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看着打马离开的沈白,萧起心里很感慨,他对沈白许以保护的话不是虚情假意,而是实话,但有选择,他都不想和他为敌。
十一月二十日,廷议的日子。
户部尚书跪在明堂汇报军需的事情:“朝廷之前数年积攒的所有库银,户部可查的三千六百七十五万两,还有黄金的储备没算,但是仅仅今年下半年就支出了六百九十万两,实在是太过多了,长此以往,恐怕入不敷出啊陛下!”
“辽东一下就支出了一年的军费,自然是大点,不过明年至少一个都护府不用再管,而且今年战事不少,支出多恐怕也是正常的吧?”越王宇文真问到,他身旁两个位置都换了人,皇亲里以他为最。
“话是如此,可是辽东目前的商贸如火如荼,恐怕很快就会有收入啊。” 有朝臣说到。
宇文拓看看朝臣:“之前都护府哪个不是朝廷直接养,又有过什么收入呢,别说辽东没有商贸,就以他们所打的胜仗而言,就是白花了这么多钱又算得了什么呢,此事无须再议,将帅在外,不要让他们寒了心。”
宇文拓的话说得极其的温柔,即偏袒沈白,也没有指责朝臣的意思。
“可是陛下,有确凿证据表明,沈白中饱私囊,勾结商户,汴京同源书店他持有股份,同源书店的掌柜秦玉在外面收购了大批的庄子,粮食都是倒卖到了辽东,臣恳请调查此事。”庄妃的老子顾昌勇一看言官说不动宇文拓,干脆自己上场说到。
“喔?”宇文拓露出个不悦的表情:“万金侯,你可有采购秦玉的粮食啊?”
万金侯黄六七拖着肥胖的身躯出列,跪倒在地:“回皇上,确有采购!”
朝臣们发出哗然的声音,如果都护府都督中饱私囊,那还了得。
“你的采购价如何?”宇文拓问到。
黄六七从身上摸出一个小的半折账本翻起来,他是商人出身,很多朝臣看看露出了嘲笑的神情。
“回陛下,秦玉卖到辽东的粮食是平价粮,价格极低。”黄六七回答到。
“万金侯是沈白力荐的侯爵,自然偏着沈白。”顾昌勇冷嘲热讽的说到。
黄六七一副淡然的说到:“户部才是出钱的,臣是负责采购运输的,您不信可问问户部尚书。”
说完,他把账本递给户部尚书。
户部尚书接过:“回皇上,万金侯说得不错,秦玉的确是低价售粮,而且我们的一些物资通过辽东的关系采买,价格比之我们在汴京采买还要便宜。”
宇文拓闻听点点头:“要把心思放在对外上,不要见天的想着怎么找自己人的麻烦,所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几十万人的生计,任何一个都护府的大都督都不容易。”
宇文拓的话说得顾昌勇老脸通红,偷鸡不成蚀把米,他把提供消息的人在心里骂了个狗血淋头。
而宇文拓又没有半句明的说他,可句句话都是打在他脸上,着实让他在满朝文武面前出丑。
第85章 书信议经贸
“顾昌勇这个蠢货,当初要不是看在他去除大哥和三弟的党羽上那么卖力,今天朕都想大呼后悔!”坐在南书房,宇文拓手撑在椅靠上懒懒的说到,他实在太久没说脏话,也就是如此抱怨已经是很难得。
当然,骂‘狗沈白’是个例外。
“当初陛下也是为了平衡各方才如此,实属无奈,王丞相是帝师,代表清流;沈学士代表翰林;杨将军代表军界,顾昌勇代表的是酷吏。”舒昱站在一旁回答。
宇文拓看看他:“这也是太妃替朕支的一个好棋,只是现在随着皇储之位的蠢蠢欲动,大有山雨欲来之势。朕当而立之年,就已经如此,若是天命之年,那还了得,难怪古往今来帝王命都不长,估计八成是被气死的居多。”
“皇上说笑了,等战事平息,谁敢僭越皇权呢?”舒昱安慰的说到。
宇文拓皱皱眉头:“为了能够使得我朝彻底扭转对北方游牧骑兵的劣势,朕这么多年以来矜矜业业的坚持,坚持举国青年服役三年的尚武精神,并坚持十五年的退役集训,为的就是国家永远有后备的军力存在。同时,朕抠抠索索的,赞了国库的银子还有数个大仓的粮食,目的就只是一个,能够在关键时刻起到作用,可是这么多年来,在战略上我们是占尽了优势,可你看看现在。”
宇文拓摇摇头。
“陛下不要惆怅,我军士兵已经多年没有参与大战,战力有损是自然的。”舒昱慰藉到。
“好不容易出个沈白,是个帅才,可他是后宫亲眷,还是安儿的舅舅,他难逃朕身后的内斗,唉,这都是命啊!”宇文拓看看舒昱:“除了你,这满天下,朕能放心的还有几人呢?”
舒昱抱拳说道:“正是因为沈白是国舅,他对陛下的忠诚才是无须怀疑的,这是好事啊?”
“哼!”宇文拓看看舒昱:“你还记得有一年,吐蕃的莲花大师来汴京吗?”
舒昱点点头:“当然记得,相传他是莲花生大师的化生,也是佛祖莲花所化,佛法无边,我至今还记得他的宝相庄严。”
“嗯,那时候朕还没登基,他就已经悄然的告诉了朕,朕即为天子。”宇文拓说到,舒昱露出惊讶的表情。
“难怪太妃说皇上是承天命的天下第一人!”舒昱称赞到。
“别急着夸朕,莲花大师说过,朕是天外飞仙之命。此生的大敌就是同一处来的人,如天外飞星一样。这类人会是朕此生的大敌,与朕缠斗一生。”
“同一处来的?”舒昱不解,他不理解穿越的概念。
宇文拓解释道:“这是佛语,也是迷,俗世人不懂,但是朕明白,朕一直担心沈白即是此类人,所以心有余悸!”
舒昱闻听后没有说话。
“是不是很失望,朕如此猜忌沈白?”宇文拓看看他问到。
“皇上为天下计,不论做什么都不为过。”舒昱坚定的回答。
“所以朕今天和你谈这些话的目的在于,让你对权谋之术有所了解,沈白必须控制着用,但是如果他是朕的宿敌,那么朕即使将来不在,你都要除了他。”宇文拓看着舒昱说到。
“臣下知道。”舒昱回答到。
“嗯,当下朕的第一敌人就是耶律安其,他是明里的同类之人,借沈白之手除了他是最好不过的,他们两败俱伤也无妨。但是朕也有顾忌。”宇文拓今天说的话好像很多,也颇为敏感。
“皇上顾忌什么呢?”
宇文拓手指轻轻的点在龙书案上:“你相信吗,王名章和顾昌勇没一个好东西,都在憋主意使坏呢!”
舒昱露出思索的表情:“顾昌勇是个莽夫,他有心思显而易见,但是王丞相?”
“知人知面不知心。”宇文拓摆摆手:“顾昌勇就是他的木偶,大皇子一天在,他就自认为多了一个傀儡,迟早可以作为操纵的对象。”
“陛下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动手除掉呢?”舒昱很惊讶的问到,这不符合宇文拓的性格。
“他所谓的清流不过是自己利益集团的幌子而已,相比起沈白要对付他可要难得多。”宇文拓笑笑说到:“朕登基九年,都没有肃清余毒,可见朝堂之内派系的厉害。”
舒昱点头说到:“臣惭愧,这么多年都没有帮助皇上肃清朝政。”
“世易时移而已,所以朕对沈白还有很多的期许,唉,倒真希望他是朕的弟弟。”
舒昱低头说到:“沈白重视情义,将心比心,臣想陛下能说服得了他。”
“为了安安是吗?”宇文拓反问。
“是!”舒昱直接回答到。
“哼哼。”宇文拓轻轻笑笑:“今天说了很多心里话,唉,留下沈白就要除掉王家,但是眼下对外才是第一大事,朕给沈白写封信,问问他的意见吧,又是打战又是钱的。”
沈白接到宇文拓的信的时候很惊讶,因为这不是以圣旨或者是秘旨的形式发来,就是单纯的以加密的密件送来,在他拆开之前他甚至不知道写信的人是宇文拓。
“皇上写信来干什么呢?”子寰乐悠悠的给沈白泡茶,和一旁的许进间歇的说几句闲话。
许进在画图纸,规划商船格局布置。
而处理公务繁忙的沈白就这样享受不时和两人聊几句的空闲。
“皇上抱怨朝廷开支过大,对于战局发展不利,问问我们这边有什么突破的办法。”沈白回答到。
“朝廷没钱,不会吧,这些年皇上攒了不少钱呢!”子寰除了感叹心里还骂到,连他慎亲王的积蓄都被皇帝诈骗了,他还叫什么穷呢!
“打仗就是打国力,眼下国力不济很正常,这还是刚开始,后期就更为惊人。”沈白断然的说到:“这也就是我为什么主张发展辽东的理由之一。”
“咱们是有后盾的,天塌下来皇帝顶着。而这一点皇帝倒真是过得胆战心惊啊,你为了几十万人吃饭都忙成这样,你说说看皇帝要怎么办呢?”许进一边够划线条,一边看看子寰:“你得庆幸你们祖先没抢到皇位,否则可能吃苦的就是你了。”
子寰听了哈哈笑笑。
三人正说笑着,顺子来报告:“少爷,贾副都督派人来说,契丹南院的耶律安其派了使者来,说要见你,被他扣下了,他问你见是不见?”
“耶律安其的使者,这真是有趣,看来是摸底来了。”沈白想了想说到:“告诉来人,回话给大哥,把来使带来。”
“是!”顺子跟在都护府,最近学了点拳脚,也变得硬朗起来,让沈白看了会心一笑。
子寰把沈白的神情都看着眼里,心里想到要是能日日如此就好了。
沈白提笔给宇文拓写了信,一是汇报了耶律安其来使的事情,表明了对方可能要试探自己,同时也告诉宇文拓要提防北原或是西北生变。
第二,他写道“国力因地制宜,因人制宜。我国幅员辽阔,各项资源皆备,应在战事面前做出战略规划。
如煤炭等开采应适当开放民间参与,煤炭及铁矿事关重大,是战争必备,因供应不足而导致开采成本高昂,国库投入过大,实为不妥。国应抽成定税,并以矿产抽比来替代亲力亲为,便可转为投入更大人力锻造兵器。
如铁矿,我国铁矿及各级铁冶有七十七处,分布于二十四州府。标准不一,供应不一,如雁翎刀,仅够汴京及都护府使用,而地方驻军仍然在用朴刀等武器,根本打造不出优质的雁翎刀。
若然此类矿工转向专营开采金银铜等矿产,国内何愁钱银不足呢?
而战马等物资,我国匮乏,棉麻等物资,外国苦短。
何不以物易物之?
我国之磁铁茶织,优于四海,所缺为海禁之议。
何氏远通,困守琼州,看似为害,实则作茧自缚,其于天下商贾为敌,挡人财路,无须天威浩荡,不死亦不远也。”
沈白的回信一夜即到汴京,宇文拓在早朝的间隙看完,轻叹口气。
在下朝后,留了万金侯,安国公,越王,王名章,及六部尚书到南书房议事。
沈白的信函被传阅后,宇文拓看着众人:“你们都是什么意见?”
王名章站出来说到:“提议很好,但是实施起来有点困难,尤其是海禁,即便我们现在开了,不解决琼州,我们也没有办法和婆罗洲等国家交易,何况交趾现在和我们还是敌对。”
万金侯黄六七则不以为然的说到:“之前沈侯爷已经在开建津口港,专门对高丽和女真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