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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鱼坐到转椅上,眺望远处,玻璃上倒映着黑色的办公桌。
桌面的倒影被窗外的实体景象所模糊,显得虚无,其间隐约夹杂着一个黑色的,厚厚的笔记本。
这间办公室他几乎每天都来,从没发现过类似笔记本的东西,而且现在都是电脑办公,文件和会议记录都由下属送来,当老总的只需要批注或者签字就好,根本用不上老式又笨重的书写方式。
很快,李鱼在办公桌上找到了那本裹着黑色的硬壳的笔记本。
笔记本很沉,厚厚的一本,他好奇地翻开第一页,上面空白一片,什么也没有。
指尖碰上纸张的边角,准备翻页的动作忽然犹豫了。
窥人隐私不好,万一是大佬写给他的情书怎么办,抢先看了到时候会缺乏惊喜感。
李鱼规规矩矩的把笔记本放回原位,眼睛不受控制的瞟过去,最后实在没办法,用力在自己手背上拍了下,以示警告。
手背上多了一片红,微疼,他低头吹了口气,余光瞥见发现办公室门的门开了。
他笑着抬起脸,看见是阴魂不散的特助,脸立刻垮了下去。
“你怎么来了。”李鱼问。
“我的两个任务目标都不在家,我当然要追出来。”特助说得理所当然,完全不介意当个招人嫌的跟踪器。
身体虽然换了芯子,但特助依旧保有原主的习惯和工作热情,见目标一号一个人乖乖呆在老总办公室内,他识趣的退了出去,去了总裁办帮忙处理今天的工作。
一个半小时后,楼下的会议结束了。
盛易明亲自送走合作方,回到顶楼的办公室。
见青年正坐在办公桌前,而他手边不远处正放着一个笔记本,男人瞳孔猛地一缩,脚下步伐不觉扩大加快。
李鱼看向男人,打了个哈欠,“再等下去我快睡着了。”
他伸手抱住老公的腰,侧脸隔着衬衣贴在腹肌上,“你肚子饿吗,我们去吃饭?”
盛易明一手按在青年的头顶,确保他不会转头,另一只手悄然伸向办公桌,取走笔记本,悄无声息的放进了左手边的书柜中。
听见柜门声,李鱼坐直看过去,男人两指夹着了一份文件出来。
盛易明摸了他的头,“走吧,想吃什么?”
李鱼被糊弄了过去,注意力也被成功带跑,开始专心想吃的。
深秋已经渐渐走远,天气越来越冷,盛易明的疼痛发作的频率越来越大,他忍耐力很好,有时候成功的掩饰过去,有时候则会被仔细观察的爱人发现。
这天恰逢周末,盛易明休息在家,两个人亲密的挤进卫生间刷牙洗脸。
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卧室传来手机铃声。
铃声在宁静的清晨显得略微聒噪,很快就被一根手指按住,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丁妈妈催李鱼回家,“你爸爸昨天别别扭扭的,老半天才对着我憋出一句想你了,你们俩要不今天回来吃顿饭?正好你爸老战友过来做客,也介绍小盛跟你李伯伯认识认识。”
手机开的是外放,盛易明已经听见了,他对上青年的望过来的眼睛,点了点头。
李鱼,“好,我们大概十点左右到家。”
丁家来了客人,宽敞的客厅里充斥着说话声,比平日里热闹几分。
李鱼和盛易明一起赶到的时候,丁爸爸正搬了小桌子和棋盘,在花园阳台上和战友对弈。
两人都是下棋高手,相持不下,双方脸色都不好看,皆是咬紧牙关,想要一举歼灭对方的凶狠。
李鱼拿着托盘,扒着门框偷看两眼,不敢贸然进去当炮灰,恰好老大回来了,把手里的果盘塞进过去,用力推他的肩膀。
老大不防,一脚跨进阳台,被丁爸爸狠狠瞪了眼,“别吵。”
父亲的威严,在儿子们的心里一直存在,老大至今对父亲严肃冷脸的样子存在畏惧,冲着李伯伯问候一声,溜了。
一出门,他拎住弟弟的后领,利落的将人拖到墙角,“你小子最近是胆儿肥了,敢阴我,跟你二哥学的?”
老大身材宽阔,热爱健身跑步,身上的肌肉是实打实的,李鱼根本没法撼动他。
好在,救星来了。
盛易明看着不如老大强壮,手劲儿和身手却能略胜一筹,轻松把人解救下来,护到身后。
老大啧了一声,“看来不是跟老二学的,是被你惯的。”
盛易明挑了挑眉,不予置否。
李鱼伸手握住男人的手,温热的,应该没有哪里不舒服,他额头顶在男的后背中心,手指戳了戳前面的腰。
盛易明差点被他戳出反应,反手握住那只手,语含警告,“别动,我没事。”
老大简直没眼看,夸张的捂着眼去了厨房。
阳台上,一场酣战终于结束,丁爸爸输得心服口服,抬头冲着外面喊了一声,“小盛,进来吧,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李伯伯,我的老战友,丁联小时候,你伯伯还抱过他呢。”
长时间磨合下来,双方已经可以友好相处。
丁爸爸虽然无法将盛易明当成亲儿子那样又疼又宠,却也是真心接受,将他看作一个优秀的晚辈,平时说话交流,偶尔会像对待小儿子那样,冲他拿拿架子,闹闹别扭。
盛易明低声对李鱼说,“去沙发上看电视,坐着等我。”
李鱼哪能放心走人,搬了中凳子坐在玻璃门后面,安静等着。
屋子里的两个人都是老烟枪,即便是开放式阳台,依旧云雾缭绕,味道刺鼻。
盛志明起初进去的时候并没有感觉不适,大概在五分钟后,他开口回答李伯伯的问题,不小心吸了一口混着烟雾的冷空气,咳嗽一发不可收拾。
李鱼跑进去,紧张的扶着男人弯曲的身体,“怎么了?”
盛易明摆摆手,身体却不听使唤,一下比一下咳得剧烈,令人心惊。
丁爸爸赶紧把烟掐了,“是被烟呛着了吧?我记得你以前对烟雾没这么敏感啊。”
“他戒烟好几个月了。”盛易明的烟瘾本来就不大,身体出了问题,他索性就不抽了。
眼下的状况,他自己大概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推开青年伸来的手,快步离开阳台,进了卫生间。
咳嗽声嘶力竭,肺部有很明显的灼烧感,这股感觉沿着喉管爬上来,随着最后一次咳嗽解脱出来。
手心多了一小滩鲜红的血。
李鱼在外面用力拧门把,连续几下不开,着急了,“你反锁门干什么?盛易明,你给我开门。”
盛易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唇角沾着一点殷红,脸色苍白得像个病痨鬼。
他厌恶的皱了下眉,近乎粗暴的擦掉血迹,然后低下头,两手撑住洗手台,怔忪的看着脚下交错的地砖。
心里有一股戾气在冲撞,他还不想这么快离开。
因为他无法保证,在自己离开以后,管理局的人对不对他的爱人出手。
第252章 高等级精神能力者
丁爸爸看准儿媳妇这么久不出来; 不免内疚; 偏偏又不好意思拉下脸道歉询问; 纠结再三,用不怎么在意的口吻问小儿子; “你对象病了?感冒还是什么?呼吸科和内科的专家大夫爸爸都认识,要不我现在打个电话?”
“没事……”李鱼恹恹的说,“他很快就出来了。”
他进不去,系统又无法播放实况; 深深的无力感让人喘不过气。
咔的一声; 卫生间的门总算开了。
不等男人走出来; 青年已经冲了进去; 两手抓着他的胳膊,紧张的询问; “你刚刚到底在里面做什么?你别瞒着我; 我要听实话。”
“最近呼吸道有些敏感,被呛狠了,没事。”盛易明安抚的拍拍青年的后背,“帮我倒点热水; 嗓子还有点不舒服。”
李鱼着那张脸; 除了略微苍白; 没有其他异样。
吁了口气,他一步三回头的去了客厅,倒满水后又啪嗒啪嗒跑回来,好像只要不看着; 男人就会消失不见。
丁爸爸尴尬的挠了把后脑勺,“真没事?”
盛易明诚恳道,“没事,您不必放在心上。”
丁爸爸清了清嗓子,眼睛看向别处,“你既然嗓子不舒服,就该早点说,我烟瘾没那么大,也可以不抽的。”
“真的没事,伯父。”盛易明说。
丁爸爸高冷的嗯了一声,却在接下的饭局中没有再抽过一根烟,直到儿子和准儿媳离开,他才点燃一根,皱着眉跟妻子聊天。
“你有没有觉得小盛气色不太好?”
“是吗?”丁妈妈原本没注意这个问题,现下仔细回忆,还真有一点。
她放下遥控器,给儿子发了个消息,问两人最近怎么样,缺不缺东西。
李鱼的短信回得很快,和之前的回答一样,我们很好,什么都不缺,您和爸爸注意身体。
丁妈妈把手机递给老公,让他自己看,“可能是着凉了吧,或者工作太累,我听老二说,盛世集团短短四个月内签下了三笔大单子,不少人眼红。”
丁爸爸对于商场的事情,知晓得比妻子更加清楚,“有些激进了。”
丁妈妈,“小盛这个年纪正是打拼的时候,你年轻的时候不也是,成天在外面跑生意,有时候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你一面。”
如今社会竞争压力大,各行各业的市场就那么大,你不拼,别人就会后来居上。
这么一想,准儿媳近来的各种动作,似乎也可以理解。
回程路上,盛易明坐在后座,突然发起高烧。
李鱼当时正低头给特助发消息,逼问他盛易明的咳嗽究竟是怎么回事。
特助回复,【应该是免疫力降低导致的,最好是先去医院。】
李鱼摁灭手机,看向坐在身旁的男人,“我们去医院。”
路灯光从窗边略过,盛易明苍白的脸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两多红云,眼底泛红。
李鱼伸手去摸他的额头,操,发烧了!
李鱼快被气死了,这个混蛋,发烧了也不说,这是想被烧成傻子吗!
盛易明这次真不是故意的,症状是从下饭桌后才开始的,上车后,他向来清醒的大脑也变得模糊,有好一会儿,他甚至有些分不清这里是在异世界,还是在中心城。
耳朵里是耳鸣,双眼被热度蒸得发蒙,窗外的一切都变得模糊。
他张了张嘴,却无法出声,耳边惊慌的叫喊飘远了,眼前被一片浓稠的黑暗覆盖。
李鱼抵达医院的时候,特助也到了,医院已经提前接到消息,安排好了各种检查和急救设备。
黑色的汽车刚停,一个小青年着急忙慌的冲下来,冲着他回手喊,“别愣着了,快帮忙把人抬出去!”
病情比李鱼预想的要严重很多,任谁也想不到,不过是被香烟呛了一下,居然能发展成为急性重症肺炎。
特助被眼前走来走去的青年搞得坐立不安,“你冷静点,他不会有事的,就算有那也是……”
假的。
不过这俩字没蹦出来,他怕挨揍。
小世界并非虚构,里面的每个人都是真实的,疼痛是真实的,爱恨也是真实的,看到的,摸到的,听到的……所有的一切和中心城的并无分别。
特助揉了把脑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
李鱼停在他面前,“他还有多长时间?”
特助,“这得看他自己。”
李鱼坐到他身旁的空椅子上,“如果他没能坚持太久,会对他的测试有影响吗?”
“会。”特助知道自己经受不住威逼利诱,不等青年采取攻势,自己就全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