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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九道:“还有呢?”
如此的锲而不舍,仿佛得不到答案誓不罢休。
楚歌心中感到了一阵烦躁。
他侧开了头去,想要避过陆九这一刻的目光。
如果可以,他更想要脱离陆九的掌控,把自己从眼下危险的境地中解救出来。
但显而易见的是,他们之间,存在有无法逾越的体格差距。
。
陆九死死地掌控着他的身体,将他困在衣柜与身体间,不让他退避。
逃离的动作仿佛触发了某个危险的开关,让陆九的眼神变得亟欲噬人,那样看着人的目光,就像是下一秒会把人吃掉。
他定定的看着楚歌,刹那间闪过了诸多情绪。
徘徊,彷徨,愤怒,怀疑,痛苦……
以及,一抹隐藏的极深的,却不容错认的爱意。
。
怀着那样情绪,他的面庞离楚歌越来越近,灼热的呼吸几乎都铺洒到了面上。
楚歌心中顿时警铃大作,慌忙的想要退避,却双手被牢牢地按住,固定在某一点。
慌不择路间他拼命挣扎,却不知道磕碰到了什么地方,蓦地划过一声巨响。
“——咚!!!”
沉闷的,而又凝重的,就像是击打在了人的心口上。
“——嘶!!!”
疼!
吃痛之下楚歌蓦地惊呼,哀嚎过于惨烈,就像指甲擦刮过了粗糙的木面。
那叫声太过于凄厉,以至于陆九的动作都顿住。
他凝视着楚歌眼尾飙出的水光,因为剧烈的痛意,整个人的面颊都像拧在了一起。
——想要靠这个来转移注意力吗?
——想都不要想。
。
即便心中确然是这样思忖的,然而到了口边,原本酝酿的狠话却不由自主变了个方向。
他本来想要不管不顾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但是到了此刻,从口里说出的,却是低低的问句:“哪里疼?”
有那么一小会儿,楚歌都是痛的不能自已的,他完全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这样尖锐的痛意,就像是从骨头里生长出来般。
他咬住了嘴唇,想要压抑下那股痛意,闭了好一会儿眼睛,终于查找到了来源处。
楚歌嘶气道:“腿……小腿疼。”
。
在他说出那句话后,身周的气氛都像是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陆九的面容上原本藏着一股深深的戾气,就像要暴起噬人,却不知道怎么着,消散了下来,无影无踪。
楚歌终于被放开了。
他不再被困在衣柜与陆九的身体间,终于获得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陆九却是走到了一旁,拖出来了床下的板凳,面向着正中央。
“过来。”他说。
楚歌有一点儿犹豫。
“坐下,快点,别磨蹭。”
那话语听上去是有些不客气的,甚至还有些凶狠,楚歌都被吓了一跳。
可是他没什么选择,想要逃又逃不掉,于是,只能够一步一磨蹭的走到了椅子前坐下。
陆九被他这点儿动作搞得火气又起来,冷道:“磨磨蹭蹭做什么,我又不是让你上刑场断头台。”
楚歌只有说小声说疼。
换来了老大的两个眼刀。
陆九瞪了他一眼:“没事儿乱动怪我了?”
楚歌心想,这可不就怪陆九了么?
谁叫他当时的那个样子,居高临下,就像是……就像是要吻过来。
楚歌别无他法,只能够选择挣扎了。
现在,他好像逃过去了?
。
他所坐的椅子是在陆九的床下面,便见着陆九拉开了桌下的柜子,从里面取出了一个深褐色的玻璃瓶来。
甫一拿出,楚歌就闻到了一股刺激的味道,带着一点儿辛辣。
这让他都有些想要捏住鼻子。
“……这什么啊,好难闻。”
就算是再愚钝的人,多少都能够感知到一点儿情绪的。
发现陆九已经不复刚才那样暴躁,楚歌登时又故态复萌。
。
——这还嫌弃上了?
陆九没好气的道:“知道这玩意儿难闻你还乱动,自己把腿又弄着了吧?!”
楚歌心想,这锅子可是你的啊,大胸弟。你不乱搞,他会受伤吗?
但是他很明智的没有说出来,免得一下子就又把陆九给激怒。
好歹还是要识一点儿时务的。
。
陆九道:“袜子脱了。”
楚歌:“???”
——什,什么鬼?!
他简直不能够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一下子都睁大了眼睛。
陆九看着他,依旧是没有什么好气的:“快点把袜子脱了啊,多大的人了,你还要我来帮你脱吗?”
眼见着旁边那带着刺激性气味儿的深褐色玻璃瓶,楚歌心中大概有一个猜测。
但他总觉得这件事情怪怪的,于是道:“不,不用了吧,这么麻烦……”
陆九凉飕飕的瞥了他一眼:“我都不嫌麻烦,你还嫌麻烦?!”
楚歌:“……啊?!”
他心想,自己当然觉得麻烦了啊。
。
楚歌道:“……我,我自己来吧。”
陆九不耐烦的瞪他:“你还在磨磨蹭蹭什么啊,快点儿!”
他突然蹲下来,不由分说就要去挽楚歌的裤管。
楚歌被他这动作给吓了一跳,害怕他真的来给自己脱袜子了,连忙道:“别别别,我自己来。”
没得办法,只能够乖乖的把裤管挽起,把袜子给脱下来。
第242章 Act5·朝阳
陆九拧开了药酒瓶; 倒了一点儿在手上,给搓开了,就去按楚歌的小腿。
那力道乍一袭来——
楚歌蓦地嘶气:“停停停; 疼!!!”
回答他的是一个眼刀:“知道疼就自己受着!”
楚歌委屈:“……你凶我做什么?”
陆九气的都笑了:“我凶你?你是不是还要我安慰你; 吹口气,问你疼不疼啊?”
敢情跟个哄三岁小朋友一样。
楚歌理直气壮:“要!”
陆九表情瞬间凝固了。
他恶狠狠的盯着楚歌; 道:“想都不要想!”
。
那语气是极其凶悍的; 但是手上的动作; 又一丝不苟。
其实陆九的力道拿捏得上好; 在最初的疼痛过去后; 渐渐地,就适应了下来,反而觉得小腿被捏了的地方,暖乎乎的,说不出来的舒服。
楚歌低头,只能够看到陆九的发顶,还有一双正在揉捏按摩的手。
那显然是早已经做过了无数次,是以才会如此的娴熟流畅。
楚歌小声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这条腿疼啊?”
话音刚落; 就被敲了一个爆栗子。
楚歌吃痛。
系统恨铁不成钢:“楚三岁你是傻的吗; 你自己挽起的这条裤腿儿啊!”
楚歌:“………………”
——对不起; 智商总是说没就没。
恰恰这时候; 陆九抬头,斜睨他一眼:“我还不知道你?”
熟稔的,而又亲昵的。
。
唉。
系统说:“咋了; 楚三岁。”
楚歌无精打采:“……脑阔疼。”
系统说:“你头疼啥啊。”
楚歌叹了一口气。
。
明明来到这个世界还不曾有多久,然而越是与陆九相处,楚歌的心中,就越是畏惧。
那倒不是畏惧于陆九这个人。
事实上,他与后来在海岛上那个肆意妄为、幽囚监禁的,几乎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除却相似的、更显青涩的外貌,根本上就没有什么相同之处。
这一个陆九,是开朗而又阳光的,行为处事,正像是他这个年纪的少年人,很难想象,他会变成日后那个阴郁暴戾的样子。
而越是发现自己与陆九之间的熟稔与随意,就教他越是困惑。
——究竟发生了什么?
楚歌在医院里昏迷了两年,完全失去了高中的记忆,他什么都想不起,甚至根本记不起来,有陆九这么一个人。
。
系统说:“……那你现在想起来了吗?”
楚歌摇头。
如果不是机缘巧合进入了局里,如果不是阴差阳错之下接到了这个任务,清理某个执行者的精神域,恐怕他们便永远都不会再相遇。
系统说:“那你还打算洗掉记忆吗?”
——指的是之前任务世界的事情。
楚歌怔愣了一下。
那安静的实在是太久,以至于都要以为,不会再得到回答。
就在系统以为他会继续安静下去的时候,楚歌微乎其微的叹了一口气。
他道:“洗掉吧。”
。
少年时代实在是太过于遥远,遥远得早已从记忆中抹灭。
眼前的一切就像是清晨叶上的水露,如此的美好,在阳光下晶莹剔透,却注定将要被蒸发,再无一丝痕迹。
如同镜花水月。
。
他出神了实在是太久,乍一回过神来,便见着陆九已经去挽他的另外一只裤管。
楚歌给吓了一跳,道:“做什么呀。”
陆九说:“反正都在擦药酒,干脆把另外一条腿也擦了。”
楚歌心想这嘎哈呢,搞得自己都像是两条腿都像是老残腿一样,敢情磕了一条还会波及到另外一条啊?
但不得不说陆九的手法极其专业,被捏起来还是挺舒服的,于是楚歌默许了。
但免不了最开始的时候……
“嘶嘶嘶!!!”
“轻一点儿!!!”
“疼疼疼!!!”
他在那里咋咋呼呼,大呼小叫,得到了陆九一枚瞪视:“……疼也忍着!”
但是手下的动作,却轻柔了些许。
楚歌嘻嘻嘻的笑。
他看着陆九,心中却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你现在对我这么好,那么以后我帮你治好精神域,我们之间,就算扯平了吧?
谁也不欠谁了。
。
陆九总算捣鼓完了楚歌的两条老残腿。
不得不说,按完了之后,整个人的筋骨都像是活络了般。
只是整个寝室里,都弥漫着一股刺激的药油味道。
陆九起身,却因为蹲的太久,腿脚发麻。
楚歌下意识伸手扶住了他。
陆九抬头瞅了他一眼。
楚歌讪讪的将手收回来。
于是陆九“哼”了一声,伸手,从另一边的地上,捡起了一封信。
楚歌眼皮子一跳。
他差点忘了,林汐汐同学拜托他转交的这份情书,现在还在这里呢。
陆九两根手指拎着信封的一角,看上去并没有要拆开的打算。
楚歌忍不住问道:“你不撕开看一看吗?”
陆九斜睨他:“……我没你这么怜香惜玉。”
楚歌:“………………”
——大胸弟,跳过这茬儿行不乜。
大概是他的神情实在是太过于窘迫,陆九笑了一声,继而双手用力。
楚歌一呆。
陆九直接把那封情书给撕掉了。
纸屑的碎片像雪花一般纷纷飘落,而像是泄愤,又像是要证明什么一般,陆九把那封信撕的零零碎碎,再也拼凑不起。
漫天的纸屑纷纷落地。
而陆九拍了拍手掌,把所有的纸屑都擦下去,道:“以后这种事情不要答应了。”
楚歌点头,乖乖的“哦”了一声。
——总,总算把这茬儿糊弄过去了吧?
。
陆九道:“在想什么?”
楚歌实话实话说:“……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陆九:“???”
——这都什么跟什么?
楚歌诚恳的说:“虽然你帮我按了腿,但是……这信是你自己撕的,我是不会帮你扫地的。”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