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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风摇摇头,然后调出戚绍川的号码回过去。
连打了四五次,全都是关机。
他有些坐不住了,收起手机拉开阳台的门跑进去,跟值班大夫说了一声,然后上八楼的检验科,他走的急匆匆的,廿七都没来得及挤上那架电梯。
电梯里全是赶着上楼的病患,穆风一身白大褂站在其中甚是突兀,有人跟他问好,他也略略示意便罢,全程低着头不死心的给戚绍川打电话。
到了八楼,电梯“滴”地一响,穆风率先跨出去,笔直地闯进检验科办公室。
“戚绍川在吗?”穆风推开门问道。
屋里正写报告的两人抬头看看,然后继续低头写字,“不在,他今天轮休。”
穆风皱皱眉,道了句谢回到外科。
廿七正站在办公室门口焦急的等着,等穆风回过神来,发现廿七已经面带关切的盯着他有一会儿了。
“我有些事情要处理,过会你先回家吧。”穆风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五十块钱,和家里的钥匙一并交给廿七,“地铁你应该会坐了吧,路上小心点,别让我担心。”
廿七只看了一眼钥匙,说,“是戚公子的事吗,我可以帮忙吗?”
穆风没有否认什么,只是担忧地也看了廿七一眼,低头把手机揣回兜里,说了句“我得去找他”然后进了办公室。
廿七当然敏锐地捕捉到他的眼神,但是对他的担忧有些不明就里。
下午交完班,穆风比谁都走的急,一边打着根本打不通的电话,连赵勤跟他打招呼都没看见。
离开医院,他没有往地铁站的方向走,而是打了辆出租,拉着廿七钻进了后排,报了一个廿七没有听过的名字。
车上穆风有些心不在焉的望着窗外,廿七看了看他,然后目光下移到他放在座椅上的手。
穆风看着外面掠过去的车流人影,心里想着戚绍川的事,没有注意旁边人的动作。
戚绍川并不是个天生的gay,他是把自己活生生掰弯的。高一那年他和隔壁班一个男生一起追求学校里有名的才女,什么手段都用上了,包括给情敌下绊子这种猥琐流。
这种竞争渐渐白热化,成为学校八卦界的名事。
后来学校新宿舍楼投入使用,重新分配宿舍时,他和恨之入骨的情敌住了上下铺,于是形势迅速恶化,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两人开始光明正大的较量,从学业大事一直比到谁尿尿更远这种无头小事。
以至于,追求才女成了或有或无的陪衬,他俩的比拼才是重头戏。
到了最后,才女和学生会主席在一起了,完全没了他俩什么事。
戚绍川心气高,不服气,当晚逃课拉着情敌出去喝酒,在学校门口的烧烤摊上把自己灌了个烂醉,酒劲上来把男生当成初恋亲了起来。
后来的事情,戚绍川没讲,穆风也就不知道了。只知道是戚绍川先喜欢上了人家,戳破了那层关系,还趁着月黑风高的日子把人给“上”了。
说实话的,穆风实在是佩服戚绍川的勇气,他敢爱,拿得起,放得下,为此把自己掰弯也乐得其所。
那场不算初恋的初恋,到头是以失败告终的。
戚绍川终究没比得过人家的心狠,高中一毕业就不知了去向。不知道为什么,男生的录取通知书最后寄到了戚绍川的家里来,录取学校就是和他一样的“A城医科大”。
初恋是种病,而戚绍川着实病的不轻。那之后,他虽然没有沉浸在旧爱里无法自拔,但是中了一谈恋爱就度不了三个月大劫的诅咒。
但凡恋爱失败,他就跑去喝酒,和当初在学校外把自己灌醉一样,喝到不省人事醉话连篇。
那之前不知道怎样,只是穆风与他认识之后,见过喝完打架在派出所过了年的,也见过神志不清跑到楼顶吹风差点掉下去的,拉着陌生人不丢说他抛弃自己的更是常见中的常见。最严重的一次,是他把自己喝成了胃出血,在医院里躺了好几天,完事好了依然笑嘻嘻四处勾搭人,反倒把穆风吓了个半死。
所以只要戚绍川一说“失恋”,穆风就警铃大响,不晓得他又这回又能搞出什么状况来。
正愁着,觉得手边一热,转头看到自己五指上轻轻覆着廿七的手,他的表情很凝重,一双眼睛皱扁了看着自己。
虽然廿七什么也没说,穆风知道,他大概是担心自己了。
穆风安慰地笑了笑,低下头让自己放轻松,对他说:“没什么,我知道他在哪里,肯定找得到。”
廿七沉默了一会,紧了紧握他的手,然后悄悄收了回去。
出租车拐到一条安静的街道,最后在一条胡同口停了下来,再往里车就开进不去了,只能步行。
穆风给完钱谢过司机,然后走进胡同,拐了两个弯以后,在一家浅蓝色的招牌底下站住了脚,然后推门很自然的走了进去。
廿七跟他进去前抬头看了看,招牌上只有两个字:云端。
推开门,门角上挂着的铜质风铃叮铃铃的摇起来,店里放着慢摇的音乐,一团团软陷的懒人沙发椅堆在四处,木质的做旧地板上排着许多散座,看似杂乱,实则井井有条。
靠窗的镀膜玻璃前挂着绛紫色的流苏窗帘,周围散落着几台卡座。
时值傍晚,人还不是很多,但有寥寥几对情侣偎在昏暗里,小声交谈,时而亲吻。
廿七本就习惯在黑暗中行动,这种光线根本影响不了视线,他走了几步愈发的惊异,眼睛瞪大了看着店内相拥的几对。
因这成双配对的,分明都是如假包换的男子。
“非、非礼勿视……”廿七低头匆匆走开,冷不丁地撞上了前面穆风的背。
穆风回头看他,说道,“你只管跟着我,他们的事与你无关。”他想到什么,接着说,“如果你觉得这里让你不舒服,可以在门外等我一会,我带上戚绍川马上就出去。”
廿七顿了一下,望了一眼四周不安定的昏暗,坚定地摇摇头,跟上了穆风的步伐。
云端。
显而易见,是一间酒吧,然而这间酒吧的重点却在于——它是一间低调营业的同性清吧,来往的客人大多是圈内介绍来的老客,相互之间就算不了解,也都能打个面熟。
穆风知道“云端”,是戚绍川带着来的,因为这里比较清静,来的人都很守规矩,没有外面某些酒吧的乌烟瘴气,也不失为一个消遣时光的好地方。
平时若是闲着,戚绍川会约他来喝喝酒,撞撞桃花,他俩约定俗成的“老地方”,也就是指这间“云端”。
穆风绕过小厅和侧面的微型唱台,径直往吧台走去。
唱台上一个身穿皮夹克的男人正在给吉他调音,斜角上的直束灯光打到穆风经过的身影,他俊逸的侧脸一晃而过,却刚好落在男人的眼中。
男人悠闲地拨着几根弦,眯起眼睛望着穆风,绑着繁复鞋带的马丁靴尖有节奏地点着地面。
廿七随后经过舞台,警告性地瞪了他一眼。
男人视若无睹,反而痞子气十足地反摄起廿七,拇指在琴弦上猛地一拨,抬起来缓慢而挑衅地抹过唇畔。
穆风听到峥地一响,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到舞台上下两人冷冰冰的对视着。
眼神中颇有硝烟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 …
舞台处。
27:你瞅啥!
马丁靴男:我就瞅咋地!
27:你再瞅!
马丁靴男:你怎样!
27:敢瞅我家媳妇,打你信不信?!
马丁靴男:你哪根手指证明他是你家媳妇了?
27:我……(回头瞪个毛)
个毛:(殷切抱27大腿)大侠莫急!过不了多久,让你十根手指都能证明!
27:(诡异笑)哦?我很期待哦。
大夫:泥垢!
马丁靴男:凸(艹皿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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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戚绍川的初恋……那也是个风花雪月狗血泼头缠绵悱恻的故事啊……又能讲上个三天三夜不停休。
然,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戚绍川是采用“脐橙式”把人家强上了的,也是彪悍。
个毛佩服。
戚绍川:(拿起板砖)作者你跟我说说,为什么我的恋爱都超不过三个月?
个毛:因为你要渡劫!
戚绍川:(放下板砖)哦,渡劫啊……(又举起了板斧)
个毛:QAQ莫冲动!其实,是为了给你配一个更好的!
☆、19|高岭之花
穆风认识台上那个男人,但也说不上有多熟悉。
男人叫炎火,本职是一家影视娱乐公司的小歌手,但是前程似乎并不像他的名字一样景气,舞台上帅气靓丽的歌手太多了。像他外貌并不出众,没有乐队支持,还执着于走尖锐的摇滚朋克风的,很难火的起来。
在没有通告的时候,炎火就会来云端驻唱。其实他也不是只会唱摇滚,起码在云端的时候,穆风就听他唱过很多次的抒情歌和流行曲。
然而,他对炎火的了解仅止于此,因为穆风并不喜欢这个人,尤其觉得那一身朋克风的装束很是不爽。
炎火放下吉他,往前走了两步,一双高筒的马丁机靴压在唱台边缘,靴子上一圈蹭亮的铆钉在恍白的灯光下冷冰冰的刺眼,他下巴抬起,俯视着廿七。
穆风看到廿七握紧了拳头,连忙出声叫他:“廿七,过来!”
廿七犹豫了一会,转身向穆风靠去。
“那个人,危险。”廿七低声说。
穆风回头看了一眼,炎火半边嘴角翘着,挑了挑眉,举起手在额侧一点朝他致意,脖子上挂着的金属齿轮项链随着他的动作晃动着。
“别管他。”穆风说。
这里是穆风熟悉的地方,廿七自然没有多嘴的权利,只是常年的蛰伏令他对不稳定因素有着本能的判断,他觉得,那个男人不是什么善茬。
吧台幽蓝的顶灯下倒挂这大小不一的高脚杯,一个打着领结的调酒师正对着光源研究一对骰子。
穆风走到吧台,看到了坐在调酒师对面的戚绍川。
“哟,这不是我们的高岭之花嘛!”韦玮既是店里的招牌调酒师,也是云端的入股老板之一,他笑着把骰子抛起,在落下时反手抓住。
韦玮叫他是云端的“高岭之花”。
来往云端酒吧的人,要么是闲着无聊等艳遇的,要么是心灰意冷买醉的,要么是寂寞空虚约个炮的,但凡是真有约会的,也不会跑到这犄角旮旯的小酒吧来消遣时间。
戚绍川大概属于前者,而穆风,却不属于任何。
穆风在云端里也算名气不小,端因为他生了一张好看的脸,快要奔三的人了看上去也不过只有二十三四的模样,他往酒吧里一坐,就是一块香饽饽摆在了柜台里,来往的都要多看他两眼。
起初,韦玮以为他是仗着那张脸待价而沽、坐地起价,十分瞧不起他,认识久了发现他不冷不热的,除了戚绍川谁也不爱搭理,要是有人不知好歹地贴上去,还会遭了白眼。
后来他也便知道了,穆风是个奇怪的,来云端纯粹、纯粹只是为了喝酒。
大概从那时起,熟客都知道,云端有朵“高岭之花”,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穆风没有搭理韦玮的调侃,而是拍了拍戚绍川的肩膀:“喂,绍川,醒醒!”
戚绍川抱着一只空酒瓶趴在吧台上,白色的透光台面将他脸色映的惨白。他挥开肩膀上的手,换了个方向继续趴着。
韦玮玩着骰子,撇嘴说,“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