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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白点点头:“他们不会等我们的援军来或是西京被围,肯来就好,给我换衣服。”
耶律安其坐在战马上,看着前面的飞鹰谷,守军和旗帜竟然全部都不见了。
“难道是跑了?”耶律安奴在旁边小声的问到。
正奇怪呢,四个身着白袍的人举着四个高高的旗杆过来。
旗杆是沈白步兵五米长戟做的,每个布都是竖对这他们,让他们看到一条线,而看不清上面是什么。
沈白走到第二平台上,第三平台上鼓队还有号角已经安置好。
“这是干什么?”耶律安奴看着不解的问。
耶律安其看着沈白一身黑色衣服,宽大的衣袖,书生带被不时摆动。
“是沈白!”耶律安其说到。
“这是准备干什么呢?”耶律安奴说到。
耶律安其冷眼看着,没有回他。
“咚,咚,咚咚咚咚!”对面的震地大鼓开始敲响,号角开始吹奏急促而略带中亚风格骑兵曲的诡异曲子。
沈白拔出龙吟剑,剑指上方。
四面白色的旗帜转过来,正面对着契丹骑兵。
“这个鬼画符的东西是什么?”耶律安奴看着然后倒吸一口气:“诅咒术,这个鬼帅果然有问题。”
他身旁的契丹将领发出议论。
“都闭嘴!”耶律安其喝到:“安既定计划派出三千步兵开路,骑兵准备。”
“但是?”耶律安奴问到。
“没有但是!”耶律安其趸到。
契丹兵举着高大的木头做的桥一样的长板,数十人一块,举着几十块向前走。
“嘿咻,嘿咻!”步兵喊着步伐走着。
骑兵紧跟其后,拔出的弯刀在骑兵手里熠熠生辉。
“督帅?”贾世君紧张的看着下面步步紧逼的契丹军士。
沈白纹丝不动,举着的剑直指苍穹。
走到前面的契丹步兵开始向积雪堆放木板,木板的重量把积雪压到地上的木桩上刚好成为一个木桥。
木桥由窄到宽,满满的铺就,契丹兵害怕的火炮没有轰过来,甚至连可以射到他们的弓箭都没有。
对方的统帅保持那个动作一动都不动,放下木板的契丹士兵看得都有点傻眼。
那个诡异的音乐让他们心里发毛,甚至连中书军士兵都有种奇幻的头皮发麻感。
“迅速去后面帮忙!”有百夫长喝到。
契丹军士们正要转身,飞鹰谷里的旗帜开始摆动。
“呼!”风由小到大,巨大的回音吹过山谷之间,发出呼呼的声音。
沈白跺跺脚,这个是约定的点火信号。
下面的军士举着火把点火,草堆上有积雪,一化就会打湿草出现大烟,点着火的士兵从两侧退出去,以免被熏死。
沈白站在不动,感受着狂风从背后吹过的痛快,他把剑插在雪上,看着前面,身后第三平台的鼓乐已经停了,更加张显风势的猛烈。
身旁四个白色旗帜被风吹得啪啪作响。
契丹白狼军主阵的军旗全部被吹得摇摆不停。
“这、这!”耶律安奴脸色不善的看着突如其来的大风,惊悚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全军冲锋,斩杀了这个妖孽!”耶律安其霸气的喝到,步兵后面的骑兵全数冲击过去。
融化的雪水将烧得正旺的草堆打湿,浓烟立即冒出,黄色的烟开始如西游记里妖怪出现前一样向前面蔓延。
“啊!”契丹一万多骑兵打马冲来,直接进入烟雾区域,虽然心生恐惧,但是却备不住军令如山。
“撒尿,快撒尿!”树林里的中书伏兵开始人人解开裤子,对着围巾撒尿。
浓烟愈甚,有些人紧张得直接去别人那借点尿液。
冲到第一平台的骑兵纷纷到后,战马发出哀嚎,整个军阵一片的混乱。
沈白已经起身退后,浓烟弥漫在整个一、二平台之间。
“浓烟在风势的作用下,对着耶律安其的中军吹去了。”贾世君兴奋的说到。
沈白却看着摇摇头:“风太大了,吹过去烟散得太厉害,不行。”
果然吹得中军那的风因为地形扩大而变得淡然,丝毫没有什么大的作用。
只是有些军士头晕。
“撤!”耶律安其指挥大军后退,所有兵马都转身逃走,只恨爹娘少生了一条腿往大营里挤。
主战场一片安静,退到营门的契丹将领登上哨楼看着前面。
第三平台发出一阵祭礼的锣乐,黑衣军士一个个如同幽灵一样出去,每人手拿一个钢锥,对着躺地的契丹骑兵的太阳穴轧去。
一阵平静后,契丹军营的士兵默默看着黑衣人消失。
狂风依旧,但是没人敢出去。
傍晚黑的很早,大批中书士兵出去收集战马尸体回来,六万人粮食消耗很快,如果不是没人身上有干粮,根本就不够支持多久。
死了的契丹士兵则一个不动,连兵器都不拿。
次日天明,整个战场上丢了几千具死得莫名其妙的士兵,每个士兵只有太阳穴的浅淡伤口。
看着满地的尸体,白狼军营里议论纷纷。
“大王,这个沈白有巫术,咱们怎么办呢?”耶律安奴说到。
耶律安其仔细的查看伤口,丢下句话:“等几天。”
大风果然如谌小染说到的一样,三天不歇。
大风天,双方士兵都不利于作战,何况之前白狼军心不安。
耶律安其让随军的巫师进行祷告,安抚军心。
“督帅被围飞鹰谷,末将已经派人去找飞鹰谷的小路,想办法和督帅联系。”肖衍对子寰说到。
“征集的军队有多少?”子寰有点急沈白的安危。
“下面的州府在大规模的征集,预计有十二万的人马可以集结,但是?”肖衍低头不语。
“最快几天可以到?”子寰直接问。
“初三!”
子寰看着屋外的狂风:“也只能这样。”
西京城下,二十几万大军在做攻城的准备。
舒昱和贾世清各率本部人马在周边部落扫荡,整个西京范围狼烟一片。
曲乃看着城下的形势,不住的摇头,什么时候强兵立马的西京被人围困过。
“轰,轰!”杨敬禾的炮兵不是对着城内轰几炮,城内一片的混乱。
“向大王求救了吗?”西京留守是文官,紧张的捂着耳朵问曲乃。
“已经快马去了,这次他们乘虚而入,八成是走漏了风声。”曲乃抱怨到:“都怪耶律安奴在皇上那参大王,哼,好像别人不知道他是耶律安刢的姑丈一样,现在好了,人家大军压境。”
“现在抱怨有什么用呢,曲将军,守不住西京,你我都得死。”西京留守说到。
“大人放心,我曲乃死也死在城墙上。”曲乃看着下面的大军咬着牙愤愤的说到。
大年三十晚上,狂风依然大作,飞鹰谷里煮马肉和烤马肉香气四溢。
“木材还是足够,我们在前面发现了一点煤,已经挖了点出来烤火,足够顶一阵子,就是战马草料不行了。”贾世忠和沈白还有众将一起喝着马肉汤当酒,吃着烤肉说到。
“一下多出五千多马,咱们够吃一阵子了。”贾世君也开心的说到。
“从后面的山崖那想办法看看有没有办法放人下去,找会搓麻绳的弟兄们出来,再打个架子。”沈白担心食盐不够,要想办法下去弄补给。
“督帅,要是人能下去,咱们不能分头撤下去吗?”贾世君问。
沈白摇摇头:“我们的目的是耗住他们,拖住他们,为北原军争取时间上的胜利。”
“为国之安宁!”众将一起举起碗豪气的说到。
气氛热烈的吃完年夜饭,沈白起身到下面去视察。
因为风太大,所以下山的路非常难走。
契丹大营里也是一片灯火通明,受到惊吓,所有之前被毒烟熏倒的士兵都被集中火化,并驱邪以安抚人心。
“拿阮琴来。”沈白说到。
大牛送来阮琴,坐在山谷第二平台,就着下面的星夜篝火。
沈白披着披风弹琴。
琴音悠悠里,让周围的战士们心里安宁。
但是透过风的带动,吹到对面空地上,却如恶鬼私语一半诡异。
耶律安其骑着战马,悄然一人的出现在山谷口处,悠悠的仰着头看着上方,凝听上方传来的靡靡之音。
第98章 艰难突围
“ 督帅,后山下面有火光一闪一闪!”有军士紧急的来找沈白。
踏着积雪,沈白艰难的爬上山脊,回到中军大帐,在中军的护卫下来到后山。
下面的山崖底的平原上,一个点着的灯忽明忽暗。
“叫懂水师灯语的来。”沈白吩咐到。
懂水师灯语的士兵带来一盏灯,看着下面的灯兴奋的说到:“督帅,是肖将军派来的人。”
沈白点点头:“告诉他们我们会想办法在这里接绳子派人下去,让他们准备马在下面。”
灯语兵拿着特殊的灯罩灯发出信号。
“赶紧安排人今天晚上就搓粗麻绳。”沈白吩咐到。
贾世忠赶紧去安排。
正月初一的早上,整个宋国的大地上一片喜庆,只有北原都护府的大军依然在契丹西京征讨。
而另一路两国王爷对战的飞鹰谷依然是安静如初。
一大早,契丹士兵们发现大风终于停了。
耶律安其整理好衣服,安排大军准备出战。
“报大王,西京急报。”士兵从外面进来说到。
耶律安其接过看看:“召集众将商议,暂缓出兵。”
众位将军赶到金顶大帐,耶律安其坐在王座上顶着头在思考。
“参见大王。”众将一起行礼。
“坐。”耶律安其示意他们落座:“西京来报,宋军二十六万进攻西京。”
他说完,让小兵把救急文书递给众人看。
“都说说什么意见吧!”
“西京重要,我军已经灭了中书骑兵主力,可以回师会战,一举灭了他们北路军,这样东和北两路威胁都不复存在。到时候坐看党项立国,我们再一举南下。”有了解耶律安其多年战略的将领冷静的分析到。
“不可!”耶律安奴阻止到:“我们已经围困宋国新加封的郡王在手上,占尽先机,怎么可以退兵呢?这个沈白杀了耶律豪大王,我们杀了他就能一洗我契丹的血海深仇,怎么能断然撤退呢?”
“西京镇守整个西南边陲,为我们骑兵的最大马场,不容有失啊!”耶律鸣也劝道。
“竟然你们都主张退,莫不如给我十万大军,我在这里,大王率兵回去救西京。”耶律安奴不自量力的说到。
“哼!”耶律安其不屑的笑了下:“就是皇上亲临,也不敢削我的兵权,你算什么?”
耶律安奴正要发怒,一看安其的脸色立即沉默不语。
耶律安其心狠手辣,岂是他可以捋虎须的。
“安排大军撤退,不过要撤也不能这样撤。”耶律安其说到:“这个沈白装神弄鬼,我不给他以颜色,他也记不住我耶律安其的威名。”
“谨遵王命!”众将起身回到。
白狼军的大军分作五路开始浩浩荡荡的拔营起寨,其中一队停在飞鹰谷口警戒。
“他们是向云州方向撤的,看来西京已经打起来了。”贾世忠兴奋的说到。
沈白看着白狼军整齐有序的后撤,交待一句:“坚守不出,三天后再说。”
“三、三天?”贾世忠不可置信的重复。
正月初四,飞鹰谷外还是没有任何动静,派出去的几批探马都回报周围已经没有了敌军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