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上演了一出恶心巴拉的兄友弟恭。
可有句话说得好,人有千算天有一算,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柏钧和再次见到付东楼不是在大婚那天,而是行聘的六天后。这时候的付东楼已经被刑部的官员和戍卫皇宫的皇帝亲兵金吾卫软禁在东府了。
出动的是皇帝亲领的金吾卫而不是戍卫皇宫外围的千牛卫,可见事情是严重到了皇帝要亲自处置不能假手他人的地步,一时间锦官城里多了几分风雨飘摇人心惶惶的气氛。
这事还要说是行聘后的第三天一大早,一个居住在博古苑准备参加来年春闱的考生突然跑到皇宫朱雀门前闹着要见皇上。
如果不是皇上去了行宫百官都不来皇宫上朝,凭皇宫的戍卫这个书生断然跑不到朱雀门前。守门的千牛卫一看这人疯疯癫癫的以为是中暑昏了头,谁知道仔细一听,这个书生是想敲登闻鼓告御状,却没找到鼓在哪。至于他为什么要告御状,居然是为了《浮世录》。
现在大楚上下谁不知道《浮世录》啊,皇上都下旨了,找到就销毁,私藏私看杀全家。千牛卫大将军虽是个武夫却不是傻子,见兹事体大哪敢擅专,当即把这个书生保护起来,快马加鞭就把书生手里拿的那本《浮世录》给送到行宫去了。
鉴于这事是出在付东楼的产业里,付东楼是准王卿,千牛卫大将军也少不得要给瑞王府通风报信,谁让大将军原来是先瑞王手下的兵呢。
定国公中书令付泽凯之子、马上就要当瑞王卿的付东楼私藏《浮世录》,这一消息不足半日便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大楚朝野为之震惊。
柏钧昊立刻叫人查封了博古苑,将其中藏书全部抄查一遍,算上书生手里的一共发现了三册《浮世录》,就内容来看应该是残本。换句话说《浮世录》有好多册组成,还有更多的没在这。
博古苑每天进的书不管多少都是有存档记录的,这几本书皮或为史书或为百家学说的《浮世录》竟然全是那日付泽凯捐来的,这下这个案子闹得就更大了。
定国公府成了第二个被抄检的地方,付泽凯一家都被禁足相府,可查了半天依旧只有这三本。
这时候有人想起当初瑞王也非正式地把相府搜了一遍,难道说剩下的那些早就进了王府了?
此种猜测一出,大楚朝堂顿时乱作一锅粥。
柏钧昊看到这种远远超出他想象的局面,反倒是异常冷静。
现今大楚的朝局,中书令与王府制衡,哪怕疑心过付泽凯,柏钧昊也没打算完全废掉中书令这颗棋子,这也与木炎不参政有关,柏钧昊不能让瑞王府一家独大。
可眼下这情形,是有人想把相府王府一锅端了啊。如果柏钧昊现在羽翼丰满,文臣尽为其所用,天下兵马也都能听他调遣,他乐得借接茬收拾了心头大患。可他现在远没这个实力。
如果这个时候付泽凯和柏钧和一块完了,朝政乱套自不必说,大楚各处的军队都会军心不稳,北燕若是趁势发难,大楚危矣。
这也是为什么柏钧昊没立刻把付泽凯和付东楼丢到刑部大牢而是就地软禁的原因,至于瑞王府,他连提都没提一句。
柏钧昊被这群聪明人挤兑了这么些年,这次也算扬眉吐气了。把他弟弟叫进宫来劈头盖脸一通骂。
你们不是个顶个的都是人精吗,怎么就叫人给扣了这么大一个屎盆子!臭味都飘到北燕去了!一国统兵大将连媳妇的买卖都照看不住,简直废物!赶紧收拾烂摊子去!
按理说此事王府应该避嫌,可却让柏钧和去处置无疑给想看热闹的人当头一棒。柏钧和心道自家大哥大事上还不糊涂,诚心诚意地叩首谢恩后便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调查中。待到柏钧和奉旨出现在付东楼眼前时,距离事发又过了三天了。
“你看上去气色还好,没受委屈吧?”
虽然是被软禁而不是监禁,可付东楼身边依然没给留下人伺候。风花雪月霜几个也被关在了东府里,雷霆这样会功夫的则是直接打包给木炎送回去了。
“身边离了人一时有点不方便,不过还不至于活不下去。守卫看得严可也没短了我的用度。”付东楼的惊惶劲儿已经过去了,人看着也算精神,就是唇色微白想来还是提着心的。
“事情不是我做的,我何须担心害怕。”
柏钧和将掌心贴到付东楼的面颊上,“这就好。”
付东楼并未躲开,反而在柏钧和手心上蹭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卓成,我有话跟你说。”
☆、第五十九章
柏钧和进来之前已经让守卫站远了,凭瑞王的威信想和媳妇说几句私房话还是不成问题的,更何况柏钧和还有圣旨在身。
柏钧和坐到付东楼对面握住他的手,感觉到付东楼手指泛凉不禁蹙眉,却用最温和的口气说道:“你想说什么尽管说。”
付东楼笑了:“原该是让你先问案子的。”
“你都说了不是你做的我还问什么?具体情况你肯定不知道,我去问房贵都比问你有用。”
“这倒也是。”付东楼有些怅然,“我不擅打理庶务,他们帮我让我省心不少,却不想连累他们了。”
垂着头沉了片刻,付东楼强自镇定地问道:“卓成,我听说这事还牵连了相府和王府是不是?”
“也说不上牵连,只是有些嫌疑要洗清。”柏钧和挪到付东楼身边挨着他坐在坐榻上,“如果真要定罪,哪能把你们都禁足在各自府邸,早就关进刑部大牢了。”
“我从来不关心朝政,可《浮世录》的事情我还是知道的。兹事体大牵连甚广,显然是有人故意栽赃的,而且这人的图谋一定不小。”
“中书令是百官之首,任免中书令朝政难免动荡,更不要说给中书令扣上这么大的罪名了。”付东楼这两日被关着什么都做不了,就剩下思考这些事儿了。以往研读史书时付东楼注意的并不是权力更迭,但如今走起心思来对朝局也能琢磨出一二门道了。
“你若是能将真相查个水落石出也就罢了,若是不能,就把罪名推到我身上。这种事拖不得,越是拖延证据就越容易被销毁,越是拖延就越说不清楚。若是我这事只是个引子,对方还预备了后手声东击西,那你们的处境会更加危急。”
“胡说,难道你又把我说过的话都忘了?我是那种拿伴侣顶罪的人?”
自从付东楼来谈过之后,柏钧和很注意不在付东楼面前再用“妻子”之类的称呼,“媳妇”也只是自己心里叫叫,他不想在付东楼适应身份前刺激他。
“你以为我是孙河那种大义凛然舍生取义的人?”付东楼握了握柏钧和的手,勉力对他露出笑容安抚道,“我可怕死了,还怕疼,砍头喝毒药我都害怕,但是我跟你们不一样。”
“你们是属于这个时代的人,生于斯长于斯,这里本就是你们施展的天地。可我不是,我是从一千两百多年后来的人。卓成,你能明白吗?”
不出所料,柏钧和脸上露出了从未有过的惊愕,甚至都有些呆了。
“你们都认为我进了相府之后是失忆了,其实不是。我也叫付东楼,但我不是付泽凯的儿子,付泽凯的儿子在一进相府的时候就被曲氏的香药毒死了。”
“我来到这里之前出了一场事故,从相府的床上睁开眼睛之前我是躺在医……馆里等着救治的,许是大夫没能救了我,我死了才会来到这个时空,来到大楚。还没等我弄清楚状况呢,殿下就来跟我说我要嫁给你做瑞王卿。我当时连瑞王卿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失忆是我装的,否则如何解释我连自己爹妈是谁都不知道?”
“我之前一直很怕自己会被人看出破绽,又不好去问身边的人原来的我是个什么样。如果不是风泱告诉我,我不学无术的名声都是装出来的,我哪敢又开饭馆又造织机的。”
“我有意无意地会去注意风泱和翟夕对我的看法,可到底还是装不长久,总是一没忍住就抖机灵,翟夕都问过我好几次哪学了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了。”
“我真的活得很……矛盾……”
付东楼停下来观察了下柏钧和的表情,柏钧和英挺的眉毛紧锁着,却并未露出不屑或者厌恶之类的神情。只是付东楼的话里要消化理解的东西太多,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不会当我是妖怪吧?”
“怎么会,夺舍之说自来有之,我是第一次见到所以才会吃惊。”难道这就是山石道人批命的真正含义?魂兮梦兮,是耶非耶……付东楼是一缕游魂刚好碰到了已经死了的定国公之子便附身了?他是付东楼又不是付东楼……巧合?抑或是……命……
沉默半晌,柏钧和凑过来在付东楼脸颊上轻吻了一下,“这是你最大的秘密吧,你能告诉我说明你已经开始信任我了,我真的很高兴。”
付东楼瞪着圆圆的蓝眼睛呆住了,脸颊上薄薄的红晕好似烟波芙蓉别有风情。
回过神来咳嗽两声,忽视了被亲吻的地方传来的异样感受,付东楼别过头去继续说道:“我那天找你去,也是想通了。无论如何我都要在大楚生活下去了,一直装着是不可能的,总会有露馅儿的一天。那天只是个铺垫,我原本是想大婚之后再和盘托出的。”
“这些都不重要。”柏钧和摇摇头,“为什么说要自己出去顶罪,你是不是原来的付东楼不重要,从一开始我认识的就是你而不是原来的付东楼。”
“卓成,我如果在这个时空死了,没准原来的付东楼就回来了。也许你们认为我是死了,但实际上我是回到一千两百年之后了,这样我没有真死你们也能脱罪,不是很好吗?”
“可是这样的话本王的王卿就要换人了。”
“大楚才俊良多,不是我又有什么关系,你还怕娶不上王卿?”
凄惶的笑容看得柏钧和甚是刺心,伸手掐住付东楼的下巴,柏钧和几乎是恶狠狠地威胁道:“本王早就说过不许你逃离本王身边,难道你想尝尝违逆本王的后果?别跟我在这个时候谈尊重,我可以尊重你的想法你的决定,但这并不意味着我连你愚蠢的念头也要尊重!”
“卓成别这样,你也许看中的只是我先进了一千两百多年的本事,比如纺纱机什么的。其实那些东西本就不该出现在这里,我走了也只是让一切恢复原状罢了。”
“吾心悦汝!”
几乎是喊出来的,柏钧和自己脑中都是嗡鸣一片,更不要说付东楼了,屋里顿时一片寂静。
似乎能听见彼此的心跳,柏钧和松开手,在厅中踱了几步,转回来对付东楼一字一顿地又重复了一遍:“吾心悦汝,对旁人从未有过。”
“哈哈,哈哈哈……”愣了片刻之后付东楼坐在榻上捧腹大笑,笑得都打起滚了。
“柏钧和,你说你喜欢我就喜欢呗,还‘吾心悦汝’说得这么文绉绉的,我这个古典文学的硕士都没你这么酸,亏你还是个将军。”
“别笑了!”柏钧和真想冲上去把付东楼按在榻上抽他屁股,他这辈子第一次实实在在喜欢上一个人,有这么好笑?!
“还有,再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温柔点,别跟下军令似的,太违和了!哈哈!”
“我现在觉得我这辈子活得真狗血,连被告白都是当了阶下囚之后。要是换成我被敌人押在城楼上要挟你,你当着全军将士大喊‘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