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韩冬的话说完,不少朝臣纷纷低声哭泣:“皇上仁厚,天必佑之!”
安国公鼓足信心:“大家一定要力挺沈王爷平定外患,这样一来,国无大乱,谁也不能影响天家的传承。”
“对,国公大人说得对,大家一定要上下一心,还天下一片安宁!”沈白从后面走出来,看着众臣说到。
“愿监国殿下扫除外敌,定国安邦!”众臣心悦诚服的对沈白行礼到,他们此刻看到安国公再想想沈白,心道舅舅总不好意思抢外甥的位置吧。
援军攻击阵。
“韩大人撤了下来。”士兵护着韩逊退下来,左右的骑兵艰难的冲杀上去,黑夜里一片混战。
己方的士兵还在不停的攻击,山间的炮兵已经被破,但是远处的炮声又起。
“他们原来是把火炮放在了帐篷里,所以就避开了大雨的影响。”公孙燕从前线回来说到。
“哼,一路破过去,我们没有选择,今天晚上一定要打到夏州城下。”肖墨说到。
“报大都督,前方探报回来了。”
探报赶回来,看着众人,急切的喘着气说到:“夏州打得一片沸腾啊,契丹军四面围攻,黑压压的一片,城上城下都在拼死一战,我看到攻城梯已经在城墙边了。”
肖墨一听,一拍手掌:“难怪他们把火炮拿来对付我们,夏州已经打出了这个样子了。”
“怎么办呢?”韩逊看着肖墨。
“没有什么怎么办,就是冲!”肖墨红着眼睛:“我就是战死,也要战死在夏州城下。”
“他们破得很快?”耶律安其问卓通。
卓通点点头:“简直是疯了一样,前仆后继啊,丝毫不管我们炮兵的威胁。不过他们的伤亡也不小。”
“哼哼,这就好。”耶律安其笑道。
“这怎么还好呢,盟主准备怎么办呢?他们这是要准备合流啊!”白公公忍不住问。
“你安排五万人好好的去后面的营帐休息,什么也别管,尽管养精蓄锐,明天一早再去收拾他们的援兵,我要一箭双雕。”耶律安其说到。
“那攻城?”景公公问。
“继续,夜晚也不要停!”耶律安其看着夏州城的一片战况,护城河里都已经泡满了己方的尸体。
第177章 夏日黎明
鼓乐齐鸣里,久日的大雨难得的停下来喘了口气。
汴京的大地被微风吹过,地面的青石条变得细润而非是湿漉。
景龙门前广场,宽阔的大街上,数万大军旌旗鲜明的罗列在前,新枣门外十万大军集结。
长长的号角吹过一阵,急切的鼓点就紧随而来。
森严的杀伐之气,让送行的百官和汴京的百姓都感觉到心情激荡。
“咚,咚,咚!”三声巨鼓响后,所有的士兵一起拍打钝挫自己的武器。
沈白在万众瞩目之下,站在景龙门上看着下面的大军,拔出龙吟剑,向天举起高呼一句:“一战定边平天下,拨开云雾见青天!”
下面的士兵跟着一起山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个时候,沈白手举的是天子的佩剑,下面的士兵山呼‘万岁’无可厚非,而且沈白的举动而言,敬天之意更为明显。
只有韩冬心情激动的知道沈白话语里的隐喻。
变晴多云的天空之中传来一阵连珠似得雷鸣,惊得很多人抬头看天,而天际之中,光亮的云层依旧占据主导,悠悠凉风之间,满是清爽。
开拔的大军踏着微风下的直道,浩浩荡荡的向北方进发。
沈白坐上车驾,看着缓慢前行的队伍,骑兵开道,中军是步兵,后面是炮兵。
一连出城的路途之上都是百姓们夹道欢送,因为出城后两旁的山脊还有点泥泞,所以百姓出城送行被勒令取消。
车驾行径不到三十里,就是转向去皇陵的路途,沈白安排大军继续前行,自己前往皇陵。
贤太后没有被安葬在先帝一起,而是单独的建立了陵墓。
沈白从车驾上下来,迁走了周围的众人,点上三支长香,在陵墓前慢慢的插上。
从汴京带来的花被装上水,放在两旁的花瓶里。
修建的专门用来祭拜的建筑非常的有趣,如同一层的佛塔一样。
一个高大的红墙厚砖的四方形建筑,下面是四个拱门,中间高大的位置是石碑和香炉。
沈白坐在香炉前的蒲团上,四个贯通的拱门带来轻微的凉风。
“一直都没再见过,可谁能猜想再见面又是生死两茫茫呢?”沈白看着石碑说到:“你我又是一场阴阳相隔。索性见过未曾相识,这样也好,否则你我如何面对今天的不同。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度过在这里的几十年光阴,而我却在‘那里’过得很不好。”沈白黯然的流下眼泪。
“都说十年生死两茫茫,你离开到我来十年都不到,却经历两世为人,这是命运弄人吗?”沈白抬起头,看着香炉里的青烟被微风带离。
“月然的情况又很不好,我很担忧。可又害怕子寰会出事情,我和他的事情你是知道的吧?”沈白看着陌生而冰冷的石碑,突然有点感觉落寂。
“连我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属于什么样的一个人,这里就如一场奇怪的梦,这场梦就好像一个没有尽头的通道,后面有着怪兽在追赶,前面一片迷茫丝毫不知道出路在哪里?”沈白长出一口气:“我口口声声说自己好像知道结束天选的路在哪里,不过是一种摸索,我自己都不知道这场摸索的结局会如何?月然会如何?子寰会如何?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呢?”沈白捂着面孔失声痛哭起来。
“上一辈子,我在你的坟前说不会再哭,可是我现在一点都没有底气。”沈白像个孩子一样:“我没有底气自己能坚持下去,我在害怕,害怕失去他们,害怕自己的生活又陷入黑暗,过得像个行尸走肉一样。”
“筱云,你说说看我能怎么办?”沈白看在墓碑奋力的喊到,此刻他的心情很复杂,甚至想砸了这个毫无意义,与他毫无关系的冰冷石碑。
他自己在哭命运,还是哭人生,是在哭前世,还是哭今生?这好像都不重要,他只需要摘下假面具,做一个真实的自己。
外面的马蹄声传来,安国公在外面问到:“怎么了,殿下在里面?”
沈白闻声擦擦眼泪,慢慢的起身走出来,看着安国公带着侍卫在前面急切的等待着他。
“出了什么事情吗?”沈白好奇的问。
“殿下,您赶紧回芙蓉谷,皇上突然坐起来,还能慢慢的说话了,可…!”安国公说得哽咽起来:“可嘉祥大师说他这是回光返照,让您赶紧过去。”
沈白脚步一虚,差点没在台阶踏空。
“殿下。”旁边的侍卫眼疾手快的上前扶住他。
“快派人去前军,让他们就地扎营。不许任何人擅自离开,违令者杀!”沈白吩咐到:“给我备马,我们立即去芙蓉谷。安国公,你到了汴京停一下,就说战事准备,汴京自今日起戒严。”
“知道了!”安国公翻身上马,带着人回去。
顺子牵来逐月,沈白翻身上马,带着数千禁军赶回汴京。
龙源寺入口处,上万的禁军驻扎在这里。
韩冬迎了出了,看到沈白。
两人并骑穿行在山间小路上。
“皇上怎么样了?”沈白小声的问。
“脸色不如刚刚了。”韩冬看看沈白,他赶回来前后快两个时辰。
“汴京的官员们知道这个消息了吗?”沈白问到。
韩冬摇摇头:“皇上有吩咐,你不到,不得妄动。他…可能知道自己不行了。”
沈白看他一眼,轻叹口气:“召集了阁僚过来吗?”
“都来了,三十一个一品大员全部都在。”韩冬心知这可能是汴京重大的转折时分,谨慎之心越发的细致。
宇文拓端坐在软榻上,身后是松软的靠背,山谷之间清风徐徐,没有丝毫汴京的温热,不受温度上升的影响,这对于养病的人而言原本是好事情,却不知道为什么成为了宇文拓的不幸。
沈白脱下靴子,走上竹楼冰凉的地板,里面靠外的一排跪着三十一位正、次一品的大员,包括后面赶来的安国公和接他的韩冬。
沈白一步一步走过去,每走一步脚底都好像有一种钻心的痛一样。
宇文拓感到他来了,扭头对着他恬淡的一笑,沈白很久没有看过他这样笑过,或者记不清他曾经这样对自己笑过。
坐在宇文拓的身旁,宇文安和宇文宣都抬头看着沈白。
沈白伸手摸摸两个孩子的脸蛋,再看着宇文拓,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我好像要走了。”宇文拓轻柔的看着沈白说到。
静妃忍不住捂着脸落泪,但是却不敢哭出声来,沈菲儿拍拍她,抬头看看沈白,同样勉强的挤给沈白一个笑容。
沈白伸手握住宇文拓的手,现在这个情况,两个人想说几句体己的话已经都不可能了。
宇文拓似乎想用力的回握他,可在沈白那里就感觉是轻得不能再轻的力量。
“我去了太后那祭拜。”沈白小声的说。
其实他们的对话所有人都可以听到,只是此时此刻,能有资格和宇文拓对话的只有他一人而已。
“那就好!”宇文拓小声的回他。
“好像睡着了,身边感觉到有几个人在,真实不虚。可等我醒来,却发现依然是自己一个人,身边并没有人。”沈白伤感的说到。
宇文拓想抬起手,沈白帮他,宇文拓的手掌贴在沈白的心口:“是我的命来了,我们还在。”说完他按按沈白的心,沈白流下眼泪点点头,表示知道他的意思。
宇文拓说长话很累,一说长了脸色就有不好的变化。
“死并不是生的对立面,而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对吗?”沈白念出《挪威的森林》的经典句子,看着宇文拓。
宇文拓点点头,感受到沈白滴落在自己手上滚烫的眼泪,艰难的笑了下。
在沈白的眼里,这样的笑容很苦涩。
“想听曲子。”宇文拓说到。
“想听什么歌?”沈白慢吞吞的的问他。
“你知道。”
沈白点点头,让人送来阮琴。
宇文拓手轻轻的指指宇文安和宇文宣两个孩子,他们一起站在宇文拓身边。
“他们背诗。”
沈白挤出一丝笑容,这样的李月然才是他认识的那个人,就算死到临头了,也一样富有这样的浪漫情怀。
宇文拓看着沈白的一丝笑,知道他是了解自己的。
“我一个个弹?”沈白调好和弦说到。
宇文拓摇摇头:“大学的。”
沈白悠悠的弹奏《发如雪》,这是他们大学时流行的歌曲,李月然很喜欢,说适合他这种人听。
跪着的群臣们,从未知道宋国的太学还有这么首歌,甚至他们以为宇文拓的大学,是汴京的太学。
“唱唱好吗?”宇文拓说。
沈白边弹边唱,唱到一半停了下来,对宇文拓挤出一丝笑容:“忘了词了。”
后者轻轻的笑了笑。
“你们念诗给父皇听,我来伴奏!”沈白说完,弹奏起《千里之外》来。
“我去的不止千里之外!”宇文拓艰难的说到。
宇文安和宇文宣看看沈白,沈白点点头。
儿童稚嫩的声音慢慢的朗诵着法国诗人兰波的诗,这或许又是宇文拓从某个穿越者那里得到的。
“我吻抱夏晨的黎明。
宫殿前的一切依然静寂,流水止息。
绿荫尚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