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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处的彩绘玻璃瑰丽绚烂,无数颜色不同的玻璃被镶嵌在了铅条里,组成一幅美丽的画面; 阳光顺着玻璃折射而入,白光沿着玻璃曲折,化作了一片长长的彩虹。
然而那扇玻璃是如此的沉重; 阻挡了他前去的脚步。
触手的玻璃十分冰冷,而一旁的锁扣上早已经落灰; 昭示着这扇玻璃窗已经许久都未被人惊动。
顾不得锁扣上的灰尘,楚歌伸手将之拨开; 他使尽了全身的力气,但依旧推不动这扇窗户。
系统提醒他:“楚三岁,上面还有个插销呢。”
楚歌一抬头
糟糕了,够不着。
他伸长了手臂; 踮起了脚尖; 但即便是这样; 也差了一点点。
现在想要拨开,却不可能够得着,他必须得去找一把椅子,这样才能打开高处的插销。
楚歌之前倒是试过了,所有的椅子都非常的沉,依着阿佳妮索恩这个小身板,他很怀疑自己要花费多少工夫,才能够把椅子搬来。
系统提醒他:“这个玻璃虽然是彩色的,但实际上不也是玻璃么?”
楚歌:“啊哈?”
系统说:“半透明的。”
楚歌突然醒悟了过来,看着眼前的彩绘玻璃,用手擦了擦灰,尔后小心翼翼的将面庞贴上去,试图透过彩绘玻璃看到之后的景物。
然后他看到了被渲染成红色的树木,微微摇曳的花枝,还有喷泉中的小天使雕塑。
楚歌:“”
他以为这扇玻璃后隐藏着什么秘密,敢情就只是花园啊?
沙沙的电流音再度响起:“我观察了一下,没有错了,这个地方,你敲开墙壁平着过去,就是那个壁画的位置了。”
楚歌面无表情:“敲开墙壁?你当我还是个游魂啊”
系统一瞬间消音,安静如鸡。
。
从长廊的起点走到了彩绘玻璃窗下,寻不着出路。
楚歌已经走到了这条长廊的尽头,透过彩绘玻璃窗,能够看到窗外芬芳蓬勃的花园。
“他悄悄的来了,打开了机关,躲在独角兽的眼睛后窥测,直到被我发现,那时候才选择离开。”
“长廊的尽头是彩绘玻璃窗,窗后已经出了宫殿,那意味着独角兽壁画的后面,也是这个样子。”
“他在夜晚潜入,贴着独角兽后的墙壁,暗中窥探。”
——那么,他是谁?
在时候已经不早的夜晚,可以自由的出入在花园里?
从其他地方到来,鬼鬼祟祟的贴着墙壁,而不惊动四周的侍卫?
“或许就是这里的侍卫。”
——而监守自盗。
楚歌屈起了手指,敲了敲窗扉。
他放弃了推开这扇彩绘玻璃窗的想法,转而朝着来路折回,走到了浴室的另一侧。
那是一个宽阔的房间,其内布置奢华典雅,墙壁的高处亚麻窗帘垂下,一直落到了地面上。
他走上了前去,拉开了垂落的窗帘。
尔后,手指一顿。
微微开敞着的窗扉外,从此处向着外探去,隐隐约约能够看到其外守着的侍卫的身影。
他们面无表情的站在窗外,就像先前他在寝殿那边看到的一般。
那是铁了心的不要他出门。
。
手指按住了窗扉,尔后,蓦地用力。
一瞬间,原本只开了小缝的玻璃窗,被他全然推开。
花园里的清风顺着敞开的窗扉,吹拂过他的面庞,吹乱了他蓬软的发丝。
守在窗外的侍卫蓦地回过了头。
刹那间对上了楚歌微微含着笑的面容。
侍卫一顿,垂下了头去,朝着他行礼:“公主殿下。”
楚歌歪了歪头:“为什么你们都垂着脑袋,难道是我的容貌太粗陋了吗?”
侍卫慌不迭的抬起头,口中连连称不:“怎么会,殿下您的美貌,胜过海德格尔的天空,胜过维琴察的湖水,您是翡冷翠最娇艳的玫瑰。”
当他们抬起了头的时候,看到小公主像是被逗乐了一般,微微的弯起唇角。
于是心中的惶恐终于稍稍的褪去。
而在那个时候,楚歌也看到了他们的眼睛。
并没有蓝色的。
他问:“昨天晚上,有谁来过吗?”
侍卫的目光中显露出了疑惑。
系统踢了他一脚:“嘎哈啊嘎哈啊楚三岁,你自己没事儿找事儿作死吗暴露了别人请你吃火刑架大套餐我可是不管的。”
楚歌微微抿了抿唇。
。
明明是在笑着的,然而小公主唇边的笑意却像是收敛了些许,那双蔚蓝色的眼睛看着他们,可是其中却没有半点儿欢欣的意味。
反而是说不出的哀愁,哀愁中又带着隐隐的期待。
风中送来了清甜的花香,缠绕在了小公主颤巍巍的嗓音里。
“我是说,之前,昨天有人来看我吗?”
些微的期冀,些微的希望。
那样柔软的语调,如同羽毛尖从心上颤巍巍的擦过,让人恨不得满足她的所有愿望,立刻告诉小公主,正如她问询的那样,陛下来看过她。
可是
现实又是那样的残忍,不要说陛下了,就连其他人——昨晚并没有什么人来。
侍卫最终摇了摇头。
那是一个否定的答案。
蔚蓝色的眼瞳中,那微微泛着的光芒渐渐消失,化作了一片黯淡。
说不出的失望。
小公主又抬起了头来,咬住了嘴唇,有些不甘心的望着窗外,甚至连身体都微微倾出了窗户,斜在了夏日熏暖的阳光里。
明明是要阻止她的,可一想到小公主适才那说不出失望的样子,最终,那个阻止的动作,被直接放弃。
。
起风了。
寒冷的空气顺着肺管子潜入,在身体里翻江倒海。
一刹那间,楚歌剧烈的咳嗽起来,他扒着一侧的金属窗框,险些要把肺部都咳出来。
守在窗外的侍卫心惊胆战的看着这一幕,满含着担心。
楚歌咳得几乎是天昏地暗,他的整个身体都靠在了墙壁上,似乎要以此获得支撑的力量。
胸膛里仿佛有着个什么异物堵着,沉闷,梗塞,急需着把那堵塞的异物弄出来,却怎么咳嗽,都咳不出来。
一声声渐至撕心裂肺,骇得守着的侍卫茫茫的往外走。
窗下只剩着一个人看着他,不多时,便有急匆匆的脚步行来。
楚歌靠在墙边,视线的尽头是洁白的裙角,他有些虚弱的抬起头,就见到了一双琥珀色的眼睛。
是他的贴身侍女,索菲娅。
索菲娅飞快的走到了他的身边,把他扶了起来。
侍女的手上搭着一件丝滑的披风,边角绣着精致的玫瑰花纹,被她披在了楚歌的肩头。
“殿下,您怎么站在了风口,身体还没有好呢,小心着凉。”
楚歌想要表示,自己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碍,却遭到了镇压。
忠心耿耿的侍女一路扶着他,强行把他按到了床上去。
。
白瓷碗里的药汁呈现浅棕色,半透明的,还腾腾的冒着热气。
楚歌一看着这药碗,一张脸差点没有给皱起来,奈何胳膊拧不过大腿,他还得捏着鼻子喝下。
索菲娅给他带来了蜜果,用以冲散口里的苦味。
但事实上,一点儿效果都没有。
侍女坐在床前守着他,浅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满都是忧虑。
“殿下。”索菲娅在叹气,“这得等多久,您才会完全好起来呀?”
楚歌靠在蓬松的枕头上,歪着头看着她。
随着脑海中心思的转念,曾经见到过的文字,又一次浮现在了眼前。
毫无疑问,眼前的这名侍女,是对他绝对忠心的。
但是楚歌却完全看不透她。
他只觉得索菲娅身上笼罩了无数的谜团,让她的整个人都处在了一片笼山罩海的云雾里。
“索菲娅”楚歌小声喊她,“我也想知道,我到底是生了什么病啊?”
似乎在以前从不存在的。
直到阿佳妮索恩偷偷前往洛兰,却被骑士团们强行带回,她才在船上生了一场大病。
——那样子,听上去,就像是骑士们采取了某种特殊的手段,将小公主带回。
索菲娅看着他,欲言又止。
一双浅琥珀色的眼睛里,就像蕴含了千万种情绪,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出口。
楚歌心里一动。
他试探着,小声的喊着:“索菲娅,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却没有告诉他?
无论是有关于阿佳妮索恩的真实身份,还是这一场来的突然的病症。
不知是何处来的微风吹拂过了纱幔,扬起了轻薄细软的白纱,蕾丝帐轻轻摇曳着,最终,楚歌听到了索菲娅低柔的回答:“殿下,等您过了十五岁,这场病自然就会好起来的。”
。
十五岁。
楚歌默默的念着。
给出的这个确切时间点,让他听到的时候都愣了一下。
他不由自主的问系统:“现在阿佳妮是什么年纪了?”
系统说:“那还用问吗楚三岁,肯定是不到十五岁的啊。”
楚歌:“”
他是想知道阿佳妮索恩还有多少时间才会满十五岁,而不是想要知道,现在肯定不满十五岁的啊喂!
这必然是一个十分特殊的时间点,否则不会从索菲娅的口里被说出来。
楚歌并没有直接询问索菲娅,他旁敲侧击着,终于从其他的侍女们口中,得到了答案。
大概两个月后,阿佳妮索恩就会年满十五岁。
那时候,正值盛夏。
这个时间点,意味着什么?
楚歌百思不得其解,他得不到任何相关的讯息,他所得到的资料,实在是太少,太少了。
系统沉沉的说:“你似乎遗忘了一件事情。”
楚歌道:“什么?”
系统说:“你的任务。”
——魔王的新娘。
。
历史悠久的德加帝国陷入了可怕的梦魇,消失多年的魔族再度出现,即将攻入人类的领地。阿佳妮索恩,皇帝的公主,帝国的玫瑰,她以惊人的美貌与善良,终于引起了魔王的兴趣,憎恶之王即将攻陷整个大陆,迎娶她作为自己的新娘。
楚歌豁然惊醒。
十五岁。
这是一个十分微妙的年纪,在楚歌所生活的时代里,还属于中学里的花季少女,然而在那些遥远的、悠久的历史中,有许多朝代,这个年纪正巧及笄,是出阁嫁人的年纪。
而这个世界的风俗和习惯是什么?
年幼的公主殿下终究会长大,她将会被皇帝当做和平的工具,送给求娶的憎恶之王。
而究竟在哪个时候,才会举行一场盛大的成人礼?!
。
“我有些闷。”他说,看着身边伺候的侍女,百无聊赖的拨弄着流苏,“养病的日子实在是太无聊了。”
立在一旁的侍女黑发圆脸,并不是索菲娅,而她黑的声音也是温温柔柔:“那殿下想要玩什么游戏吗?”
游戏?
“橱柜里的象棋已经被搁置许久了,想必皇后和骑士们一定都想要见到您。”
——国际象棋?
不,不需要的。
眼下,他并不需要那些来打发时间。
摇了摇头,表示了自己的态度,他陷在柔软的枕垫里,就像是进入了某种思考的境地。
“殿下?”
黑发的侍女久久没有等到回答,禁不住问他。
“拿本书来吧。”他咕哝着,“不能出殿,真的是要闷死人了。”
第144章 Act3·裂魂
日子就那样寻常的度过; 风平而浪静。
他待在翠湖边上的这座宫殿内;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