说的偏院。”嫪姑姑答道,“偏院是下人们最不愿意靠近的地方,因为进去的人十个里起码有九个是出不来的,唯一出来的那个也是半死不活,提起院里的遭遇就脸色发青,身子发抖。郡守若是真将高家小郎送去了那里,恐怕……夫人是不会再有机会见到他了。”
“郡守府的西南角啊。”吴名自言自语地嘟囔了一句,在脑海中勾画了一下那处院子的大概位置,很快点头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夫人……”
嫪姑姑还想再说什么,吴名却抢先道:“去厨房看看螃蟹熟没,熟了就给我送来。”
“诺。”
见吴名没有出门的意思,嫪姑姑立刻不再多言,躬身退了出去。
吴名并不是不打算过去,而是估算着严衡得先回去应酬客人,一时半会儿没时间处置高阳,他就是过去也未必能探听到什么。
等吃完了螃蟹,漱了口,净了手,吴名便用小憩做借口,将侍女们撵出屋子,然后从净室的窗户翻了出去。
吴名对郡守府内的地形依旧不甚了了,若是直接使用缩地成寸的法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