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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筝认出来了,这人的确是自己宫里的,也的确在三缺一的时候补过位,他道:“我认识。”
一侧的丘水洛眸子一闪,没成想他承认的这般爽快,立刻瘫软着跪了下去:“陛下,陛下英明,善首已经承认,求陛下为臣妾做主!”
那小太监也道:“陛下,奴才都是受善首指使,求陛下饶命!”
方天灼问:“善首承认对皇贵妃下毒了?”
何筝怒道:“我只是承认我认识,什么时候时候承认对她下毒了?我比她吃的精用的贵,比她离陛下住的近,比她与陛下做的亲密事多,比她跟陛下相处的时日久,比她与陛下的感情好,更比她在陛下心里的地位重,如今全天下都知道陛下对我情深义重,她连个名字都没有,我为什么要对她下毒?我是脑子不好使还是日子过得不痛快?皇贵妃娘娘,您仔细想清楚,确定是我对您下的毒?你咬定了?”
丘水洛蓦然咬住了嘴唇,浑身发抖。何筝这番话看上去是为自己辩解,可每一个“比”都像是锋利的刀子在捅着她的心,到后来,甚至带上了威胁,言下之意便是在提醒她:如果本善首可是如日中天,就是害了你,你敢咬我?
她又急又怒又恨,蓦然仰起脸来:“善首越是说的明白,越是心里有鬼,何相国与我父亲素来不对,善首若是为了刺痛家父对我下手也无不可?何况这几日众臣纷纷建议立我为后,而你更是早已觊觎皇后地位,我还要问你,为何已得圣心,还要刻意与我为……扯本宫做什么?!”
她怒喝的甩开身旁的宫女,忽然浑身一颤。
何筝垂眸站在方天灼身边,后者眼神已经转为阴郁:“皇贵妃,对朝堂之事倒是清楚的很。”
丘水洛原本煞白的脸更是惨无人色,她猛地把头叩下去:“陛下,臣妾只是听其他人说起,并无刻意干涉朝堂……此事,此事善首必定也是听说的!”
何筝定定道:“我与何相府的关系陛下是清楚的,你若咬我争宠还有两分可能,可要说我为了何相国陷害你,可就是无中生有了。”
方天灼颔首:“正是,何相茹素,本就是筝儿设计的。”
何筝眼皮跳了跳,这会儿这么严肃的场合,您用赞叹的语气夸我合适吗?
他接着道:“至于立后一事,我自打进宫就未曾与何家联系,自然无从得知,这还是从娘娘口中第一次听说。”
丘水洛脸色更白,猛摇头道:“不!此事并非是兄长和父亲告诉臣妾的!他们在臣妾面前素来只谈家事,臣妾是从……从丽妃妹妹那里!她嫂嫂常来看她,可能是,是她在夹带消息……”
她大口喘息,原本虚弱的身子已经被冷汗湿透,她原本只是嫉妒何筝能得千金匾高悬,生个毒计,哪怕不把何筝拽下来,多少也能让陛下心疼一番,做上后位,可怎么就突然被何筝刺激,差点害了父亲和哥哥。
她惶恐不安,方天灼已经开口:“来人,去传丽妃。”
这几个妃嫔都是丘水洛进宫之后帮方天灼招呼来的,其中定然是有利益牵扯,何筝清楚,方天灼只怕要在后宫做一番大扫除了。
这个丘水洛也是急了乱咬人,不敢暴露自己家人,竟要把别人的家人扯进来。
何筝道:“下毒一事还未了结,请问陛下如何处理?”
方天灼道:“既然筝儿与此事无关,便先回去吧。”
何筝坐着轿子来,坐着轿子走。
方天灼的目光看向方才咬定何筝是幕后指使的太监,对方神色不安,陡然咬牙,却突然被方天灼一把捏住了下巴:“你这奴才,既然不想要这条舌头了,朕便帮你割了,来人,把他牙拔了,扔到小十三养的蝎子池里,什么时候说实话,什么时候放出来。”
这太监被拖出去,方天灼又看向丘水洛:“皇贵妃定然也迫切想知道幕后指使究竟是何人。”
丘水洛看向他朝自己伸来的手,她曾经做梦都希望可以拉这只手,可却从未想到有一天他把手递给自己,居然会是在这种情况。
“便随朕去蝎子池观刑罢。”
第49章
何筝一路回了披泽殿,几乎被丢到九天之外的理智被他强行抓了回来。
今天的事,有一就有二。假如有人可以为了陷害他毒害皇贵妃,那么就可能为了陷害皇贵妃毒害自己。再假如……丘水洛是为了陷害他所以自己给自己下毒,好像更可怕了。
何筝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聪明人,更不觉得自己能在这个权利漩涡之中走到最后,方天灼说予他一世安稳,百年风光,听上去好像很让人心动,可事实上,他真的能做到吗?他的敌人那么多,哪怕他全心全意护着自己,又怎么可能会没有半点闪失的时候?更别说他怎么可能全心全意一辈子。
就算一诺千金许诺又怎么样?他如果想杀人,难道不可以找人把他害死吗?甚至他本人依然可以标榜深情美名。
在方天灼身边,想平平淡淡的活着太难了。
会遭方皇派眼红,也会遭叛军刺杀,而方天灼总要立后。今天丘水洛因为嫉恨乱了方寸,可如果没有这一遭,在群臣直谏之下,她绝对是唯一的皇后,不过也无所谓,没有她也会有别人,后位总不会一辈子虚设。
何筝接受不了跟别人共享一个男人。
他不得不承认,他喜欢方天灼,可方天灼不是理想对象,毕竟他更爱安稳的生活与自己的小命。
何筝的肚子已经四个多月了,每天上床睡觉都不太舒服,他用手摸了摸,想打掉的念头又一次冒出来,又弱弱的被他拍散。
不能惹怒方天灼。
男人当晚没有回来,第二日,有人告诉何筝,那件事查出来了,是丽妃给皇贵妃下毒,陷害何善首。
何筝呆呆咬着筷子:“怎么知道的?”
“当年,十三皇子喜欢看蝎子咬人,所以在宫里养了许多蝎子,如今个头都很大,时常被陛下用来行刑。”顺意垂着头,说话的时候微微发抖。
十三皇子,便是方天画了。
妈的死变态,何筝脑补一群密密麻麻的大个头蝎子都要吓死了,他居然把人放进去!
何筝强作镇定:“丽妃……怎么样了?”
“昨晚被下狱,早上发现人自杀了。”
何筝再次呆住了,他没有跟这群妃子打过交道,只记得她们相当年轻,最大的丘水洛也不过刚刚二十岁,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说死就死了?
何筝吓得多吃了两碗饭。待不住待不住,他这智商在宫斗剧情里面根本活不过一集,鬼知道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不知道方天灼在忙什么,有两日都只是差了人来看他,理智回笼之后,何筝不见他也不觉得想,他反复在思考怎么可以在这个世界活下去,最好可以让方天灼主动提出和离。
这夜,何筝突然感觉耳边有动静,迷迷瞪瞪翻了个身,脖子突然一阵冰凉,他猛地睁眼,忽然看到一把泛光的冷剑正搭在他的脖子上。
何筝条件反射的把头扬起来,屏住呼吸:“是,是谁?”
“你跟我身体里另一个人到底什么关系?”冰冷的声音传入耳中,熟悉又陌生,何筝呆了两秒:“你是,何问初?”
剑锋贴紧他的皮肤,何筝吓得哆嗦,声音细小:“手手手下留情啊哥!我是你亲弟弟!一个爹娘的!”
或许是因为他表现的太怂,剑锋略略移开:“说清楚。”
何筝眼泪在眼眶打转:“你能不能,让我坐起来,我肚子里……还有,小朋友。”
“不许叫。”
何筝猛点头:“我发誓,我不叫,你是我哥,我不会害你的。”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剑终于收了回去,何筝撑起身子坐起来,抱着肚子想宝贝你在你爸肚子里真是受苦了。
他可怜兮兮的抬眼,可屋内实在太黑,他根本看不到对方。
他的假哥平静的听他慢慢叙述,黑暗中眯了眯眼:“当真?”
何筝说的都是真话,从另一个世界过来,在这里遇到自家哥哥的魂魄,他小心翼翼,蜷缩着身子,没出息的抹了抹眼角。
“我,我哥没有想办法跟你联系吗?”何筝怯怯的问,总觉得自己亲哥不会这么不靠谱,他既然知道假哥要杀他,一定会想办法告知他一些事情,给他这个弟弟做保障才是。
假哥皱了皱眉,事实上何问初跟他联系了,通过书信,把一切都告诉了他,希望他可以在见到自己弟弟的时候放他一命,同时他还威胁,如果他过来的时候发现弟弟被他刺死了,会立刻用他的身体自杀。
他逼问何筝,只是为了看看他是否与那个人说的一致。
“我知你无辜,可方天灼该死,你我做个交易,配合我杀了方天灼,事后我放你自由。”
何筝愣住了,他慢慢道:“我们,不可能杀了他……”
长剑再次架上他的脖子,何筝眼泪涌出来,他捂住嘴不敢哭出声:“我我我们真的杀不了他……你身在这个世界不知道,他死不了的,谁也杀不了他……哥,你放弃吧,求你了,我不想你死……”
长剑颤了颤,假哥眸子闪烁,忽然伸手抓住了床头,慢慢的,一个熟悉的声音冒出来:“我怎么在这儿……大筝?别哭了。”
何筝意识到亲哥来了,惊疑不定的睁开眼睛,何问初把剑收起来,头晕乎乎的坐到床上给他抹眼泪,低声道:“皇宫戒备森严,我一路跟你过来,筹备了那么久,没成想让他先进来了。”
何筝蹭过来抱住他,不停的掉眼泪,但他知道何问初来的辛苦,也不敢哭出声,何问初只能继续给他擦,擦烦了一把掐住他的脸:“再哭我走了。”
何筝赶紧止住眼泪,小声道:“怎么办,我觉得我活不了多久了,哥我好苦啊……昨天有人死了,我觉得是被人害的,我怕我哪天也被人害了……”
“那个丽妃娘娘?”
何筝立刻仰起脸:“你知道?对,就是她,她刚下狱还没来得及查清楚真相就死了,我觉得皇贵妃好吓人啊,丽妃都下狱了还不放过……”
“可怕的是方天灼。”何问初沉声道:“那晚皇贵妃被方天灼拖去蝎子池观刑,回去已经吓到三魂没了七窍,哪怕太师府得到消息也要第二天早上,能在那么短的时间把丽妃杀死的只有方天灼。”
何筝呆呆的在黑暗中张大眼睛。
他倒是一点就透,丽妃死了他的家人会找谁算账?不可能是方天灼,只能是皇贵妃。
“那,丽妃是无辜的吗?”
“政·治战争的牺牲品罢了,她罪不该生在这个时代。”何问初顿了顿,又道:“我已经在说服1号了,等安排妥当,就带你离开这里,他应该不会再杀你了。”
1号看来是他给原主的称呼。
何筝难掩惊喜:“真的?”
何问初点头,道:“我前几天跟爸妈说,你和你男朋友感情很好,还说了那个千金匾额的事,爸妈很高兴,不过他们还是希望你可以回去,这个世界太危险了,你智商又低,他们每天都担惊受怕。”
何筝没有否认他说自己智商低的话,闷闷道:“可,可我都死了,回去也没有身体呀……”
何问初抿唇,沉默了很久,才像是下定决心一样,道:“你的身体在医院,各项功能都还算正常,如果我能找到靠谱灵媒,或许能带你回去。”
双重惊喜!!
何筝张了张嘴,道:“哥,你弟小命就交给你了,你可一定要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