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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世叔。”小牛恭敬行礼,偷偷打量一番,果然如小辫子所说,很亲切很温柔啊!一点也没有朝廷大员的架子!而且非常年轻英俊,整个人就像在发光一样。
“哥,你用饭了吗?”姚昪不知道小牛的心理活动,与他哥说话。
“还没有,朝廷食堂伙食真差,我早就想改了,但只改中书省的要被台谏喷,改全部衙门的又扯皮个没完……”他哥让人备下席面,与他们接风洗尘,说起自己工作的趣事,又问了家里如何。
席上其乐融融,小牛有些惊讶,姚相爷居然没问他们的功课,完全不像他爹每天BB个没完,好感度噌噌噌地往上涨。
“你们刚到京城,先休息两天,我让人带你们去周围转转。”
小牛:简直感动!
“你们有特别想去的地方吗?”姚晨问。
小牛期期艾艾地说:“我、我想去墨韵书坊看看,三国演绎画本典藏版还差了几期。我打听过,只有京城总店才买得到。”
“哦,我听说要提前预定呢,你差哪几期啊?”姚晨笑眯眯,似乎对它很有兴趣。
小牛毫无防备地说了,姚昪在一旁听得着急:你可闭嘴吧!你不是在备考吗?哪有时间看画本?!他想开口制止,却被他哥看了一眼,瞬间哑了。
“我认识墨韵书坊的东家,给你写个条子,你直接去领,给市面价就行。”
“太好啦!谢谢叔!”小牛兴奋地差点手舞足蹈,“小辫子也喜欢呢,对了他三国杀特厉害,每次我们都赢不过他!上回打赌,被他赢走不少好东西。”
“是吗?”平时没少打吧?还聚众赌博?
姚昪:完、蛋、惹!
姚昪战战兢兢地过了两日,奇怪的是他哥并没有找他们算账,而是言而有信,让人带着他们熟悉京城,到处玩耍。
抵京第二天,他们先去了大白兔奶糖店京城总店,里面客人如织,店铺装潢非常独特,店内布满了糖果装饰,有蜡做的,也有布偶,大大小小,有孩童般高的,也有手臂长的,五彩缤纷。糖果形状各异,有人偶、水果、动物等模样,甚至有全是糖果做的小屋子。每有小孩路过都会眼巴巴地盯着,像是见到了天堂。
晋阳老店还在,近年来百姓日子越过越好,买得起的人家越来越多了,生意也红火,但似乎为了纪念起初创业的日子,店内装修仍然未变,后面搬到京城后开的铺子才是统一风格。这样反而让晋阳人与有荣焉,经常光顾。
郑浩姐夫如今在京城做官,曼姐作为其家眷不能直接操持生意,就交给郑家旁支做,自己掌握食方,操控全局。
他们提前知会过,去店里就被引去见了曼姐,曼姐如今气质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依旧美丽能干,却透出官太太的优雅和做母亲的慈爱。
姚昪在家里除了娘亲,最亲的就是曼姐,曼姐与他哥亲近,几乎是把他当儿子疼的,到了京城之后两人也时常通信。
“姐,这是我给小侄女小侄子买的。”他拿出自己攒钱买的小玩意儿,小牛也赠了礼物。
姚曼开心地收了,她如今儿女双全,夫妻和美,没甚忧虑。她问姚昪:“见过你哥啦?”
“嗯。”姚昪点头。
“朝廷近来多事,具体我也不知,只听你姐夫说起一嘴,说你哥正烦心呢!你皮子绷紧点,别惹他生气。”
“哦。”怕是来不及了。
小牛昨晚上已经被姚昪教训过,嘴巴闭得紧紧的,不敢乱说话。
他们在郑家用了饭,饭后郑浩考校了他们的学问,觉得基础扎实,文章亦可,勉励赞许了一番。
接下来几天,姚晨还是没管他们,仆从带他们逛酒楼瓦肆,吃夜市小吃,那琳琅满目,繁华盛景,俩小子长了不少见识,连姚昪都放松了警惕。
意外就发生在游相国寺的这天。
“相国寺有天王殿、大雄宝殿、八角琉璃殿、藏经楼……”小沙弥领着两位小郎君游览,引路介绍,他指着中央高高耸起、顶盖琉璃瓦件的殿堂道:“此为八角琉璃殿,四周游廊附围,翼角皆悬持铃铎,殿内供一尊四面千手千眼观音菩萨像,极为灵验,据说当年姚相爷也来许过愿。”
姚昪与小牛对视一眼,觉得好笑,但没戳破。
不想这话被同来游玩的另一人听到了,那人忍不住讥讽道:“若菩萨真保佑那等奸诈无耻卑鄙的小人官运通畅,怕也是瞎了眼!”
姚昪的脸色一沉,他哥官居高位又年少成名,难免树敌,他听人辱骂亲哥,心中极为不忿。虽然他也知道他哥确实非常奸诈无耻卑鄙,但只许他心里腹诽,轮不到别人骂。他打量出声讽刺的那人,对方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郎,一副趾高气扬目中无人的模样,姚昪想打人的火气硬是压抑住了。
姚昪:我不和熊孩子计较。
那引路的沙弥直接被人怼,也有点生气,他年纪也不大,忍不住回嘴:“这位小郎君莫要胡说八道,怎么就你一人,你家大人或仆从呢?”
“小秃驴,莫管闲事。”
那少年一句话噎得小沙弥憋红了脸蛋,转头又对姚昪他们道:“外地来的土包子,怪不得被人哄被人骗,到了京城,可不是你家穷乡僻壤的,真以为拜个菩萨就能成相爷?姓姚的那老贼……”
见那小子口无遮拦,小牛都要忍不住了,姚昪拉住他,使了个眼色,小牛心领神会,立刻拽着小沙弥到路口守着,防止路人意外闯进来。
“你、你做什么?你知道我是谁吗?救命——呜——”
姚昪一把拎起那熊孩子,三两下制服,还用帕子堵住他的嘴巴。
四叔教的擒拿特管用,他少时就用这几招制霸晋阳,后面进学堂读书了才收敛许多,但街面上还流传着他的传说。
“还问‘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当然知道啦,你是要被我踩在地上摩擦的蠢货,毛没长齐就出来混,被家里宠傻了吧?”
再过两年都成年了家里大人都不知道教育,那就他来代劳吧,免你拜师礼,不必谢了。
姚昪捡了一根柔软的柳枝,扒了那熊孩子裤子,摁着就是一顿抽,打的都是肉多的地方,非常疼却不会伤筋动骨。
“知错没有?”姚昪每打一下屁股就问一句。
一开始那熊孩子还死命挣扎,也不知打了多少下,最后姚昪力气差不多用尽了,还没听到对方讨饶的声音。
一看,那小孩脸涨得通红,上面满是眼泪,非常狼狈。
“忘记你被堵着嘴了,不好意思啊。”姚昪没什么诚意地说,放开了他,他却像死鱼一样趴在一动不动。
“别装死。”姚昪有些心虚地扔了作案工具。
“不要说‘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给我等着’这种话,爷十岁就听腻了。”
“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以后遇到姓姚的绕着走,明白吗?”
“再胡嘞嘞教爷撞上,爷亲自用那啥给你漱口。”
最后一句,他从四叔那里学来的,觉得霸气侧漏就用上了,其实他也不大明白什么意思。
将熊孩子教训了一顿,姚昪神清气爽,愉快地和小牛回家去了,留小沙弥在风中凌乱。
当天夜里姚晨找他谈话,看着他哥似笑非笑的表情,姚昪有种头上一直悬着的剑终于落下来的感觉。
“你和我说说,还有哪些话是你十岁就听腻了的?”
“哥,亲哥,我错了!”姚昪立刻跪了,自己说的话居然全被听去了,当时明明只有两人在场啊,这探子真可怕!
“不,你没错,最好能一直保持住。”
“哥,你不是气糊涂了吧?点子真那么硬?”对方背景那么深?
“别学你叔说黑话,你是要在威武窑混的。”你以后是要混官场的。
“……哥你黑话也这么溜啊。”
姚晨咳了一声:“别岔开,你今天揍的是朴家小儿子,以后少不得打交道,到考试以前你都老老实实在家呆着,不许出门。”
“那以后怎么办?”
“你都打他两回了,现在后悔晚了点吧!”
“什么两回?就今儿一回啊!”
姚晨笑而不语。
姚昪被他笑得发毛,哥没必要在这种事上骗他,可能在他没意识到的时候就给得罪了。
“他现在的官身六品,进士及第可赐官从八品,压你没几阶,趁着他年纪小这几年努力往上爬吧!”
姚昪:我又不是爬山虎,而且官场这么好爬的吗?唉,等考完试我还是去大相国寺拜拜吧!
在生存的压力下,姚昪发挥出巨大的潜能,本来他先生还预测他这一科会是陪跑,结果高中进士,和姚晨差不多年纪就做了官,小牛却遗憾未中,只能回晋阳备考,来年再战,他心态很好,中举已经刷新家里最高记录了,他可以像他爹一样留给儿子去打破。
姚昪本来一直很老实地在家窝着,但考完也有点压抑不住了,而且同年之间应酬颇多,旁人知道他是姚相爷的亲弟,也有结交往来之意,他不能完全不理。
活人总不能给尿憋死?
办法总比困难多,他还真不怕那熊孩子,若是敢来惹自己,见一次打一次,退一万步来说,朴家是外人,他哥还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亲弟弟去死?
事实证明:他哥能。
他哥是真狠心啊!
他被推出来和朴家小子斗,一斗就是几十年。
直到他俩的哥哥们寿终正寝,合葬于晋阳。
葬礼当天,他那官居副相的死对头哭得像个孩子。
“我从小就被你们欺负!这个你哥哥六岁就会了,那个姚景行弱冠就做到了,到后面连姚景行那个狗屎弟弟也要拿出来和我比较啊!他以前揍了我多少回呐你们还护着他!如今你们可算走了!朴家以后我说了算!以后我要在门上写姓姚的与狗不得入内!朴姚两家不共戴天!”
姚昪:玛德制杖!哭丧还要带上我!
第32章 名将不想打仗1
正统初年,鞑靼侵扰边关,姚总兵驻守辽东,统领各卫所抗敌。
时皇权交替,主少国疑,太后垂帘听政,各党派互相倾轧,朝廷动荡不安,无力北顾。军防懈怠,守备空虚,空响腐败尤其严重,实数十不存五,又国库空虚,战时军需粮草不济,将士疲惫不堪,最终导致辽东大败,主力精锐折损过半。
姚总兵及其长子、次子率亲卫于宣府狙击鞑靼,以拖延时间使残军退入关中,死战不退,全部两千三百一十七人,为国捐躯,血染江水浑,头颅还太平。
居庸关是北平最后一道屏障,朝中人心惶惶,张首辅提出南迁,以黄河天险自保,太后不予,力主抗敌。
那衣着华贵身姿挺拔的妇人拉着瘦削的少年天子,立于城墙之上。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少年天子声音不大,却传得很远。
将士不敢不用命,官员再无投降退却之言。
如此危急存亡关头,姚总兵幺子姚晨临危受命,率六千余部誓死守关,年仅十七的小将身先士卒,勇冠三军,他身披银甲一袭红袍,持枪而立,英姿勃发,万骑不能撼动,硬生生守住了关隘,又联他路卫军反攻,用兵如神,一举夺回失地,逼退敌军,令鞑虏闻风丧胆。
姚晨一战成名,被百姓奉为战神,名动天下。
正统六年。
姚晨:你们家战神快要饿死了。
他率军驻守北疆六年,最难熬的不是严寒酷暑,也不是残酷的战争,而且饥饿。
提问:小明一餐吃四个馒头,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