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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多少还要安安那些贵族的心,让他们别跳出来给他惹事才行。
可他没想到,这些美人大概是养尊处优久了,竟然误以为王只是平时太忙才没时间理她们,一个个骄纵得不行。
连蓝谨也敢欺负!
不管他对蓝谨的意图是好是坏,起码这人表面上还是极受他的宠爱的。
结果被这些只会指手划脚的母兽们欺负?
桑尔看着孔雀美人已经伸到蓝谨面前的长长指甲,不由眯起了眼睛,眸中暗潮涌动。
那些人却没察觉到兽人王的不悦,一看到他露面,个个脸泛红潮,眼带羞意,垂着手站到一边,只是目光里带着小勾子,希望能一步到位,把王直接勾到自己的宫里去。
桑尔没理他们,大踏步走到蓝谨面前,蹲下去双手捧着他的脸,仔细看了看:“伤到哪里没有?”
被这么多人围着,蓝谨有些不太好意思,站起来低声说:“没事。您来得快,我除了最开始摔一下,并没别的问题。”
话还没说完,右脚就因为支撑不住全身的重量,刺痛感再次传来。
他眉头一皱,低低地“啊”了一声,额上有些冷汗冒出来。
桑尔一怔,只觉得心里有些悸动,还没想明白,手已经自己伸出去,横着把蓝谨抱起来,大踏步向内殿走去:“我帮你看看脚伤得重不重。”
孔雀美人见到这样,又急又愤恨,几乎拗断了指甲,忍不住出声唤道:“王……”
她这一出声,桑尔才回过神,意识到殿里还有其他人。
“你们别走,”他的语调冷冰冰地,好像要冻死人,“我去看看蓝先生的脚,要是伤到的话,你们就拿脚来陪他吧!”
说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内殿。
倒是留下的话把一众美人吓得脸色发白。
“怎么办?”玉翅带着哭腔问,“我,我,我不想当独脚鸡,好丑的。”
孔雀美人也心里发慌,她看得出来,兽人王的话并不是说来恐吓她们的,他是真的想那么做。
可是再想想送她们来的贵族们,想想临进宫前那些人嘱咐她们的话,说王虽然权势无双,却依然要受他们掣肘,她心里的慌乱就渐渐淡了。
怕什么,她才不信王会真的因为一个小小的人类就惩罚她们。
不看僧面看佛面,她们可都是王的女人,而且背后几乎都大有来头。王敢对她们下手,难道不怕各个族对他心生不满?
那句话无非是王觉得自己的脸面有些受损,这才故意留下的。
不过,这事倒也提醒了她,以后再怎么样,也要顾及到王的面子。
毕竟,她们是王的女人,可那位蓝先生也一样啊。
王应该还是喜欢看到她们能和睦相处吧。
哪怕那种和睦只是表面上的。
孔雀美人把自己的想法说给其他美人听,倒也控制住了恐慌情绪,那些美人们终于不梨花带雨摇摇欲坠了。
只是王没发话,她们不敢擅自离开,只能悄无声息地在大殿里等待桑尔出来。
桑尔抱着蓝谨进了内殿,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到床上,伸手把他脚上的鞋袜都脱了下去。
蓝谨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兽人王会这么做,正要把脚缩回去,脚上一凉,鞋袜已经落到了地上。
“别动,”桑尔见蓝谨要往床里躲,沉声说,“要是不想变成瘸子,就让我看看你的脚。”
“……”
兽人王莫不是忘了,论医术的话,其实自己更加高明。
倒是桑尔这位勇猛刚烈的猛士,什么时候会给别人治脚了?
蓝谨的脚很好看,脚型极美,皮肤如玉一般润泽光滑,上面的五根脚趾似乎发着微光一般,衬得那一片片趾甲更像是放在玉上的水晶。
却比玉和水晶要温暖柔软得多,甚至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幽香,桑尔忍不住吸了吸鼻子,那种香气有些类似于花香。
桑尔本来很担心地看着少年的脚踝,只是看着看着,他的目光就不由自由地转到了整只脚上面,手也下意识地在他的脚背上来回摩挲着。
蓝谨的皮肤属于极敏感的,稍碰一下就要青紫好多天。兽人王的举动,他一下子就察觉到了,不由更加难为情。
毕竟,他对桑尔没有任何暧昧之情。他留在这里,只是为了用医术回报兽人王,再加上解除自身的锁魔链。
等什么时候这两样目的都达到了,也就是他离开的时候。
桑尔的力气很大,蓝谨挣了几下却挣脱不开,索性由他去,自己四处看着,想转移一下注意力。
看着看着,他被兽人王头顶上的两只兔耳朵吸引住了。
那两只兔耳朵细细长长地,长着雪白的绒毛,偏偏耳里透着淡淡的粉色,时不时还会动一下,看得人心里痒痒地。
想抓。
要不是顾忌着面前的是兽人族的王,蓝谨说不准真的会摸上去。
桑尔一抬头,和少年的目光撞在一起,问道:“你在看什么?”
蓝谨下意识地就想说“耳朵”,还好他及时醒悟过来,话到嘴边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没,没什么。”他说,“我的脚只是刚刚扭了一下,涂点儿药就好,真的。”
桑尔点点头:“我找人再给你仔细检查一下。”
蓝谨笑了一声:“您忘了,我自己就是医生,不用麻烦别人。”
兽人王想了想,刚刚他看过少年的脚,确实只是常见的扭伤,骨头没什么问题,就同意了。
“我让人给你配药。”
“还是我自己来吧,”蓝谨见两次拒绝让桑尔的脸色沉了下来,很明显在不高兴,急忙解释了一句,“宫里的药都是兽人族用的,药性太过猛烈,不适合人类使用。我会配一些药性温和些的慢慢涂,您放心吧。”
桑尔勉强接受了他的解释:“你的脚不方便,我叫人来帮你,免得你没事总走来走去。”
蓝谨看出这已经是兽人王的最大让步,没有再反对。
桑尔恋恋不舍地又看了看少年纤细的两只脚,这才说:“这次是宫里人冲撞了你,是我没管束好她们。你有什么要求,尽可以提,算是我的赔礼。”
虽然他是打算引诱少年爱上他,但在此之前,他可是以医术为借口把人带回来的,当然不能露出破绽,更不能把那些美人和少年相提并论。
至少不能让蓝谨有这种感觉。
“没什么,她们和我的角度不同,对事情的看法自然不一样。在她们看来,那些花是您赏下来的,本就该好生供养着,见到被我吃掉,生气也是正常的。”少年说。
“那你为什么吃掉它们呢?”桑尔问,“难道是为了不再让她们看到?”
“当然不是,”蓝谨唇边露出笑意,更衬得那张脸出色得多,让桑尔几乎连呼吸都停了一瞬,“我只是知道它们的药性对身体好。”
桑尔眨眨眼,没太明白他的意思。
就算对身体好又怎么样,毕竟是没浓缩提炼出药性的花,就那么吃了,真的没关系吗?
不过蓝谨本来就是医生,他觉得没问题,应该就是没问题的吧。
他起身叫了几个宫人进来,吩咐他们等下要按照蓝先生的要求去做。
蓝谨忍着脚上的疼,拿起笔写了几样药材的名字。
桑尔赶紧让人去照着纸单把药材以及相应的器具全都带回来。
这倒是比较有意思,以前他还是精灵族的风瑞王子时,从来没见到蓝谨表露出医术高超这一面。
少年也救治过那些小动物,仅限于摘些能认出来的草药给他们涂到伤口上,包扎好。
这人是什么时候学了一身医术呢?
一晃距离他离开风瑞王子的身体好像也过了不算短的一段时间,起码时间够他穿越再逆袭成兽人之王了。
桑尔若有所思地想着,目光落到那两条拖到地面上的锁魔链上,目光猛地沉了下来。
在抢走少年的时候,他就发现了锁魔链,却因为极痛恨对方的原因,压根就装作认不出来,直到现在。
少年看样子并没发觉,不过最近应该吃了不少苦头,每天半夜自以为很小声的呻吟,其实都被他一点儿不漏地听进了耳朵里面。
他发现,其实他听到那些痛苦的声音时,并不像想象里那么欢欣喜悦。
他的心甚至有些疼,有些舍不得。
这种发现几乎让他暴怒起来。
凭什么?凭什么对方说喜欢他就喜欢他,说杀他就杀他,连个理由都不给,而他竟然还要为少年难过?
这一次,他一定要把主动权掌握在手里,想让蓝谨活就活,什么时候得到了理由,戏演腻了,就干脆会杀了对方。
当然,桑尔又扫了那两条锁魔链一眼。
说不准,根本不用他多此一举,毕竟锁魔链能达到他的一切目的,不是吗?
等蓝谨死了,他再将少年的死讯公之于天下,告诉其他人,蓝谨死于变异冰魔气的锁魔链,是肖孽杀死了恩人。
那时候,肖孽就会身败名裂,万夫所指。
桑尔越想越觉得有些得意,那些隐约的心痛和悸动终于被他完全压制下去。
不过是一个背叛了感情的叛徒,是他以前最讨厌的那类人,他何必和蓝谨客气?
会医术也好,不会医术也罢,蓝谨杀了他,这是事实。
不在他面前表露医术,只能说少年以前实在太过谨慎,太能做戏,而他竟然蠢得一头扎了进来,还不惜为了对方和精灵族产生了罅隙。
现在想想,真是可笑。
多不值啊?
而今,少年还活着,他却再不是精灵族的王子,有家难归。
敏锐地感觉到桑尔身周的气压极低,蓝谨怕冷般地抱着肩膀打了个冷颤,小小声地问:“王,您若是政事繁忙,就不必在我这里耽误时间了。”
桑尔收回思绪,也不想再在少年的宫殿里呆着,起身就要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鬼使神差地转过头看了一下。
少年正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看到他回头,少年弯起眼睛,对着他笑了笑。
眼睛里面似乎盛着整条星河,让人不知不觉中就想沉溺于其中,不再醒来。
心里已经压下去的异样又有些蠢蠢欲动,桑尔掩饰般地问了一句:“你真没什么需要的?”
说完这话,他不由在心里唾弃了一下自己。
明明是少年说不需要任何东西的,他甚至都想好了这次怎么收尾能得到少年最大程度的感激。
没错,就是感激。
就算少年只喜欢男人,就算只经历过一次失败的恋爱,但这人的做法已经把兽人王不满意的情绪调到了最大值。
他要报复他,这点绝对不曾淡过。
大概是桑尔的问话有些突然,蓝谨想了想,目光落到桑尔的头上,这才说:“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养一只兔子,可以吗?”
兔族和兔子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兔族人从来不承认自己和那些只会吃草的兔子有什么关系。
“好。”桑尔说。并没觉得自己受到了冒犯。
迈步走出内殿,他看到那些美人们仍然站在当地。
见他出来,美人们又惊又喜,为首的孔雀美人问道:“王,刚刚是我们太过粗鲁,我们已经深刻地自省过了。现在有什么我们能做的吗?算是我们对蓝先生的赔礼。”
桑尔眯起了眼睛。
本来想把这些人先留着的,毕竟权力需要平衡,现在还不是决裂的好时机。
可是既然孔雀美人她们主动凑上来找死,就不能怪他下手无情了。
“