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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宋急得团团转,大脑不受控制的开始形成一些可怕的画面,开门以后靠在墙上的人干,散落满地的肢体残肉,亦或者,里面根本没有人,他的发小消失了,永远的消失了……
这些想法折磨着他,都快把人吓哭了。
眼泪刚涌出来,连眼眶都没被彻底湿透,休息室的门突然咔嚓一声,自己开了。
李鱼出现在门框内,神情倦怠,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唐宋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刚刚里面发生什么事了,你是不是又遇见什么危险的东西?”
保安听得一头雾水,顺嘴问,“什么东西?”
“鬼……”唐宋说到一半反应过来,生硬道,“有个鬼的东西,你赶紧出去守着,别让贼跑进来了。”
保安一听果然不敢再呆,这附近真的有贼,前不久隔壁内衣店就丢过东西。
他把水泥用脚推到墙边,转眼就跑出了过道,继续去守着大门。
“里面什么事也没有,就是门坏了,不好开。”李鱼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哑了。
“你声音怎么了?”
“感冒呗。”李鱼捏了几下喉结,佯装难受。
唐宋看了眼发小那身半高领的T恤,恍然大悟,“难怪你穿这么多。”
李鱼含糊的点点头,不动声色的往后靠在门上,双腿还有点发软。
唐宋没发觉他的异样,问,“东西在走廊里,怎么操作?”
李鱼,“先把地凿开吧。”
唐宋,“你带路。”
李鱼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在前面。
他感觉后背有点沉,有点冷,随后感觉耳朵被吹了一口气,“不舒服吗?”
“没有。”他含蓄应了一声。
唐宋以为是在跟自己说话,“什么没有?”
“我说前面的灯坏了,没有光。”李鱼说的是事实,前面的灯坏了两天了,他忘了上报给后勤。
唐宋一看那截黑漆漆的路,心里发慌,下意识靠过去,跟发小肩膀挨着肩膀,胳膊贴着胳膊。
小心翼翼的往前,不知不觉间就步入了黑暗。
肩头突然一重,像是一只手用力按在上面,骨头要裂开般的疼。
听见耳边的抽气声,李鱼转身抓住他的胳膊,“怎么了你?”
“好像,好像……”唐宋声音抖得厉害,随着发小抓他胳膊的时间越长,肩上攥住他骨头的那只手就越用力。
忽然福至心灵,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唐宋挣开青年的手,躲闪到走廊对面,后背紧紧贴着墙壁,试图远离被变态恶鬼觊觎的发小。
果然,肩上沉重的压力和疼痛消失了。
这他妈也太邪乎了!老子走个路碰一碰也不行啊!
鬼的变态欲有这么可怕?
唐宋心有余悸,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 “别愣着了,继续走啊。”
李鱼又不是傻子,已经从对方眼睛里窥见到一些信息。
他悄然侧脸,瞪了眼自己肩上无形的,却能清晰感知到的那团阴气,加快脚下的步伐。
按照1551之前提供的详细位置信息,两人停在了距离公用卫生间最近的包厢外。
那间包厢和卫生间只有一墙之隔,而要找的证据,就在包厢沙发下,距离墙体只有五公分的位置。
而那面墙,恰好是面承重墙。
李鱼恍然大悟,所以当初才没有把这圈拆掉重建,转头冲唐宋指挥道,“我一个人敲地,你负责搞定水泥。”
唐宋一脸卧槽,“我不会啊大哥,也不知道比例。”
1551在宿主脑子里报出两个数字,李鱼直接转述给唐宋,“按照这个来,不会有错。”
唐宋默默记下,跑去厨房找来一个带着刻度的水桶。
怕影响到沉重墙和嵌在水泥里的装内存卡的盒子,李鱼砸地的动作小心谨慎,大铁锤落下十几次,力气消耗一半,只砸出一个小坑。
唐宋把水泥倒在地上,学着以前在建筑工地里见过的那样,将水泥和河沙混在一起,又在泥沙堆的中央弄出一个小坑蓄水。
他擦了把额头的汗水,抬头就看见发小生无可恋的脸,噗嗤笑了一声。
“怎么了?”
“我好难。”李鱼一脸的生无可恋。
唐宋看了眼凹陷的小坑,犹豫道,“丁联,这下面到底藏着什么?”
秉着知道得越少越安全的影视和原则,他一直克制着内心的好奇,如今好奇到了临界点,实在忍不住了。
“阿旺还有姐姐,叫阿香,这件事你知道吗?”李鱼没有藏着掖着,发小问他就说,反正世界上没有能包住纸的火。
随着阿旺住院被调查,过去的事迟早会被翻出来。
“不知道,我还以为他是孤儿呢。”唐宋皱眉,“怎么扯到阿旺了?”
李鱼松开手,铁锤的实木把手随着重力倒向一边,跟地面碰撞出脆响。
他坐在那根木头上,开始讲述前因后果。
唐宋一边听,一边忙活,等听完这个横跨多年的漫长故事,水泥也和好了,“没看出来,阿旺的过去还挺复杂,比电视剧曲折。”
李鱼说,“阿香留下的东西就在这下面。”
阿旺问,“你怎么知道?”
李鱼被噎住了,老半天说不出话来。
唐宋若有所思, “那只色鬼告诉你的?”
李鱼含糊的嗯了一声,怕任务目标也在周围,心虚得很。
唐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忽然整个人一愣,用低得只能两人听见的声音问,“那什么,盛先生他知道你身边还跟着一个吗?”
李鱼,“……”
这话怎么接。
见他不吭声,唐宋心里咯噔一下,“虽然吧……你被鬼缠着不放是没办法的事,但严格来说,这也叫脚踩两只船。”
李鱼冤枉,“我没有。”
“你有。”唐宋脸上是看穿一切的表情,“知道我刚刚为什么离你那么远吗?”
“我知道。”李鱼说。
“知道就好,虽然鬼不是人,但好歹也算个雄性。”对面站的是自己从小到大的好朋友,可以患难的好兄弟,他实在不想在对方的道德上批判什么。
可是他怕发小火玩儿得太大,把自己给烧死。
在心里组织一番语言,唐宋劝说道,“他这么一直跟着你也不是办法,咱们本地的大师不行,你要不要去外地看看?最好是在盛先生还没有察觉到的时候,把他送走,这样你心里肯定也会好过一点。”
不,我现在心里就挺好过的,真的。
李鱼有口难辩,只能干巴巴的现场编谎话,“那只鬼对我没那种想法,他就是觉得我长得像他初恋,所以就各种护着我。真的,不信我叫他显形出来,你自己问问。”
“别!”唐宋像被烫到脚的猫似的,往后蹦了一下,“我不问,我相信你了。”
李鱼故意板着脸吓唬他,“不成,你必须当面问清楚,免得你过几天脑子有自动填充上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会,我保证不会了!”唐宋吓得两腿发颤,差点尿裤子,完全忘了自己阳气太重,根本就见不到鬼这回事。
李鱼,“那你还乱说我吗?”
唐宋,“不说了,你是哥,你是大哥行不行,千万别把那种东西叫出来。”
别说看见了,哪怕是轻轻碰一下,他铁定都会做一辈子的噩梦。
李鱼满意的收起颔首,从地上爬起来,继续往地上抡大铁锤。
铁锤做工精细用料足,单是前面的锤头部分就有二十斤,后面的手柄看着细细长长,却因为是实木,又给整个锤子增加了三五斤的重量。
唐宋看他就快累得吐舌头了,好心帮忙,结果握了一下就放弃了,太重了,抡完他的胳膊怕是要废掉。
反正都是要废掉的,还是让发小废吧。
李鱼,“……”
唐宋无视他哀怨和恳求的眼神,义正言辞道,“说好分工合作,各做各的,你不能用眼神道德绑架我。”
李鱼磨了磨牙根,雄赳赳气昂昂的再次抡起大铁锤。
哐当一声重响,唐宋感觉脚下的地面在震动。
瓷砖碎裂,坑又往下凹陷了一点点,周围裂开了不少浅短的细缝。
李鱼咬牙又是几下,外人不知道内情,以为他轻轻松松,只有他自己知道快要力竭了。
“不行了,不行了。”不知道有坚持了多久,青年倒地不起,衣服被汗水湿透,半透明的贴在胸口,额头上的汗珠不住地往下滚落。
唐宋跪在地上,用胳膊撑着身体,低头看向发小那张因为过于用力而涨得通红的脸。
“要不我找个建筑工人来?”他提议道。
花点钱,让专业人士干自己的专业,免得他们这些业余的继续受罪。
察觉到宿主又想开口念头,系统出来阻止道,“‘挖掘秘密’中的‘挖掘’在任何时候都是动词。”
李鱼想把它掐死,“你够狠。”
1551,“我只是在提醒你遵守任务规则,否则回去以后会被怎么扣分,我也说不好。”
扣个屁,我是关系户你忘了吗,哪有关系户挨处分遭批评的。
李鱼是个极其低调的人,后台再硬他也不会拿出来说,所以这话他只在心里吐了吐,脸上是认命的表情。
又在地上平躺了会儿,他从地上爬起来,“我去趟卫生间。”
唐宋挥挥手,“去吧去吧,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东西能搞个鲜榨喝。”
考虑到客户需求和舒适度,包厢自带的卫生间大概有五平米多,不算小,干净明亮,空气中是淡淡的清香。
进去以后,李鱼撑着腮帮子坐到马桶上。
低头看了眼胳膊上因为一热一冷泛起的鸡皮疙瘩,他撩起眼皮看向对面的虚空,“老公,你在吗?”
系统被故意黏腻的语气给心坏了。
李鱼不管它的感受,只知道自己的两条胳膊上的肌肉又酸又痛,特别是右边的肱二头肌,隐隐约约的拧着疼。
再蛮干下去,他怕肌肉会被拉伤,得寻找到其他解决方案。
随着青年的话音落下,空气扭曲的波动起来,一个灰白的淡色的脸型轮廓出现在李鱼正对面。
“累了?”
那半透明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李鱼却感觉到一种切实的关心,他压着唇角假装委屈的点了点头。
下一秒,那张脸如同融化的水,悄无声息消失在空气中。
李鱼,“……”
老公现在这么拽的吗,说都不说一声就走了!
就走了!
计划都没开始实施呢!
李鱼心里苦,嘴唇张了张, “老公你快回来”的呼喊已经到了嘴边,胳膊上突然被轻轻揉捏了一把。
那双手没有在肉眼可见的地方有任何形态,轻重得宜,很快就软化了青年僵硬的肌肉。
李鱼舒服的喟叹一声,打破沉默,“你今天都做什么了?”
“都在想你。”凉意擦过耳尖,引来一阵颤栗。
李鱼偏头肩膀蹭了蹭那只耳朵,迫切的问系统,“提示音怎么还不来,刚刚那句不算情话?”
“叮。”系统发出声音,“算啊,还有点土土的呢。东西放在工具箱,注意查收。”
李鱼意念一动,凭空多出一面光屏。
工具箱盖子已经打开,一个空格子又被填满了,是一盒TT,草莓冰凉激爽螺旋超薄贴身……后面还有一长串描述,懒得看了。
这不是他要的。
而且这东西近期应该用不上,大佬现在已经够凉了,用也得等他成功活过来以后。
李鱼再接再厉,“我跟唐宋说话的时候你也在吧?”
“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