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这话时,他看着神清气足,其实心里有点发虚。
国师确实是通过转世传承的,但每一次国师都是寿元耗尽之后死在国师府里,只有他是例外。
难不成是老天在惩罚他逃走的行为?
不可能!真要是这样,当初他离开雨国时就该有警示,怎么可能隔了这么多年才会出现?
他不相信!
“我也不知道,”温清睁眼说瞎话,“我本来是不会这些的,雨国把我推出来,也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做个缓冲。国师大典快到了,其实我慌得很,甚至还想着要不要跟陛下说,拒绝接受国师的位子。结果我还没拿定主意,梦里就听到一个声音对我说,让我匡扶雨国。醒来以后我就会这些了。”
“你在骗小孩子吗?”鸩斗轻蔑地看他。
温清无辜地回看过去:“你是小孩子吗?”
就骗你了咋地!
反正等下就撕破脸了,还真以为我幼稚到觉得咱们能好聚好散?
“要不要来风国?”鸩斗沉默了一会儿,问他。
“去风国?”温清大大地惊讶了。
“是啊,阎潜成性子不好,再过几年,必然成一代暴君。雨国没什么前途的,来风国更好一些。放心,既然你也会那些手段,我不妨把你当成同门,算做我的师弟,到时我会照应你的。总比你在雨国被人冷待排挤的强。”
这是挑拨不成开始利诱么?
“刚刚我说过,陛下让我带话给您。”温清说,“他让我问问您,知不知道国师的责任是什么?还记不记得当初在国师大典上对着上天说过什么誓言?”
并不是每个人都和你鸩斗一样,感情冲头就跟人私奔。
“哦,”鸩斗轻轻笑了一声,“记得怎样,不记得又怎样?其实我当初诈死之前,还送过他一个礼物,也不知道他发觉没有。”
温清心里咯噔一下。
鸩斗和他是敌对立场,说的话不可轻信,但这种多年前的事,并不关乎半壁,他不至于信口雌黄。
“是什么?”
鸩斗对他眨眨眼睛:“他的身上,有我下的咒。我抽去了他情爱的弦,他越喜欢一个人,越会把那个人推远,会不由自主地折磨他,厌恶他。”
“……恶毒。”
“恶毒吗?可那又怎么样呢?我是国师,可年纪还轻,喜欢上什么人本是理所当然,结果他那时刚多大?一个毛头小子罢了,大字都认不全,竟然敢质疑我喜欢的人。既然他这么厉害,想来是不需要人陪伴的。”
听鸩斗话里的意思,应该是当时还是太子的阎潜成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纵然不知道对方喜欢的是谁,还是规劝了几句。
结果大概说的话不中听,惹毛了鸩斗。他不敢明目张胆地对太子下手,却偷偷做了手脚。
算算年纪,鸩斗诈死之前,阎潜成也就十来岁,还是个孩子,能懂什么?
毫不犹豫地对个小孩子下手,还在数十年后洋洋得意地说出来,这人的心胸……历代国师就这水准吗?
温清看着鸩斗,诚恳地说:“知道吗?先前知道你没死,只是诈死脱身想和默王在一起,那时我觉得你纵然为了一己私欲不顾天下黎民,总算还算事出有因。可是能对个十来岁的孩子下手,您还真是让人无话可说。我收回刚刚那句‘恶毒’,这词完全形容不了您的十分之一。”
何止恶毒,还小心眼,还斤斤计较。
这些年,默王身边只有他一个,或许真的是情投意合,不过鸩斗的性格也是一方面吧?
这种人真容得下默王把别人纳到府里?
看着清冷似仙,实则小鸡肚肠,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小家伙,不要不知好歹,真触怒了我,你不会想知道那是什么下场的。”鸩斗看着温清,语含警告。
温清却好像压根没感觉到对方的威胁,随意走了几步,想起了什么似的说:“说起来,我还真挺怀疑的,默王真的能受得了你?他真的甘心就这么守着你一个人?”
真要是个好的也就算了,这朵看着像娇花,实则往下滴着毒汁,也不知道默王心里有没有后悔。
不过,说不定人家正喜欢这种类型的。
温清满怀恶意地想。
鸩斗对阎潜成下手的事彻底惹毛了他。
“信不信我会让你这辈子再也说不了一句话?”
“好怕怕呀,”温清浑不在意地说,“既然你看不惯我,我也看不惯你,这次会面实在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我们还是战场上见真章吧。”说着就要离开。
鸩斗的唇边却又出现了笑意:“小家伙,你不会天真到以为真的还能走吧?”说着随意拍了拍手。
接下来的场景,称得上是飞沙走石,日月无光。
风国和雨国都为两人的会面做了充足的准备,卯足了劲儿想把对方留下,借此给敌国造成巨大打击。
因为是埋伏,贵精不贵多,双方都没带小兵。风国那边是几个骁勇善战的王子,外加默王以及几个贴身护卫。雨国这边则是景王和暗卫。
再加上鸩斗和温清的能力,声势竟然比先前战场上的大混战更加浩大。
不过并没持续多长时间。
伏击中止于鸩斗胸前凸出的一截带血的剑尖。
默王的眼睛都红了,低吼一声就冲过去扶住了他。
给了鸩斗一剑的那道黑影却不恋战,很快退回到温清身边,抱起他就离开了这里。
风国那边的人倒是还想追击,可是景王指挥着暗卫们有序地撤退,根本不给他们任何机会。
最终,他们只能愤恨地看着雨国这边的人退走。
刚刚脱离战团,温清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他和鸩斗本来就是势均力敌,刚刚两人都赌上了命,全都受了内伤。
要不是墨砚反应得快,指不定等两人躺到地上了,这群人还打个没完。
等甩脱身后的那群人,墨砚带着他进了阴暗浓密的树林中。
温清从怀里取出药瓶,倒出一丸药放进嘴里,慢慢调息。
“接下来去哪?”等缓过一口气,少年问一直在他身后半搂半扶着他的男人。
“风国的人在我们回去的路上设了几处陷阱,而且你和鸩斗见面的时候,风国军队也开拔了,这时候回去,正好撞上他们,”男人说,“我们先在这里隐藏一段时间,等阎潜成那边牵制住了风国军队,让他们没法顾及我们的时候,我们再回去。”
“好。”温清说着,搂住了墨砚的脖子。
他已经想到了如何顺利让墨砚和阎潜成顺利融合却不被雨国国君怀疑的理由,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这将是他在这个世界能呆的最后一段时间。
很舍不得墨砚。
“和你在一起,是我这段时间最开心的日子。”他在男人耳边轻轻地说。
墨砚抱着他的手臂骤然用力。
不过,预想中天翻地覆的对待没有到来。
温清有点儿迷惑地看过去。
他记得这个男人那方面的欲求特别强烈,难不成离开他的这些天,修身养性了?
正想着,男人已经重新抱起了他:“这里不安全,我在那边有个临时的住处,我们过去。”
“好。”
树林里什么的,枯枝败叶那么多,躺着肯定不舒服,还容易划伤皮肤。
被男人压在柔软的兽皮垫上时,温清感受着身体里一波波袭来的热量,迷迷糊糊地想着。
阎潜成自从送走温清之后,就总是有些担心。
虽说一切都按照计划行事,看着算是天衣无缝,但没看到少年平安归来,他的心总是放心不下。
在这种心绪里,消息一个个地传回来。
鸩斗死了,死在国师大人身边的一个暗卫手里。
国师大人被暗卫护着带走了。
景王殿下和其他的暗卫顺利脱离战场。
风国那边疯魔了,所有的军队都派了出来,向雨国宣战。
自从鹿鸣关被占以来,这还是他们第一次主动出关挑衅。
可惜阎潜成压根不想理他们。
他只扳着手算少年到底还差多少天才能回来。
“照原计划行事,半壁国师怎么嘱咐你们的,你们就怎么做。”阎潜成说。
景王和少年都出了城,这些人总要有人统领才是。于是他终于在景王离开前表明身份,顺利接手了军队。
因为景王和国师把每一步都安排得细致周到,此时城里需要做的事并不多。每天都有风国军队过来骚扰,但他们顺利把敌军打退。
胜利的次数多了,这些人渐渐不再把风国军队放在眼里,就连不通军事的小兵都知道,他们这仗要胜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陛下脸上的笑容一天比一天少,神情一天比一天阴沉。
难不成是风国那边还憋着什么大招没出?
这些将士们思来想去,都找不出问题所在。
阎潜成同样不太明白,他只是觉得,少年走了之后,他的心里乱得很。
不,不是在少年离开后,而是那天晚上少年说一切都拜托给他时,两人的脸离得那么近,当时他的心就乱了。
从此后一直不太对劲。
这些天,他想得最多的不是怎么打败风国,也不是打败风国后要怎么对待那些败军之将,而是……半壁到底在哪里?他能不能吃饱?会不会冻着?有没有遇到危险?
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这么对人牵肠挂肚。
不对……好像以前也有过这种时候。
阎潜成的心里隐隐约约浮起熟悉的感觉,等他想进一步弄清时,那种感觉反而渐渐地散了。
记忆里还有和半壁相交甚笃的场景,但不知为什么,每次想起时,总像蒙着一层纱,让人想不分明也看不分明。
莫名焦虑中,将近一个月过去了。
风国再也拖不起这场战争,他们拿下鹿鸣关时,本打算速战速决。没想到几个月过去,战事并不如他们预想中的顺利推进,反而胶着起来。
现在更加糟糕,因为默王妃死了。
他一死,再没人能顶得住雨国国师的大能。
就算现在还没听说那个叫半壁的国师回到雨国的军队里,但他们这么搜索都找不到,很明显对方有一套隐匿的本事,回去是早晚的事。
到时候等待着风国军队的怕是一场单方面的大屠杀。
想到这里,风国的几个王子先怂了。
他们并不怕死,也不怕战争。可当初风国是出现国师次数最多的国家,他们心里知道国师到底有多厉害。
那是非人的存在,不是人力所能抗衡的。
要是不趁着半壁还没回去的时候撤退,等想撤时就晚了。
于是,在一个静悄悄的夜里,风国大军舍弃了鹿鸣关,撤回风国国内。
默王是唯一一个反对撤兵的人。
他的王妃死了,死于雨国之后,他要报复,要把雨国荡平,来为他的王妃报仇。
只是那几个王子联合起来,硬是把接近疯癫的他弄了回去。
若是从前的默王,这些王子还不敢放肆。
可默王妃死之后,眼看着他们这位皇叔就不正常了,就算回到风国,也再得不到父皇的欢心。
那他们还怕什么?
总不能为了替默王妃报仇,把他们几个王子全都留在这儿,再也回不去吧?
等阎潜成得到风国退军的消息,已经过了一夜零大半天。
雨国军队终于再次进入鹿鸣关。
鹿鸣关被占期间,先前这里的雨国官员死的死,关的关,还有一部分贪生怕死的直接投降。
现在关隘重新回到雨国,阎潜成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