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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见还想要再挣扎一下:“我感觉自己退烧了……”
明野朝他看过来,说:“容见,你乖一点。”
容见听得晕晕乎乎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知不觉就点下了头。
他发现明野叫自己的名字就像是念紧箍咒,虽然他从来都不可能真正反抗得了明野,可紧箍咒一念,答应得就更容易了。
太犯规了。明明只是一个名字。
容见吃力地咽下药片,愤愤不平地想。
浮城下了十年难得一遇的大雪,到现在还没有停。
现在是十二月三十一号的晚上八点钟,离下一年的一月一号还有四个小时,也是容见和明野两个人被困在这个孤岛似的别墅里的第二天。
明野让容见早点休息,临走前说:“我已经告诉韩姨,等明天雪小一点,你身体好了就来接我们了。别担心。”
其实容见都没想这件事。如果只有他一个人,即使生着病,也应该早就着急处理掉这些事。
可也许是现在多了一个明野,他本能地觉得对方会解决掉这一切。
容见忍不住想,好像过于依赖明野了。
依赖可以是信任的表现,也可以是喜欢的讯号。
容见觉得自己好像忽然病情加重,大脑昏昏沉沉,连这么容易的事都不能分辨得清了。
作者有话要说:见见被下紧箍咒了。
第四十章 误会
最终; 雪停在了午夜十二点前。
第二天上午; 韩云亲自过来接他们,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容见讲了句“对不起”后,韩云才无奈地说:“小姐什么时候才能对自己上点心,最起码照顾好自己?”
容见连连点头认错; 其实心里觉得这和上不上心没什么关系,而是本来身体太差; 实在没什么办法。
这话却不能说给韩云听。
车开得很慢; 太阳只从积云里露出小半边,微光和树影同时落了下来。
明野和容见并肩坐在后排,两人离得不近不远。
容见有点无聊,这两天又睡得太多; 现在不可能睡得着; 手机早就关机; 什么也做不了; 只能看看窗外的雪景。
直到一个小纸团滚到了他的膝盖上。
容见偏头朝另一边看过去; 明野正抬着下巴,若无其事地看着窗外; 仿佛扔出这个小纸团的并不是他。
容见背过身; 偷偷摸摸地展开纸团; 看到上面写的话时怔了怔:“回去后记得找医生再检查一次。”
笔就放在两个座位中间,容见拿得格外小心翼翼,写得做贼心虚,那句话本来就没几个字; 还写得歪七扭八。
他说:“你不是说没什么大事吗?”
容见扔纸团的准头也不够,纸团砸到了窗户上,还弹了一下。
明野面不改色地按下那个纸团,微微低下头展开,又抬起头,偏头看向窗外,将纸条贴在前座靠椅上,看也不看就写下了一行字,重新扔给了容见。
他说:“在山上没有医生,当然事情不大。可现在下山了。”
容见明白了明野的言下之意,正准备再回复明野的时候,一抬头就看到韩云正透过后视镜看着自己。
明野连写小纸条都是游刃有余,不动声色。而容见则不同,刚刚生怕被人发现,仿佛在人眼皮子底下偷情,越怕越慌,动作极大。
容见隐晦地朝明野摇了摇头,不敢再回纸条了。
这一路车开得极慢,到容宅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
容见和明野在门前告别,同韩云一起走上二楼房间,屋子里很暖和,他脱掉外套,喘了口气。
韩云看着容见,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说:“小姐如果真的喜欢,也不是不可以。”
容见一怔,他不明白韩云的思维跨度怎么会这么大,刚想要解释在车上的事,又被韩云打断了话。
上面那句话只是开始,接下来韩云才要说出真正的打算:“等小姐高考过后,我想就公开这件事吧。”
说完最艰难的第一句话,韩云总算能继续开口了,她的语气很复杂:“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想,当年是不是做错了,不应该让你男扮女装。其实那时候还以为是权宜之计,没想到一演就是这么多年,就是太委屈您了。”
当年韩云是想到过报警的,可她先去查了一遍,没有发现证据,又隐晦地告诉了公司里的一个自己信任的高层。对方深思熟虑后,觉得不能打草惊蛇,让公司又动荡不安,而且容见还那么小,又在秦州的监管下,太容易出事了。
出于这些缘由,容见不得不将女装身份一直扮演下去,直到今天。
韩云继续说:“最近总算查出来一些蛛丝马迹,等高考过后,您就借口要出去旅游,等这边的事都处理完了,再回来公开身份。到时候无论您想做什么,都能得偿所愿了。”
容见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可也不愿意点头。
韩云叹了口气,她还是把容见当作小孩子一样保护,不愿让他卷入这种事情,便换了个话题,又说到了明野。
对于这个话题,韩云明显没有经过深思熟虑,或者说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小姐喜欢他,只要他人好就够了,别的也不多求。但现在千万不能和他说到您身份上的事。”
容见觉得韩云可能对自己和明野的关系有所误解,但事实并不如此,正想着该怎么解释的时候又看到外面层层叠叠的雪。
回来的时候,前院正有人在铲雪。
容见不知道园丁要不要负责铲雪,应该是要的,因为他看到了孙老头。
那明野也要在这么冷的天铲雪。
容见破罐子破摔地想:算了,反正误会都误会了。
于是,他不再否认,而是很任性地说:“韩姨,我好累,昨天一直发烧,作业还没写,现在也不想写了。”
韩云心疼地皱起眉,就听到容见继续说:“我想让明野帮我写作业。”
韩云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惯得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在眼皮子底下偷情被发现的小两口,以及被发现的见见越发胆大妄为(不是)
第四十一章 作业
半个小时后; 明野拎着书包; 推开了容见的门。
容见屈着腿,坐在铺着厚毯子的飘窗边上。他换了一身家居睡裙,很宽松的款式,裙摆搭在小腿上; 露出染着薄红的细瘦的脚踝。大约是才洗完澡的缘故,容见的身上还沾着水汽; 头发懒懒散散地垂在肩头; 歪着脑袋,朝明野的方向看过去。
他整个人看起来很柔软,像那件送给明野的毛衣,或是那条亲手织的围巾。
明野看了好一会儿; 在容见感到奇怪前移开了目光; 问:“医生还没来吗?”
容见怔了怔; 没料到明野还记着这件事:“韩姨说他有点事; 要到晚上才能来。”
明野点了下头; 将手上的书包放在桌子旁,问:“怎么了?”
这是句意味难明的话; 容见却心虚地偏过头; 侧着脸; 再不看明野,含含糊糊地说:“就是叫你来陪我做作业啊。”
明野半垂着眼:“韩姨已经和我说了。”
韩云说的和容见说的差不多,都是让明野陪容见写作业。但如果仅仅是辅导功课,韩云的表情不会那么奇怪。
容见内心爆炸; 韩姨为什么要那么说!他不要面子的嘛?!
可说都说了,容见只好垂头丧气地讲:“我哄韩姨的,不是真的让你来帮我做作业。”
明野听到了真话,笑了笑,说:“骗你的,韩姨没说,可我现在知道了。”
容见更丢脸了,自己也太好骗了点吧,沉默了好久,才很小声地说:“下次不许骗我了。”
明野没有回答他的话,打开书包,拿出厚厚的一沓试卷,写上了容见的名字。
容见从飘窗边上跳下来:“我可以自己写,不用你写。”
明野抬起头,直视容见,很认真地问:“不是让我来写作业,那是做什么?”
容见无话可说。他对比了说真话和维持谎言的代价,说真话会让气氛变得很奇怪,而说谎除了丢点面子,别的也没什么。
他选择了坚持说假话:“没什么,就是那时候很累,不想写,现在好多了。”
明野笑了笑,容见的演技很烂,他知道对方在说谎,只是不想戳破,说:“没什么,小姐身体还没好全,写不了作业。反正我写作业很快。”
他的话在这里顿了顿,又继续说:“但如果真的不用我写,我就先回去了。”
容见听了,装作漫不经心地偏过头,看向窗外,还有大片大片的雪。他原来的目的就是不想让明野去铲雪,要是他现在回去,估计还是要被抓回去当壮丁。
那他折腾这么久做什么呢?
明野顺着容见的目光看过去,似乎能猜到原因了。
于是,容见忍辱负重地收获了假期不用写作业的快乐,只要看着明野奋笔疾书,以极快的速度解决掉一张又一张的试卷就好了。
期间韩云不放心,还借机进来看了一次,顺便端进来一碟水果、一碟点心和两杯茶。清淡的茶香和容见身上沐浴露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很好闻。
点心是无糖的,即使厨师的手艺再怎么高超口味也好不到哪里去,容见尝了两口,聊胜于无。
明野想,至少要能让容见不必忍耐克制,吃上喜欢的东西。
容见吃着茶点,发消息联系了陈妍妍,陈妍妍那边好像挺忙的,抽空回了说不要紧,剩下的等上学再说。
明野在帮他写作业,容见不好意思独自在一旁快乐,又无事可做,最后头一点一点往下垂,昏昏欲睡。
傍晚时分,明野已经写掉了容见的试卷。
其实明野本来可以写得更快,可容见脑袋一点一点往下垂,和睡意做斗争的样子过于可爱,明野总是忍不住偏头去看他。
明野将试卷整理好,放到了书桌一角,站起身,走到容见身边。
容见的眼睛已经轻轻合上了,睫毛长而浓密,青灰色的阴影落在了下眼睑处。
明野看了许久,才轻声把容见叫起来。
当容见醒过来,听到明野已经写完作业后,第一反应是看向窗外,外面的雪还没铲完,容见还寻思着,怎么着也得找个理由再把明野留一会儿。
他还没想出办法,明野却忽然说:“小姐没有戴耳钉吗?”
容见的耳洞很容易堵,平时都带着耳钉,可这两天发烧生病的时候身上处处不舒服,连耳钉都觉得碍事,就摘下来没戴了。
容见摸了摸耳朵:“忘了。”
明野看着他的耳垂,以建议的口吻提出:“上一次小姐好像不太会戴耳钉,要不要我帮你?”
容见回忆了片刻,才终于从记忆里找到这件事。那还是他才穿进《恶种》里不久的事,时隔这么久,他已经会戴耳钉了,但一般来说明野用那样的口吻提出来的建议他都难以拒绝,还能多拖延一会儿时间,一举两得,所以容见点了头。
明野捏住了容见的耳垂,很软,又热,他说:“你要戴那种水头很好,绿意很足的翡翠。”
他没有说,以后我给你买。
因为现在还没到可以说那句话的时候。
明野想,容见很漂亮,什么首饰都可以戴。可如果恢复男性身份,再戴翡翠耳坠难免显得有些突兀,那么选择颜色和款式都简约一些的也很好。
或许可以戴情侣款。
明野想得太远了。
而容见总觉得明野的话有些奇怪,他想了很久,才琢磨出点意思,就好像是男孩子对喜欢的人会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