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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诀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对方一个劲地“搔首弄姿”,心想这个男人确实有魅惑人的资本。
李然如今处在浴池一角,那个比他高出大半头的男人正步步向他进逼,怀里的小太子正睁着一双欢快的大眼睛,热切地望着他的父亲,嘴里奶声奶气地说着这几日的开心事。
“这几日跟着你母后,逸儿很开心吧?”
江诀将对方逼到不能再往后退,留着半臂的距离,跟小太子唠嗑。
小太子使劲点了点头,一脸献宝地将手中的玩具递过去,笑得极为开心:“父皇,这是母后为儿臣雕的木马。”
江诀瞧着,眼中居然有些温情,将木马拿过来,装模作样地瞧了瞧,状似不经意地问道:“这是你母后做的?”
说着,目光在李然身上一扫,后者挺胸抬头地回敬他一眼,一派脉脉温情地景象,唯有他二人清楚私底下是如何的剑拔弩张。
江诀借着同小太子说话的机会,又向前小小跨了半步,如今同李然之间除了隔着一个孩子再没有任何空隙。
李然觉得很不好受,但如果第一回交锋就输了阵势,以后恐怕再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江诀伸出双手撑在两边的池壁上,他很高,以李然现在178左右的身高,他怎么着都有185以上。李然被圈在角落里,本来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奈何如今大家都是赤条条的一个。好在他向来很能装腔作势,依旧没事人一般懒懒散散地靠在汉白玉的池壁上,脸带招牌二分笑容,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两人靠的近了,彼此自然就看得越发清楚,不过大家都是男人,也算不上谁占便宜谁吃亏。只是和李然自己这副身体比起来,对面这个男人浑身张扬的力量,确实让他羡慕。如今两个人之间还隔着一个小太子,倒缓解了不少袒胸露背的尴尬。
江诀探下头去,贴近李然的耳根,压低了声音说道:“几日不见,你这性子倒改了不少啊,皇后。”
那皇后两个字,被他压在嗓子里,玩味一般念出来,隐隐都是暧昧挑逗。
“可是你这个‘几日’也真够久的。”
李然并不恼,挑眉补了一句,脸上甚至还有笑意,他又不是傻子,哪里看不出来皇帝是在调戏自己。
“哦?这是在抱怨朕冷落你了?”
听着男人压低了的低沉的闷笑声,李然觉得有些憋屈,只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以他从前的性子,早赏江诀几颗子弹了,他李然这黑道,到底也不是白混的。
“哪敢啊,不过你既然来了,那就陪太子玩会吧,你儿子挺想你的。”
李然侧脸探到小太子耳边,嘀咕了几句,就见小太子以一个熟练的前扑的姿势,攀上了江诀的脖子,皇帝本能松手去接,李然以堪比小六的速度跐溜一下窜出对方的势力范围,起身披衣,溜了。
这一套动作他以前做得从来都很顺手顺脚,如今也是一气呵成,江诀在一旁望着,眼中精光一闪:这个人,似乎变了很多啊。
巧馨和琉璃正在外间做事,见李然只披了一件单衣就从侧殿后面的浴池里走了出来,心下诧异,笑着问道:“殿下,您这是做什么,风风火火的。”
“是啊,好久不曾见过殿下如此急匆匆的样子了。”
李然被她们一唤,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已经可以被称之为“逃离”,立马就后悔了,脚下一顿,停了下来。
“殿下?怎么了?”
“殿下?”
她二人见他面色有异,唤他也不答理,以为李然的病还没有大好,走上前来,作势要扶他。李然被她们一碰,回过神来,低头瞧两个丫头一脸的担忧和不解,心中立马就有了主意。
“刚才有人进来了,你们没看见?”
巧馨脸上露出一个了然的神色,甚至隐隐还有几分欢喜,朝李然眨了眨眼,笑着说道:“殿下见着陛下了?”
琉璃在一旁但笑不语。
李然凝眉心叹,心想不就是皇帝来了,她们这么开心干什么?
“怎么不告诉我一声?你们不是守在外面吗?”
李然站着任她们替自己擦拭头发,小丫头们听他语气里似乎有所埋怨,都有些委屈。
“陛下好不容易来一次,奴婢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示意噤声了。殿下,您不会怪我吧?”
“是啊,奴婢原也想要告知殿下的。只是陛下有命,奴婢也不好违抗呢。”
李然一想,觉得她们说得也算有理,点了点头,脸上扯出他那个招牌二分笑,说道:“算了,我也没怪你们。好了,别擦了,就让它自己干吧。”
顶着如今这头长到后腰的长发,实在让他不习惯,心想一大老爷们的,头发比女人还长,这象话吗?
好几次李然手上的剪刀都碰到发根了,还是被这几个丫头拦了下来,哭天抢地地说了一通,大都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之类的套话。
李然后来实在被念叨得头痛,才不得不妥协。
“跟我进来,我有事要问你们。”
两个小丫头乖顺地福了福,托着墨玉的托盘跟着李然进内室去商谈,心想她们殿下这一病之后居然喜欢找人说事了。
进了内室,巧馨从楠木金柜里取来一件缎面的蓝衫,那质地柔得像水,李然忍不住多瞧了两眼,琉璃在一旁服侍他穿衣束带,瞧他那样的眼神,被逗得噗嗤一笑,睁着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说道:“殿下,这件衣服可是用云龙的天蚕丝做的,云龙丝很是稀有,一年只产布两三匹,统共只能做两三件衣裳。”
李然了然地点了点头,他只是看这个布料不错,留心看了两眼,巧馨这个丫头简直就像他肚子里的蛔虫,什么都看得明白。
这样的人物,搁现在绝对是个当高级秘书的料子啊。
“这么贵重,那就好好收着吧,别穿坏了。”
“这怎么成?今晚有宫宴,奴婢就是特意选了这件衣裳给殿下的。”
琉璃一脸不依地捧着托盘放在靠榻的几案上,走上来替李然整理衣领。
“今晚有宴会吗?”
“呵呵,殿下从前就不怎么喜欢参加这种宫廷宴会,奴婢们原先以为您这次也不会去的,不过刚才陛下亲自吩咐,让奴婢们替您好好穿戴一番,看来陛下这次是一定要带殿下出席的,殿下,您就去吧,总不能老是让辰妃占了上风,对不对?”
“是啊,咱们殿下这样的容貌,稍作打扮,不知要迷了多少人呢,辰妃哪里配跟我们殿下相比?”
李然听着他们的对话,太阳穴又开始乱跳了,心想这个皇帝究竟是怎么了,居然这么劳师动众地来捉人?
“今晚是什么重要的日子?”
“哦,殿下您这几日病了,奴婢们也没敢扰您清静。听说昨日辰将军从边塞回来了,陛下今日设了接风宴,朝臣和后宫里有品级的妃子都是要出席的。”
李然一想,他如今就归在那个有品级的后宫妃子里面了,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
那个辰将军就是辰妃的妹妹,看来这辰国公一家真不是一点半点的受宠。
“有品级的妃子?都是谁啊?”
李然问得极为无意,巧馨和琉璃俱是一怔,心想他们殿下是多么高傲的人,以前在南琉的时候,身份高贵不说,容貌俊美更是无与伦比,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通,真正是南琉皇室千百来的一枚瑰宝,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只可惜骨子里透着冷漠,不与人亲善,更不喜欢与人交谈。
后来到了北烨,居然沦落到和几个女人争宠而不得的地步,那就不提也罢。
如今大病一场之后,虽说少了几分从前那种气质,但却容易亲近了许多,笑的时候大笑,闹的时候大闹,连她们瞧着都觉得很是喜欢。
如今,他们的太子殿下提到这个敏感话题,两人俱是面面相觑,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李然见她二人没有动静,低头去瞧,见两个丫头脸上满是难色,心想我都不伤心,你们替我伤心什么。
不过这二人忠心之情可表,李然了然地笑了笑,说道:“没事,你们随便说,我就想稍微了解一下,待会儿跟人家见了面,也不会出什么差错。”
琉璃心想殿下如今能这么释然,是再好不过的事,遂振奋精神,解释道:“除了殿下,如今宫里有品级的后妃还有五人,其中辰妃和贤妃是从一品,柳昭仪和王美人是正三品,徐才人是正五品。”
李然点了点头,问道:“贤妃?哪里人啊?家里干什么的?”
两个小姑娘如今已经对李然这种奇言怪语见怪不怪了,笑着回他:“贤妃是东岳的长公主,是同殿下一同受封的。”
“另外三个呢?”
“柳昭仪是留国的三公主,两年前进的宫,王美人同徐才人都是北烨氏族出身,身份也很尊贵。”
乖乖,这后宫就是个小小联合国嘛。
李然脑中立马浮现出一幅世界小姐选拔大赛的画面,这回他倒真想去参加这个宴会了:不为别的,去瞧瞧各国美女也好。
李然想着自己的心事,两个丫头已经将他全身上下好好装扮了一番,他现在这副身材真是生得高挑匀称,身材比例极好,什么衣服穿到他身上都像量身定做的一般。
这么一装扮,两个小丫头又将李然前后左右上下好好打量了一番,见云龙丝的锦袍穿在他们太子身上,更衬得他俊美绝伦,如墨的长发挑了一束用上等的白玉束成冠,就将他那轮廓优美的修长脖子露了出来,白得几乎透明的耳珠上戴着一枚蓝钻一样的耳钉,衬着那脸颊的线条真是美到了极致,腰上只简简单单地坠了块麒麟玉,金丝腰带将腰部曲线勾勒出一个引人遐想的曲线。
她二人得意地拉着李然从内室出来,众人眼神均是一亮,心想他们殿下平日里若都这么装扮,不知道会让多少人肖想!
李然倒不在乎他们的眼光,心想男人长得好看又不能当饭吃,还是得有能力才行。
不一会,江诀抱着小太子从偏殿的内间走了出来,他身上只披着一件单衣,好身材一览无遗。
李然靠在榻上研究他的谋生大计,江诀出来的时候,他几乎连瞥都没有往那边瞥一眼,倒是小太子一阵叽叽喳喳的叫唤引起了他的注意。
“母后!母后!父皇说今晚要带我们去参加宴会!”
小太子似乎很兴奋,在江诀手里一个劲地挥着小胳膊乱舞,探身要往他脖子上攀。
李然从江诀手上把他接过来,也不顾江诀盯着他的眼神里一闪而逝的惊艳,只顾要按着小太子动个不停的爪子,淡淡笑着说道:“哦?你想去吗?”
小太子在见到他的新装扮时眼中一亮,“吧唧”一下在他脸上重重啃了一口,露齿傻笑:“逸儿喜欢母后这样!”
李然顿时被他闹得有些哭笑不得,敲他脑袋一记:“多大的小屁孩,就知道被皮相所惑。”
江诀听了,眼中一抹异样的神色一闪而逝。
小太子搔了搔毛茸茸的脑袋,一脸无辜地望着他:“可是母后是逸儿的母后啊!”
李然心想到底只是个四岁不到的孩子,说话跟绕口令似的,他也懒得再跟一个孩子计较,将他塞到琉璃怀里,说了句“替他把赴宴的衣服穿上”。
小太子一听,眉飞色舞地叫开了。
江诀穿好了衣服出来,见他那位皇后正斜靠在凤椅上听他那个内侍附耳跟他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