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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话不能告诉明野,他找了另一个借口,“这是别墅区,很安全的,而且警察才来过。”
明野看了容见一眼,还有他手里的鞋,很认真地问:“要我背你吗?”
容见怔了怔,仰头望着明野,他脸上的妆很重,眉眼比往常要浓烈许多,模样是惊人的漂亮,还没反应过来,只是本能地回答,“啊?不,不用了吧。”
明野半垂着眼,也不强求,只是点了下头,想接过容见手里的高跟鞋。
可容见避开了,不好意思让明野拿自己的高跟鞋。
他莫名其妙的想,明明心里是把明野当好友的,可上学的时候,他可以轻易地同好友开玩笑,非要把穿脏了的球鞋塞给对方拿着,可对待明野,连上高跟鞋都不可以。
容见想不明白是为什么,只能归结于成为女装大佬后就是不一样了。
可只有他们两个人在无人的街道往前走是很尴尬的事,于是容见开口说:“大概在你来之前十分钟,我发信息让妍妍来接我们了,估计要过一个小时才到。”
明野低声地反问了一句,“妍妍?”
容见偏头看向明野,心里觉得很奇怪,明野什么时候和陈妍妍这么熟了,都可以用小名互称了吗?
明野抬起眼,与容见目光相对,眼瞳漆黑,似乎是漫不经心地问:“小姐说自己喜欢同性,喜欢漂亮的女孩子,那小姐是喜欢她吗?”
容见头皮发麻,果然因果报应,说谎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只好磕磕绊绊地解释,“当然不是这样的。我和,和陈妍妍只是好朋友,好姐妹!”
容见将“好姐妹”三个字又强调了一遍。
明野点了下头,容见也不知道他信或是不信。实际上不用等到几年后明野成为大佬,即使是现在,除非明野愿意表露出自己的情绪,否则没人能看得透他。
这条路漫长极了。容见没有穿鞋,即使路上再平整,走起来也难免脚痛,刚刚还能坚持,现在已经快要走不下去了。
明野隔着外套,不动神色地扶着了容见的胳膊,也没问他累不累,而是低头看了一会手机,对容见提议,“快要出这片别墅区了,外面有一家咖啡厅,坐在那里等陈妍妍吧。”
容见立刻同意。
对不起,他太累了,要虚脱了,迫切需要休息一下。
现在已经八点钟了,咖啡厅里没什么人,只有一个服务员在柜台前打盹,听到推门的铃铛声立刻弹起来,眼睛还没睁开,本能地说:“欢迎光临。”
明野找了一个偏僻的座位,拉开椅子,让容见坐下后才去前台点饮料,又指着柜台里剩下来的唯一一块小蛋糕。
服务员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那个是我买的,我看没人就放在这里了。”
她解释的时候声音很轻,毕竟是她的错,看着晚上没人了,付钱结账后,躲懒没把蛋糕送到后面的厨房里的冰箱里。
明野没有说话,拿起一旁的中性笔,写下一个数字,在原来蛋糕的价格后面加了个零。
服务员愣住了。
明野不急不缓地将那个数字乘了个二。
服务员总算反应过来,为钞能力而折腰,连忙将那块蛋糕拿了出来,往明野身边推了推。
她心里想,有钱真好,土豪真好,一个有钱的土豪男友简直是好好好!
容见都快要累趴下了,一点也没听见柜台上的动静,就是服务员上饮料的时候,颇为奇怪地看了容见好多眼。
容见不明所以,一脸茫然地端起热可可喝了一口。他平时当然不会喝这么高热量的饮料,可今天不同,他已经快要成为一条死鱼了,没什么比让他活过来更重要。
只是在容见要喝第二口的时候,明野捉住了他的手。
容见很顺从地任由明野掰开他的手指,大约是本能地觉得对方不会伤害自己,又问:“怎么了?”
明野难得皱起了眉,脸色都冷了几分。
左手中指指甲因外力掰断了一半,有血渗出来了,现在已经干透了,和指甲油的深红色融在了一起,颜色很相似,可仔细多看两眼就能发现,血迹斑斑点点地落在指甲盖上。除此之外,别的手指上的指甲油也被蹭掉了些许。
容见想了一会,应该是在揍程景和翻围栏时候弄的,毕竟这么长的指甲在做这些事的时候确实很麻烦。
而且这些都是小伤,容见连疼都没察觉出来。
好像明野却并不这么认为,他站起身,没和容见商量,直接说:“我出去买点东西。”
容见来不及阻止他,一个人有很无聊,只能看着玻璃窗上的倒影。
他身上穿着那条绿裙子,裙摆很长,沾满了灰尘,罩着明野的外套,里面银灰色的披肩又露了出来,连鞋都没穿,而刚刚出去的明野在这样的天气又只穿了一件短T,两个人看起来都很狼狈。甚至连容见自己都觉得他们两个人很像逃婚私奔的小情侣,也难怪服务员的眼神那样怪异。
虽然事实不是这样,可容见还是忍不住笑了一下,就觉得很有意思。
他原本觉得今天很倒霉,想做的事没有做成,想吃的蛋糕没有吃到,还冷得要命。
然后明野就来了,把外套给他穿,点了蛋糕,还要陪他一起去陈妍妍的家。
明野是他的叮当猫吗?还是能读心的那种,因为容见又没把愿望告诉他。
不过这个形容和明野差距太大,容见摇了摇脑袋,把叮当猫的想法忘掉了。
十分钟后,明野终于重新推开门,手上拎了好几个塑料袋,站在咖啡店门口的风铃下。
一束暖色的光照亮了明野高大的身形。
容见忍不住想,如果今天是明野穿上了那件白色西装,一定英俊极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线上光明正大土豪,线下默默无闻土豪的明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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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看文快乐!明天见!
第二十六章 温柔
现在是晚上的十点半钟; 外面无星无月,一个人也没有。
明野走到容见面前,将几个塑料袋放在桌子上; 从里面拿出消毒药水和创口贴。
容见怔了怔,他已经感觉不到疼了,可不会拒绝别人的好心; 便放下了叉子; 准备处理一下受伤的手指。
明野打开药水瓶盖; “我来处理吧。”
容见不太好意思; 也许真正地女孩子值得被这样珍重温柔地对待,可他只是个女装大佬。
要面子的女装大佬不可以这样!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拒绝; 明野就抬起头; 轻轻地问:“嗯?”
容见正撞上明野的眼; 他的眼瞳漆黑; 深不见底; 像是雨后的海,平静而温柔。
大约是太温柔了,容见这样的厚脸皮都讲不出拒绝的话,只好顺从地伸出自己的左手,递到了明野的面前,干巴巴地“哦”了一声。
对容见的身形来说; 明野的外套过于宽大了,遮住了大半截手指。
明野低着头,认真地替挽起了袖子。
容见的手指很白; 薄薄的皮肉覆盖在细瘦的骨头,形状很漂亮,骨节并不算突出,模糊了性别。
明野蘸了点药水,却没有着急涂,而是笑了笑,“不会痛的,小姐可以继续吃蛋糕。”
容见的蛋糕才吃了一半,中间的巧克力小熊图案还没有还没动,只吃掉了那些边边角角。可明野知道,那是容见的习惯,会把最喜欢的东西留到最后吃,可他为了克制体重,吃不了一份完整的蛋糕,就吃不到最喜欢的部分。
明野觉得容见傻的要命,好像永远记不住这些教训,下次还是会这么做。
容见当然不知道明野是怎么想的,他很要面子的,本能地反驳,“我怎么会怕疼?”
明野不再说话了。
他半垂着眼,很小心绅士地用消毒水擦拭容见的手指,没有一丝一毫不必要的接触。
可即使是这么温柔,容见也能感觉到明野的手很有力,指甲尖却被药水浸透了,很冰,忍不住微微发抖,差点连蛋糕叉子都拿不住了。
明野似乎很擅长处理伤口,没一会就消好毒,裹上了透明的创口贴。
容见说了一声谢谢,准备收回手,却被揪住了袖子。
他歪着脑袋,似乎很困了,小声地问:“怎么了?”
明野打开另一个袋子,拿出一瓶指甲油,对容见说:“小姐的指甲蹭掉了一些,应该要补上才对。”
容见:“啊?”
对不起,他不是个精致女孩,也不在意这些事。可又没办法拒绝,他在心里叹口气,只好点了下头。
太羞耻了。
容见不愿意再看了,瞥了一眼Logo,总觉得有些熟悉,可又认不出来。
而服务生已经没什么瞌睡了,偷偷看着店里唯一两位客人的动静。
他们两人并没有什么过分亲密的举动,可也许是被方才的钞能力打动,总觉得简直甜甜蜜蜜小情侣。
咖啡厅里灯光昏暗,一切都很安静。直到陈妍妍推开咖啡厅的门,迎面就看到明野正在替容见涂指甲。
陈妍妍:啊!狗眼瞎了!
她是做了什么孽,收了七八个快递,每一个是自己的,又被放了两回鸽子,大晚上打游戏看番剧不开心,跑出来接小姐妹和小姐妹的男朋友拿礼物,结果留给自己的只有伤害。
容见骤然听到了响动,手本能地往回缩了缩,却被明野捉住了。
他偏过头,看到是陈妍妍,才松了口气,仰头朝门前笑了笑,“你来了。”
陈妍妍已经没有快乐了,现在是一个冷漠无情的杀手:“呵呵。”
容见满头雾水,直到明野收起指甲油,站起身说:“好了。”
陈妍妍是坐家里的车来的,司机是个中年男人,在陈家干了很多年,陈妍妍上车就叫他刘叔。
刘叔笑了笑,又有些无奈,“小姐,先生发现你出门了,打你电话也不接,急得要命。”
陈妍妍很不耐烦地说:“他今天怎么有空回来了?还管我干嘛!”
她又催着刘叔往回开,“我带同学回去有点事,别讲那些了。”
刘叔打开了车载广播,里面播放着最新新闻,说是警方刚刚抓获了涉及犯罪的几十人,目前成立了专案组,对这起大案进行调查。
陈妍妍原来对这些不感兴趣,越听越皱眉,转过身问容见,“就是刚刚那个附近的陈家?在开宴会的时候被抓了?”
容见点了下头,问:“怎么了?”
陈妍妍犹豫了一会,还是讲:“我和他们家是远亲,但好像在我小的时候就不联系了,我爸的事我又不清楚,这个事闹得这么大……”
陈妍妍和陈流都姓陈,陈家是个大家族,彼此之间沾亲带故很正常。
广播还在继续播报,说是宴会客人程某某似乎服用了不明药剂,具有强烈的攻击性,不听从专案组指挥,已经被带到公安局尿检去了。
容见忍了,没忍住,笑出了声。
程景真的是活该。
作者有话要说:狐长长曰过:喜欢一个人是觉得他又傻又可爱开始的~
第二十七章 欲望
容见虽然有过很多次不得不崩人设的经历; 但在大多数人面前还是很能演戏的,最起码很少会绷不住笑出声。
不过这也只是一瞬的事。
很快,容见就偏过头; 对着窗户,不想让别人听到。
可明野已经听到了。
他问:“那个人是谁?”
容见似乎在看窗外的风景,含含糊糊地说:“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