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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然心中暗自盘算,觉得这位忠心耿耿的厉将军倒更像是在忍辱负重,至于他搞的那些小动作,八成是为了搭救这位仍处在“火坑”之中的太子殿下。
不过他实在是低估了江诀的能耐,全以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岂料一切都在对方的掌控之中,至于江诀一直留着他,多半是私人感情因素,当然也是看在他这个人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的份上。
李然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心想这个姓厉也的确不容易,璃然恨他,江诀防他,简直就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啊。
“哎——男子汉大丈夫,也别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再说了,我要你的命做什么?”
李然朝厉子辛叹了口气,继而摇了摇头,对方被他闹得一脸尴尬,苏大少爷甚至很不给面子地在一旁低头偷笑,厉子辛到后来脸都红了,李然见了心中一动,难怪演艺圈的那些个美男这么吃得开,不用说是女人,就是他这个男人看了都吃不消。
苏大少笑得实在有够夸张,李然对此人其实很有好感,遂笑着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友好,苏沫眼中精光一现,望向李然的眼神有些怪异。
李然瞧着有些纳闷,也不管他,转而面向殷尘,一本正经地说道:“殷兄弟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殷尘果然不愧为殷尘,只一脸冷漠地说了四个字:大事所趋!
此话一说,立刻引得众人变了脸!
异世安生
李然一听,不怒反笑,朝殷尘一举杯,笑着说道:“这一杯还是要敬殷兄弟!”
众人都一脸惊异地看向李然,他的两个婢女和内侍更是一脸见鬼似的,心想他们太子殿下莫不是疯了?
李然望着苏沫,笑着问道:“苏兄弟觉得呢?”
苏沫望着一脸笑得笃定的李然,一双桃花眼滴溜溜地直转:“区区并不完全赞同,南琉向来富足,几百年来并无纷争,是以百姓都习惯了过安逸的日子,这又有何不妥?”
殷尘听了在一旁摇了摇头,李然心想他可不管这些人有什么不同的感慨,只要能够达到他此行的目的就好。
殷尘起了这个头,苏沫有所反驳,众人脸上都露出了深思,李然在一旁打量着,心想得让殷尘再好好说下去,否则待会儿要劝说厉子辛就难了。
李然望向殷尘,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殷尘了然地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在下方才说过,此事为大势所趋,是有原因的,并非故意让两位殿下难堪。”
殷尘朝李然递了一个歉意的眼神,继续说道:“原因有三,一为兵弱,二为民弱,这第三嘛,也是最重要,便是帝弱!”
这三个弱字说得掷地有声,众人心中皆是一跳,齐刷刷地朝这个大胆的殷尘望过去,心想这人还真是敢说,连帝弱这种话都说得出口,真是直言敢谏啊!
李然心想今天如果换了璃然在场,不被你活活气死才怪!
“殷兄,不得对殿下无礼。”
“是啊,殷兄,你官路走得不顺,也不用这么怨天尤人吧?好歹也留点口德啊?”
厉大将军和苏大少爷纷纷开口替李然捞面子,岂料另一个不怕死的人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开了口。
“大哥,我觉得殷先生说得有道理。”
众人望过去,居然是一直没有开口的璃云。
李然瞥他一眼,无奈地捏了捏眉眼,心想他倒忘了还有这个胖小子在场。
众人刚刚看着殷尘的目光中还带着恼意,如今被璃云这么一搅和,都有些无语。
李然了然地点了点头,转头望向殷尘,笑着说道:“殷兄弟继续说,我没有关系。”
殷尘眸色一动,望着李然的眼中居然有些敬佩。
“所谓兵弱,全因我南琉士卒向来安于太平,技术上疏于操练暂且不提,意识上更是缺乏斗志;所谓民弱,实在是我南琉百姓几百年来都惯于安逸,熬不得战乱之苦,贪图安安分分过活,破国与否,全然不是他们考虑之重;所谓帝弱,则是最致命的,先皇听信谗言在先,错杀忠勇之将在后,这是事实,自然不必再说,而众皇子又实在不堪大任,南琉后继无人,反之北烨国主年轻果敢,是以南琉的国门为北烨的铁蹄所破,怎能不是大势所趋?”
这么说完,众人都是一阵沉默。
这个时候,只要是南琉人,恐怕都会心有所感,当然李然这个人除外。
殷尘这番话说得确实很有道理,连一向“忠君爱国”的卓峰都找不到任何话来反驳,厉子辛在听到那个错杀忠勇之将的时候,脸上隐约露出痛苦之色,李然心想这个“忠勇之将”铁定和他有关系。
“殷兄弟,这第三杯,我还是要敬你!”
李然笑得一脸开怀,举杯邀对面的殷尘共饮,殷尘方才还沉浸在南琉被破的伤感之中,如今被李然一点名,立刻振奋了精神举杯相迎,他二人痛痛快快地喝了三杯茶,李然又笑着开了口:“今天这茶如果换成酒,我们也算是成了拜把子的兄弟了!哈哈!”
“拜把子”他们是听不懂的,不过兄弟两个字,估计是个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众人脸上都是一惊,心想他们这位太子殿下今天究竟吃错了什么药,一而再再而三地“语出惊人”!
小六子和巧馨他们在一旁看着,还真是为这位殿下捏了一把冷汗。
江云将他们的对话都听了个一清二楚,暗自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连感叹的话都不想说了。
李然倒不管他们有什么想法,不过是兴致到了,随便这么一说而已。
更何况他怎么看都觉得殷尘这个人不是泛泛之辈,若是跟他成了兄弟,或许日后还能仰仗他一些。
他就是只有这么点小小的不入流的心思,众人自然猜不到,若是让这些人知道他心中所想,还不跌破眼镜?
殷尘脸上一愣,继而笑着摇了摇头,望着李然的眼中满满都是可惜:“在下若能早日结识殿下,定然能助殿下成就一番功业!”
他这话说得实在狂妄,不过熟识他的人都知道,这个人是从来都不会乱下承诺的。他既然能这么说,就说明他有这个信心,也有这个能力。
“殷兄何须惋惜,眼下应当也不迟。”
厉子辛望向殷尘,双目熠熠有光,泪痣鲜活生动,殷尘似乎并不为所动,只是摇了摇:“如今殿下早已不问政事,何来功成名就一说?”
殷尘说完,正兀自惋惜,却见厉子辛一脸的若有所思,心头一跳,抬头望过去,眼中几乎有些不敢置信。
“迟与不迟,也是未知之数。”
此话一讲,不仅是其它人,便是李然也惊了,不过他惊的是厉子辛这么一说,不知道江云那小子听了会不会直接给他一剑?
这么一想,李然立马开口:“殷兄弟既然说迟,肯定是有道理的。”
殷尘点了点头,接过李然的话:“确实如此。不仅迟了,而且迟了不仅六载。”
“此话何解?”
“在下若能早日结识殿下,必会倾囊相授,以殿下的聪明才智和豁达率性,定能招揽各方才俊为己所用,到时候集结各方才能,外加有殿下主政,殷某可保南琉不失,而且不但不失,或许还能建立不世功业!只是殿下如今身在北烨,一不当权二不主事,建功立业就都是空谈罢了。”
“照殷兄这么说,殿下若是在南琉不就有机会了?”
“哎……”
厉子辛咄咄逼人地问回去,殷尘叹了口气,说道:“即便殿下在南琉也为时晚矣,民心所向的道理,厉兄难道还需要殷某解释?”
厉子辛一听,一脸的好不甘心,俊美淡雅的脸上是少有的肃容,殷尘继续说:“南琉国富但兵弱,有北烨护其左右,可保百姓一世太平,此为一;二来,南琉被破后,北烨不但没有鱼肉我南琉百姓,反而一再给予厚待,百姓富足安乐自不必说,对皇族也只是囚而不杀,更何况也封了二皇子为王,又封了——”
殷尘说到这里,颇为忌讳地看了李然一眼,又看了眼李然怀里的江逸,李然被他这么一瞧,就知道他接下来想说些什么了,心想此人虽然一向言辞犀利得让人吃不消,有些时候却也挺可爱:就像现在,这个殷尘一定以为,如果他说出“又封了大皇子为后,还封了大皇子后人为太子”这样的话,势必会惹得他难堪,为了顾及他这个太子殿下的尊严,这位仁兄就这么半吊子地带过去了。
“即便如今还有人执念于我南琉皇室血脉,但太子殿下却是我南琉后人。如此一来,南琉百姓之中,谁还会有反意?更何况,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北烨的三十万先锋可不是当摆设的,厉兄以为呢?”
李然在一旁听了,简直想给这个聪明绝顶的殷尘一个大大的熊抱。
连他这个局外人听了都觉得很有道理,那个厉子辛怎么可能不明白?
仔细想想,姓厉的应该是一时鬼迷心窍,觉得当年背叛璃然在先,如今又见他的这位心上人身陷“囹圄”,怎么着都得救他脱离苦海不是?更何况,既然深爱一个人,自然是要给对方最好的东西。
在厉子辛心中,那个最好的东西,自然就是南琉的皇位。
更何况,能让江诀都刮目相看到放进心里的人,肯定是很有能耐的。
可惜李然这个人实在是“胸无大志”,否则他也不会这么无动于衷。
殷尘看向李然,说道:“最重要的一点,则是因为殿下本身,照殷某看来,殿下并无争雄之心,殷某说的对不对,殿下?”
李然打了个响指,笑着朝殷尘竖了个大拇指,说道:“殷兄真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
这么一说,简直等于间接承认了殷尘的推测。
厉子辛一脸愕然地望向李然,似乎想要辨别他话里的真假,李然淡笑着回望过去,心想这回这位仁兄该死心了吧。
厉子辛饶是有千言万语,都被那个笑容给逼了回去。
他似乎有种错觉,觉得眼前这个人似乎并不是璃然本人。
容貌虽然是十成十的像,但言行举止却没有一点相似,眉宇间的神色更是差得远了,璃然冷傲得近乎淡漠,如今的他虽然也颇为傲气,但却少了往日的那种冰冷,多了一份热诚和率性。
他暗自摇了摇头,将这个想法埋入心底,心想他在璃然身边十几年,怎么会连他的脸都认错?
更何况,他私心里总希望璃然是能够原谅他的,就像现在这样。
“子辛,殷兄说的很有道理,我也希望你别想得太多。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了,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放不下?更何况,你现在的一举一动,不仅关系你自己,还关系到所有的南琉人,今天踏错一步,明天就会有不堪设想的后果。再说了,胳膊终究拗不过大腿,不要做无谓的牺牲,知道吗?”
其实李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考虑:厉子辛若是反了,就算江诀不会拿他和江逸开刀,那个辰国公应该也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扶自己的女儿上位。
他自己当然可以自保,可惜江逸这小子的太子之位保不保得住,那就是未知之数了。
厉子辛啊厉子辛,你就算不为别人考虑,但江逸这小子毕竟是你那个心上人的亲儿子,我既然占了你那个心上人的身子,就得好好护着他的儿子不是?
厉子辛望向李然,见对方眼中平静无波,他眼底一暗,轻轻一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