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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逸伸着手,就要将沈一鸣拉过来亲一口,脸上表情要将沈一鸣好好疼爱的表情,沈一鸣一阵脸红,如同猴子着了屁股,一秒跳离了邵逸五米远。
沈一鸣脸红中,心中暗想,他怎么忘了邵逸陛下是个基啊!
邵逸一副高深莫测,置身事外的样子,哼着小调,跟在沈一鸣的身后。
琴棋书画四个女子在前面带路,沈一鸣与邵逸走进了这变化颇大的雅馆。
雅馆四周都用了墨色的山水画和雪白的窗纱,勾勒出浓重的古韵,硕大的圆形的舞台横亘在大厅中央,其上的汉白玉砖沁凉澄澈,有几个琵琶女赤着足,低头弹奏着,红唇一齐吟唱着。
“思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迟,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渴载;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清丽低沉的女声混合着哀伤的琵琶,让整个雅馆都充斥着一种浓浓的伤感,同时又让人感知不凡,雅馆的格调顿时高了起来。
“好!”邵逸抚掌笑道,黑眸间尽是满意,这番风雅,怕是他宫里的乐师舞姬也是比不上的,沈一鸣,竟有如此才能。
当一个人拥有其他人没有的能力时,就算他为人不齿,也能够让人心生那么一丁点好感。
沈一鸣站在邵逸身旁也是低低笑了起来,声音倒是比姑娘还略显清俊,沈一鸣是没想到,这里的姑娘倒是如此的有能力,仅仅一天,就让这里变了一个样子。
“沈大人~”众位姑娘簇拥着来到沈一鸣面前,首先行了个礼,随即恢复了姑娘本性,一脸兴奋的望着沈一鸣。
“大人~大人~我们雅馆多久开业啊~”为首的一个琵琶女说道,瞳孔中充斥着兴奋。
在旁的琴棋书画四人都忍不住捂着嘴笑,这些美人都忍不住了?
也是,雅馆是她们的家,如今雅馆发生了这样天翻地覆的变化,她们总是乐于告诉其他人的,况且如今这形势,也可以改变人们心中以色侍人的形象,她们不再是人们眼中下贱做作的青楼女子。
“大人~你瞧~其他姑娘都忍不住了~若不是大人吩咐,我们倒也想早点重新开业呢~”为首的琴捂着唇说,眼角都笑出了泪。
“你们何时准备好了……这雅馆就多久开业!”沈一鸣用手敲着腕,笑着说,一脸的温文尔雅。
至于邵逸,虽是不明白,也只是静静的看着,并未问出什么,毕竟帝王的忍耐力比谁都强。
几个姑娘倒是忍不住了,叽叽喳喳,一脸的撒娇,“大人~您这不是为难我们吗?那些东西怎么可能学得那么快~”
沈一鸣看着这些姑娘如此活泼,心中也忍不住笑意,只是脸上仍板着脸正经,“你们自己都说做不到,那肯定就做不到了,那这雅馆,就永远放在这不开业吧。”
几个姑娘眨着大眼,一脸傲娇,“谁说我们做不到!我们肯定可以做到!”
姑娘们又纷纷拿着手中的乐器,连礼都忘了行,蹦蹦跳跳的跑到舞台上,重新开始弹奏着先前的乐曲,只不过表情是一脸坚定。
“这些姑娘们~”琴棋书画四人也是笑得直不起腰,不过随即也是一脸正经的行了礼,自己做着自己应当做的事情了。
“一鸣……”邵逸笑着,不及眼底,一手拉过沈一鸣,拥进自己的怀里,邵逸在沈一鸣耳边呼气道,“一鸣是有什么计划吗?怎么都不告诉朕呢?”
“……”
沈一鸣在邵逸怀里红了脸,扬起手想要推开邵逸,只不过却是怎么也推不开,只得任由红了耳根。邵逸看着愈发充满笑意,这沈一鸣,竟然还有如此女儿情态,真是好笑。
不过邵逸陛下却是未曾想,若是因此假戏真做,日后才真是挖坑让自己跳了进去。
至于沈一鸣,老早就知道邵逸装的厉害,自然不会太过当真。只是这,异于常人的靠近,还是让沈一鸣红了脸,这只是本能的羞涩。
“大概是一场盛宴吧……”沈一鸣默默答道,俊秀的脸靠了半张在邵逸面前,隐隐间竟带了些仙气。
“盛宴?”邵逸问道,拥着沈一鸣,下巴放在沈一鸣的肩上,一副慵懒和享受。
“帝都的文人学子我会邀请,诗书文会,以笔写春秋,大概帝都的风气都会改变吧,这样也算是帝都的盛宴了。”沈一鸣说道,只不过好像略微忘记了他当奸臣的初衷。
“一鸣当真是如此想?”邵逸说着,只是表情略显冷漠,随即叹了一口气,
“这帝都的风气,不是一时能够的。”
沈一鸣转过头去,盯着邵逸,邵逸脸上还是原先那副刻板的笑容。
“慢慢来的,这雅馆原是帝都最大的毒瘤,如今率先改变,倒也能够让其他的青楼红舫以身效仿,不需多少时日,这帝都的风气便会改变了吧。”
身为帝都,最重要的便是风气,若是能从根本解决问题,从而让整个帝都的风气发生扭转,去奢从简,无疑意义是重大的。
“那你的那些姑娘?”邵逸随意扫视着周遭,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她们是大会的陪衬,渲染气氛,可少不了这些姑娘。”沈一鸣笑道,眉目间充斥着向往。
“一鸣,文会那天会来吗?”邵逸的眼神重新凝聚成一点,望着沈一鸣,转了话题。
“不会……”沈一鸣沉默道,“文人们自诩清高,又怎么会看得起我这样的人,我去,不过是凭空扫了气氛。”
沈一鸣心中也颇含无奈,他已经做了许多,可是分毫成效都未收到,反倒收获了无数白眼与谩骂,还有一个心机深沉的邵逸。
“唔……”邵逸思索道,沈一鸣低着头,额前的青丝微微散乱,遮住了光洁的额头,只露出一双明亮充满生机的眼,一时间,竟连帝王都忍不住入迷。
邵逸思索了良久,才说道,“一鸣为我唱首歌吧,就当是我为王的盛宴,盛宴,只你一人。”
沈一鸣也呆住了,整个人窝在邵逸的怀里也不知思索着什么,邵逸,是在要他唱歌?
“一鸣不愿意吗?”邵逸歪着头,询问道,只是眼瞳中露出一些失落,让人心生不忍。
“…………那好吧……”沈一鸣硬着头皮说道,谁让他就是受不了别人可怜兮兮的眼神呢!
邵逸放开了沈一鸣,让沈一鸣自己起身准备,原本只是说着玩玩的邵逸,如今倒真是期待了,沈一鸣,你会带给我怎样的惊喜?
其余的姑娘也知道沈一鸣是有事,径自退了下去,只是留了一把古筝放在上面,单独的房间里,仍可看见姑娘们好奇兴奋的眼。
“我就说大人和那个客官有一腿吧,你们还不信……”
丫鬟悄悄关上门窗,用黑纱蒙上,整个雅馆都陷入一种如夜般的深沉中,邵逸独自做着,如磁石的黑眸紧紧盯着圆形的舞台。
而此时,一声清亮的古筝声划破虚空……
这是赐予你为王的盛宴。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写的有点赶⊙ω⊙~不过这速度也是破了小乔的记录了~不出意外~这三天应该都是日更~⊙ω⊙hhhhhhh~对惹~对于小剧场的事不知道乃们喜不喜欢~喜欢小乔以后就继续写~呼啦啦~晚安~小天使~
☆、以忠臣之名…风起天阑
淡色的烟雾自舞台上飘散,勾勒出一个纯白色的身影,清清淡淡优雅的古筝成为背景的素白,声音低沉,似在回忆多年前旧事的不堪。
“那时候的王城是所有人的希望,我们都沉醉了,一厢情愿的以为会一直幸福下去……”
沈一鸣清俊低沉的嗓音浮现,可是又隐隐的哀婉,似在回忆那场经年已久的惨烈,将所有人的思绪都带回千年前的王城。
沈一鸣低着头,清澈的眼中带着水雾的朦胧,指尖一挑,彻底将气氛拉回他的心事,那首歌中,记忆中的王城。
邵逸,我以忠臣之名,为你诵一曲《风起天阑》。
沈一鸣嘴角紧抿,优雅沉痛的嗓音诉说着千年前的旧事,急促的古筝,也成为了那场旧事最好的铺垫。
火光凄厉地照亮夜
城破时天边正残月
那一眼你笑如昙花转眼凋谢
血色的风把旗撕裂
城头的灯终于熄灭
看不到你头颅高悬眼神轻蔑
焚成灰的蝴蝶 断了根的枝叶
挣脱眼眶前冻结的悲切
鲜血流过长街 耳畔杀伐不歇
守护的城阙大雨中呜咽
多年后史书页还把这夜撰写
青石长阶染尽生离死别
耳闻的像终结眼见的都毁灭
温柔的最决绝坠落的曾摇曳
恍然间已诀别正褪色的长夜
破晓之前 洗去所有罪孽
有人喊你名字直到声嘶力竭
若魂魄能知觉黄泉下不忘却
……………………
少年苍白的念白在一曲终了,似乎在为自己画上一个不太圆满的句号,
“元和十年,王城灭。我爱的婉儿也死在了那场不堪回首的战役中,昔日王城,今日黍离。这仓然十年,我早已不是那个少年了……我是这个王城最后的守夜人……”
时间渐渐推移,仿佛还能看到薄薄的青雾中,一个青年踏着远山,来到一片废墟中。他的面目很年轻,只是眼睛却有种耄耋老人的沧桑。
将早已备好的薄酒撒下祭奠,青年渐渐湿了眼眶。
“你们都走了……可是还剩下这城,这家,我替你们守……”
一滴清泪从沈一鸣眼眶中滑下,顺着脸颊,在地上落下清脆的回声。最后勾动的筝声,成为这一曲最落寞的结尾。
有人说,音乐是最能拉动两个人距离的地方。邵逸端坐在面前,与一席白衣的沈一鸣相顾无言,一切皆在不言中。
邵逸还微微愣着,沈一鸣让他想起了很多,旧时父辈征战天下的艰辛,他困守着王位的艰难,还有最后众人皆离散的凄清。
沈一鸣已经整顿了衣襟,重新来到邵逸的身旁,微微一笑,邵逸,这一曲可曾令你满意?
“一鸣……你啊……”邵逸叹出一口气,眉峰微微隆起,显得有些疲惫。
“一鸣给我说说这歌的故事吧。”邵逸说道,如此沉痛的歌,倒勾起他的兴趣来了。婉儿,破碎的王城,孤独的守夜人……
“好。”沈一鸣依靠在邵逸身边,清俊的声音在耳边缭绕,轻柔和美。
“千年之前,有一座王城,那是数千城民的骄傲,用了数年心血将王城建成一副繁荣的样子,可如此有怎能不被其他人妒忌,于是国战在所难免。数千人浴血奋战,鲜红将王城的土染的腥红……”
“王城中有一个将军,名为谢婉,誓死不降,头颅被悬于城墙之上,只可惜了那心生爱慕的邻家少年,后来王城的众人都离散,留下一片废墟,妻离子散,满目冤魂。”
“爱慕谢婉的少年侥幸逃过一劫,只不过剩下眼前的是满目疮痍,国之不复,家之不复,爱之不复……后来的故事,便是他成为了那片废墟上,王城至死不渝的守夜人……
祭奠的是他的国家,他的忠诚。”
沈一鸣略带叹息的声音终于述说完这千年前的旧事,让人身临其境,仿佛一同经历那段繁华与沧桑。
“谢婉与少年同为男子?”邵逸启唇问,抬起眼来如浩渺的星空。
“额……嗯……”
_沈一鸣:邵陛下为什么你关注的重点会是在这里!!?
“我懂了……”邵逸开口说,一脸清明,所以沈一鸣根本就是有龙阳之好吧,不然怎么会如此隐晦的暗示他。看来他的美男计还是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