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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任桑榆道,“地是从上一任官员手里转过来的,佃农自然还是之前的,只待夏收秋收之后去收粮便可。”
“那倒是好。”虞清溪点头。
“明日沐休,我带清溪出去玩可好?”任桑榆道。
“沐休?真的?”虞清溪看他。
“自然。”任桑榆点头,“不若,我们便去挖竹笋好了。你挖过不曾?”
虞清溪摇头。
“那好,我也没有试过,我们一起看看去。”任桑榆笑道。
“好!”虞清溪点头,“现下,夫君赶紧去休息。”
任桑榆点点头,进里屋午憩。他一进去便看到脚踏上摆了一双新鞋,拿出来看了看,墨绿的颜色,沿口是玄色包边,很是好看。他试了一下,真好,便拎着下摆去给虞清溪看:“正好!”
“嗯。”虞清溪一笑,他的眼力哪里会错半分,“喜欢吗?”
“喜欢。”任桑榆点头。
“喜欢也不能穿着睡觉,”虞清溪道,“赶紧去睡,我一会儿叫你。”
“好。”任桑榆眼里噙着笑,看着虞清溪欢喜得很,便飞快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一个转身便看到了站在门口正欲进来收拾碗筷的春雨。不意外地,他又看到虞清溪垂眸害羞的样子。
春雨待三少爷进了里屋,才敢垂头含胸地走进去。她可是被三少爷叮嘱过的,三少夫人脸皮薄。可她也是个笨的,越是如此,越是提醒了虞清溪方才的事。
虞清溪扫了一下四周,连本书卷都没有,想装看书都不成。于是,只好坐在边上,假装发呆。装着装着,就真发呆起来。自打离开任家,任桑榆的性子好似越发放得开了。想起早晨任桑榆提醒春雨的话,他不免淡淡一笑。任桑榆一直以为他脸皮薄,容易害羞,其实不然,最初他要扮演一个新婚男妻,适时地表现出害羞是应有的反应,所以任桑榆一开始接触到的害羞都是他扮演的。等他不用再扮演了,就……是开始喜欢上他的时候了。在喜欢的人面前,羞涩与心动都是自然而然的反应,无需扮演。
第58章 奚家
沐休这日,任桑榆和虞清溪一早就起来了。院子里还是静悄悄的,都逮着这沐休的一日大睡特睡。任桑榆走过院中的时候,每日飘扬的床单还没有挂出来,真是难得的神清气爽。虞清溪跟在他后面一步,稍一偏目就将他的眼神看在眼里,便有些了然地勾了勾唇角。
今天,他们打算去宁左村,奴仆一个都没带,只有暗人跟着。宁左村在北宁河的另一岸,需要走过整条街去码头坐船。经过街市的时候,虞清溪去点心铺子买了两盒点心,又在酒楼买了一坛子酒。没有奴仆在身边,这些个东西就得他们自己拿着,点心倒是还好,这酒坛子就有些大了。
“我来!”任桑榆抢在手里,哪能让自家爱妻搬重物!
虞清溪知道这二十斤的酒坛搬到码头不会累着,便由着他抱酒坛子,自个儿拎了个点心盒子。
“其实,他们已经有个快两岁的娃娃了。”任桑榆知道虞清溪手里的点心肯定是买给奚夫人的。
“所以,肚子里是第二个?”虞清溪讶然,“还听闻说双儿很难怀上,他倒是有福气。”
任桑榆一笑。
“那就去金楼看看。”虞清溪道。那么一点点大的小娃娃能吃的东西也是少,不若挑个佩戴的玩意。
两人在金楼里看了一圈,最终选了一对小娃娃戴的赤金镯子,贵了一些,可那田恬是任桑榆恩师的嫡三子,如此来看也算是合适。
到码头的时候,任桑榆将酒坛子放到地上,询问了往宁左村去的船。现在有两种船过去,一种是能坐十几二十个人的船,得是到点才走,二文钱一个人;还有一种便是稍小一点的船,不用等人,就是价钱贵些,要三十文一趟。任桑榆便叫了那稍小一点的船,省得在码头干等着。
坐上船,任桑榆便与艄公随话几句。不说还不知道,这甘棠镇去宁左村的途中还有几个码头,若是坐那种到点才走的船,一路停靠,可不得中午才能到。这船倒是一刻功夫就到了宁左村,艄公好心地帮他们将酒坛子搬下去。
靠船处是一个一半在水上一半在岸上的大石板,石板的另一边还有一条用铁链子锁着的船。两人登上堤岸,翘首看去,只一条路曲曲折折地绕过一片白杨树林。
“只有这么一条路。”任桑榆道。
“走过去看看再说。”虞清溪道。
透过密密的白杨树树干,依稀可见远处还是有一片绿色,那是一片竹林。
“他们说的挖竹笋就是这里吗?”虞清溪指着竹林下那一个个冒头的尖尖竹笋道。
“好似说的是山里吧。”任桑榆回想了一下道。
拐过一道,终于看到了青砖瓦屋。任桑榆走过去,只见门户开着,里头好似是一个作坊。
“这位……有甚事?”一个壮汉看到他们,便走过来问。
“劳驾,打听一下奚家在哪一处?”任桑榆问。
“哦,奚当家啊,”那位壮汉嘴一咧,手一指道,“顺着这路走,山脚下那边第三家就是了。”
“多谢!”任桑榆手里抱着酒坛子,没法抱拳谢过,好在那人也是个直性子,丝毫不在意那些个礼节。
“桑榆,我来替你拿一段路。”虞清溪伸手过来。
任桑榆赶紧一让:“这么点重的东西还能抱不动?”
虞清溪无奈,二十斤虽然不重,可任桑榆的手臂从没持过重物,冷不丁抱着走这么长路,明早手都抬不起来了。他想了想道:“抱着酒坛子冲人说话总是不太好,不若由我抱着。”
“没事,再有这情况,我便将坛子放下来。”任桑榆道,“你看,马上就到了,前头就是山脚了。”
虞清溪无法,视线时不时地扫过任桑榆的手臂。
到第三家门口,任桑榆见门开着便朝院里看了一眼,里头有一人在院子里洗菜,旁边还有个半大孩子。他顿住了脚,心里有些不确定是不是走错了。
“你找谁?”那人也马上发现了来人。
“请问,这是奚家吗?”任桑榆问。
“是是!”那人站起身,湿漉漉的手往身上围兜擦了擦,朝灶房里喊了一声:“奚当家,有客找。”
声量不大,灶房却是很快走出了一个人。奚曦端了一托盘吃食,看到院门口来人抱着一大坛子酒:“谁……桑榆?”
“赫奕。”任桑榆一笑,可算是对了,他赶紧将酒坛子放下来。
“奚大哥。”虞清溪在任桑榆身后,也与他打招呼。
“来来,快进来。怎的过来玩还拿这么多东西!”奚曦笑道,招呼了旁边的宁二么么帮忙将酒挪进去,不等他们说话,脚步走去旁边主屋,“刚巧,昨儿个恬儿生了,小娃娃可乖了,进来看看。”
任桑榆一愣,来的也太巧了吧!他与虞清溪对视一番,幸好还买了一对镯子!
“恭喜!”两人与他道谢。
奚曦一笑,推门引他们进去。
“糖宝!你嘴里吃的是甚!”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看到奚曦走进来,立马告状,“大叔,糖宝在啃脚丫子!”
“糖宝,好吃的来咯!乖乖把脚丫子拿出来!”奚曦哄道。
“噗!”任桑榆和虞清溪听到这般口吻,忍不住笑出声。
田恬这才看到站在门口的任桑榆和虞清溪,羞得直接拉了被子将自己埋起来。
“都是自己人,钻甚么!”奚曦道,“我煮了你最爱吃的烂糊面,赶紧出来吃。”
“是,云淡这是早膳还是午膳?”任桑榆道。
“早膳!”田恬立马将被子扯下来控诉,“生过娃的夫郎就是根黄花菜啊!瞅瞅,甚么时辰了,才吃上早膳!昨儿个我才给他生了个儿子,今儿个就这等待遇!”
奚曦:“……”是谁说想多睡一会儿的?
“看,说他一句还敢瞪我了!”田恬道。
“恬儿,刚生完孩子不能这么吼的,以后声音会变破锣嗓的。”奚曦道。
“哦哦,”田恬立马降了音,“演太过了。”
任桑榆&虞清溪:“……”
才温柔了一忽儿的田恬立马挑眉道:“糖宝,那是我的!”
站在一旁很没存在感的糖宝正欲伸手去抓碗,被喝了个正着。奚曦立马就过去抱起小豆丁:“糖宝乖,想吃什么,老爹给你舀。”
“快,快把这破孩子丢刘奔家去!”田恬见儿子又跟他争宠,便气道。
“恬儿,烂糊面要冷掉的哦。”奚曦道。
“全身都不舒坦……”田恬见他还抱着糖宝,便软下去哼哼唧唧道。
奚曦扶额,看看手里的糖宝,又看看躺着的田恬。
“要不我来帮你喂?”虞清溪看他这么纠结,便问。他看着这小糖宝挺乖的,应当是不会闹什么幺蛾子的。
奚曦赶紧将糖宝塞到虞清溪手里,虞清溪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利索,一时之间与同样没反应过来的糖宝大眼对小眼。
“喏,糖宝吃蛋羹。”奚曦一点都不客气,将蛋羹的碗放在小桌上,自个儿舀了一碗烂糊面去喂田恬了。刚生完孩子的双儿可不能使力,以后也是会落下病根的。
任桑榆简直瞠目结舌,拿爱妻当儿子宠的也就面前这位了吧,再看懵懂而乖巧的糖宝,便立马将礼盒放到桌上,赶紧过来帮忙。
虞清溪眼睛的功夫若是全使出来,怕是连最暴躁的野兽都能安抚下来,更何况面前是这么小的娃娃。更何况糖宝还根本不用他哄,面对陌生的人只看了一会儿,便看向那小桌上的吃食。任桑榆赶紧将蛋羹端了过来,舀了一小勺看了看,思索着会不会太烫,或是会不会太多。
“我来吧。”虞清溪见任桑榆犹豫的样子,便道。他在桌边坐下来,一手抱着糖宝,一手接了小勺子喂他。
小糖宝一声都不吭,专心地一口一口吃蛋羹,时不时地看一眼那锅里的烂糊面。
虞清溪被他的小眼睛逗得一笑,再看那被喂食的矫情货,道:“你们家刚生的小宝宝呢?”
“唔……”田恬一愣,然后连滚带爬地从被窝里出来,到脚边的被子里一阵乱掏。
众人:“……”
“恬儿……”奚曦看他。
“大叔!”田恬掏出了个襁褓,“蜜宝太娇气啦!”
“蜜宝娇气?”奚曦深吸一口气。
“大概是饿了,一直哭哭啼啼。”田恬说着说着,开始理直气壮道,“谁让你煮个面这么慢哒!”
“我怎的没听到蜜宝哭?”奚曦将蜜宝接过来看了看,还好,大概是哭累了,又睡着了,睫毛上还带着几分湿润。现下被一阵动作搞醒,便开始转醒,奚曦不等他开始哼哼唧唧,立马开始将准备好的羊奶舀来喂到他嘴里。
“老了呗,自然听得不利索。”田恬抬了抬眼,大约是有些心虚,烂糊面也不要喂了,一个人端了碗乖乖吃着。
奚曦手下一顿:“……”
“你们家糖宝蜜宝真不容易!”任桑榆感慨道。
“看,糖宝多乖。”虞清溪心里也如此感慨,见小糖宝乖乖将一碗蛋羹都吃完,也十分喜欢。
“我也很不容易的!”田恬道,“糖宝不安分,蜜宝又哭哭啼啼,我昨天才生过孩子呢!”
“老了”的奚曦立马哄道:“恬儿辛苦了!”
虞清溪倒是好奇地看了田恬一眼,好似生龙活虎的,丝毫不像是刚生过孩子的。
田恬看到他打量的目光,立马哀怨地唱:“菊花残,满地伤……”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