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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嘉言心脏狂跳,浑身的血液像是要冲到头顶,这不是最好的时候,也不是最好的地点,但因为眼前是最好的人,其它一切都不重要了。
姚晨咬了咬嘴唇:“我有很多秘密,我愿意把它们全部告诉你,只是希望你知道以后,不要厌恶我……”
“不,我永远不会。”
姚晨勉强笑了笑,他也希望小狼狗的心脏足够坚强,不要熬过了重伤,熬不过女装大佬的刺激。
他离开朴嘉言的怀抱,去脱自己的衣衫。
姚晨的手微微颤抖着,几乎解不开腰带,看得朴嘉言一阵不忍,他也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紧张又期待,害怕又渴望。
与心上人坦诚相待,这本是他梦寐以求的,可姚晨的表现又让这个惊喜蒙上了一丝阴影,让他十分不安。
所有灵光一闪的疑惑全都汇聚成完整的线索,为什么他始终不愿意做到最后一步,为什么他在被诬陷奸污女子的时候不愿意让衙门检查身体……一切的一切都有了答案。
这是最激动的时候,也是最冷静的时刻,朴嘉言头脑清明,与那始终月笼雾罩的真相再无阻隔。
“你是男子?!”
姚晨低着头不敢看他的表情,好像头顶千斤,抬不起来:“我是为了假扮无忧客栈老板娘,才不得已穿女装的。”不是心理变态,勉强算是一种安慰?
空气仿佛凝滞了,室内静地可怕,姚晨觉得一切都离他远去了,自己一/丝/不/挂地站在朴嘉言面前,如同站在公开处刑的法庭上,等候法官最后的宣判。
是生是死,是人间还是地狱。
他能感到锦衣卫震惊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皮肤起了鸡皮疙瘩,他倍感焦灼,满心无措,想为自己尽力争取。
“对不起我骗了你,我喜欢男子,对你也是真心……你若是实在介意,可以从背面上,感觉和女子差不多的……”意思是,反正我是不打算放手了。
在姚晨考虑要不要挟恩图报的时候,他看到朴嘉言抬起了手,然后自己被摁进他怀里。
头顶一声叹息,姚晨的心提了起来。
“怎么办呢?我这辈子就栽在你身上了,不管你是男是女,是黑是白。”
姚晨感到自己的下巴被捏住,他顺着那只手的力道抬头,望进那双迷人专注,仿佛包容一切的眼睛里。
“你的男人叫朴嘉言,记住了。”
两人热情四溢地吻着,那些深情痴心,在长久的压抑和曲折的迂回后,终于相通,连在了一起,如河流入海,孤雁归群,彼此间再无遮挡和阻碍。
一开始小狼狗只知道打桩,有些莽撞有些急切,就像饿了很久的狼突然得到一顿美餐,待他吃了三分饱,稍微缓解了那股挠着心肝脾肺肾的渴望,开始知道慢慢品味美食,用起技巧来,让姚晨欲罢不能,整个过程时而柔情似水,时而放肆掠夺,节奏时快时慢,把握得刚刚好,几乎把人逼到极致。
姚晨缴了粮,如同一张饼摊在地上,被朴嘉言卷起来,逃出了黄华馆。
朴嘉言将姚晨带回客栈梳洗,郭大侠留下的两名守卫还未回来,不知生死。
“莫担心,我命人去寻。”朴嘉言道。
姚晨还未来得及告诉他自己是东厂的人,他昨晚本来就没有休息好,今日又经历了被袭击、囚困、表白以及最重要的——灵肉合一,他已经十分疲惫,勉强支撑到现在,便睡了过去。
明天再来考虑明教神棍老头的批命罢……
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姚晨便见朴嘉言坐在自己边上,双腿盘膝运功,如同在客栈时一样,姚晨顾忌他伤势,对他珍惜许多不敢去闹,只用视线描摹他的眉眼、鼻子、嘴唇。
习武之人五感敏锐,朴嘉言已经发现了他的目光,按捺住不动。
待朴嘉言睁开眼睛,姚晨邀功一般说道。
“你看我乖不乖?”
“想要什么奖励?”朴嘉言笑着看向他。
“一碗稻米粥。”
“机灵鬼。”朴嘉言把桌上砂锅里温着的白粥端过来,用鸡汤熬煮的,去了油,滋补又不腻。姚晨饿极了,喝了两碗才停下。
“你的身体如何了?”
“已无大碍,功力更胜从前,假以时日,或能有所突破。”
朴嘉言本来身手已经是一流,往上一步就是超一流了。
同时说了姚晨睡着后他的安排:“昨天晚上锦衣卫封了黄华馆,将波斯总坛护教法王薛西斯二世逮捕归案,可惜当时伤我的高手并不在馆内。另外,跟着你那两人已经找到,他们被人偷袭打晕扔在巷子里,没什么大碍。”
“黄华馆里的人如何处置?”姚晨问。
朴嘉言顿了一下,有些意外他没有第一时间关心那个逃脱的高手,说:“仔细甄别,若是奸细难逃一死,无关人员查验清楚会放走。”
接着他说起刑讯的进展,露出难色:“目前正在审理薛西斯二世,一般的刑罚耐他不得,但一用严酷的他就会用明教秘法将自己弄晕,再刑讯也无济于事,所以没什么进展。”
这世上,山不转水转,昨日他们还被他困住,今日阶下囚却成了他。
“你附耳过来,我教你个好法子。”
第76章 密探不想要情报15
醉明楼前人喧马嘶,客来客往,这是京师最有名的酒楼,位于后海东沿,楼分四层,层层推开窗棂,都能看见水波粼粼、绿柳高墙的美景。才子墨客登临此楼,每每见景生情,诗兴大发,传出不少佳作。
醉明楼的美酒菜色十分出名,出了名的好吃,也是出了名的贵,据说是宫中传出的方子,风味独特,每一道招牌菜都有百年秘方,这么多年任其它酒楼名厨如何琢磨,也做不出同样的味儿来。当然,其最有名的,还是文会,每逢十五,醉明楼就会办上一场,以文会友,广迎宾客,魁首不但可以当天免单,还能赢得不菲的奖励,有时当晚的佳作,第二日就风靡全城,其风头甚至一度压过了曾有三任状元郎住过的状元楼。
当然,也有试图赖账的穷酸,趁机混进来吃一顿,最后作出狗屁不通的诗文,这种人往往被楼里的护院打手叉了出来,一通暴打,再送交官府,这也算得是此处独特的风景了。
此地周围多是王公贵戚的府邸别院,能把店开在这里,可见其背后靠山过硬。传闻曾有高官觊觎其厚利,妄图下手,却没了下文,似乎是被给事中弹劾,在党争中成了炮灰,发配岭南了。自此大家都知道醉明楼的东家不好惹,纷纷收敛,对掌柜的也带着三分客气。
“刘大,南边的货到了,你去收一下。”
醉明楼的掌柜朝后院招呼一声,立刻又一个膀大腰圆的中年汉子大步走出来,到后门拉车卸货。车上是今年的新米,珍珠玉润,荧光半透,他麻利地把货物清点好,收到库房锁上,出来时怀中多了一管蜡封的密报。
这两日上头十分关注南边来的消息,必须第一时间送去。
谁也不会想到,醉明楼会是东厂的一处暗桩。
刘大送了情报就立刻回到了醉明楼,他管着库房,活儿不多,只是今天恰逢十五,楼里要办诗会非常忙碌,他平时见着活儿就帮着搭把手,因此在楼里人缘不错。
“刘哥,您先歇着去吧,离诗会评判出结果还有好一会儿呢,小二去结账的时候才会乱起来。”
“成。”
刘大到底没等到今日诗会出结果,他正与人守着前门,就见自己的上司王太监一身便服,带着两名力士来寻他,他楞了一下,立刻察觉到情况有变,和醉明楼的人招呼一声,立刻跟去了。
到了方便说话的地方,刘大行礼,不解地问:“王公,可有要事?”
王太监面容严肃:“今日巳时送到的情报,是你负责的?”
刘大维持着跪着的姿势,心中一阵紧张,难道出了纰漏?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王公明鉴,属下收到时竹管蜡封完好无损,随后立刻送到指定地点,对方确认无损,签收画押,全程没有异状,绝无半点欺瞒。”
王太监缓和了脸色,终于让他起来。
“你忠心耿耿,办事牢靠,咱家是信得过的。只是事关重大,所以特来提点你一二。”
刘大松了一口气,就这一会儿,背上衣衫已经湿透,他小心翼翼地问:“不知出了什么事情?”
“收到上头命令,以后南边的消息,直接送到宫里,据说这件事皇爷盯着呢……”王太监压低声音,朝皇宫方向比了个恭敬的手势。
“皇爷亲自过问?”刘大震惊地瞪大眼睛,他一直为东厂办差,平时就负责收集市井消息,传递情报,是小虾米中的小虾米,东厂里见过最大的官就是王太监,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参与皇爷授意的大案,因此十分忐忑。
王太监一改肃容,露出温和可亲的笑来:“你也不必紧张,就和平时一样,把情报送到该去的地方,旁的不管。”
“属下遵命。”刘大喏喏应是。
“你此次是走了大运,若是立下大功,以后我说不定还要老弟你提携呢!”
“不敢不敢,属下如何当得?全赖王公照顾……”
回去的路上,刘大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说服自己顺其自然,用心办差便是。他又想起今日醉明楼里热闹非常的文会,也不知是文渊阁大学士的儿子胜了,还是探花郎拔得头筹。
“安排好了?”问话之人双鬓斑白,面白无须,他坐在上首,语速缓慢,带着掌权者的威严,只声音略细,有些违和。
“是,今后76号暗桩的情报会直接送到属下手里,属下会第一时间呈给督主。”
“嗯。”他摆了摆手。
“属下告退。”
室内再无别人,那老人放松下来,背靠在垫子上,他拿起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口,里面不是茶,而是益气安神的洛神花枸杞汤,现在时辰已经晚了,他这个年纪再喝茶会睡不着。
这苍老羸弱的老人,便是令朝野闻风丧胆的东厂曹厂长。
东厂此番变动,主要还是为了姚晨。
近来朝廷为大明宝钞贬值一事吵闹不休,又因为厂长上了年纪精力不济,厂内事务就压了两日,今日早上曹厂长才看到了南边的情报,以及夹在其中的明教武功秘籍。
他当时还吃着桂花米糕,这个坏习惯被姚晨说过,说是万一情报上涂了毒呢?真是一毒一个准。他本来还克制着,但姚晨一走就故态复萌了,一个人看情报没甚意思,边看边吃点什么才得劲儿。
姚晨去了南边,肯定不安分,曹厂长非常期待别人倒霉。他一点也不担心自己这个从小养到大的义子,所谓祸害遗千年,江南人死光了,那糟心玩意儿都肯定还活得好好的。
南边真热闹啊,又是比武招亲,又是栽赃陷害,还有上一辈恩怨情仇,比话本还妙趣横生悬念迭起,正看到精彩处,忽然掉出一页纸来。
待看清楚字迹,曹厂长差点把糕点喷了满桌子。
不是别的,正是明教巅峰武学——圣火典。
圣火典珍贵稀有到什么程度呢?
据说只有历代明教教主能学,学会了就是天下第一称霸武林一统江湖千秋万代,当年朱八八抄遍了明教上下都没有得手,传闻被带回了波斯,如今姚晨得到了,应该是一直藏在国内。
圣火典一出,必然会在江湖引起一片腥风血雨,你争我夺。结果就被他那个好义子随意夹在不重要的情报里,走普邮送到京城,连保价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