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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恬哥儿了!”刘奔家的将小毛猴塞到田恬手里。
“乖乖跟着奚家哥么。”宁二么么将蛋娃推到田恬身边。
跟着一起上山的乡亲们也将自家孩子推到奚家夫郎身边,还叮嘱了不许出山洞,才跟着刘奔去周边捡柴禾。
田恬:“……”又成孩子王了!他望了望眼前几个怯怯的孩子,伸出空余的手拿刀指天,吼道:“孩儿们,山洞由咱守着,看哪个敢闯!”好有气派有木有?跟山寨大王一般威风有木有?就是大王身后的小跟班气势弱了一点。
“是!”孩子们立马眼睛一亮,挺着小胸脯跟在田恬身后。
“今儿个还打架吗?”一个小娃娃冲田恬问道。
田恬扶了一把汗,强辩道:“咱是练武,不是打架!”
“哦,”那孩子点点头,“那今儿个还练打架舞吗?”
田恬深吸一口气,无奈道:“练,怎么不练!”这帮小崽子的脑回路与他们爹妈一样倔,不但自个儿拐不出去,还非得拉着人一起拐!
小娃娃们立马排得整整齐齐,由田恬喊着拍子,做起……广播体操来。小毛猴在田恬怀里也十分兴奋,蹦跶得很是欢快。
与此同时,京都最大的茶楼里,左相田为砚捏了一杯清茶端端坐着。突然,室门微启,一人戴着帷帽走了进来,跟在身后的人留在外头,立马将门阖上。
“田相。”那人将帷帽摘下,静静落座。
“六殿下。”田为砚起身,按着标准行礼,没有一丝热络谄媚,也没有一点冷淡疏离。几个皇子间的争斗,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可他一边都不站。这倒也罢,纯臣有纯臣的好,众皇子也就不往他身上打主意了。这次田为砚接到一张私帖,是以奚家表哥的身份来约的,不禁让他有些诧异。联想起现下发生的事,田为砚心里颇有几分疑虑,可还是接下,且来听听什么事。
谷梁钰拿过一盏茶握在手心里,单刀直入道:“丰宁县遭了水灾,想必折子已到田相手中。”
“是,本相刚刚接到。”田为砚微一皱起,又很快舒下,若是不留心,是根本不能察觉到的。
“此次赈灾,田相以为谁去合适?”谷梁钰的表情很是平淡,可语气却是冷得很。
“这自有圣上决定,本相觉得合适并不重要。”田为砚抿了一口茶。
“田相想当纯臣,可有没有想过那方黎明百姓。”谷梁钰道。
“既为水灾,本相会奏请户部、工部皆出一人前去。”田为砚垂目道,“届时,御史台也出一人,作为监察。”户部以三皇子谷梁锡的人为多,工部以四皇子谷梁铉的人为多,而御史台便不定了,有大皇子谷梁铬的人,也有二皇子谷梁铜的人,也有一些纯臣,端看皇帝怎么派。大致会是一个相互牵制的局面,并不会行成一边倒,但也会造成赈灾银钱一窝分的状况。而工部派出的人头便是大有文章可做,若是指派谷梁铉的人去,那便牵制了其他人想分赈灾钱的念头。众人皆知,四皇子谷梁铉为人比较耿直,他的人皆是这样的性子,看不得弄虚作假。派谷梁铉的人出去,其他人便是不敢那么明目张胆地捞好处。
“田相可否推本殿出去?”谷梁钰道。
“这……”田为砚皱眉,面前这皇子一向低调,从不插手朝廷事务,怎的突然有此念头?况且,这位皇子尚未成年,这赈灾之事是无论如何不会轮到他头上的。
“田相可知田云淡去了哪处?”谷梁钰知道要让田相力推他上去不会简单,便抬眼望他。
田为砚心头一凛,难道……
“没错,”谷梁钰看田为砚的脸色,便点头,“田云淡与我表哥就在丰宁县!”
田为砚眼色一沉,一直没刻意去查云淡的下落,没想到那小子竟躲那么远。云淡是他最小的儿子,因是双儿,所以当女儿般娇养长大。自小,云淡与奚大将军家嫡次子奚赫奕十分要好,可瞧着也没到互许终生的程度,也就由着他去。可几个月前,云淡竟闹着要与其订婚约。他为文官之首,奚大将军为武官之首,而且奚大将军的背后便是六皇子谷梁钰,他是无论如何不能同意他们在一起的。若是他们在一起了,那不就是将他们田家明晃晃地与六皇子绑在一起了?而且,当今圣上是个多疑之人,文武官之首都联在一起了,可不是甚么好事,在定下储君之后,第一个便是拿他们开刀。这小子也是被家里惯坏了,一不如意便与那奚赫奕私奔了出去。田为砚私心想着,奚赫奕武艺不错,云淡跟着他自是不会有危险,也就随他去了,而对京城里只道没这个儿子,为了他们的安全,也是刻意没找人查他们的行踪。之后他面对此事十分冷淡,可心里却是知道,没有一日是不想着这个调皮的小子的。
“他们……竟……”田为砚闭下目,微仰起头,咽下翻腾的苦涩。折子上可是写的明明白白,丰宁县七镇皆受水患,居所冲垮,田禾漂没,民众无一生还。那云淡呢?他敛了敛心神,再睁眼便沉静了许多:“殿下为何要深入险地?”虽说奚赫奕与谷梁钰自小一起长大,感情甚笃,可也只需派人前去营救,无需亲身前往。
“比起那些个皇兄,赫奕才是本殿过命的兄弟!”谷梁钰道。
“殿下慎言。”田为砚道,声音却不似之前疏离。
“无妨。而且本殿深信,表哥是没那么容易死的!”谷梁钰握了握拳,“奚大将军与田相不得离开京都,以防有心人揣测。而我大表哥也不能离开北大营,那便只有本殿最合适,也最使人放心。”谷梁钰说到最后一句话,便是一字一顿,他顿了一顿,又加了一句话,“毕竟,本殿下未成年,莽撞些总是可以的,急于立功也是情有可原。而且,本殿下对他们没甚威胁。”他连站到人前的理由都想好了,初生牛犊自然是不怕虎的!鲁莽的言语行事,也算是自暴“弱点”,让那些个人可以放心。平日里,他一向韬光养晦,奚家给他提供的人都是低调而能干的,从没有招惹过麻烦。
“由六殿下前去赈灾,表圣上拳拳关切也十分恰当,”田为砚点头,“再则有户部与工部派人同去,那些人也能放心。一县七镇受灾也不是小事,到时候御史台派人监察,再调太医院院判与医正同往。”
谷梁钰满意地点头:“田相也不必多虑,本殿已派人前去探看,相信很快会有消息。”
“多谢六殿下。”田为砚本想做个纯臣,可人算不如天算,避过一遭,却是避不过第二趟。若这次田云淡真受奚赫奕庇护而安然无恙,谷梁钰此趟能寻得那小子回来,那田家便是欠了他一个人情,此后不管如何还情,都是六殿下一派了。
谷梁钰淡淡一笑,有着与他年龄很不符的沉静。
次日,谷梁钰以为圣上分忧为由,上请赈灾事宜。田相立即将圣上夸赞一番,仁慈德行已受下效,圣上觉得马屁拍得十分舒畅,点头表示同意。随后,田相马上将可以随行的名单报呈与圣上,众皇子听闻名单上的人,他们皆有涉足,便一致同意。如此一来,谷梁钰如愿前往丰宁县。
而对于这些,远在山林里的奚曦和田恬是不知道的。田恬舀了一碗鸡汤,里面放着乡亲们特意盛给他的鸡腿,吃得眉眼弯弯。
主食是馍馍,奚曦让宁二么么将最后一点杂粮面,混上一些小麦细面,做了好些馍馍出来。乡亲们大多都没有粮食了,奚曦特意做了每人两个馍馍,也是为了明日的分别。腊肉和狍子肉也被烤干了切成小块,每人可以分得两块肉干。
乡亲们捧着馍馍和肉干,呜呜地哭着。
“奚当家,”宁可贵抹了一把泪,“咱代表乡亲们谢谢你!”
“说什么呢。”奚曦心里也有些难过,毕竟这一块土地上就剩下他们了,“明日分别之后,也不知大家境况如何。不管往哪边走,大家各自珍重!”
“奚当家也珍重!”乡亲们好容易擦干的泪水,又不知不觉地涌出来。
“一路过去,也不知哪儿有粮,大家拿着馍馍肉干藏在身上,好歹能挺一挺。”奚曦道。他也只是尽自己的可能去帮大家了,不可能把全部的吃食都拿出来,那些精米是田恬喜欢吃的,他得留着。
“哎!”乡亲们纷纷点头。今儿个奚曦打了两只野鸡,煮了一锅鸡汤喝,每人能分得一碗带块鸡肉的汤水,加上蘑菇和婆婆丁等野菜,也能差不多能饱了,那两个馍馍和肉干就可以藏着明日吃。
奚曦坐到田恬身边,拿馍馍就着鸡汤喝。大家都没说话,只静静地吃东西。
第64章 北上
次日天还没亮,周围就悉悉索索忙开了。乡亲们收拾了东西,一一与奚曦道别,然后下山去。
田恬被这些动静吵醒,看看天色,略有些郁闷,可想到今日要赶路,便也乖乖起来洗漱。
宁二么么按着奚曦说的,煮了一小锅粟米粥,看到田恬起来便道:“恬哥儿,米粥已经好了,我先帮你盛一碗凉着。”
“谢么么!”田恬一边洗着牙,一边道,“你们也吃,小毛猴的米粥先空下来,咱不够可以吃一点馍馍。”
“小毛猴的已经留了一竹罐了。”刘奔家的闻言也是一笑,“乡亲们大多都已经下山,剩下的都是与我们一起往北走的。”
田恬抬头一看,差不多剩下二十来个人,而且,还有两个熟人。
“奚家夫郎!”牛大力正拿着一个馍馍在啃,旁边站了个无比魁梧的男人。
“你也往北面?”田恬问,眼睛瞟了一眼牛大力旁边的人,看装束应当是牛大力的夫郎。好壮硕的夫郎!
“是,”牛大力咽下一口,“咱家就剩俺与夫郎两个了,咱觉得跟着奚当家走,总不会错的!”
“嗯。”田恬点头,死忠粉!
“恬哥儿,”宁二么么抱着筐子过来,“这炭还剩大半筐呢,带走吗?”
“好重哦。”田恬皱眉,难不成背着炭逃命?
“奚家夫郎放心,俺来背!”牛大力立马拍胸脯。
“你背篓里的东西呢?”田恬往他身后看去。
“俺本来是背了一箩筐红苕的,”牛大力道,“大水来的时候,奔得太急,被撞烂了,撒的一个都没剩。”
“真不幸!”田恬一撇嘴。
“一些衣衫什么的咱家夫郎就能背着,”牛大力道,“俺有力气!俺来背这炭好了!”
“咱也可以!”陈大憨探过头来道。
“那你们便每人一半背着。”田恬想了想道,“咱也不知道要走多久路,指不定在野外露宿也是有可能的。到时候,还能燃上一堆驱驱寒。”
“是!”牛大力和陈大憨连连点头。
“那这锅肯定是要带着走的。”宁二么么如此一想,望着锅子道。
“自然!”牛大力道,“么么别担心,咱都带走!”
“怎么了?”奚曦拎了两只山鸡晃着过来,“聚在一处做什么呢?”
“咱说着要将剩下的炭和锅都带走呢!”刘奔道。
“行吧。”奚曦点头。
“奚当家才一会儿工夫就打了两只山鸡呐!”宁二么么接过来去料理,方便带着走。
“嗯,万一路上没吃的,还能吃上一顿。”奚曦点头,看到田恬咬着柳枝条,便问,“恬儿,洗漱好了赶紧吃东西,咱马上就出发。”
“嗷!”田恬漱了漱口,将柳枝条一扔,赶紧去喝粥。
奚曦走到山泉边,与宁二么么一起杀鸡。杀好洗干净的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