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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
陆九眼睛骤亮。
迎着他简直在发光的眼睛,楚歌有点儿后悔自己刚才说的话。
只是已经说出了口,不得不顶着头皮硬上。
陆九目光灼灼:“想怎么亲就怎么亲吗?”
眼神微微下移,不知道落到了哪里去。
楚歌:“!!!”
——喂喂喂,脑子里想啥呢陆九同学!
“你还是先进步三十分再说吧!”
。
对学习充满了动力的人是可怕的。
尤其是在楚歌威胁,假如陆九不好好学,自己就搬回宿舍去住的情况下。
陆九复习的空前积极,每天都不忘了提醒楚歌,一定要记得自己承诺了什么。
楚歌:“………………”
——他想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承诺可以吗!
。
经历过这一阶段的人都知道,越是分低,提升起来就越是容易。
等到成绩分数高了以后,想要从旮旮角角、细枝末节里抠出来分数,反而是艰难。
语数外,理化生。
楚歌的要求也不高,每科前进五分,稍稍有点儿通融的余地,加起来,比陆九这次摸底高三十分就可以了。
——听上去就挺容易的是吧?
第一次月考结束,陆九的成绩比摸底考,刚刚高了那么三十一分。
险之又险的从设置的及格线上擦过。
虽然在两百多的基础分上加了这么点儿,并不怎么起眼,但是对于陆九来说……
实打实的进步呐!
成绩出来的那个下午他就喜气洋洋,神气活现。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考了第一名。
光荣榜张贴了,在整个年级里,陆九也前进了五十多名。
好歹不是两千开外的零头上吊车尾了。
。
三个人站在光荣榜前。
乐开颜瞅了瞅,说:“可以啊,陆九,进步这么多耶。”
陆九喜气洋洋:“那是,那是……都是三岁的功劳。”
——对外是宣称楚歌给他补课的。
他侧过头来,眼眸里的意味几乎不加掩饰,迎着陆九灼灼的目光,楚歌只觉得头疼。
当晚,就被亲了个手脚发软。
双目含水,面颊发红,咿咿唔唔着,含含糊糊的,都不知晓自己喉咙里咕哝出的是什么。
陆九还要得寸进尺的时候,被楚歌一脚给踹了下去。
“滚呢!还想做什么……就三十分,给你亲亲就不错了!”
陆九眼睛闪闪发亮:“可是你明明也……”
——身体相贴的时候,他都无比清晰的感受到了!
楚歌骤然间醒悟过来,简直是头皮发麻:“滚滚滚,冷水澡还不能满足你吗!”
年少气盛,火气方刚。
再把陆九留下去,楚歌自己都不知晓会发生什么。
陆九有些遗憾,砸吧砸吧嘴,看上去甚至像是在回味。
楚歌:“!!!”
一个枕头冲着他飞过去了。
“……赶紧滚,我要洗澡了!”
一溜烟的冲进了浴室里,不防着陆九在外敲了敲玻璃门。
意犹未尽的说:“下次可以一起洗澡吗?”
楚歌:“………………”
可去你的吧陆九同学!
。
中期考试的时候,陆九进步了三十二分;第三次月考的时候,陆九进步了三十一分。
可喜可贺,终于跨越了百分大关,步入了三百分的行列。
等到期末考试的时候,陆九又进步了三十一分。
然而楚歌就算用脚趾头想,也能够猜出来陆九在里面捣的鬼了。
——当他是傻子呢,每次就卡着三十分进步啊???
陆九要多无辜有多无辜,要多委屈有多委屈:“我就刚刚好,只会做这么多啊!”
楚歌:“……我信了你的邪!”
陆九放声大笑。
“新年和我一起出去过嘛,嗯?”
楚歌斜睨他:“我跟你跑了,那我爹我妈咧!”
陆九说:“都去啊,我们一起去国外过年嘛,我妈也好久没看到楚阿姨了。”
楚歌哼了声:“我不负责游说,要劝你去劝啊!”
“得令!”
陆九瞬间笑弯了眉眼。
。
他浑身上下都是自信,接过了这个任务。
楚歌本来还想着看看陆九要采取什么法子,结果没得多久,楚父与楚母就在餐桌上宣布决定出去过年?
一脸懵逼!
陆九笑吟吟的说:“围魏救赵,曲线救国呐。”
他自然是不好劝说通的,但是让陆母出面,却要简单的许多了。
请了年假,便一起飞出了国。
楚歌终于见到了陆九的母亲,一个温婉如水一样的女人。尽管在病中,仍旧不掩熠熠精神。
她亲自来迎接了她的丈夫、她的孩子,还有阔别已久的同学。
陆父对她极其敬重。
但奇怪的是,不知道楚歌是否多想,陆母看着陆九的目光,尽管满满都是慈爱,却又含着一种化不开去的哀愁。
他与陆九在院子里堆着雪人,嬉笑着,打闹着。
回到了小楼中,正正见着窗前的陆母。
膝上搁着一本硬皮的小书,那或许是看着累了,以手支颐,靠在床边,倦然欲憩。
陆九朝着楚歌示意,楚歌便取来了薄披风。
他轻手轻脚,悄悄地走上去,搭在了陆母的肩头。
便是那样一个轻柔的动作,却教陆母醒过来了。
见着了是自己孩子的时候,她的唇边带起了浅浅的笑,又温柔的冲着楚歌招手,问他还过得习不习惯,喜不喜欢这里。
楚歌乖乖的点头。
两人扶着她起身,到楼上的卧室里去歇息着,楚歌去倒了杯热水,而陆九垫好了软枕。
陆母含笑着注目他二人,摆了摆手,让他们自己去玩,不必管她。
于是陆九便带着楚歌出去了,还不忘轻轻地带上门。
只是在回头的那一刹那,透过门框间的缝隙,楚歌瞅见了陆母的面容。
隐隐然间,眉间锁着淡淡的怜惜与心忧。
。
那样的哀伤与忧愁。
她在担心着什么?
楚歌心中有隐约的不安。
直至有一次,陆九趁着无人时凑到他唇边悄悄地亲了一口。
楚歌无意间仰头,恰恰对上了陆母的眼睛。
第261章 Act5·朝阳
她看见了。
还是更早的时候; 早就已经发现、却没有说出来?
雪花悠悠的飘着,散入了庭院、落入了眉间,渐渐成狂舞之势。
奇怪的是; 楚歌心中却没有惊慌; 反而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或许在更早的时候,在他与陆九都不知道的时候; 就已经暴露了。
只是这一次; 终于教楚歌自己也发现。
陆九依旧什么都不知道; 被楚歌一手给拍回去了; 唇边还带着笑; 想要嬉闹。
拱着脑袋,想要凑到楚歌的身边。
这一次,终于被他一手给摁下去了:“别闹!”
。
隔日里,阴差阳错间,楚歌站在门前。
当他发现这时候偌大空间里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陆母凝望着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楚歌心脏渐渐沉了下去。
。
如果当真不应允,他又应该怎么办呢?
他不可以对不起陆九; 可陆母……又分明病重。
万一以为为要挟; 又不知道谁会退却。
这样想起来; 连心脏都在钝钝的痛。
。
那眼眸依旧柔软且温和的; 连话语都像是水一样:“……小歌,你是个好孩子,以后若果出了什么意外; 阿姨拜托你,好好照顾小九啊。”
不像是想象中的摊牌,也不是假想中的责骂,甚至连一点点怒气都没有。
就好像十分平静的便接受了这个现实。
楚歌心中愕然。
陆母微微的笑了一下,坐在窗边,被染上了柔和的光晕。
那样的气氛缓和极了。
“陆阿姨……”楚歌忍不住想要问,“……您不怪我们吗?”
陆母摇了摇头:“有什么好要责怪的,不过是喜欢了一个人而已呀……小九每一次提到你,说起来的时候都在笑,我就知道了。”
楚歌讷讷。
他浑然不知暴露的这么早。
小声的辩解着,似乎还想要挣扎一下,说:“……但那也可能是朋友啊。”
陆母莞尔:“再好的朋友,也不会一次又一次的提起来呀。”
她慢慢的讲述起来,说每一次,只要谈起国内的事情,陆九说了三句话,便会绕到他的身上。
一次两次或许会是无意,但七次八次,渐渐地多了,便足以令人留心。
何况这一次,楚歌又终于出现在了她眼前。
一点点,一滴滴,日常的相处里,足以她看出来了。
楚歌窘迫的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连他自己也不知晓,脸颊渐渐霞烧。
陆母见他窘迫到都说不出来话的样子,却渐渐笑起来。
仿佛间,又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少女时代。
她微笑着,小弧度的偏了偏头,说:“眼睛……一个人的眼神,总是做不了假的。”
楚歌“啊”了一声。
陆母道:“他从小就是被我和他父亲骄纵大的,那狗脾气,治也治不了他。小歌,以后麻烦你多担待一些呀。”
楚歌连连摇头,道:“不麻烦,不麻烦……陆阿姨您大概不知道,在学校的时候,都是他照顾我。”
陆母莞尔道:“是吗,可以与我说一说吗?”
阔别那么久,只能够靠着电话一解思念之情,她想要听人讲一讲孩子平时生活里的事情。
再没有比楚歌更合适的了。
楚歌挠挠头,便捞起平时里陆九有趣的事情说起来,害怕陆母担心,可劲儿的给陆九美化。
又说他这个学期来多么的认真刻苦,突飞猛进,连球场都不去了。
却把陆母给逗得笑了:“小九那个狗脾气,原来也还有制得住他的人啊。”
可让楚歌脸颊发烧,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他一向都对这样温和的长辈没什么招架能力。
恰恰陆九终于回来,瞅着他俩,登时道:“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陆母笑意温柔:“说你这学期进步当真很大呢。”
。
她就那样默许了这件事情,仿佛一切与以往都没有什么两样。
楚歌以为的天塌地陷、风云骤起、暴雨袭城……没有一件成了真。
当真,全做了假象。
陆母温柔依旧,看着两个人的时候,面容依旧是慈和的。
并没有冷漠、疏离半分。
大概是真的很疼爱自己的孩子吧,又无比了解陆九的性子,选择了包容而不是禁锢。
。
后来再回忆起,楚歌终于忖度出了那个午后,那番话语里托孤的滋味。
一位生命即将要走到尽头的母亲,在她见到自己孩子与他心爱之人到来的时候,唯一的念头,只希望孩子们能够喜乐安康。
不像她在半路里就撒手,留下丈夫独自徘徊于人间。
青梅竹马,年少相识,相互扶持,白头到老。
一辈子都过得好好的。
。
高二暑假,陆九出国。
楚歌又去了乡下,陪伴年事已高的外婆。然而还没有待上一个星期,便接到了来自于大洋彼岸的电话。
那一头的陆九哽咽到几乎不成声,呼吸才将将相闻,泪水便不受控制的滚落下来。
陆母的病要不好了。
楚歌匆匆的赶过去,迎来的陆九憔悴的不成模样,陆父向来不苟言笑,深峻肃穆的男人,此刻亦是满面惨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