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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让爱人复活这件事,连桑尔自己都还有些迷糊。
他只隐约觉得自己能做到,却不知道具体的方法。当时悲愤之下,似乎整个世界都变小了,他却变得极大,大到将整个天地都囊括到手中。
他觉得自己无所不能。
于是他念着爱人的名字,要把对方逝去的灵魂追索回来。
勉力一试,却真的成功了。
看到少年睁开眼的一刹那,他表面沉静,心中却万分激荡。
这一次,不管再发生什么,他都不会再放手。
少年大概信了他的说辞,乖乖闭上眼睛。兽人王正要再说什么,就听到外面传来低低的声音。
“王,反抗军已经荡平,熊族和豹族的几位大人向您请示,俘虏怎么办?”
换了以前的兽人王,压根不把人类的命放在心上,可能是轻飘飘的一句“杀死了事”。
但现在占据兽人王身体的是墨砚,他虽然曾是杀人不眨眼的暗卫首领,毕竟没反人类到那个程度,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成千上万条命消失。
“先让他们选吧,剩下的带回去再说。”兽人王说。
外面响起远去的脚步声。
桑尔干脆利落地上了床,就在少年以为他会做什么时,兽人王却只是把少年揽在怀里,就没了动作。
“你刚复活,身子弱得很,好好休息一下,别的不要多想。”桑尔说,声音特别温柔。
“……”
温清看他上床的架势,还以为他会像橙色世界那样坚定地做想做的事呢。
这是体谅自己刚清醒?
不过,说起来,墨砚这次略DIAO啊,让他复活了。
看来,他在世界外被银色旋风吞掉的事就是这个男人搞的。
只是他怎么也舍不得责怪对方。
先不说任务当时在失败的边缘盘旋,多亏墨砚出手。他对这个男人本来也并非毫无感觉,再次见到对方,心里隐隐的欢喜。
因着那份信任,温清并没多想什么,当男人递了一碗透着古怪气味的药水让他喝下时,他一饮而尽。
头晕目眩,耳鸣眼花,大脑昏昏沉沉,他一觉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时,他发现已经换了地方,入眼是熟悉的精致花纹的宫帘。
回到兽王宫了?
他手脚酸软地撑着坐起来,左右看看,果然是在自己的寝殿里。
内殿静得很,以前那些到处可见的宫人不见踪影。
“小妖?”
“宿主,你终于醒了。”
“我睡了几天?”
从前线回到兽王宫,怎么也不可能是一两天的事。
“十二天。”
没想到过了这么久。
“墨砚给我喝的是什么药?”
“帮宿主补身体的!这具身体被寒气侵蚀得实在太糟糕,就算醒过来也撑不了几天。上将大人怕你再有个什么闪失,把唯一的王族秘药给你用了。”
“……”
王族秘药啊。
据说每个兽人王都只有一颗,是上天的恩赐,让他们和普通兽人相比多一次活命的机会。
桑尔这颗是从上任兽人王那里抢过来的,结果自己没用上,反倒便宜了他。
温清有点儿感慨。
其实现在的“墨砚”是拥有橙色世界一点点记忆的上将大人的意识体,还是被封印过的。一旦封印冲开,所有的封印上附带的表层记忆全都会崩溃消失。
不过听到系统说上将大人如何如何,他还是有点儿微妙的感觉,似乎真的是上将本人在关心他一样。
这当然不可能。不说他已经有了婚约,卫烽上将也不可能关注一个十八线开外的艺人。别说他,就连星网排名第一的巨星安何,上将都未必了解。
“宿主,现在怎么办?”
“银色碎片呢?”
“已经被上将大人吞噬了。”系统说。
“这样啊……估计我现在想离开,桑尔也不会允许吧?”
“肯定。”
不然也不会明明都离开了这个世界,还硬被吞进来。
除了上将本尊,没谁能有这么大的能力。
“既然这样,就当度假了吧。”温清说。
他的心态还是不错的,任务顺利完成,而且意识世界的时间流速和外面并不相同,哪怕在这里过上一辈子,外面可能也就几分钟到一两个小时的事儿。
最最重要的是,陪在他身边的人是墨砚。
就让他小小地放纵一次吧,算是任务过程中的一个小小福利。温清想。
毕竟,任务最终完成的那一刻,不管他想还是不想,都不可能和爱人再相见。
听了宿主的话,系统暗暗松了口气。
总算不用担心违背上将大人的意愿了。
当初为了让宿主多留在这里一段时间,它差点把自己为难成一堆乱码,却根本没用。宿主说死就死,干脆利落,一点儿都不拖泥带水。
幸好上将大人亲自出马,才达到目的。
得说就算被封印了,仍然不愧是卫烽上将吗?
“不过……”
一听到宿主说这两个字,系统立刻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
“既然回来了,我那个杀夫证道的剧本其实还可以用吧?”
宿主竟然还没忘了这茬!
“你想啊,就算现在的桑尔吞噬了先前的碎片,这个世界的记忆是共享的,他不会怀疑我来历不明吗?虽说前世在一起过,可毕竟这一世我杀过他!”
他可不认为墨砚会恋爱脑到什么都不顾的程度。
“宿主忘了,银色碎片觉得那时候是有人冒充你。”
“那种说法破绽太大,很容易找到疏漏,等他真静下心,难不成还会信自己脑补的奇奇怪怪的东西?还是得有个万无一失的说辞才行。”温清说。
……说的好像宿主的说法就不奇奇怪怪一样。
……宿主到底对杀夫证道有多执着?
外殿传来脚步声,兽人王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看到温清无力地坐在床上,桑尔眼睛一亮,大踏步走了过来。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他坐到床边问。
“还好,”温清勉强笑笑,“就是没力气。”
“我问过宫医,他们说这很正常,需要静养,慢慢就好了。”桑尔安慰他说。
果然和先前的兽人王很不一样。
之前的桑尔哪里会安慰人,不琢磨着怎么弄死他就不错了。
大概看出了温清的想法,兽人王顿了顿:“其实……他并不是真想你死。”
这里的“他”自然是指墨砚苏醒之前的桑尔。
“我知道,”温清说,“他不懂医术,不知道我身体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儿。就算有宫医的劝告,他终究想象不出人类的孱弱。”
精灵和兽人,这两个种族都比人类强悍得多。
正因为这样,他总觉得一切还来得及,只要去除了锁链,慢慢调养就好。
直到少年死在他怀里,他才追悔莫及。
王族秘药是不能给濒死之人吃的。
“他不会再出现了。”桑尔又说。
虽然封印完好,他不知道自己的出现意味着已经将对方吞噬掉,却清楚身体里除了他再没有第二个意识存在。
温清对银色碎片并没有特别的感情,听了他的话没什么触动。
桑尔偷眼看着少年,眼见对方表情平常,心里翻涌着的醋意总算没那么浓了。
接收记忆时,他可分明看到少年和那个精灵族的风瑞王子是一对恋人!虽说后来有了变故,风瑞变成了桑尔,毕竟是有过感情的。
他酸溜溜地想,这就好比国师大人扔下他独自到这个世界里浪,结果弄出来一段婚外情一样。
虽说是转世,桑尔是转世之后的他,他仍然不舒服。
现在这样最好,少年不记得任何人任何事,只要乖乖地呆在他身边,陪着他。
国师就算失去记忆,也是他的!
温清坐得久了,身上发麻,慢吞吞地抬起酸软的手,戳了戳兽人王:“帮我换个姿势。”
桑尔低头看他一眼,手臂一捞,直接把少年搂进自己怀里。
温清:“……”
好吧,好歹这也算换姿势了。
“我说,你们王族秘药那么珍贵,你怎么用到我身上了?”温清半伏在男人怀里,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问。
桑尔手一顿:“你怎么知道?”
“你忘了,我自己也懂医术啊,”温清说,“醒来之后我就察看过,这身体郁积的寒气消融了不少,暗伤也愈合大半。能在半个月内达到这种效果,除了堪称‘神药’的王族秘药外,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
“那药早该用到你身上。”要不是那个家伙作死的话。
温清笑了笑:“哪有什么该不该的。要真说起来,是我活该才对,毕竟当初在精灵森林里确实是我杀……”
话还没说完,他的嘴就被桑尔的大手捂得严严实实。
“我对以前的所有事都不感兴趣,”兽人王果断地说,“不想听,也不想问。我只知道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
他是墨砚,他怀里的是国师。
国师是墨砚的!
以前的事都不算数,什么蓝谨什么风瑞,他统统不承认!
杀风瑞?杀得好!反正那又不是他!就算是同一个身体同一个灵魂,他没醒,就绝不承认!
“我叫墨砚,你叫半壁。没有蓝谨,只有半壁!半壁江山的半壁!”
“……”
这也太霸道了吧?不过墨砚没意识到这种霸道可能会在这个世界里要了他的命吗?
毕竟原来那个蓝谨可是杀过他一回的。
“你就不怕我再来一次?”温清故意问。
“不会。”男人说。
不是“不想”,不是“不在意”,而是斩钉截铁的“不会”。
温清的心里涌上一股暖流,这种被人全身心信任着的感觉真的很好。
少年的手在床上缓缓移动,慢慢摸索到了男人的手,紧接着和他交握,十指相扣。
桑尔身子一震,相扣的手以及环着他的手臂不自觉地开始用力。
“轻点儿,”温清嗔怪似地说,“你力气太大啦,我受不住。”
男人依言放开了些。
“对了,那些俘虏你怎么处理了?”少年问。
“在前线就被瓜分走了一大半,剩下的基本都是些老弱病残,我还没想好。”桑尔说。
就这么养着肯定不行。不说兽人们压根没有白白养着人类的先例,其他兽人贵族也会对他有意见,甚至会觉得他这个兽人王是不是打算亲近人类。
在现在的桑尔看来,亲近人类没什么不对。他前世就是人,深爱的少年也是人族。
可贵族们的质疑意味着对他王权的挑战。
兽人的王并非是固定的,只要自认有实力,有机会的时候,都可以挑战现任兽人王。
当然,兽人王也不会傻到轻易被拉下来,他们会利用一切手段给挑战者设置障碍,甚至暗下杀手。
这些都很常见,甚至成了兽人族的惯例。
当初桑尔也是跨越了千难万险,九死一生后才爬上去。
他身体的左胸部位现在还有一道特别深的伤疤,就是那时候留下来的。
现在的桑尔并不在意兽人王的位子,但他必须坐稳。
只有兽人王才能得到更多更好的珍贵药草,让少年的身体早些恢复健康。也只有兽人王才能护住现在的少年,让他不被别人觊觎。
“那些贵族都帮着平定了反抗军,肯定要赏赐,不如就把俘虏当成赏赐的一部分吧。”温清说。
桑尔眼睛一亮。
这确实是个好办法。
把他们赏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