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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天灼晲他。何筝把嘴巴从烧饼上移开,郑重道:“在我心里,您是最厉害的。”
何筝眼神真诚,夹带着崇拜与羡慕,方天灼伸手给他擦去嘴角的芝麻粒,道:“若筝儿愿意,有时间为朕讲讲天外之事罢。”
何筝:“……”
他“咕嘟”咽了口水,急忙跟上方天灼的脚步。果然不是错觉,方天灼的眼睛像X光,把他照的清清楚楚,他一时有些兴奋,又有些忐忑。兴奋是如果方天灼能了解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那么或许就不会用这个世界的规矩要求他,忐忑是方天灼认为他是天外来客,会不会脑补他是来毁灭他们世界的间谍从此对他留心提防计划把他除掉……
他显然高估了自己在方天灼心里的智商水平,但这会儿的担忧却是真情实感。
“陛,陛下。”何筝追着他,问:“您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天外来客的?”
没有得到回答,何筝心里却还是更安定了一些。哥哥的到来也让他觉得无比开心,加上他现在几乎算是跟方天灼摊牌,心里压了一座山的感觉,也像是豁然开朗。
在外面玩了一整日,何筝又回到了船上,因为心情好,整张脸都变得更亮了,叫人越发移不开视线。
但他很快注意到,大家见到他都尽量低头,不敢看他,就连顺意都变的小心谨慎,平时明明是经常看着他发呆的。
何筝觉得古怪,早上让人给梳头的时候,问道:“我那天同陛下一起出去,船上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并未。”顺意的目光集中他的头发上,认认真真帮他把发带绑好,又恭敬的退到一旁。
何筝总觉得,他怕自己。
怎么会呢?他自打来到这里之后,待人平等,哪怕是伺候他的下人,他都给予了基本的尊重,就算偶尔自己发脾气,也没说要对谁打打杀杀,顺意没道理怕自己呀。
他问方天灼:“陛下有没有发现,最近大家都很怕我,连复扬都好像不敢跟我说话。”
方天灼淡淡道:“你是朕的人,他们本该敬畏。”
话是这个理,可总觉得哪里不对。
或许因为心情好,他生理上的不适感也有所减轻,只是每逢吃饭的时候难免要折腾一下。
不过何筝自己倒是可以调节,少食多餐,没事儿就去甲板上走走,感受一下山水风情,顺便盼望着何问初的再次到来,上次太过猝不及防,何筝这次准备了一大堆话想让他带给爸妈。
他的精神好了,原本消瘦的脸颊也日渐丰满,方天灼夜里来拥着他睡,明显察觉他长肉了。
“根据现在的行船速度,明日便可到皇城了。”
何筝困倦的嗯一声,搂着他的腰闷闷道:“可惜了我的麻将,回去要重新切块了。”
那些小木块已经在客栈葬身火海。
方天灼道:“朕着人按图纸去做,过几日便能玩了。”
“陛下真好。”何筝用脑袋蹭他下巴,道忽然想到一件事,问:“陛下还记得答应我的事么?”
“嗯。”
何筝吸了口气,问:“您,真的要那样昭告天下?”
“筝儿不想要了?”
也不是不想要,可方天灼这辈子毕竟不可能只有他自己,他总觉得这种事情一旦宣告出去,好像立了个了不得的flag。
一提起来,就莫名心跳加速。
算了算了,想那么多干嘛,管方天灼以后有多少人,先讨了好处再说。
何筝道:“我要!”
第二日下午,船在皇城码头靠岸,何筝跟着方天灼走出船舱才发现,码头已经被禁军包围,文武百官已经身着朝服,恭迎多时。
何筝抬步跟上走在前面的男人,听着耳边山呼万岁,手掌暗了暗腹部。孩子他爸,是皇帝啊。
他一时有点激动,又有点失落,心情复杂难言。
“众卿平身。”在方天灼淡淡的话语中,周围人纷纷站起,何筝看到了丘太师与何相国,嗯?何相国这段时间居然还活着?他没造反?这可一点都不贴合原著。
久违的南门良含笑上前:“恭迎陛下,恭迎善首,辇车已备好,请陛下善首上车。”
何筝面前伸来了一只手,方天灼把他送上鹤辇,自己走向前方。
辇车启动,何筝隔着纱帐看前面的方天灼,只觉得明明那么近,却又那么远。不知道古代妃子对着一个这样的老公是什么感觉,明明亲密无间,可又像隔着千山万水。
这样的男人,谁爱的起呢?
何筝摇了摇头,心里陡然涌起一股看透红尘的凄凉。
他肯定是爱不起的,身为皇帝的人,吃醋是善妒,可有几个人能在全心全意爱一个人的时候可以宽容的看着他去宠幸别人呢。
何筝觉得,他要是找对象,心里必须只能有自己,但这种想法放在古代显然太玄幻了,如果他要找个普通人还好,可他偏偏身份尴尬,是皇帝的男人。
真是要自闭了。
何筝被一路送到宫门前,南菁立刻命人抬来了肩與接他下辇:“陛下有令,如今善首身怀龙嗣,万万不可有了闪失,所以特别配了肩與给您代步。”
何筝瞅了瞅抬着肩與的几个小太监,脚步迟疑,感觉被人抬着还没有走路来的稳当。
“不用了,太医说让我没事多走走,对身体好。”
他心知方天灼刚回宫肯定事情不少,率先朝自己宫里走,几个小太监抬着肩與,面面相觑,只得在他身后跟着。
好巧不巧,路上遇到了高高在上的皇贵妃,她坐在肩與上,冷冷的看着与自己擦肩而过的何筝,忽然道:“何善首。”
何筝停下脚步,不得不跟她打招呼:“贵妃好。”
“善首身子金贵,倾国倾城,旁的人看您一眼都要被剜眼珠,本宫建议您还是乘了肩與的好,免得不小心磕着碰着,连累了无辜宫人。”
何筝莫名其妙,可对方阴阳怪气的说完,已经先行离开,他扭脸看向身边低着头尽量避免看自己的奴才,皱了皱眉,一边继续朝宫里走,一边问:“是谁在散布谣言?我什么时候说过看我一眼要剜眼珠了?”
他一个和谐社会长大的根正苗红的大好青年,什么时候成了别人嘴里暴虐的大变态?
顺意战战兢兢:“不是您,是陛下。”
南菁也轻声道:“传言陛下与善首出船江州,有人多看了您几眼,被陛下撕去四肢,挖了眼珠。”
何筝心里一咯噔。
那天他被老哥扛走,倒的确听到惨叫,可他哪里顾得上去想别的。
如今回忆起来,忽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想到了历史上下场悲惨的“祸国妖妃”,总觉得明天早朝就会有人弹劾要方天灼杀了他。
尤其是,他还要求方天灼昭告天下护他爱他,怎么看,怎么像个没有自知之明的祸国妖男……
嘶。
到时候被杀的时候大喊冤枉,不知道有没有人会信。
第46章
何筝心情沉重的回到久违的披泽殿,看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恍惚有种回到家的感觉。
相比乘坐交通工具到处奔走浏览各地风景,他其实更喜欢脚踏实地的呆在一个地方舒舒服服的过自己的小日子,如果有游戏可以玩就更好了。
何筝睡了一觉,醒来听到南菁问:“善首可要用膳?”
何筝从床上懒洋洋的走到软椅上晃着,道:“等等吧。”
南菁忍俊不禁:“此次外出,善首和陛下似乎感情更深了。”
何筝一愣:“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您之前可从来没等过陛下吃饭。”
何筝精神了一点儿,揉揉自己的脸,呆呆朝窗外看了半晌,解释道:“这段时间每天都在同一艘船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都习惯跟他一起吃饭了。”
何止一起吃饭,他们每天还一起睡觉,一起去甲板看风景,一起讨论过往城市和山峰,每天晚上看着他的脸入睡,早上对着他的脸醒来,日子那么久了,自然就习惯了。
难怪大家都说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
何筝道:“顺意呢?把我做的扑克拿出来,我教你俩斗地主。”
顺意已经在船上知道了玩法,迫不及待跑去了,何筝在现代只有逢年过节跟亲戚一起玩扑克或者麻将,但并没有瘾,毕竟现代还有很多其他更吸引人的娱乐模式。
但对于现在古代的他来说,扑克就算的上很有趣的娱乐工具了。
他们几个玩到天都黑透,方天灼还没有过来,他有些累,也有些饿了,遂把扑克放了下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顺意答:“看样子,已是戌时末了。”
也就是快九点了,何筝爬起来,道:“先吃饭吧,我饿了。”
顺意跟南菁对视一样,后者麻利的把扑克收起来,顺意则赶紧去传膳。膳食清淡,太医也说不让他吃大补之物,何筝吃了不少,抹抹嘴道:“出去走走。”
宫灯已经纷纷挂起,身边又有宫人提着灯笼跟着,脚下的路倒也十分好走,何筝懒洋洋的走到了养心殿前,远远的看到里头灯火通明,方天灼想必还在处理公务。
他站了一会儿,又默默的转了回去。
南菁轻声道:“陛下外出时日已久,政务堆积如山,想必繁忙不堪,定然不是存心忘了善首的。”
何筝没吭声。
他当然知道方天灼很忙,他也没有生方天灼的气,只是心里隐隐有些失落,这让他感觉不妙。
他回去便倒头就睡,第二天正常吃饭,不再等方天灼,不过对方许诺他的事情倒是做到了,有人把麻将给他送来了。
这下好了,何筝更有的玩了。
一直到第三天的下午,方天灼才终于露面。
何筝正在搓麻将,陡然发现跟自己坐在一起的宫人轰然站起跪到了一旁,他慢慢仰起脸,就发现那男人背光站着,看不清表情。
他走了进来,第一件事就是把何筝抱了起来,“善首好生自在。”
何筝道:“陛下忙完了?”
方天灼拥着他坐到榻上,嘴唇贴着他柔嫩的脸颊,微微闭上眼睛嗅着他身上的香气,道:“筝儿越来越香了。”
何筝抬袖闻自己,道:“哪有,我都闻不到。”
方天灼轻笑,温柔的搂着他,开始细细的骚扰他,何筝缩脖子,道:“太医说了,现在不好行房。”
方天灼“嗯”了一声,扬声道:“来人,传膳。”
“我还不饿。”
这话很多余,方天灼果然看向他,缓缓道:“朕饿了。”
“哦。”何筝挣了挣,陡然被他搂紧,方天灼垂眸,眼神不悦:“又在闹什么脾气?”
何筝莫名其妙的看他:“我哪敢跟陛下闹脾气,只是不太舒服而已。”
方天灼倏地环着他的腰将他贴向自己,淡淡道:“别惹朕生气。”
何筝乖乖不动了。
方天灼皱了皱眉,又来吻他,忽地抱起他走向了里间。
膳食传上来摆在桌上,拿铜顶盖着防止流失热气,过了很久,方天灼才走出来用膳,何筝缩在床上,愤怒的蹬了蹬脚。
禽兽!
每次找他都是为了这事,哪怕不能进也要蹭上一番,王八蛋。
何筝喊人抬了水进来,简单清洗之后出来跟方天灼坐在一起吃东西,表情愤愤。
方天灼这会儿心情不错,终于肯来关心他的情绪:“到底怎么了?”
“不想跟你说话。”
宫人们默默吸气,方天灼伸手过来掐住他的脸,何筝被迫转向他,伸手去扶他的手,害怕他把自己的脸皮撕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