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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定哪天这种快乐和幸福会淡去,会消失,但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
听上去有点没心没肺,甚至玩弄感情——要说起来,大概姚晨在世俗眼里才是被玩弄的对象,毕竟家世悬殊,他处于绝对的劣势。无论到最后是合是散,姚晨觉得无愧于心就好。
就是这么看得开。
况且看不开又能怎么样呢?不过自苦。
姚晨才不要和自己过不去。
两人在一起,为的是待着舒服,若一方变了心,那就不舒服了,不如马上踹了,寻找第二春。
没有小狼狗,他还有哈士奇、萨摩耶、金毛……嘻嘻嘻……
姚家又出了童生,这个消息迅速在村里蔓延,村人都羡慕不已。
姚家头一件事就是烧香祭祖,这年头大家都很喜欢和祖宗沟通,娶媳妇了要告诉先人,生孩子了要通知到位,办丧事也要叨一叨:“有新人过去了,你们要多多照顾啊!”
祭告祖先后就是讨论宴请活人的事宜。
姚晨觉得没必要大办,考过县试和府试,只是童生,有了考生员的资格,等通过由各省学政或学道主持的院试,才能成为生员,俗称秀才。
院试不是每年都有,有时候一年一次,有时候三年举行两次,看朝廷的安排,因时间不定,错过一次就有可能要等两年,所以童生们都会抓紧时间备考,打持久战。姚晨的同窗里就有不少童生,个个学霸,每天都在战斗,为院试做准备。
姚晨:成了童生还是要规规矩矩地上课……弱小可怜又无助……
姚晨的淡定感染了姚家人,众人商量后决定自家亲戚一起摆场酒,村里熟人和自家亲戚走动走动,没有大肆庆祝。
姚家阿爷对他怀有更高期望,说不定在他当家的时候能出个秀才爷,到时候去地下见先人,也可以风风光光的,不用看他死鬼爹的脸色。遂只让姚晨旁的不管,安心读书。
“桌上放了鸡汤,记得喝。”姚家阿婆出门前叮嘱姚晨,她近来很喜欢串门子,走到哪里都意气风发,三姑六婆众星拱月般地围着她转,纷纷请教她是如何养孙子的。
待祖母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姚星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大眼睛闪啊闪:“哥,何首乌炖鸡汤好喝不?”
姚晨抿了一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好不好喝,你尝尝不就知道了。”
“给你补身体的,被我吃了奶会揍我的。”姚星缩缩脑袋,他不喜欢他哥此时的表情,感觉蔫坏蔫坏的。
姚晨:“那你还问?”
“就是想知道味儿……哥,什么是何首乌啊?”
“首乌首乌,就是乌须发,防止少白头,你不用吃。”
“哦,”姚星挠头,“可闻着真香。”
姚曼把两人玩闹看在眼里,抿嘴偷笑。
何首乌,确实乌须发,可安神,更能补益精血,补肝肾。
姚晨觉得朴嘉言送这个补品给自己很有内涵。
许是真的补多了,姚晨在这天夜里口干舌燥,心血上涌,梦中极不安稳,像是被放在火上烧,有股火从里到外烧起来,烧尽了理智。
半梦半醒之间,他看到一幅幅限制级的画面,有不同的人在打架,有男有女,还有奇奇怪怪的物品乃至活物,他们纠缠在一起,大汗淋漓,他甚至能听到似痛苦似快乐的低哼,咕啾咕啾的水声和啪啪的撞击声音。
第二天醒来,腿间的粘腻告诉他:
他成为大人了。
他想起来更多东西。
除了以前各种莫名出现的知识和与众不同的想法,这回他的脑袋里出现了各种活色生香的片段。
就比如,过去看到小狼狗,他会说“想骑”,实际并无法真的明白或体会里面的含义。
但现在,他不但理论上知道怎么骑,有多少种骑法,如何骑才爽,还能想象出画面和声音。
姚晨:感觉自己好脏……
如同被世外高人灌输了数十年内力,醍醐灌顶,姚晨一下子从菜鸟跳到满级老司机,相比之下,小狼狗倒像个雏儿,平时不过亲亲抱抱揩揩油。
“哥,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做噩梦了?”姚星和姚晨同床,有些奇怪地问,“我听到你喊‘吁’‘驾’‘快点’‘不要停’什么的。”
姚晨:我是禽兽。
撇开姚晨的开窍不谈,姚家开始忙碌起来。尽管没有打算大办宴席,但该知会的人还是得知会,别人来道贺也要回礼,否则会被人说猖狂。
姚家二老共生了四个子女,除了姚大朗和姚二郎,还有姚三娘和姚四郎。姚三娘已经嫁人,姚四郎受征入伍,还未成婚,遂眼下只有姚大朗和姚二郎两家与二老同住。如今有了姚晨成了童生这件大喜事,亲家们是必须邀请的。
这日,姚三娘正在厨房干活,往灶里添柴火,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唤她,手随意擦了,出去照应。
她嫁的是隔壁村陈木匠,丈夫有手艺,每日与人做活,日子也过得。夫家家中人口简单,陈木匠是独子,公公已经去了,婆婆待人和善,夫妻间也和睦。婚后一年便生了女儿,现在已经三岁,主要由婆婆看着,那小孩喜欢说话,自己一人待着也能咿咿呀呀半天,十分惹人疼爱。
姚三娘寻声出去,一看是相熟的村人带了口信过来,言是姚晨成了童生,邀他们过去吃酒,除了报喜家里还给她送了红糖和鸡蛋。
姚三娘甚是欢喜,知道自家侄子会读书,但一直没底儿,偶尔听人说酸话,去城里读书费银钱啦,会跟不晓事的少爷公子学坏啦,农家人痴心妄想不会安分过日子啦……每每听到她就心里憋得慌,别人说得过分了,她也会不客气地怼回去。
“费你家粮食了?会读书是本事,我娘家乐意送就送,要你多舌!”
如今可算是踏实了,考上童生,是个正经读书人了。别的不说,一个教书先生是稳的,省吃俭用些日子就不愁了。
看到那罐子红糖,她那小女儿似是知道有好吃的,兴奋得直拍手,哇哇叫喊。
她婆婆笑骂:“这小机灵鬼!”
晚间,姚三娘与丈夫说私房话。
“家里红纸用完了,明儿货郎来了得买点。”
“银钱可够?”
“够了够了。”
夫妻俩商量了一番送什么贺礼,姚三娘感叹道:“还是儿女双全的好。”
“为甚?”陈木匠问。
“儿子可以送给晨哥儿教,说不定咱家也能出个童生呢!”
陈木匠乐了:“那咱们再加把劲。”
“唔……”
设宴当日,姚晨家里格外热闹,姚晨又阿爷带着一一认人,有的见过,有的没有印象了,平时往来频繁的,还是姚三娘一家。
“姑,没把小表妹带来?”姚晨问到,他挺喜欢软软的小团子。
“年纪小怕人多受惊,家里婆婆照看着。”姚三娘回道。
“离了你还闹人不?”
“懂事多了,大人没空理她,她就自己和自己玩儿,现在已经会说好些话了。”
“那可真聪明。”
姚三娘笑道:“承你吉言,可得往聪明里长。”
二人说笑几句,姚晨又和姑父陈木匠说话吃酒。
姚晨对陈木匠问道:“我想做件东西,只有图纸,不知到姑父做不做得来。”
陈木匠问了大小、材料和用途,心里有底,谨慎道:“想来应该能做,不过要见了图纸才好说。”
“明日我带着图纸去寻你。”
“成。”
第二日,姚晨如约去了陈家。
姚晨要做的是一个筒车模型摆件,他记忆力见过筒车,大概在什么蓝星古董拍卖直播,直播里展示了将筒车利用水力,放在湍急溪流中自动的翻转的过程。
圆形的水轮直立于河边水中,轮周斜装竹木制小筒,数量共有四十多管。利用水流推动主轮,轮周小筒依次入水舀满,到了顶部会将水倒出,顶部衔接木槽,可以导入渠田。
这筒车据说在农业里用了一千多年,非常便利,不过要达到很好的灌溉效果,需要辅助强大的沟渠系统,将水引到合适的地方,浇灌田地。
只做摆件就没有那么复杂,大概做出基本的模样即可,不用考虑水流和筒车承重之类。
因为没有自动马达取水造成水可以无限循环的效果,只能半手动。旁边有个小桶用来储水,将底部做得一高一低,可以让水流动起来,筒车顶部的木槽会将水引回到小桶里。因为只是模型,动能利用不足,不能完全自动。玩的时候,要另外往小桶里装水,不然不能持续运转,不玩了或水满了再打开底部活塞放水。他又将筒车的底部做成可以拆卸,可以放到活水里面玩儿。
陈木匠花了两天做出大概的样子,要再打磨几日。姚晨和他谈好价格,便先回城上学了。
去学堂销假之前,姚晨看看天色,打算去找朴嘉言,顺道消食——回到城里爹娘也做了不少好吃的。
到了房家所在的那条街,他就后悔了。
怎么说呢,高门大户,一家占一条街,这么说也不为过。往来甚多,车水马龙,有时候排队的车马街里都塞不下。
房老相爷回来是养老的,街面还算清净,姚晨走过去,还听到车夫和人说闲话:“这帖子可递了两天了,也不知能不能见上。”
这时候登门拜访一般先递帖子,问问能不能上门,什么时候方便,等主人家回帖或者不回干晾着,甚至连帖子都不接。不然是不速之客,是恶客,除非是关系极近通家之好那种。
这就暴露出姚晨和朴嘉言之间相处的问题来,平时基本都是朴嘉言主动来找,这还是姚晨第一次去房家。
宰相门前七品官,门房那一关就极难。
姚晨也知自己是临时起意,他连帖子都没有,以房家的门户,没有朴嘉言带着自己大概进不去。
不过来都来了,就试试吧。
门房也难做,没个眼力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得罪了人,可谁求见拜访都告诉主人也不行,不然要门房做什么。
他打量姚晨,听他说是朴少爷的同斋同窗,不敢怠慢,请他稍候,自己一溜烟跑进去报信。没等多时,就感到身边一阵大风刮过,定睛一看吓一跳,可不正是平时眼高于顶的小少爷?他以为顶多遣了书童近侍之类,心中暗道庆幸,脚下不敢迟疑,马上跟上去。
到了角门,朴嘉言突然停住了。他对门房道:“你去回他,就说本少爷在忙。”
听了门房的回话,姚晨定睛看了门房一会,有点不出所料的感觉。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门房:好大一口锅。
姚晨也不为难他,都是打工的,看他气喘吁吁的样子也是替自己跑腿了,能够体谅。
“要不您再等等?”我过会再去问。门房想着几步之遥的小少爷,不敢太殷勤,怕坏事。他暗暗猜测:难道是考验?他想起了程门立雪的故事。
姚晨:像外面那样等两天吗?
“不必,多谢。”
反正明天去学堂也能见着,姚晨这么想,转身告辞。
留小狼狗孤身站在门口,像是被全世界抛弃,浑身嗖嗖冒着冷气。
朴嘉言:他就这么走了?!
门房:……不懂你们读书人。
姚晨回来,学堂多了两则新八卦。
一是农家子考中童生,据说下场院试要一口气拿下生员。
二是朴家少爷与他闹掰了,疑似情变,不知是谁抛弃了谁。
对于第二条,学霸们是非常不屑的,他们更关注的是第一条,那农家子果然心机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