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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暴君的男人[穿书]-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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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润也跟着下马,站在他身后,心中微微一动。
  方天灼皱眉片刻,又缓缓舒展,他松开缰绳,道:“小心。”
  何筝眼睛一亮,立刻攥紧绳儿,按照他方才说的那样,挺直上半身,缓缓夹紧马腹,小心翼翼的驱动它:“走咯?”
  马儿没动,方天灼拍了拍马脑袋,后者才慢悠悠的迈开步子,何筝忍不住咧嘴露出雪白的牙齿,对方天灼道:“你看,我就说我天赋异禀吧!”
  方天灼挑眉,道:“慢慢来,别绕远。”
  何筝比了个OK的手势,操纵着马儿在方天灼跟前饶了两圈儿,心道这骑马也不难嘛,只要拉紧绳夹紧腿挺直脊背就可以了。
  人最忌过于自信,何筝这会儿就犯了个错误,刚学会走就立刻想跑,最重要的是他想跑出方天灼的身边,哪怕一时片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也好。
  眼睛瞄到贺润正在跟方天灼说些什么,趁着对方分心,他突然反手拍了一下马屁股。
  “驾——”
  马儿接到指令,顿时哒哒的向着林中跑去,方天灼抬起头,只见到何筝在上面有些摇晃的声音。
  何筝紧张,但心里却止不住的乐,坐着虽然颠簸,但他攥的紧,心里倒也有谱儿,这个速度不会被甩下去。
  刚想完,马儿突然在快要撞到前方大树的时候陡然一个急转弯儿,这突如其来的刺激顿时让何筝的身体无法控制的朝一侧歪去,眼看着就要摔下去,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用力抓住了马腹处的脚蹬,岂料马儿突然受惊,速度加快。何筝顿时心慌,越是害怕就越是乱抓,越是乱抓马儿就越是快,何筝活像被挂在草泥马身上的布袋子,迎风飘荡,最终攥着一撮棕色马毛彻底被抛了下去。
  方天灼冷眼旁观,贺润却留意到他绷紧的下颌,是想救,却为何不救?
  来不及思考,贺润蓦然窜了出去。
  衣角翻飞,何筝下意识闭上眼睛,意料之中的剧痛没有传来,他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接住,幸免了骨折的局面。
  何筝惊喘着睁开眼睛,贺润立刻将他扶起,单膝对着方天灼跪了下去:“臣逾矩了。”
  何筝对上那双泛着阴狠恶意的黑眸,也猛地跪了下去,周围随从也心惊胆战的伏地。
  方天灼张开骨节分明的五指,克制的握紧又松开,反复之后,低声道:“都起来。”
  贺润站直身子,何筝瞟到周围同样站起来的随从,也赶紧爬了起来,习惯性的飞快拍了拍膝盖上的土。
  贺润皱眉,方天灼的目光冷冷把他的动作收在眼底,上前拉住何筝的手,道:“筝儿受惊了。”
  何筝忙摇头。
  “将军有功,来人,将那甩下筝儿的畜生砍了,留做今晚的下酒菜。”
  贺润瞳孔收缩,江显上前一步,聂英急忙将他扯回来,方天灼望着何筝惨白的脸,轻声道:“再为筝儿牵一匹小马来玩。”
  何筝蓦然抬头,扭脸看到已经有人走向停在前方的马,那傻马显然还不知道自己生命即将终结,正扒拉着前蹄打嘘。
  何筝嘴唇抖了抖,眼看着那马要被牵走,突然跪了下去:“陛下开恩,请把这匹马赏给草民吧。”
  “筝儿要为一个畜生求情?”
  “不是!”何筝仰起脸,语无伦次道:“只是这马是陛下第一次带我出来玩骑的,它于陛下来说或许只是个普通畜生,可,可在我心里却是不同的……”
  方天灼冷冷看着他,何筝跪的左右颠簸,膝盖又疼的眼泪汪汪:“于我来说,与陛下同骑乃是天赐恩典,任何东西只要是陛下用过的,我都想要珍藏起来,莫说是咱们第一次同骑的一匹马,哪怕是一根针,一个碗,只要与陛下沾了边儿,它于我都是有特殊意义的……”
  方天灼抿唇,四周人屏住呼吸,何筝眼泪珠子掉下来,可怜兮兮:“草民的爱如此卑微,像路边野草一般不值一提,只能仗着如今承受的恩宠,厚颜无耻的求陛下收回成命,将这马儿赏给草民……”
  林中落针可闻,蠢马打嘘的声音越发清晰,何筝鼻尖泛红,扁着嘴,仿佛再不把马给他就要哇哇大哭。
  许久,方天灼缓缓道:“朕不是说伤好之前见朕不必下跪了?”
  何筝抽鼻子,楚楚可怜:“那陛下是答应了?”
  方天灼冷道:“起来。”
  何筝立刻爬起来,却又忽然双腿一软,贺润略略上前,这次方天灼却未曾克制,直接把何筝抱了起来,道:“你还想要什么?”
  何筝小声道:“我还想,看看山上的夜景……”
  “得寸进尺。”方天灼低声责怪,却命人将那匹差点儿挂掉的蠢马牵过来,带着何筝先回了营地。
  贺润松了口气,聂英笑道:“将军果真身手不凡,胆识过人,深谋远虑,属下佩服。”
  江显道:“多谢将军出手相救。”
  方才那局面,他们一干侍卫将军总兵都在,如果真的放任何筝坠马受伤,陛下一旦追责,一个都跑不掉。
  但陛下当时的态度也实在琢磨不透,哪怕有想出手的,也都因为他的脸色而止步不前,毕竟何家公子体质特殊,大家都要避嫌。只有贺润没有迟疑的出手,所以多少也是冒着触怒龙颜的危险。
  贺润却道:“如今你们该知道怎么做了。”
  想到方才何筝的那番话,聂英也没忍住有些敬佩的感叹:“这位何家公子,着实不同凡响啊。”
  江显&贺润:“嗯。”
  作者有话要说:方皇:套路朕都懂,但……
  筝筝:明明是真心的!!(正色)


第13章 
  说到底,这场春猎是猎给皇上看的,所以负责官员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准备了方天灼的营帐,何筝猫儿一样被放到软榻上,裤腿被卷起,有一瞬间,他仿佛感受到了方天灼的温柔呵护。
  “为何不听话,突然策马?”
  何筝皱着眉任由他揉着膝盖,对上那双深渊一样的眼睛,呐呐道:“我想,赶快学会……我希望,可以做配得起陛下的人。”
  方天灼心脏微微发紧。
  他凝望着面前这张雪白的脸,探索的望着那双漂亮至极的眼睛。
  何筝睫毛微微抖动,还同时弯起两边嘴角,努力让自己看上去真诚无比,但方天灼实在太有耐心,那双眼睛里面的审视意味也太过浓郁,有一瞬间,他怀疑方天灼在探究他话里的真实性。
  何筝睫毛抖得越来越快,心虚的再也受不住,一下子垂下睫毛不敢看他,低声道:“陛下别这么看我。”
  “为何?”
  “一直被心上人注视,我,我会想亲您。”
  方天灼愣了一秒,下意识移开视线,他耳朵微微发烫,却用力的抿住了唇,脸色也微微阴沉下来。
  膝盖上的手掌温柔而有力,何筝偷偷抬眼,忽然道:“陛下,您真好。”
  这话,何筝有是发自真心的,所以在方天灼又一次看过来的时候,他无比认真和坦诚。方天灼睚眦必报,同时也知恩图报,太皇太后对他好,他便尊敬太皇太后,从这一点,他判断方天灼算是个好人。
  而且他至今都没有伤害过自己,尽管何筝知道他只是把自己当成生育工具,但不管原因如何,他总归是还活着。
  所以,方天灼在这一秒,也是个好人。
  但他认真的态度与方才却形成了鲜明对比,方天灼冷冷看了他一会儿,手上忽然用力,何筝蓦然浑身一抖,“汪呜”就哭了出来。
  玛戈几狗比方天灼,他要收回刚才那句话!
  方天灼收回手,起身命人端来铜盆净手,侧目看到他一声不吭的扁着嘴抽鼻子,手想碰膝盖又舍不得碰的样子,忽然:“知道何为欺君吗?”
  何筝立刻仰起脸,眼角还挂着泪珠,可求生欲已经疯狂上涌:“陛下,草民所言句句属实,如有违心,天打雷劈!”
  社会主义青年不信鬼神!
  外面忽然传来声音:“天变了,像是要下雨。”
  何筝眼睛微微睁大,天爷啊,他只是为了活命而已,睁睁眼吧您。
  方天灼嗤笑一声,将毛巾丢到下人端着的盆里,转身掀开帐篷走了出去。
  下人跟着出去,何筝一个人待在帐篷里,急忙又低头去看自己可怜的膝盖,小心翼翼的吹着气,难怪小燕子要给自己做跪的容易,每天这么跪,腿绝逼得废。
  何筝又迷茫的想,他这样的都这么惨,那宫里其他的下人呢?
  叹了口气,又忍不住心疼的吹了吹膝盖。
  我长的美,我惨的比较厉害。
  晚饭就在了猎场,何筝坐在方天灼身边,拿公筷伺候他,又换回自己的自己吃。那匹蠢马虽然逃过一命,但山里的小动物却没跑掉,全成了桌上的美味佳肴。
  何筝又忍不住去看贺将军。
  他原本是想着把两人灌醉,尝试让两人提前发生关系,虽然他知道贺将军比较惨,但他原本就是书里主角,命中注定,他不惨谁惨?
  可现在,贺润中午救了他一次,何筝心里顿时纠结了起来。跟方天灼在一起,贺将军真的只能被虐了,哪怕起兵谋反,也不可能是开了挂的方天灼的对手,按照原著作者的风格,方天灼极有可能把他关禁闭,再或者……打断胳膊砍断腿?
  何筝被自己的脑补虐到窒息。
  屋内的其他人也都发现何筝一直盯着贺润了,贺润下意识垂眸,不太懂何筝怎么老盯着他瞧,莫非,他是何相派来的卧底,想要离间自己与陛下的关系?
  眉头不觉皱起。
  何筝正发着呆,一只手突然从一侧伸开,他被捏着下巴转过去,方天灼问:“筝儿总盯着贺将军在想什么?”
  屋内下臣都意识到了他的不悦,下意识屏息,纷纷为贺将军捏汗。
  何筝反应极快,一把抓起桌子上的酒杯,真诚道:“贺将军中午救我一命,我想敬他一杯,还请陛下应允。”
  方天灼挑眉,道:“应该的,去吧。”
  何筝立刻起身走下去,贺润也急忙站起,两三步的距离,何筝突然踉跄了一下,直直朝他撞了过去,贺润浑身僵硬,被他脑袋一下子顶到胸口,酒水倒了一身。
  全场屏息。
  贺润神色凝重:他,果真是何相派来离间我与陛下君臣之情的。
  何筝急忙站好,“对,对不起啊贺将军。”
  贺润微微一笑:“无事,公子请。”
  何筝只得重新倒了一杯,“多谢贺将军救命之恩!”
  “举手之劳。”贺润从容饮下。
  何筝也端着酒朝嘴里倒。他在现代也不是没喝过酒,只是一般喝啤酒,碳酸饮料居多,原本别人说的甜酒他都觉得苦,此刻乍然饮到古代的酒,陡然微微一个激灵。
  舌尖被辣的发麻,何筝眉毛瞬间变成了一个高一个低,细眉之间更添了几个矮矮的小山川。
  贺润:“……”
  何筝表情带着古怪的痛苦,双手捏着铜酒杯,完全不敢朝嘴里灌,就停在嘴边儿,一丢丢一丢丢的滚舌头。
  他迟迟没敬完,方天灼略略偏过身子侧头看他。
  贺润看他喝了半天都没喝完,于是道:“公子若不会喝酒,随意便好。”
  何筝仿佛就等他这句话呢,立刻把跟嘴巴亲了半天酒杯拿下来,正要说什么,方天灼的声音突然从后方传来:“救命之恩,怎可随意?”
  何筝舔了舔嘴唇,呆呆看贺润,心想我跟将军的事儿你个狗皇帝瞎插什么嘴,老子一喝酒就会断片儿的,但这是他征得陛下同意来敬酒的,贺润也无法救他,只得无奈的小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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